090:翟世軒,你是來接我回家做翟夫人嗎?
090:翟世軒,你是來接我回家做翟夫人嗎? 向楚翌走上前站在她的身側,餘光睨見她正出神的盯著面前這道阻擋住她的門,臉上的神情很是無奈與諷刺。
他從錢包中取出了夜笙的vvip金卡,在門口的機器上輕輕一刷,大門就自動的敞開了。
他伸手動作輕柔的揉了揉沈終禎的頭,口氣很是寵溺的說道:「想買醉嗎?我陪你!」
沈終禎微微的側過頭,看向身側嘴角邊揚起了連綿的燦爛的向楚翌,她重重的點了點頭。
「好啊。」話音落下后,就率先邁開了優雅的步伐往夜笙裡面走去。
夜笙為了吸引顧客,每天都會推出不一樣的主題,來保持顧客們的新鮮感。
今天推出的主題是猛男秀。
因為時間還早,猛男秀還未開始,夜笙內的顧客也不是非常多。
向楚翌一進夜笙,經理立刻就笑臉滿面的迎了上來,「向先生,好久不見了!」
一邊說著就一邊領著向楚翌去了二樓的vvip專座。
沈終禎坐下后就點了一瓶伏特加和一些小食,並且讓經理帶兩副骰子。
「既然陪你買醉,你不打算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嗎?」
沈終禎與翟世軒結婚兩年,這似乎是向楚翌第一次看見沈終禎買醉。
沈終禎單手支著下巴,神色慵懶的睨著坐在對面的男人,微眯的杏花眼中流轉出晶瑩月華的光芒。
「喝酒時候能不能不聊這些掃興的?」她微微的挑起眉頭,悠揚的聲音中夾著一抹似有似無的柔媚。
向楚翌微舉雙手,做出一副投降的模樣,「我的錯,你盡情的喝吧!」
經理端上了方才沈終禎點的酒和小食,並且送上了骰子后便退下了。
沈終禎從小型的鐵桶中夾出幾粒冰塊,放入到了兩人的玻璃酒杯中。
而後打開酒瓶,在各自的杯中道了半杯的伏特加。
「一局半杯。」
向楚翌點了點頭,便見坐在對面的沈終禎已經在搖著自己罐中的骰子了。
他同樣搖了搖自己罐中的骰子,微微抬起一點罐,睨了眼裡面的骰子數后,便聽見對面的沈終禎說道:「三個五。」
向楚翌神色從容的從水果拼盤中叉了一塊哈密瓜放入口中,輕嚼了幾口后,笑道:「終禎,這個哈密瓜很甜哦!吃吧!」
說著便拿起牙籤,插了塊哈密瓜遞到了沈終禎的面前。
沈終禎頓了頓后,就伸出手接過了他遞來的哈密瓜,放入嘴中一嘗,果然很甜。
「對了,我還是想吃你烤的餅乾,改天再烤點給我吧。」
沈終禎抿了抿紅唇,才不耐煩的開口道:「別閑扯。」
向楚翌放下手中的牙籤,臉上的笑容溫柔隨和,「四個五。」
「開。」話語落下沈終禎便打開了自己面前的罐,裡面擺著四個一和一個五。
向楚翌的嘴角輕輕的抽搐了一下,他神色無奈的看向已經拿起玻璃酒杯,緩緩的將酒杯內的純伏特加飲入口中的沈終禎。
「想喝酒為什麼還要這麼多此一舉呢?」
沈終禎讓他的痕迹太過於明顯,而她的舉動無疑說明面前這女人現在真的很想喝酒。
沈終禎放下只剩下冰塊的玻璃杯,剛入肚的伏特加像是一團烈火,頓時在她的口腔和腹部熊熊燃燒著。
聽到向楚翌的問話時,她小聲的嘟囔著:「直接喝好像顯得很low,不知道的可能還以為我借酒消愁呢。」
「……!」向楚翌對於她莫名其妙的借口,感到有點哭笑不得。
距離猛男秀開始的時間越來越近,樓下的顧客也越來越多了。
沈終禎緩緩的從位子上站起身,走到護欄前俯視著樓下的情況。
半晌,她突然的轉過頭看向還坐在身後沙發上的向楚翌,紅唇邊綻開了一抹如夢般飄渺的笑容。
她說:「向楚翌,我想包-養個肌肉男回去。」
她的無厘頭的話著實震驚了向楚翌,向楚翌的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便見原本站在護欄前的女人走回到了桌前。
她站在桌前,拿起了桌上的伏特加,倒入在了自己的杯中,而後舉起杯將酒一飲而盡。
「終禎,你就敢那麼肆無忌憚的在我面前喝醉嗎?」
