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救我的,誰送我來醫院的,你知道嗎?”
利未雖然認為自己身體無礙,但卻始終想不起昏迷之前的任何事情。
那個人沒有回答她,隻是搖了搖頭。
“我的頭,我的頭好暈啊。”利未小心的把手放到額前,好燙。
一定是發燒了,她漸漸的有些不撐。
“你可以告訴我是誰送我來的醫院嗎,求你告訴我,我一定要報答他。”
利未近乎哭一般的懇求,讓‘醫生’不知所措。
“我……我去幫你叫主治醫生吧。”說完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利未突然想起來昨晚的事情,她看到了那個人,雖然隻是一個模糊的輪廓,但她能百分百確定,那個撞她的人就是劉海。
其實她早就有準備,在她的車裏,她事先準備好了高清度軍事級別的攝像設備,隻要回到車上拿到那件東西,不僅能知道昨晚的一切,也能看到救自己的人。
‘醫生’跑出去,沒有去找什麽主治醫生,而是躲進了洗手間。
他拿下口罩,發出了微微的啜泣聲。
他的麵目已經不同從前,那場大夥已經將他燒的麵目全非。
第一次醒來發現自己的樣子的時候,他幾乎要解決了自己,可是腦海中利未的形象時不時的浮現,他還想見她,還想確認她是否安全。
他要時時刻刻的保護她,即便再也不能以真麵目與她相見了,即便不能說愛她了,他也不在乎。
他的愛,跟利未是一樣的,不求回報,隻求負出。
愛一個人是自願的,不是條件交換,不是奢望什麽回報,他不要他的愛變成交易,不要她以感動作為回報,他隻要她能幸福,無論她愛上誰,隻要她幸福,便是他最大的追求。
他已經知道了利未的心中還在牽掛著他,這已經足夠了,但他不要她欠他的,這不是商品交易,還債欠賬。
自從明君完成整容以來,就一直尋找利未,當他找到後就從來沒有打算出來,他隻要默默的守著她,當她的守護神,為她的幸福保駕護航,誰要是欺負她,他就會不客氣。
昨晚的一幕是最讓明君緊張激動的時刻,他以為利未會遇難,他一度想在她麵前表白身份。當他抱著利未衝進醫院的時候感覺到她身上的溫度,她的活力,還有她喃喃的喊著“陽東,陽東”這個名字的時候,他既興奮有心酸。
不止是昨晚,在那個大排檔的也是他,那是利未剛與陽東吵完架,他以為利未會傷心難過,所以時刻陪伴她,怕她想不開亂來,還好,利未總是比他想象中的要勇敢堅強。
明君此次回來不僅是為保護利未,還是為了複仇,那場大火,他永遠不會忘記,是他,也是她,總有一天他會找他們一一算總賬
。
“你到底是誰?”明君聽到背後一個質問的聲音,他慢慢的回過了頭。
“啊……你是……你是……”
利未發現自己認錯了人,驚叫起來。
她不好意思,畢竟闖進的是男洗手間,好在明君並沒有脫褲之類的舉動,所以她基本上什麽也沒有看見。
她之所以追出來,隻是覺得太奇怪了,那個人為什麽要關注自己,卻又與自己非常重要的男人有著驚人的相似的地方。
可是當她看到他轉身後陌生沒有感情的臉時,顯然她失望極了。
“小姐,你幹嘛偷看人家上廁所呢?”
明君想轉移話題,騰出時間恢複自己的情緒。
“為什麽你會流淚,不對,你流淚了,你是躲在這裏哭泣嗎?”利未本來想走,可看到他眼中的淚水,又停住了腳步。
“我沙眼啊,怎樣啊,小姐,我不信你隻是好奇沒見過得沙眼的人?”
“哦,對不起!”利未半信半疑的退了出去,臉上對他這麽大的反應充滿了懷疑。
又一個奇怪的人!……
沉州市警方核查到沉陽鎮的案子有蹊蹺,所以姚慢與陽東又被要求回警察局配合調查。
姚慢與陽東的身份今時不同往日了,雖然法律麵前人人平等,但政府本著尊重知名企業家的原則,沒有對兩人大動幹戈,而是很低調的處理。
兩人分開重新訊問,姚慢的狀態跟從前不一樣。
幾年前,她心虛,但強行鎮定,而今日完全是氣勢如虹,完全沒有往日的縮手縮腳。
“姚小姐,好久不見?”坐在姚慢對麵的張平打了個招呼。
“是你.……”姚慢驚訝的差點叫出來,這人還以記者身份去她公司公幹過,當初她還真以為他是記者呢,現在看到自信滿滿的張平,坐在對麵,她突然後悔以前對他說的太多。
“是的,我跟陽東是好朋友,不過你放心,我隻是臨時被借調過來幫忙的,這個案子到底怎樣最終不是我說的算。”
姚慢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耐人尋味的笑道:“不錯,不簡單啊,玩起臥底遊戲來了。”
“都是盡人事而已,咱不是姚小姐,堂堂姚氏當家人,我隻是個打工的跑腿的。”
“好了,廢話不多說,想問什麽你問吧。”姚慢坐正了姿勢,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似乎胸有成竹。
“貴姓?”張平開始了。
“嗯?”姚慢瞥了他一眼,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
張平朝她尷尬的擺手,笑著說:“程序,程序而已。”
“姚慢。”
“年齡?”
