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四章 不可說ii.
無法抗拒，也無力抗拒
??和陳默想的完全不一樣，這頭異獸好似天降惡魔，芸芸眾生毫無抵抗手段。
??警察迅速出動，然而麵對如此惡魔，凡人好似桌上的糕點，被這頭蜈蚣輕而易舉的吞噬。
??“救命！”一個小女孩失聲大喊。
??在慌亂之中，小女孩被異物絆倒，手中的廉價捧花跌落一地。
??飄飄灑灑，好似風中蝶花。好似在暗示著小女孩未來的遭遇，會隨著此花的零落而香消玉殞。
??若果是別人，陳默或許還會冷目以對，畢竟對他而言，這個世界如何和他沒有一絲一縷的關係。
??但是，這個人和他有過一麵之緣，何況他也無法眼睜睜的看著這樣一個小女孩在那頭蜈蚣的嘴下化為食糧。
??“還是要出手。”
??做了決定，陳默自然不在慢速。麵對足足有二十餘米的家夥。陳默的做法簡單而粗暴。
??“鋒芒！”
??鋒芒出，陳默就好像是一個孩童拔劍對抗巨人。巨大的身高差距，讓注視到這裏的人幾乎沒有對他抱有勝利希望。
??“這人拔劍幹什麽？莫非指望著破銅爛鐵去對抗對方精鐵之軀？”
??“這可是連槍械都無法破防的甲殼，這把劍有用嗎？”
??“他該不會想要用這把劍去切開對方的甲殼吧？雖然這劍很好看，五顏六色，但這種劍不是玩具嗎？”
??“……”
??鋒芒太過好看，唯美唯幻的好似玩具，並不被其他人看好。
??然而，現實很快打了這些的臉，也很快讓其他人對陳默眼熱。
??體型大有什麽用？身高高有什麽用？鋒芒像玩具又如何？
??體型大的優勢，在職業者的高等級麵前被迅速抹平，身高一度成為靈巧鋒芒的弱點，而玩具般的鋒芒卻展現了超乎尋常的鋒利度。讓所有人大呼震驚。
??鋒芒如彩虹一樣劃過，在天空留下絢麗的痕跡。
??這痕跡在世人眼中美如畫，但在那二十米長的異獸眼中。卻是世界上最殘酷的東西。
??雙目失神，百足僵硬。
??所謂的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在高階職業者麵前就是一個笑話。
??鋒芒劃過對方那巨大的體型，能抵禦槍火的甲殼在鋒芒麵前不堪一擊。
??汙血噴湧，陳默在最後一刻，險之又險的救下了那位賣花的小女孩。
??“你安全了！”陳默低下腰，在還未晃過神的伸出自己的右手。
??明晃晃的太陽在陳默身後，萬丈光芒下。和藹的好像是一位天國來的天使。
??這是媽媽跟我說的天使麽？
??小女孩不由得有些呆住了，甚至忘記抓住陳默的大手。
??直到陳默尷尬的準備收回，小女孩才迅速的反應過來。起身保住那隻大手。像是稀世珍寶一樣，擁在懷中。
??“天使哥哥，別走。”
??小女孩語氣親昵，帶有些許楚楚可憐，“請原諒我之前的調皮。”
??“沒事。”
??陳默順手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哥哥我不是小氣的人。”
??說著，像是擼貓一樣，在小女孩頭上摸了一把。
??小女孩宛若貓咪一般，對著陳默蹭了兩下。
??周圍的嘈雜聲，慌亂聲和救援聲，似乎和兩人的世界格格不入。
??直到有人冒著膽子前行，敬小慎微的來到陳默麵前，拘謹的躬身行禮。
??見到陳默沒有趕人，他才大著膽子吹噓道：“久聞華國有得到修行者，法力高強，愛國愛民，在下常向往，卻難得一見。今日一劍，果不虛傳。道長法力高強，寶劍耀眼璀璨。頃刻，斬妖獸、救國人當真為華國高人。”
??花花轎子眾人抬，對方甚至為了迎合陳默，說出了半白半言的話語，估摸著把陳默真的當做深山老林中的修真者了、
??“難為你了。”陳默感慨一句。
??“高人怎麽了？”聽到陳默的感慨，那人縮了縮脖子，本就僵硬的四肢更加僵硬了。額頭的冷汗像是開閘放水的水龍頭，流淌不停。
??別看他吹得天花亂墜，又是向往又是渴望的。實際上那是客套話。
??就像葉公好龍一樣，沒見到之前吹得“此龍天上有，人間尋不得。”當真的見麵的時候，又會害怕這龍吃人。
??誰知道一個深山老林中修煉的修仙者是什麽水平？
??如果不是上麵安排，他才不敢過來。