沈終禎白凈的臉頰上已經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緋紅,在昏黃的燈光下像一支在暗夜中盛開的紅薔薇般妖嬈。
「恩,因為翟世軒讓管家在我的手機里裝了定位系統。」他如果想找我,無論天涯海角都會找到,即使是被你拐走。
「如果他不來找你呢?」
「那……我也不知道。」明明很失落的一句話,她的口氣卻可愛異常,回答時對向楚翌笑的眉眼彎彎的。
樓下傳來了一陣勁爆的音樂,以及許多女人的尖叫聲。
沈終禎猜想應該是猛男秀開始了,她拿起桌上的酒瓶,這次將酒斟滿一整個酒杯,然後舉起酒杯,仰頭將酒杯內的酒一飲而盡。
她想將手中的酒杯放回到桌子上,奈何手心一個沒抓穩,手中的酒杯就滑落在了地面上。
啪嗒。
玻璃與地板碰撞發出了刺耳的聲響,沈終禎低頭時看見玻璃杯在腳邊支離破碎,像是一朵朵破碎的水晶花。
耳邊女人們的尖叫聲越發的激情,沈終禎收回落在了玻璃碎片上的目光,顫巍巍的走到沙發前拿起自己的包。
從包中取出裡面三千塊的現金,而後走到護欄前,看著樓下舞台上正在表演的肌肉男們。
不少興緻正高的女人不停的往猛男的內庫中塞現金。
沈終禎將手中一疊的現金輕輕一揮,突然紅色的鈔票漫天飛舞,飄落在了舞台上以及肌肉男的身上。
沈終禎剛想轉身,手卻突然的被人抓住了,而後她的眼中就撞入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翟世軒一隻手握著沈終禎纖細的手腕,微皺起眉頭看向面露醉意的女人。
「喂,向楚翌……我才喝三杯就醉了!我竟然看見翟世軒了!」
沈終禎臉上的笑容呆萌至極,她看了還坐在沙發上的向楚翌一眼,而後又看見正抓著自己的手的男人。
似乎是被自己眼中出現的幻覺所逗樂,她的嗓間散出了清脆的笑聲。
只是笑著笑著,淚水就突然順著眼角滑落,然後就像開了水閘的水龍頭似的止也止不住。
那雙燦若星辰的眼中氤氳著一層薄薄的水汽,惹得她看面前的事物時越發模糊不清。
她低喃著:「我明明那麼討厭翟世軒,為什麼還會想看見她呢。」
酒吧內的音樂震耳欲聾,可是她柔軟又無辜的話語,卻是無比清晰的傳入了翟世軒的耳中。
翟世軒的眉頭微挑,這是結婚兩年以來,他第一次看見如此失態的沈終禎。
她的身上沒有了以往的從容與淡定,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小女生似的任性。
向楚翌對於翟世軒的突然出現也頗感詫異,他從沙發上起身走到了沈終禎的身旁。
「大哥來的真早。」他嘴角邊的弧度帶著一絲冷冽如寒風,看向翟世軒的眼中閃爍著一抹冷光。
話音落下時,他輕輕一拉,將走神中的沈終禎拉入了自己的懷中。
翟世軒原本抓著沈終禎的手,突然的落了一個空。
他眉頭緊皺的看向站在對面,面帶挑釁的向楚翌。
「向楚翌,不要肖想一些不屬於你的東西。」
向楚翌眉眼微勾,牽扯出一抹邪魅如斯的笑,「她很快就不屬於你了。」
走了許久神的沈終禎緩緩的掙脫了向楚翌的懷抱,然後深處一隻手到向楚翌的面前,口氣任性的說道:「向楚翌,借我一點現金!我想包-養個猛男!」
簡單的一句話卻是讓站在一側的翟世軒,臉色沉了又沉。
向楚翌自是注意到了翟世軒臉上深沉而又不悅的神情,他的嘴角邊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他對著沈終禎點了點頭后,就伸手從口袋中拿出了錢包,然後遞給了沈終禎。
語氣寵溺的說道:「拿,裡面的現金你隨便揮霍!」
沈終禎在伸手要接過他遞來的錢包時,一隻手再次的被逮制住。
她不解的側眸看向站在一起的翟世軒,在看清對方的臉時,她臉上的神情頓時就僵硬住,換上了一副風輕雲淡的神情。
「好像不是夢,真的是翟世軒。」她小聲的低喃了一句,口氣中帶著一絲不確定。
