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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有點力氣

  任自怡苦笑了一下:“冒著很大的風險,賺著很少的錢,沒什麽可惜的!”


  秦天覺得這次任自怡是心意已決,問:“下一步你準備怎麽辦?”


  “已經跟楊哲說好了,他現在做醫療產品的銷售,做得不錯,今年都買房了,他推薦我去他們單位,我是醫生出身,也算是有優勢,過了春節,就上他們單位去幹。”


  秦天拍了拍任自怡的肩:“行吧,既然已經選擇了,就勇敢的往前走吧!”


  兩個人又碰了杯,紛紛喝幹了杯中酒。


  元旦已過,又是新的一年。


  周六下午,秦天正在家裏看書,任自怡來了電話,聲音壓得低低地問:“秦天,居淩青來了,見嗎?”


  秦天有點慌亂,卻聽見自己沉沉地說:“不見了。”


  掛掉電話後,秦天像個木頭人一樣,呆坐窗前,大口大口的、一支又一支的抽著煙。


  煙缸快被煙頭塞滿的時候,門被推開了。


  任自怡一臉慚愧地對秦天動著嘴型,秦天還沒看出他在說什麽,居淩青就跟了進來。


  秦天趕快站起來,僵硬的臉上擠出不自然的笑,說:“你怎麽來了?”


  居淩青看著他,並不回答。


  任自怡尷尬地站在屋子中央,向左轉了九十度,又向右轉了九十度,搓著手離開了。


  已經快四年了吧?這是兩個人第一次見麵。


  秦天聽得見自己的心跳,嘴唇卻沉重得無法發音。


  居淩青看了他一會兒,輕輕走到床邊坐下,環視小屋。


  秦天終於想起來,去倒一杯水。


  把水放在床頭桌上,說:“出差?”


  “開個會,一會兒就回去。”


  秦天斜坐在居淩青對麵。


  他覺得自己的思想很亂,居淩青來得太突然,他沒有任何準備,不知道說些什麽,也不敢看居淩青。


  就這麽沉默著坐了好長好長時間,居淩青緩緩地站了起來,說:“送送我吧。”


  秦天也站起來,鎖了房門跟在居淩青後麵。


  天氣雖然很冷,但午後的陽光卻很暖,居淩青並不回頭,隻是緩緩地向前走。


  秦天跟在居淩青左側,稍差了半步,悄悄地把目光移向了居淩青。午後的陽光,照著她的頭發,有點發黃,散落出來的發絲在風裏輕輕飄動,恍惚高中時侯……忽然,秦天覺得有什麽東西落下,他條件反射地伸出右臂一下把居淩青摟進懷裏,瞬間,一聲巨響……兩個人都被這突發事件嚇得驚魂不定,看著腳邊掀起塵煙的地上,是一堆散碎的玻璃。隨著巨響,漸漸聚攏了一些行人,七嘴八舌地分析和抱怨著,還有幾位老人關切地過來囑咐:“快看看有沒有受傷,得讓他們物業賠償!”


  秦天慌張地看著眼前的居淩青,用手摸她的頭、她的肩、她的胳膊,聲音有點顫抖地問:“你受傷了嗎?”居淩青被剛剛發生的事嚇壞了,她檢查了一下,還好,沒有受傷,可是,當她抬眼看向秦天,他黑色棉服破損的地方已經被血染濕了。


  秦天在這一瞬間才知道,自己有多害怕居淩青受到傷害、自己有多想嗬護著她,看居淩青沒有受傷,鬆下一口氣,這真是生死一線,轉頭向上空看了一下,沒有任何異樣,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


  再轉回頭來看居淩青,她的臉上已掛了兩行淚,用手輕提著秦天棉衣破損的地方問:“疼不疼?”


  秦天這才意識到,自己受傷了。趕快歪頭看了一下,右上臂的衣服泛著鮮豔的紅色……感覺裏麵的襯衫一股濕熱。


  居淩青不敢碰他的胳膊,焦急地說:“醫院離得遠嗎?周圍有藥店嗎?得趕緊止血……”秦天覺得不怎麽疼,卻也擔心出血太多,趕快用左手使勁按住袖子濕的地方,想著醫院和藥店都離得遠,倒是家裏有個小急救箱,還是任自怡去年給他拿來的,這回倒用上了,於是說:“都離得遠,家裏有藥箱。”


  兩個人急匆匆地往回走,走著走著,秦天想起什麽似的說:“你趕時間的話就不用陪我回去了,我自己可以的。”居淩青不回答,堅定地跟著他往回走。


  到了家,秦天靠著書桌指揮居淩青找急救箱,找了半天才從櫃子裏麵拎出來,秦天脫下衣服,安靜的讓居淩青給他處理傷口,居淩青小心地用酒精擦了幾遍,才看清,傷口不算很大,卻很深。隨著擦洗,新的血液又汩汩流出。居淩青打開一卷寬一些的紗布,繞著傷口纏了一圈,問:“緊嗎?”“不緊。”居淩青繼續一圈一圈地纏得厚厚的,最後又剪了橡皮膏粘好。等了一會兒,已經沒有新的血液滲出來了,居淩青冷靜地完成包紮過程後,才覺得自己的腿在抖,給秦天輕輕地披上了棉衣,把急救箱收拾好放回原處,把椅子搬到秦天對麵,坐下來,凝視他。


  秦天感受到居淩青的目光,不敢抬頭,隻是歪著頭檢查紗布似地看著右臂,忽然感覺到一隻手輕輕地撫著他的頭發,再抬頭看居淩青已是滿臉淚水。


  秦天閉上眼,他不忍心看心愛的人流淚,心中一片鈍痛。


  過了一會兒,居淩青的電話響了,她正了正聲音說:“我馬上到。”居淩青拿出紙巾擦幹了臉上的淚,站起來說:“我得走了,車等著呢。”


  秦天跟著走到門口,居淩青用手擋了一下說:“你別出來了。”


  他聽話地止了步,看著居淩青從走廊拐過去,沒了影子。


  回到床前,呆呆地坐了下來,這時候才感覺到胳膊熱辣辣地疼,順勢躺靠在床頭,剛剛躺好,就清晰地感受到了胃部的疼。


  秦天的胃病,源起於分手,算是這一場婚姻的紀念品吧,他抬起左手輕輕壓在胃上,那姿勢倒像是在保護這份痛感。每次清晰地感受到胃疼的時候,就像是重溫曾經的愛。都說身心一體,秦天不知道是心痛導致了胃疼,還是胃疼加重了心痛。


  左手隱隱地感受到胃的抽動,很快就感覺翻騰著一種難忍的惡心,他趕快起身走到洗手池,連著噴吐出幾口什麽,他閉目感受著嘴裏的鹹腥,不願意看那紮眼的顏色,虛弱地用手支在水池邊喘息。正在這時,任自怡一邊叫著秦天的名字,一邊快步走了進來,秦天趕快打開水龍頭衝洗,卻還是被眼尖的任自怡看到了,“你怎麽了?!”任自怡的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分貝,一下把秦天拽到一邊,直視著水池邊沒有衝淨的鮮紅。


  任自怡看著秦天的臉色如白紙一般,趕快扶住了他,生怕他暈倒,命令似地說:“去醫院!”秦天感覺有點力氣了,借著任自怡的力量,走到床邊,沉沉地坐到了床上,說了一句“不用”。


  任自怡知道秦天不想去就肯定不會去,他放棄了無謂的勸說,一屁股坐到秦天的對麵,氣急敗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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