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 覺醒超脫
“到底是什麽不可說呢？”
??半夜，陳默在房間內，看著屋外的高樓大廈。芸芸眾生好似在腳底。
??這個劉董特意為陳默安排的地方，還美曰其名是人中仙高位。
??屋外還有幾位侍女站立，雖然不是古代那種簽了賣身契的那種。但隻要陳默願意，她們都能隨時服侍。除了沒有名義上的所有權之外，基本上能行使一切權力。
??“錢能通神，在任何世界都是如此。在華國還能這樣，說明看似普通的劉董背後著實不凡。”
??想到這裏，陳默搖了搖頭。
??“如果有著如此背景的勢力，都要不計代價來從我口中挖出點東西。那麽瀧的存在又是如何呢？”
??食指輕敲在桌麵，上方的茶杯隨著敲擊開始震動。一圈圈波紋無聲而起，好像在醞釀著什麽。
??“是人又不是人，目的是來殺人。這是對自我的否定？還是對人類社會的厭惡？
??如果是對自我的否定，那為什麽要說自己是人？
??如果是對人類社會感到厭惡，那他為什麽選擇在大庭廣眾下屠戮？”
??疑點太多，一時間讓陳默有著說不出的壓抑感。
??就好像一圈圈謎團將其環繞，而他在謎團中間搖擺。
??“而且他那麽畏懼死亡，也不像是能在大庭廣眾下出手的狠人。雖然普通人看不見他，但暴露在世人之下。也是一種風險。除非……”
??想到這裏，陳默的線索斷了。
??除非的範圍太廣，已經不是他靠猜能猜出來的方向。
??除非有人告訴他真相，又或者收集更多的資料。
??前者不太可能，瀧寧可去死也不願說。後者也是希望渺茫，陳默相信因為自己之前的高調出手，就算有異獸也會在近段時間加緊尾巴做人。
??“最主要的是，夢璃來之前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任何差錯指的是什麽？我在這裏沒有感覺到任何一絲一毫夢琪的存在！”
??想到這裏，陳默抬頭看天穹。
??天是那麽的完整無缺，並不像是有異獸入侵的樣子。
??“見鬼，怎麽開局這麽燒腦？”
??陳默上一次經曆如此事件，還是在桃花源記的時候。
??兩者之間並沒有什麽聯係，但卻都給了陳默一種難言的壓抑。
??前者還好，隻是一團夢境。夢璃的測試，並不會有人死。
??而後者，則是現實。稍有不慎不僅會死，還會影響到夢琪的複活。
??各種謎團在陳默腦海中積壓，越琢磨越琢磨不透，越琢磨不透便越想琢磨。
??眼見即將陷入死循環，陳默抬起頭，“想不清楚就不想，反正我有實力在身。七級職業者在源能世界或許不算什麽，但在其他世界自保還是有餘的。”
??想到這裏，陳默便推開大門。婉言拒絕了兩側漂亮小姐姐的服侍。從大廳的窗台上一躍而下。
??當陷入僵局，沒有頭緒之時。最好的解決辦法是什麽？
??當然是……
??換個馬甲！
??正所謂換個角度看世界，世界有所不同。
??因為他的救人，導致現在“段位”太高。對這個世界的跟腳沒有了解，如何去麵對考慮問題？
??別看現在紙醉金迷，兩旁的小姐認任人采擷。看似一切美好，實際上根本不是。
??就像全麵小康一樣，實際上大部分人還在為生計愁苦。
??一躍而下，像是乘風的男子。
??又像是鬱鬱寡歡，自尋短見的普通人。
??享受著氣流在臉龐劃過，享受著其他人要用命才能享受的感覺。
??在一幹人詫異的眼神中，陳默落在地麵。摔了個七零八落。“慘死”在高樓之下。
??“他死了？”
??“他不是會飛麽？”
??“會飛的人也會被摔死麽？”
??“……”
??一時間議論紛紛，劉董在深夜被人喊醒，衣服都為穿好，提著褲子飛奔到案發現場。
??聽到其他人所說，有看著已經成為屍體的陳默，心裏有著說不出的疑惑。
??尤其是聽到其他人訴說這人是如何“自尋短見”，攝像頭“忠誠的記錄”了陳默從想不開到一躍而下。
??屍體是如此的真實，輕輕觸摸還能感覺到那微涼的觸感。以及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血腥味。
??“該死，這是為什麽？”
??劉董百思不得其解，他直覺眼前的一切都是虛假的。但屍體如此真實，跳樓過程也不似作假。
??“為什麽？”
