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老村長心態都快崩了【求收藏,求推薦】
翌日清晨,李家村村口。
“哎,你說這黑風寨又把大家夥召集過來是個啥意思?”
“別問我,昨天的事我到現在還迷糊著呢,腦子根本想不了別的事。”
“也是,咱們李家村就幾十戶人家,昨天黑風寨一幫土匪愣是把一半人家地裏的重活全幹完了,哥們現在也很費解……”
“跟誰倆呢,左一句土匪,右一句土匪,我以前咋沒發現你嘴這麽碎叨呢。”
“不是,你什麽意思。”
這隻是村民議論黑風寨的一個小畫麵,但也能從中看出經過昨天一事,黑風寨在李家村村民中的印象已經悄悄開始轉變了。
郝仁作為成名已久的三流高手,如今又習得了係統秘籍《兩儀玄極拳》,耳力更甚以前,是以大部分村民的悄聲議論都傳入了他的耳中。
危機,一股巨大的危機縈繞心頭。
郝仁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以及兄弟們的不約而同的一點點小默契,居然會引發李家村村民這麽大的誤解。
有心想要大聲辯解,但卻又戛然而止。
惡事,是做出來的,而不是說出來的。
誇誇其談並不是自己的風格,踏踏實實的做壞事才是自己的為惡之道。
還好,自己早有預案,已經想到了新的作惡方法,否則的話,自己及兄弟們還不得被釘死在惡人的恥辱柱上了嗎?
這群神經錯亂顛倒是非的屁民,就需要用知識讓他們醒悟。
你瞧,人家李邦父子自來到村口就沒給自己說半個好字,句裏行間無不透漏著對自己的恐懼及厭惡。
果然,知識能明辨是非,有學識有思想的人,很容易就可以透過現象看到本質。
到此,郝仁又再次堅定了要給李家村村民普及教育的信念。
正所謂教育有三惡,惡師、惡生、明是非,當是如此。
“咳咳。”郝仁輕咳兩聲,吵鬧的人群立即變得鴉雀無聲。
郝仁默默的點了點頭,看來自己還是留了些惡名的,否則怎麽可能自己隻是輕咳兩聲,李家村村民就害怕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今天把爾等召集過來是有一事宣布。”
郝仁豎起右手食指,嘴角掛上了一絲若有若無的邪笑,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這些屁民在聽了自己接下來的話會露出何等震驚、恐慌、仇恨的表情了。
不過他還是停頓了下來,好茶需要慢慢品,心急是吃不了熱豆腐的,給他們一些猜測的時間,這樣才會在極度反轉後而更加震驚。
搶錢?搶糧
嗬嗬,太小兒科了。
精神上的折磨才至高無上。
想一想學生時代被課本支配的恐懼吧,那簡直可以劃入十大恐懼之列。
果不其然,村民們都露出了狐疑的表情,但因為有郝仁在這壓著,卻也沒誰敢隨便交頭接耳。
唯四可泰然處之的也就是李邦一家人了,但李邦有言,像這種成聖的善事,絕對不能先郝當家的講出來,否則就是對聖人不敬。
所以,李家村所有人都蒙在鼓裏。
同時,與李家村村民一樣被蒙在鼓裏的還有黑風寨的一種土匪。
郝仁沒告訴他們倒不是防備著什麽,而是像精神折磨類的高級惡事,最後說出來才能顯得自己英明神武不是?
