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皮跑了?
陽東差點驚坐在了地上,幸虧張平手快,及時拉自己他的椅子,才避免他抱著啤酒摔出去。
“怎麽回事?有這麽誇張?”陽東重新坐穩後,疑惑的問他。
“我也不知道,看來我得回去一趟,出大事了,媽的,今晚估計又得加班。”張平發著火,從陽東手裏搶過啤酒瓶猛喝了一口,然後重重的放在桌上。
“陳皮不是不歸你們管嗎?”
“是不歸我們管,但案情是聯動的,隻要哪裏有些風吹草動,都得重視起來。”
陽東此時酒醒了,被嚇醒了。
陳皮可是通緝犯,剛剛刺傷了妲娜,現在跑出來,那豈不是很危險?
誰最危險呢?
陳皮本來是衝著利未的,而妲娜替他們擋了這一把,也就是說現在利未最危險了。
可陳皮剛跑出來,所有人都在找他,他還敢去找利未嗎?
不行,寧可信有,也不可信無,利未的安全最重要,陽東不會放心的。
“那今晚就到這裏吧,我正好也有事。”
陽東說完,賬也沒結,就匆匆離開了,跟家裏著了火似的,隻剩下張平坐在那愣住了。
……
利未跟陽東分開後,覺得很累,一整夜都沒有睡,根本支撐不下去。
她隻好點了個外賣解決了晚餐,晚餐後她洗了個澡,給自己泡了杯牛奶坐在床頭,隨手從床頭櫃上拿了本書,作睡前讀物。
這一天下來,她雖然感覺疲倦,但也覺得幸福充實,和陽東相處了一整天,這是她從未有過的體驗。
陽東是她心愛的男人,他也愛著自己,與他在一起,是她這一輩子都期望的事情。
可是時間畢竟匆匆,再美好也會過去,然後才留下回憶。
利未是刻意需要這樣的回憶保存起來,因為她知道以後不會再有時間和機會與陽東在一起了。
下次見麵還是冷若冰霜,或者說不會有機會再見麵。
利未不可能讓全天人都知道他們的關係,以前知道的,她都已經斷給他們看了。從此以後,她是她,陽東是陽東,她就一個人麵對所有的攻擊,所有的負擔。
聽說姚慢已經將安氏集團打趴下了,現在的安氏隻是空有其表,完全不能像以前一樣在市場呼風喚雨了。
整個市場目前隻有姚氏和利氏,而利氏比較神秘,姚氏比較激烈。
利未麵對這兩大集團,她完全沒有把握。
不知道李老頭是怎麽想的,派她一個完全沒有經驗的人來挑戰在市場上縱橫幾十年,這怎麽看都不可能贏。
可她又不能後退,咬著牙也能上,因為不可能輸。
贏了才能活,贏了才能愛陽東,才能保護他,輸了將萬劫不複。
贏了才會得到通往被李老
頭信任的門票,她要為沉州而戰,為陽東而戰,也是為自己父親,更為自己而戰。
利未將牛奶喝到了底,依然沒有想睡,雖然她覺得困的不行,但同樣她又覺得很興奮。
手裏的書翻到哪一頁,她沒有注意,她喝一口牛奶,看幾行字,如此反複,直到牛奶加了一杯又一杯,直到第四杯了,她覺得夠了。喝太多,晚上起夜太多依然會影響她的睡眠,無論如何都要睡了。
利未習慣性睡前看了一下時間,幾乎又到十二點了。
她走下床,把牛奶杯放在離床較遠的桌子上,想還是明天起來再洗吧。
把燈關了,利未爬上了床鑽進了毯子裏。
“咚咚咚……”才將毯子蓋到胸前,門外就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利未憂心的坐起來,驚慌的喊了一聲:“誰啊,太晚了,睡了。”
門外沒有回答她,依然繼續再敲。
利未這時候才想起,這門的隔音效果太好,裏麵發出聲音外麵很難聽到。
她隻好下床,走到門口,透過貓眼往外看,外麵一陣漆黑,除了模糊的有東西在晃,別的什麽也看不到。
到底是誰呢?
利未有些忐忑,前晚剛經曆了驚魂一夜,現在她的心裏非常的慌張。
“是我。”
誰?
與其說沒有聽清楚,不如說她其實是聽到了,而是不願意相信。
因為才與他分別不久,他居然又來了。
她本來是不想開門的,但怕他在外麵逗留太久被人發現,還不如放他進來再說,反正對這個男人來說,什麽樣的恐怖她都領教過。
門一打開,陽東就急忙衝了進去。
利未滿臉疑慮,看著他問道:“阿東,你怎麽來了?”
陽東趕緊把門合上,擔心的打量了一遍利未。
利未一身睡衣,被他這麽一看,頓時有點難為情,於是雙手將前麵抱緊了。
看到她完好無損,陽東才鬆了一口氣。
“你沒事吧?”陽東仔細詢問她,希望不要漏掉什麽細節。
利未茫然的看著他,搖搖頭說:“我沒事啊,發生什麽了,你這麽大驚小怪的。”
陽東繼續問道:“有沒有陌生人出現在門外或附近過?”
