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東先把利未送了回去後,回了趟家跟陽芸打了個招呼,然後才去公司上班。
他讓公司員工幫忙把張秘書的車還了,再讓他把自己的車取回來。
把這些都忙完的時候,他才算正式上班。
利未說張平今天會告訴他妲娜的消息,陽東一邊工作,一邊在等他的電話。
但是直到下午,也沒有一個電話打進來,他已經困的不行了,直接在辦公室的椅子上睡著了。
“陽大哥,陽大哥,救我!”
“誰?”這聲音分明是妲娜的。
陽東定晴一看,妲娜滿臉是血,雙手也是血,她張開了手臂,慢慢的走向陽東。
陽東看不清楚她的表情,隻聽得她的聲音很哀怨,很悲傷。
“妲娜,你怎麽了?”陽東不無心疼的問道,他的心像根刺在紮一樣疼痛。
“陽大哥,我快要死了,我被人害了。”妲娜移動著身子,陽東這才發現,她沒有腳,根本不是在走路,而是在慢慢的飄動。
“你,你到底怎麽了,妲娜,你怎麽會?”
陽東汗毛豎起,妲娜是死了嗎?誰害了她?
“陽大哥,我好慘啊,你救救我。”
“我要怎麽救你,快說。”陽東瞪大了眼睛,連呼吸也不敢了。
妲娜用她那滿是血跡的手在臉上抹了抹,說道:“你抱抱我,我冷,我感覺我的身體就要像碎片一樣消失了。救我,陽大哥.……”
陽東更加看不清楚她的臉了,剛才還有一點點輪廓,而現在卻隻看到一塊紅色的布一樣的東西貼在了她的臉上,五官都分不清了。他驚恐的說:“抱你,抱你就可以了嗎?”
妲娜點點頭,繼續朝陽東飄過來,並且穿過了他的辦公桌,像是站在上麵一樣,而其實根本看不到她的腳。
陽東有些膽怯,畢竟妲娜死了,人鬼殊途,陰陽有別,他額頭上的汗凝聚成珠,滴到地上都能聽見響聲。
“怎麽,陽大哥你,你不敢嗎?”妲娜近乎質問道,看起來隨時要生氣。
陽東確實有些怕,但短暫的猶豫後,他終於伸出雙手,將妲娜繞成一個環,妲娜就在環的中央。陽東慢慢的將這個環縮小,直到快要碰到妲娜時,突然妲娜‘嘭’的一聲消失了,隻剩下煙霧在眼前環繞。
“妲娜,妲娜,你不要走,你不要走啊。”他繼續伸直了手,終於抓住了一條手臂。
“陽東,你做白日夢呢?”
陽東仔細一看,他抓住的手居然是張平的,哎,原來是個夢。
“你來很久了?”陽東擦了擦眼,伸手指了指前麵的訪客椅,說:“你坐吧。”
“你出這麽大的汗,看來做夢了。”張平沉穩的說。
“怎麽樣,利未說你今天會告訴我有關妲娜的消息
,現在有了消息嗎?”
張平雙手將自己額頭前的頭發往腦後撫平,然後不緊不慢的開口:“消息呢是有一點。”
陽東一聽便趕緊催促道:“快說。”
“你急什麽,在這之前還有件事要跟你講講。”
“什麽事?”陽東一臉問號。
“昨晚的利小姐是不是就是沉陽鎮前鎮長利陽新的女兒?”
“是啊,怎麽了?”
“那他一定有個大哥叫利正明了?”
利正明?
陽東多少知道一點,利未曾經跟她透露過她的家庭,而且她的父親是鎮長,自己在沉陽中學好幾年,多少了解一些,隻是這利正明怎麽了,會和妲娜有什麽關係?
“你到底想說什麽,我真沒有空,昨晚根本沒睡,公司一大堆事情,就不要賣關子了。”陽東有些不耐煩,坐在椅子上搖了半圈,又很快的轉了回來。
“昨晚我跟她透露過利正明這個人,不過她什麽也沒有說,但反應有些異常,我當時沒有發覺,今天上午查驗利正明的背景資料時才看到他有個妹妹正是利未,才想起她昨晚的驚訝反應。”
陽東完全聽不懂張平在講什麽,他的臉色茫然,聽的一頭霧水。
“利正明怎麽了?”
“利正明昨晚把電控室的值班人員引開了,然後住院部就停了電,當然也包括你和利小姐吃飯的食堂。”
陽東追問道:“什麽意思?”
“就是有人把值班人員引開,造成停電的機會,讓人扮作護士把妲娜小姐給劫走了。”
豈有此理。
陽東恨的牙癢癢,卻又無法發作,隻在自己的桌子上狠狠的拍了一下。
“我跟你提過,妲娜小姐的身份是吧。”張平說到這裏,然後好像不放心的在屋子走了一圈,眼睛似乎在尋找什麽。
“你這裏方便嗎?”張平不安的問道,可能是職業的敏感性所致吧,不管安不安全,他都要核實一遍。
“我不知道,正如你所說,如果妲娜的身份有問題,那我就不能保證了。”陽東攤了攤手,表示無能為力。
“那我們換個地方再聊吧?”張平問道。
陽東站起來,反問他:“那你說去哪?”