“恩……大當家的,你這停的時間是不是有些長了?”少傾,王鐵柱悄悄地說道。
郝仁朝身邊一看,果然兄弟們也都有些不耐了,心裏琢磨著怎麽磨練磨練兄弟們的意誌的同時,也開始說道:“從今天開始,每天早上辰時之前,李家村所有村民必須到村口集合,辰時一到,由李邦負責教你們讀書識字,每人每天必須學會五個大字,同時要能背誦一段文章,否則……”
說到這裏,郝仁噌的一下就竄了出去,一掌將一塊頑石擊碎,然後才說道:“否則就接我一掌。”
“啊……”
“哦……”
“呼……”
一時間,包括黑風寨眾土匪在內的所有人都發出了奇奇怪怪的驚呼。
當然,土匪和村民驚呼的原因是不同的。
土匪是因為郝仁武功又進一步而齊聲驚呼。
而村民們則是為“未完成學業”而受到的懲罰力度驚呼,講真的,你郝當家的如今這般照顧我等屁民,隻要不涉及到財糧的事,咱們都能依你,不就是讀書識字嘛,雖不喜愛,但捏著鼻子學就對了唄。
可是,你這懲罰力度也太大了吧,辣麽大一塊石頭,一掌就給打碎了,這要是打在人身上,那不得成肉泥了啊。
一時間,村民們開始瑟瑟發抖起來,生怕因為愚笨而挨郝仁一掌。
但也有不怕死的,就在郝仁欣賞村民們驚恐表情時,李順興站了出來,道:“郝當家的,老朽也是讀過書的人,而且老朽已老,你看能不能免了老朽的這份……學業?”
李順興所說不假,他確實是讀過書,而且不止一年,但到頭來卻連個秀才也沒混上,再說如今他已是脖子都被土埋了的人了,讀書,真的是提不起什麽興趣了。
“嗬嗬。”
郝仁冷笑一聲,道:“你是秀才否?”
“不是。”李順興搖搖頭。
“你比李邦知識淵博否?”
李順興看了眼離自己不遠的李邦一眼,決定還是給李邦留點麵子,“沒有。”
“那你憑什麽不學?”郝仁大吼道。
李順興嚇了一跳,趕緊退回來,郝當家的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郝當家的了,人前稍稍頂撞一下彰顯彰顯自身氣節就行,可不能真違逆了郝當家的。
而且,讀書本就是件善事,尤其還是有教無類讓全村人讀書,這就更不能說反話了。
所以,學就學吧,反正自己都會,到時裝裝樣子即可。
“郝當家的,我反對。”盡管李鴻可勁的拉著李邦,但李邦還是“挺身而出”站了出來。
郝仁一愣,稍稍有些驚訝,昨天咋沒見李邦這麽不畏強權呢?自己稍稍一嚇就瞬間屈服,今天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反對無效。”郝仁冷聲說道。
李邦卻不管不顧,繼續說道:“有道是道不輕傳,他們既沒有給我行拜師禮,又沒有給我銀財,我憑什麽要教他們?”
“嗬嗬。”
郝仁也是被李邦氣笑了,噌的一下拔出……王鐵柱腰裏的刀,道:“憑什麽?就憑我手裏的大刀利否。”
李邦咬咬牙,“不甘願”的退了回去。
“你……”李鴻欲言又止。
李邦給李鴻一個安定的眼神,心裏默默說道:爹啊,我不是要違逆郝當家的,也不是想要藏私,而是道真不可輕傳啊,你看他們漫不經心的樣子,那能好好念書嗎?我這麽一說,雖然有惡於我的名聲,但也可以讓村民們重視起來,讓他們知道,如果在別地想要念書是得付出一定代價才可的。
而我相對於郝當家的善舉,我絲絲名聲又算得了什麽,沒見著郝當家的為了做善事連臉都不要了嗎?
李鴻微微搖頭,他自然知道兒子的心意。
誠然,郝當家的是以武力威脅村民,但以郝當家的為人,又怎麽會因為沒有完成當天學業就真的把村民殺死呢?