利未還是搖搖頭,答道:“沒有啊,你這神神秘秘的,到底怎麽了?”
“你沒事最好。”
陽東擔心她,利未很感動,但是陽東遲遲沒有說出了什麽事情,吊足了她的胃口,她最後再問一次:“到底啥事,不說我可要生氣了。”
到這份上不說不行了,況且盡早也瞞不住的。
“你坐下來,我慢慢給你講,不要慌。”陽東把利未扶到床邊,兩人緊挨著坐著。
利未坐下後把目光看向了他,隻見他神色慌張
,額頭上還滿是汗,更令她不能理解的是,他全身都是酒味。
“為什麽喝酒?”利未嚴厲的問道。
本來,她已經決定了要與他重新保持距離,可一看到陽東莫名的酒氣,她就忍不住替他擔心起來。
是有多麽樣的遭遇才會深夜買醉?
“陳皮跑出來了?”陽東不回答利未問他喝酒的原因,卻把來意說了。反正是要說,說出來擋掉那個問題不是更好。
什麽?
利未眼睛鼓起,嘴巴不自覺的張大了,而且上下嘴唇因為發抖而時不時的相碰。
陳皮跑了?
從看守所也能跑出來,這個人現在不是如喪家之犬嗎。要錢沒錢,要人沒人,還被各路人馬圍堵,居然能從看守嚴密的看守所裏跑出來。
利未不信,不是不信陽東說的話,而是不信,陳皮能順利的跑出來,肯定有貓膩,有人提供幫助。
是誰伸出了這隻黑手?目的又是什麽?
陳皮肯定知道很多事情,那些人救他是怕他到了法庭上亂講。那現在說來陳皮就算出來了,也如驚弓之鳥,不可能對人有威脅了。
陽東是擔心自己緊張成這樣嗎?
“阿東。”利未感動的熱淚盈眶,她溫存的依偎在陽東的懷裏,輕聲低吟。
“我就是來告訴你的,你要注意安全。”陽東緊緊的把她摟住,想放手,又留戀。
利未內心也十分的掙紮,說好的關係回到冷漠,而現在似乎更近一步了。
看著利未那雙含情似水的眼睛,陽東就忍不住動了動嘴唇。
沒給陽東猶豫的時間,利未將嘴巴遞了上去。
情到融處,哪管什麽決心決定,心裏隻有他,身體隻要他。
他的體熱一傳來,利未就要繳械投降了,兩人不顧一切的攤在床上。
陽東在上,利未在下。
利未一隻手勾住陽東的脖子,另一隻手在解下自己可有無可的睡衣,很快那隻手又來幫助陽東消滅身上所有的束縛。
隨著一聲驚叫,兩人又緊密的相融了。
事後,利未推開了陽東,她又開始後悔起來。
怎麽辦?
這個男人,她很難將他推出去太遠,可又不能讓他離自己太近。
利未很苦惱,穿好衣服,坐在一邊沉默起來。
陽東將腦袋湊過來,想繼續吻她,利未一手推掉了。
他也就不再繼續,穿好衣服下了床,繞過床沿走到利未前麵,雙手抓住她的肩膀說道:“你得換一個地方住了。”
“我不換。”利未堅定的回道,一是賭氣,再是覺得沒有必要。
“別耍小孩子脾氣,這裏不安全了。”
利未扭過頭,拍掉他的手說道:“我覺得很安全,你就不要操心了。”
陽東一愣,雖然不知道她為何突
然那麽冷淡了,但是還堅持讓她搬離這裏的想法。
“無論如何,你都不要住這了,我不同意。”陽東嚴肅的說,臉色也凝重起來。
利未突然下床,走到他身邊,抬眼看著他問道:“我就要這在裏住,關你啥事,你操的什麽心,不要你管了。”
陽東覺得莫名其妙,擔心是剛才親熱的時候弄疼了她,她無法啟齒,所以生他的氣。
雙手伸過去,繼續想摟她,被她一推,他差點撞到身後的桌子。
“你到底要做什麽,深夜來打擾我,我還要不要生活?”
陽東怔住了,利未怎麽變的這麽快,剛剛還熱情似火,現在卻冰凍如霜。
“你什麽意思,我不管你怎麽了,總之你要搬走,否則.……”
“否則你怎麽樣,你還賴上我了不是?”利未氣勢不能再弱,否則又怕會不忍心而接納他。
“否則我就不走了。”
利未不知道是要氣還是要哭,氣是這個男人太霸道。哭是實在是讓她感覺到心曖如春,她一度就要忍不住撲到他的懷裏。
不行,一定要忍住,今天不跟他劃清界限,往後恐怕更加沒有機會了。市場上的形勢越來越嚴峻,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利未迅速調整了一下內心,緩緩的開口說:“好,好,我可以搬,但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立馬搬走。”
陽東聽她這麽說,覺得她讓步了,一時興奮的回答說:“好,你說。”
利未輕輕咳了一聲,手在下巴上摸了一下,非常淡定的說:“你答應我,咱們以後不要再來往了,我就搬走,保證沒有人能找的到。”
陽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