「翟世軒,你是來接我回家做翟夫人嗎?」她清潤的嗓音中帶著一絲醉意,說話時的口氣可憐的像是一隻將要被遺棄的小貓咪似的。
「走,我們回家。」翟世軒低沉的聲音中帶著難以抗拒的威嚴。
說完后他斜睨了向楚翌一眼,然後就將手中抓著的女人,一個橫抱摟在了懷中。
離開前順便的拿起她放在沙發上的包,在要越過向楚翌前,他低聲道:「若是再逾矩,就不要怪我不講情面。」
他的話裡間哽著一絲威脅與濃濃的不滿,顯然對於向楚翌喝沈終禎一起來酒吧喝酒,這麼一件事感到十分的不開心。
在他邁開步子離開前,向楚翌突然的開口問道:「聽說你想和她離婚?」
末了,壓根就不給翟世軒回答的機會,眉目間就散開了一抹清淺如浪花的笑意。
「既然如此,那我一定會助大哥一臂之力的!」
翟世軒沒有言語,只是斜睨了向楚翌一眼,昏暗的燈光下,他眼中散發出了讓人顫慄的冷芒。
向楚翌站在原地看著翟世軒抱著沈終禎走遠的身影,深邃如海的眼眸中突然的掀開了一抹狂風巨浪。
翟世軒抱著沈終禎,大步的離開了夜笙。
司機的車早已在門口侯著兩人,見翟世軒懷中抱著沈終禎走出,司機連忙下車為兩人打開了後座的車門。
翟世軒動作輕柔的將沈終禎放在了車後座,細心的為她繫上了安全帶,然後才關上車門,繞了半個車圈走到了車後座的另一邊,打開車門,上車坐在了她的身側。
沈終禎自從被翟世軒抱在懷中后,就緊閉上了雙眼不去看他。
這會兒被他放在車後座后,她才緩緩的睜開了眼帘,波瀾不驚的眼中寧靜無波。
她側頭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夜景,糾結在心中許久的話,還是忍不住的脫口而出:「翟世軒,聽說你向我下避孕藥了。」
翟世軒有一瞬間的怔愣,像是沒反應過來沈終禎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半晌,他才側目看向沈終禎僅留給他一般的側臉,她的側臉籠罩在了柔和的月光下,臉上的線條柔軟而又溫和。
「對不起。」他低聲的對身側的女人,真誠的道歉,希望她能夠原諒自己這個騙子。
他滿懷歉意的三個字,讓沈終禎收回了落在窗外的視線,而後緩緩的轉向了身側的男人。
簡單的三個字,無疑是證實了姜雨傾所說的話……他當真是對自己下了葯。
沈終禎垂在兩側的手忍不住的輕輕顫抖著,細小的動作輕而易舉的透露出了她的無助和狼狽。
她嘴角邊的弧度諷刺不已,看向翟世軒的眼神中染上一抹失落。
她說:「我不想聽你道歉,我更想要的是一個解釋。」
一個你對我下避孕藥的解釋……或許你也是無可奈何,不得已的下下之策呢。
所有為自己辯解的話語都到了嘴邊,可是翟世軒卻是隻字沒有說出口。
「你知道的越少,對你來說越好。」
話語間明顯的表達出,他並不想對沈終禎做多餘的解釋。
他的反應無疑讓沈終禎萬念俱灰,就連心中對他的最後一絲希望的小火苗,也被他親手無情的摧毀。
「翟世軒,我真想讓你知道你有多混蛋!」
你憑什麼肆意妄為的欺騙我,將我蒙在鼓中,把我當猴一樣的耍。
因為喝了幾杯純伏特加,沈終禎的頭已經有些犯暈,她的思緒並不太清晰,只是蔓延開的疼痛卻是分外真切。
她口氣波瀾不驚的對翟世軒說道:「你有本事倒是騙我一輩子阿!為什麼要告訴我事情的真相呢!你知道這些真相對於我來說有多殘忍嗎?」
沈終禎乘著醉意,恨不得將心中所想全盤托出,她繼續說道:「一直以來你都只把我當作一顆復仇的棋子,可是我這傻子卻…卻……」
後面的話她說不出口,她只是哽咽著聲音低聲的啜泣著。
這兩天所知道的真相,讓她的心臟有點承受不住了。
所以她只能試圖去買醉,緩和自己糟糕透頂的心情。
翟世軒看著面臨奔潰的沈終禎,心中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著,讓他莫名的感到心疼與恐慌!