兒子這樣做,是為了給郝當家的再上一層保險啊。
隻是,苦了兒子了。
……
很快,李邦在李家村村口的第一堂課就開始了。
第一堂課,李邦並沒有講什麽高深文章,而是讓所有村民分散開來,然後在每一位村民麵前寫下他們各自的名字。
“這是各位鄉親們的名字,怎麽讀我就不講了,現在主要是學怎麽寫,就我剛才所寫,你們各自臨描十遍,然後再在身邊的空地寫十遍,一盞茶後我會一一檢查,如果誰不認真寫,或者幹脆就不寫,那我也會如實的稟報郝當家的……”
看著李邦侃侃而談,郝仁忍不住點了點頭,沒想到這李邦文章寫得不怎麽樣,可做起教書先生來卻也有鼻子有眼。
對於這些一個大字都不識的村民,確實先教他們名字比較好。
但……這教書的環境確實有點差勁。
就這樣蹲在地上,誰能學著學著就會睡著,而如果不睡著不走神,自己又如何能懲罰他們?
還有,露天教學太容易被外界因素而幹擾。
此時風和日麗自然不會有所影響,可一年四季哪能天天風和日麗,但凡遇到個刮風下雨,這課也就上不成了。
當然,不是心疼這些屁民,主要是怕這些屁民病了而耽誤了幹活。
所以說,建一間教室乃至建一座學校已是迫在眉睫的事了。
學校,必須建的輝煌氣魄,如此才能彰顯黑風寨的財力。
教室,必須建的明亮寬敞,如此才能不讓這些個屁民看瞎眼而成為真·殘障人士。
桌椅,必須造的舒適安逸,如此才好哄這些屁民們上課睡覺。
“報告郝當家的。”突然,李邦大聲說道。
郝仁聞聲看去,見……李順興正一臉不可置信的瞧著李邦,而李邦,則好像因為恐懼而在渾身發抖。
“怎麽了?”郝仁說道。
李邦回道:“回郝當家的話,村長……村長他……他什麽都沒寫。”
郝仁一聽,當時就差點笑出了聲,哈哈,終於找到出頭鳥了。
“豈有此理,李順興你個老匹夫給老子滾過來。”郝仁大罵道。
李順興站起身,瞪了眼李邦,從牙裏咬出四個字“不為人子”,然後就頗為激動的朝郝仁走去。
他也是夠了,這李邦寫的字還沒他寫的好呢,叫他臨摹李邦的字,不就是羞辱人嗎?
再說,自己的名字都寫了一輩子了,用得著在這再寫嗎?
所以,他一氣之下就什麽也沒做。
本想著李邦會念在他是老村長的份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可誰想那不為人子的李邦竟然……檢舉揭發了自己。
而且,還差點沒笑出聲來。
這……簡直是在挑戰自己的心裏底線啊。
幾步路之間,李順興來到了郝仁麵前,麵對郝仁,他顯得無所畏懼。
“你當真什麽都沒寫?”
“當真沒寫。”李順興語氣十分硬氣。
“伸出手來。”
“你想幹什麽?”
李順興有些狐疑,但還是伸出了手,他還就不信了,這郝當家的還能真打自己不成,再怎麽說,自己也是長者,你要是敢……
啪!啪!
然而,還不等李順興多想,郝仁直接從懷裏抽出了連夜感知的百年老鬆大戒尺,對著李順興的手就啪啪兩下。
那聲音,老娘們聽了都能臉紅,更別說是李順興這個老爺們了。
但,李順興老臉上剛升起一坨紅暈,緊接著就被蒼白代替。
原因無他,隻因為疼。
那種戒尺打手的鑽心疼痛,也就孩童時嚐過,如今再嚐,方知先生當年下手……好輕。
這特麽郝當家的,也是不為人子啊。
我一快入土的老漢,你為了“殺雞儆猴”打也就打唄,可你用得著使上你那一身的內力打嗎?
話說咱們在村民麵前演演就得了,可你打的我手厚突曾一倍就說不過去了。
這尼瑪的,簡直要老漢老命啊。
而更可氣的是,不知何時起,自己的眼眶就灌滿了淚珠,這如果是因為別的事哭也就罷了,可因為“不好好學”受戒而哭就太丟人了。
所以,絕對不能讓眼淚掉下來,否則後半生就完了。
但……眼淚不是你想忍,能忍就能忍……
片刻功夫,李順興的臉頰上終究是流下了兩行濁淚。
一時間,李順興隻覺的心態都要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