??一劍能斬二十米長的妖獸，斬殺他和吃飯喝水一樣容易。
??好在，這位高人願意救一個小女孩，就代表著他不是壞人。
??額……
??為了生命著想，他覺得對麵八成不是壞人……
??陳默並不知道眼前這人心裏的想法，就算知道了也懶得和對方客套。
??對方的目的，陳默用腳趾頭都想的出來。陳默現在沒有心思和對方聊這這個。
??因為……
??他感覺到有股氣流從那隻蜈蚣體內流出，隨後以普通人無法注視的速度，向外逃去。
??除非此時有高速相機拍照，否則那個離去的東西誰也看不見。
??但是普通人看不見並不代表陳默看不見，身為高階職業者的他，別看在摸頭，實際上注意力早已經擴散到周圍一公裏。
??發生任何事情，他都有所感應。
??隻不過有的時候他懶得理罷了。
??比方說眼前這位自來熟的家夥，他的耳麥內的聲響陳默聽的一清二楚。
??眼見那股奇特的氣流將要消失在他的感知之中，陳默也顧不得多談。
??雙目一瞪，險些嚇的對方魂飛九天。
??“姓名！”
??“劉……劉董……今年……”
??“OK！”
??陳默可沒有心思和對方多聊，粗暴了打斷了他的自我介紹。指著賣花的小女孩，“照看好她，有問題嗎？”
??“沒……沒有！”
??不知為什麽，劉董突然覺得，眼前這位修仙者給他的壓力有些出奇的驚人。
??尤其是對方在問他問題的時候，那股壓力似乎要將他送入墓地。
??得到了對方的答複，陳默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跟著這位叔叔走，等下哥哥再來找你。”
??小女孩咬著下嘴唇，表情有些糾結。但在這個年紀出來賣花的她，遠比同齡人更有智慧，深深的看了一眼陳默，似乎想要將他的模樣記在心裏。最後抓住劉董的右手。
??見到這一幕，陳默稍稍放心了。
??除非再有這樣的異獸出現，而且目標非她不可。否則小女孩的安全有保障。
??就在陳默準備離去的那一刻，小女孩雙手捧起大聲呼喊：“天使哥哥，我叫彩蝶……彩蝶等你回來。”
??“會回來的！”
??陳默笑了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目標正是那團逃離的白色氣流，他陳默今天就要解開這東西的神秘麵紗。
??以及，弄清楚這個世界的底蘊。
??說起來很奇怪，這個世界比起陳默所經理的所有世界都奇怪。甚至比起怪異世界，還要奇怪。
??因為，他在這裏並沒有看到矛盾之間體係。
??矛盾體係，就是指矛和盾。一個世界中總有東西要扮演矛，也總有東西要扮演著盾。
??好比源能世界中，扮演矛的是源獸，扮演盾的是職業者。兩者相互對立，相互進步相互發展。從而出現了璀璨的源能世界。
??而這個世界，一頭五級左右的異獸就險些將城市破壞的七零八落。
??普通的手槍無法擊穿對方甲殼，有種螻蟻大戰巨象的場景。
??皮都破不了，更別談擊殺了。
??那麽，這些人是如何生存下去的呢？
??再來個十頭八頭，陳默有理由相信這個世界的人朝不保夕。
??可看到外麵的科技水平，雖然和他們那個時代相差較遠。大致比鎧甲勇士世界中的科技還要早，但人族當立是主旋律。
??至少陳默發現大家都能正常的走在外麵，也能正常的逛街。甚至還有小女孩在外賣花。絲毫沒有風險來臨前的那種擔憂感。
??“要麽這頭異獸是其他人放的，要麽是……”
??至於剛才劉董所說的修仙者的橋段，陳默一個字都不相信。
??假如這個世界真有修仙者，那麽他耳朵內壁，很隱秘的微型耳麥，就不該有對“不計代價”的聲音傳來。
??那團氣流溜得很快，尤其是發現了陳默在追它之後。便跑得更加快速。
??隻可惜，它低估了陳默的飛行速度，也高估了自己的逃竄能力。
??終於，在一刻鍾之後，陳默抬手抓住了那股白色氣流。
??“談一談？”
??陳默說的是中文，又害怕對方聽不懂，同時用源能和對方建立了聯係。
??試著蠕動三分，卻發現陳默的手攥的比它想象中還要緊。此時它就像是如來佛手中的孫悟空，任憑它法力高深，也逃不出這位大佬的鎮壓。
??眼見無處可跑，再加上陳默一副願意交談的樣子。