??和劉董一樣，小彩蝶看到屍體先是不相信，可隨後有被現實說服。
??看著早上還親切微笑，好似天使的哥哥。晚上卻橫死在眼前。
??她是一個單親家庭的女孩，小時候母親因病撒手人寰。隻留下她和父親生活，但她的父親酗酒，賭博。家產像流水一樣被遠去，有時候甚至還會對彩蝶撒氣，每天挨打都是常事。
??彩蝶從來沒有感覺到父愛，也從未感覺到過被愛。雖然她是賣花的小女孩，但她和賣花者一樣，都是在追求那個心靈的寄托。
??直到她看到陳默，那個在危難之間出手，好似天使一樣的男子。
??微笑如沐春風，大手溫暖有力。像是世界賜給他最好的禮物。
??當他和那位劉董叔叔回家之後，父親也是罕見的沒有對她做出壞臉色。反而和聲和氣的跟她說話，不僅沒有打她，還親自下廚做飯。
??她不知道原因，但她知道一切的改變都是那位像天使一樣的哥哥。
??“天使哥哥，你怎麽了？”帶著絲絲顫音，在不遠處看著陳默的“已寒屍骨”，痛徹心扉。
??躲在暗地中的陳默見到這一幕，也隱隱有些自責。
??沒有想到，自己的“假死”讓這個小家夥如此悲傷。
??大家本就萍水相逢，自己拯救對方隻是因為於心不忍。卻沒有想到短短半天，卻在對方心裏占有如此大的分量。對方願意為他悲傷。
??讓人噫噓的同時，也讓人心疼。
??不過，陳默並不想告訴她自己並未死亡。有時候牽製過深不太好。更何況，兩者並非是一個世界的人。
??陳默來這裏的目的，是為了自己的女兒夢琪。並非是當這個小女孩的天使。
??一陣燈光閃爍，法醫也來到這裏。看了眼已經“離去”的陳默，又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啜泣的小女孩，再三確定“陳默”是“自殺”之後，收斂屍骨。
??至於這屍骨會流向哪，誰也不知道。
??陳默也不會去管，因為他會用一場夢來洗脫身份。
??就在陳默覺得差不多的時候，彩蝶渾身亮起了白光。
??這道白光來的如此迅速，以至於讓陳默都未反應過來。
??“天使哥哥一定是回到了天國，彩蝶也想跟著天使哥哥一同前去。”
??彩蝶的發言是這麽的嚇人，尤其是對一個十來歲的孩子，這樣的說辭無異於對生不在抱有希望。
??“不會吧……”
??陳默下巴都掉在地上，看著為他默哀想要和他同去的小家夥。就讓他準備製止對方的蠢想法的時候。
??白光愈發的閃爍，以至於讓周圍的人都睜不開眼。對於如此白光，連身為高階職業者的陳默，都不得不眯眼以對。
??像是一個功率達到百瓦的燈泡，閃爍的白光足以讓天空明亮。
??“隻是，哥哥雖好，但彩蝶有自己的爹，也有自己的人生。注定不會和哥哥一同前往天國。“
??“呼……”
??聽到這裏陳默才舒了口濁氣，太可怕了。相識半天就為人去死，這也太過可怕。
??就算是小女孩對他過於依戀，陳默也覺得不太可能。
??果然現實告訴他，小女孩雖然有這麽多想法。但還是……
??“等等！這白光是什麽？”
??當陳默緩過神來之時，白光猶如穿天之柱，像是舞台劇上的聚光燈，將所有人的目光聚集於彩蝶之上。
??“彩蝶本身不能，但彩蝶願與靈魂相依。陪著天使哥哥……”
??這句話不是說出來的，而是傳遞出來。
??傳遞在眾人心底，也傳遞在陳默的心底。
??白光依舊，彩蝶似乎並沒有發現自己的變故。而是呆呆的看著“陳默”被人收斂，隨著車運走。
??“彩蝶……”
??就在陳默伸出手，準備拉住小家夥的時候。那貫穿世界之光驟然消失，與之一同消失的還有彩蝶。
??就好像……
??真的去往了天國，尋找她的天使。
??眾人一陣驚呼，小女孩突兀的閃爍，又突兀的消失。在人群中鬧出熱議。
??各種猜想而出，輕則自由國武器，重則外星入侵。無一而同。
??陳默呆在原地，看著在他眼前消失的小女孩，心底五味乏陳。
??“超脫嗎？”
??這光陳默沒見過，也沒聽過。但是在光柱消失過後，陳默就恍惚過來。
??無關乎知識，無關乎底蘊。無論有沒有見過，似乎都能感覺到這個光柱的效果。
??瀧的話語在腦海中閃過，諸多謎題迎刃而解。
??彩蝶隨著光柱離開，讓陳默好似找到了真正解。
??說實話，如果不是彩蝶今日的心聲。如果不是陳默的突然決定。估計沒有幾年，陳默根本無法發現其中的端倪。
??有了結果，反推過程。就簡單許多。