“不如你請我吃飯吧,反正你這裏也快下班了,我們順便去吃晚飯。”
算的真精明,切。
陽東不理他,直接朝門外走去。
張平趕緊跟上,邊走邊喊,“你到底請不請,一餐飯而已,這麽小氣。”
陽東眯著眼笑著望了他一眼,說:“走啊。”
張平坐上了陽東的車,兩人又來到了沉州地質學院外麵的大排檔。
“你就請我吃這?”張平一臉鄙夷的問。
陽東哈哈的笑道:“怎麽,這裏不好嗎?我也是為了你好,你可是
公務員,請你住總統套房你敢去嗎?”
張平撇了宵嘴:“不住總統套房,但可以去吃三星級餐廳啊,真小氣。”
陽東無奈的搖搖頭,“我可不是小氣,我總覺得就算總統吃的飯菜也不及這裏的美味。”
“哎,這位小哥說的對。”這時候兩人剛坐下來,老板便拿走菜單走到他倆這桌,在旁邊插了這一句。
老王賣瓜,自賣自誇,張平一臉不服。
“兩位看起來眼熟,應該不是第一次來了,你們要點什麽,我保證你們吃過後還會再來。”
“大叔,什麽就眼熟了,你不會是為了做生意刻意奉承吧,我跟你說我第一次來。”
張平口是心非,老板尷尬的摸著腦袋自言自語道:“不會吧,我應該沒有記錯,明明不久前才看到。”
陽東在張平肩上拍了一下,說道:“你行了吧。”然後又轉過頭對老板說道:“大叔,給我們來一打啤酒,一份牛腩,一份癢蠍子,青蔥豆腐湯,涼拌菠菜,一盤花生米,再來一份幹炒青椒。”
老板應聲而去,陽東撐著下巴盯著張平,說道:“咱們繼續接著剛才的話題聊。”
張平手一揚,說道:“不,吃完再說。”
暈,這人真沒勁。
菜陸續上桌後,張平率先拿起筷子嚐了一下,然後露出的表情讓陽東無法形容。
“怎麽樣,不虛此行吧,你又不是沒吃過,裝什麽裝。”
“切,就是因為吃太多,才要吃點好的,我這薪水哪夠的起,不得指望你這大老板請我。”
陽東也動了筷子,往嘴裏先夾了一塊牛腩,輕輕的咬了一下,發出了‘嗚’的聲音,這才是美味。
“我跟你說,妲娜真是間諜。”張平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正當陽東享受這美味時來打擾他,明明說好吃完再聊的。
“說,繼續說,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陽東喝了一口啤酒,繼續夾了一塊放進了嘴裏。
“她可能是為姚慢服務。”
姚慢!
聽到這個名字,陽東的筷子都要驚的掉到地上。
為什麽又是姚慢?
“有證據嗎?”陽東追問。
“沒有切實的證據,但還是通過治安攝像頭的比對,她與姚慢有過很多次的見麵機會,而且是除你之外見過次數最多的人,平時她上班後沒事就是呆在家裏不出門,隻要出門,必是見姚慢。”
陽東已經完全沒有了食欲,他隻剩下喝啤酒了,一口接一口的猛灌下肚子,不把自己醉死,也會被淹死。
“姚慢她到底想怎麽樣?”陽東手裏握著酒瓶,眼睛盯在張平問道。
“商業爭奪,不都是衝著沉陽鎮的銅礦嘛。”
“銅礦?那劫走妲娜做什麽,她又沒有辦法幫她弄到銅礦,妲娜其實是
個單純的小女孩,她什麽也不懂。”
什麽也不懂,陽東這小子是喝多了吧,她都是商業間諜了,還能夠單純?
“那陳皮為什麽要刺殺利未呢?”
“那我就不清楚了,陳皮我現在也見不到,不過我推斷,肯定是受人指使的。”
受人指使?也是姚慢嗎?不大可能啊,上次和姚慢,也是在這個地方,他們三人喝的挺盡興,陽東隱約感到,姚慢內心還是有一絲善意的。
難道利未擋住了姚慢的路?
隻有這樣姚慢才會下手除掉障礙。
“今晚,你又騙了我一頓飯了。”
“去你的。”張平才不肯承認。
“你說告訴我妲娜的消息,但你說的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
“我還沒有說?我敢打賭,妲娜鐵定是姚慢派人擄走了,你隻有向姚慢要人,否則不可能找的到她。”
姚慢,你到底是人是鬼!
陽東喝完酒瓶裏最後一口,重重的將它摔在地上,酒瓶頓時發出玻璃碎裂的聲音。
“我接個電話。”張平走遠了一點,幾分鍾後,臉色非常難看的回來了。
“怎麽了,吃屎了?”陽東帶著酒意,嘲諷道。
張平吞吞吐吐的說:“陳皮又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