“二十七。”
“在沉陽鎮你有段時間失蹤,那個時候你去了哪裏?”張平嚴肅的問道。
姚慢想了一會兒,
搖搖頭說:“不記得了,事情都過去好幾年了。”
“姚小姐,請配合,現在是案件巡查。所謂巡查就是當初偵辦的時候有人有意或無意的出了差錯,你如果不配合,你應該知道後果的。”
張平的這段話果然有了震懾作用,姚慢一聽,便開始了敘述。
“那幾天我心情不好,陽東陪我散心,他邀請我去他老家,說是看別人結婚,吃喜酒,我沒有見過鄉下人的結婚方式,所以就去了。我們去的時候是晚上,酒席已經開始了,沒幾分鍾,我就想上廁所,但我不知道廁所在哪,於是我一直找,好不容易找到,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陽東被一群人圍在新娘的房裏,所有人都說他是凶手。”
“你走的時候,有沒有看到陽東跟出來。”
“好像有,又好像沒有。”姚慢似在回憶事實,亦或是回憶她曾經說過的內容。
“到底有還是沒有,不要說好像,這對你很重要。”張平糾正道。
“沒有。”姚慢答道。
“你確定,為什麽?”張平追問。
“確定,因為我離開酒席的時候,回頭望了一下,沒有人跟來。”
“哦,好,那如果之後有人跟來了,那你不一定知道是吧。”
“嗯,是這樣。”
“好了,我知道了,姚小姐,你在這簽個字吧。”張平站起來,拿著紙和筆遞給姚慢,姚慢手一揮,然後將紙和筆還給了張平。
“你可以走了,謝謝你的配合。”張平伸出手去和姚慢握手,隻是姚慢驕傲的抬起頭,當沒看到一樣,從訊問室走了出來。
姚慢剛走,張平的同事,小李也拿著對陽東的訊問記錄過來了。
“怎麽樣,小李?”
“張哥,你看,基本上和幾年前的差不多。”
張平大致瀏覽了一遍,發現姚慢說的與陽東說的依然對不上,姚慢堅持陽東沒有跟出來,而陽東認為姚慢明明看到他跟出來,卻說沒有看到。
“你怎麽看?”張平也把自己對姚慢的訊問給小李看了一下。
“少了幾個關鍵人物,實在很難驗證他們誰說的是實話,誰在說謊。”
“少了陳皮,利未,還有劉海是吧。”
“是的。”小李點了點頭,然後就離開了。
陳皮下落不明,劉海也是沒了蹤影,目前就隻有知道利未在哪裏,張平歎了口氣,看來又得替陽東去見見老情人了。
在去見利未之前,張平還真給陽東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要去看望利未,不過陽東的反應很冷淡讓他有些意外,這更增加了張平對利未這個人的好奇心。
趁早不趕晚,張平當下就去了醫院。
他找到利未的時候,利未還在熟睡中,他沒有打擾她,便站在走廊等了她半個小時,直到利
未的主治醫生告訴他她醒來的時候,他才走了進去。
“利總,利小姐,是否還記得我?”張平一進去,便跟她問候。
“記的,陽東的朋友是嗎?”利未坐在床頭,背後墊著個枕頭。
“有點小事要麻煩你。”張平不拖泥帶水,有事就直說了。
“請問。”利未攤開手掌示意可以。
“我聽說陽東在沉陽鎮被疑為凶手時,你替他做過證是嗎?”
利未一聽是為這事,便點頭說道:“是的。”
“很好,那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為什麽這麽做?利未有些為難了,她當初是因為喜歡陽東,相信他不是這樣的人,所以才替他作證。雖然沒有幫到什麽,但這樣的問話她確實不好意思再回答了。
“沒為什麽?”
“哦,是因為感情嗎?你喜歡他,愛的死去活來?”
張平真是個討厭的人,利未承認曾經是如此,現在的她更加理智了,早就沒有了少女的情懷。
“這是我的隱私,我不想回答。”
“可是你作了證。”
“我作了證,但也沒有被采納啊,所以我沒有義務回答你,你走吧。”
張平有些尷尬了,問到被人趕走,難道自己就完全沒有任何的吸引力嗎。
“那你知道陳皮在哪嗎?”張平又換了個問題。
“笑話,你居然會問我這個,你懷疑我什麽?”利未憤怒的反問。
“沒有,就隨便問問,那你知道劉海的下落嗎,我聽說,你們關係密切。”
利未在張平剛說完,就拿起身後的枕頭朝他扔過去,並大聲警告:“你如果再這樣,我定會告你誹謗。”
問問而已,為什麽她有這麽大的反應,張平無奈的搖搖頭,對利未說了聲‘抱歉’然後就離開了。
他也不明白,陽東喜歡上的女人怎麽個個不一樣,尤其是利未,搞的自己完全不知道狀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