??深懂識時務者為俊傑的它，抬起了頭。用著陰冷的聲音說道：“你想問什麽？”
??“我想問什麽？”
??眼見對方出奇的好說話，陳默還有些詫異，他還以為對方會死不開口。直到被折磨的半死，才竹筒倒豆。
??沒想到，對方如此配合。
??“我什麽都想問，不過我想循序漸進！”
??“你說……如果我知道，必將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行！”
??看見對方如此上道，陳默就問出了自己心裏的第一個疑惑，“你來自哪？”
??這個問題看似隻有四個字，實際上比對方的姓名年齡加起來都要重要。而且陳默直接用哪，直接將回答範圍擴大。減小了對方說謊話的可能。
??就在陳默準備排除自己之前選項的時候。那團白色氣流的回答卻是：“來自……我不能說！”
??“不能說？”
??陳默的目光有些不善，五指開始收縮。
??哪怕是塊生鐵，在陳默五指的用力下也會變形。更別提對方隻是一團有意識的白色氣流。
??至於從指尖溜走這種操作，對方也要能打破掌中源能防線才行。
??感覺到死亡離自己越來越近，那團氣流慌了神。沒有人想死，尤其是它而言。好不容易出現超脫了世界，假若死在一個尚未超脫的人手中。不僅命丟了，還會成為其他超脫者的笑柄。
??“真不能說……”
??看見陳默不為所動，他發出歇斯底裏的大吼，“上麵有……”
??陳默皺眉詢問：“有什麽？”
??回答卻是：“不能說！”
??“那你的名字也可以說嗎？”
??“你可以稱呼我為瀧！”
??可以？！
??陳默注意到這個詞，又想起之前對方說不能說。顯然這個名字也是假的，對方所謂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是有一定區域的。
??哪怕是以生命相逼，對方也不會說出來。
??換而言之，陳默的消息被截斷，這團白氣知道卻不能說。
??換做其他人，估計會用性命相逼。讓對方說出所有，然而陳默知道，對方能說出這些已經是極限。
??畢竟之前，他真有捏死對方的想法。陳默相信對方能感覺得到，但即使是這樣，它也沒有完整的說出來。
??細細品味對方說過的每一句話，和每一個語調。然而依舊什麽都未發生。
??陳默繼續問道：“你的目的？”
??瀧回答：“殺人！”
??“為什麽？”
??“不能說！”
??“你是什麽物種？”
??陳默隨口一問，本來以為這是一個簡單的問題，卻發現對方許久未回答。時間大概過去了一刻鍾，陳默才聽到對方的響動。
??“人……也不完全是人！”
??這樣一句模棱兩可的話，比之前的話語更加折磨。
??什麽叫人也不完全是人？
??你擱這薛定諤的貓呢？
??不能說好歹是不能說，這說成這樣到底算沒算說。
??就好比男女之間。
??“你開始了嗎？”
??“已經結束了！”
??“結束了嗎？”
??“還沒完全開始！”
??一樣讓人覺得操蛋。
??換做脾氣暴躁一點的主角，這團白霧早已經魂飛魄散，去奈何橋喝孟婆湯了。
??將瀧從手中放了出來，看著對方在空中浮動小心謹慎的樣子。陳默忍不住搖頭。
??如此怕死之人，都撬不開嘴。可想而知對方隱藏的信息有多麽恐怖。
??“可惜了，我就是一個普通人。”
??說完這句話，不等瀧吐槽。陳默一個疾馳，回到了之前的城市。
??“你還普通人呢？普通的超脫者怕都沒他厲害。這是哪家少爺？年紀輕輕就能覺醒如此恐怖的靈能？”
??嘀咕幾句話之後，轉了一個圈。向著人群中而去。走著走著，像是一團空氣，消散在天地當中。再也看不見，尋不到。
??陳默回到之前的地方，本以為去吃香的喝辣彩蝶，依舊在原地等他。一旁的劉董前提後跑，像是哄公主一樣，左手拿著糖果右手拿著玩具。隻是彩蝶看都不看他一眼，小腦袋依舊看向天空。
??見到陳默的一瞬間，毫無表情的她笑了起來。而陳默也微笑以對。至於劉董，所有人都忽略了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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