他伸出手想要像以前一樣,輕輕的拍著沈終禎的背安撫她。
可是手伸到一半時,卻是被沈終禎給躲開了。
她看向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莫名的恐懼,那眼神著實將翟世軒給傷到了。
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對沈終禎照成了如此深的傷害,以至於她現在會如此的恐懼於自己。
沈終禎胡亂的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然後對翟世軒很是認真的說道:「抱歉,是我失態了。再給我一天的時間,一天後……我就會沒事了。」
說完后便移開了原本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對在前頭駕駛位上的司機命令道:「停車。」
車子的依舊快速的在街道上賓士著,沒有絲毫要減速的意思。
沈終禎自是知道,司機現在只聽翟世軒的吩咐,而不是自己。
她無力的側目對翟世軒說:「讓司機停車吧。」
翟世軒抿唇看著沈終禎,她眼中的神色固執而又帶著幾分偏激,好像若是翟世軒不讓司機停車,她就會瘋狂的跳車。
「停車。」
司機在得到翟世軒的命令后,絲毫不敢怠慢的將車停在了路旁。
車子剛停穩,沈終禎就利索的解開安全帶,拿起包走下了車。
夏天的夜晚空氣中隱著一絲淡淡的涼氣,沈終禎穿著無袖的水藍色連衣裙。
晚風拂過時,她的手臂上泛起了粒粒雞皮疙瘩,身上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翟世軒坐在車中,隔著車窗看著沈終禎踩著高跟鞋,在人行道上步履蹣跚的走著。
他忍不住的也解開了安全帶,打開車門后便慢步的跟在了她的身後。
兩人之間隔著一米的距離,沈終禎的身上還是有一絲醉意,她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將注意力集中在了腳下的路上。
似乎也擔心自己一會兒一個踉蹌,就狼狽的摔倒在地上。
因此她並沒有注意到,翟世軒一路都跟在她的身後走著。
沈終禎漫無目的的在街道上走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放在包中的手機就響了。
她止下腳步,從包中拿出手機,便看見屏幕上顯示著夏筱童的名字和照片。
她伸手滑過手機屏幕,接通了電話后,便無力的開口道:「喂,筱童怎麼了?」
「你在哪?怎麼一副病怏怏的口氣。」
「我在哪?我也不知道我在哪。」
夏筱童忍不住的輕嘆了口氣,打開揚聲器后一邊繼續與沈終禎聊著天,一邊查看著她手機中的追蹤器。
「聽說,表姐夫恢復正常了?」夏筱童問話時,口氣中有著一絲不太確定。
顯然她是無法相信,一個傻了十幾年的人竟然瞬間就恢復了。
若是她沒記錯,沈終禎只帶翟世軒去何臣淵醫生那兒,接受過四次治療。
她不信世上真有如此牛逼的治療,只要四次就能讓一個智商停留在九歲的輕度智障,瞬間恢復成了正常人的模樣。
「恩,正常了。」她的口氣空靈如秋風,讓人摸不清她的思緒。
夏筱童頓了頓,疑惑的問道:「是何臣淵醫師的治療讓他恢復的?」
沈終禎的上齒緊咬著下唇,方才在車中止住的眼淚再次忍不住的奪眶而出。
她無力的搖了搖頭,哽咽著嗓音回道:「不是。」
「那是怎麼回事?」
「他……從來就沒有傻過!」一直以來,傻的都不過是她自己而已!
她的回答讓電話那頭的夏筱童徹底沉默了……翟世軒一直以來都在裝傻?
這個消息對於她來說都像是個重磅炸彈,更何況她那個可以為翟世軒毫無條件付出的表姐。
夏筱童頓了許久,卻也未醞釀出安慰沈終禎的話。
接著便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了沈終禎瀕臨奔潰的聲音,「葯……是他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