??知道了超脫之光之後，瀧所說的不能說此刻就像是衣衫褪去的少女，一探究竟。
??陳默明悟了，也知道自己來的到底是什麽世界。
??也知道為何夢璃的聲音無法在耳邊傳響，因為……
??這裏並非是真實的世界。
??或許換一句話說，這裏並非是完整的真實世界。
??又是一道光柱落下，一旁的眾人像是被導演按下暫停鍵一樣。呆呆的看著人群中的亮光，以及陳默的樣貌。
??“是他……他果然沒死……”
??劉董滿臉震驚。
??隨後他見到了如同彩蝶一樣消散的場景。在人群當中的陳默被光接引，當光柱消失之時，就是陳默消散之日。
??和彩蝶一樣，消失在天地之中。
??“痛……太痛了！”
??當陳默醒悟的時候，發現自己整躺在容器之中。
??“黑客帝國？虛擬世界？”
??就在陳默胡亂猜想的時候，夢璃急切的聲音在她耳旁傳來。
??“陳默，這是留言。這個世界距離我太過遙遠，我無法與你連線。為了降低能耗，我隻能單方麵傳遞消息。
??這裏不是任何一方正常的世界，而且任何世界都不是虛擬存在。它們都是真實存在，卻又不那麽存在的。就好似漫畫書中的漫畫書，畫板上的畫板，小說世界中的路人。
??而夢琪的複活關鍵，就……滋滋……是……”
??話說一半，突然斷網。
??陳默的表情相當複雜，既有果真如此感慨，又有對現實的無奈。
??話說一半斷了，和進宮的作者有什麽不同？
??不過，陳默並沒有更多的放在心上。因為現在有一個更大的危機出現。
??那就是……
??一個人在看他。
??當然，如果對方沒有如此強烈的惡意，陳默或許還無所謂。
??但是，對方的惡意太過劇烈，以至於讓陳默的眉心跳動不停。
??“你是……”
??陳默準備隨手找個話題，兩人聊一聊。
??比方說問：對方為何如此仇視他。
??他都可以改！
??可現實，對方並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五指對著他憑空一捏，像是隔空要捏死他一樣。
??而就在這玩笑般的動作下，陳默就感覺到殺機降臨。
??周圍的空間出現了詭異的波動，似乎真有一股外力。向著他而來。
??“見鬼！”
??陳默連忙掙脫，一拳打爆容器，掙脫開來。
??而束縛他的容器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空間開始崩碎，像是一麵鏡子，裂紋遍布。很快，那容器隨著空間一同消失。
??陳默額頭閃過一絲冷汗，還好他跑的哭。如果跑慢一點，很可能被空間裹挾，和這容器一樣消失在天地之中。
??他雖然是高階職業者，但終究隻是一位七級。麵對崩離空間的技能，陳默唯有閃避。如果陳默有著九級實力，那自然無懼，但是……
??沒有但是。
??就在陳默停頓的片刻，那人繼續對陳默出手了。
??“特麽的，過分了嗷！”
??陳默慌不擇路的逃竄，空間的崩裂就在身後追隨。在空中拉出一條巨大的裂痕，就好像拙劣的孩童，用橡皮擦擦去畫卷上的美麗事物。
??一邊逃竄，一邊嘴炮。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對方要治他於死地。陳默也不客氣。
??“我是綠了你老婆，還是上了你馬？一見到老子就喊打喊殺？怎麽了？你老婆懷的仔莫非是我的不成？”
??“我告訴你，就算是我的我也不認。因為鄙人不姓王，也不住你家隔壁。很可能是別人的。”
??“好吧，就算是我的，你這樣打殺我，你就不怕你老婆腹中的孩子失去了親爹？”
??“……”
??毫不留情的語言攻勢，再加上陳默這足以讓任何人破防的嘴。
??對方對陳默的殺意以指數層次遞增，也不知道是不是觸動了對方的逆鱗。陳默能感覺到對方對他的恨意，猶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
??不過陳默表示這都不是事，虱子多了不癢，老鼠多了不愁肉。
??對方如果真有本事能直接摁死他，估計早就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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