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 遺跡之後
劍氣縱橫三萬裏……
荒郊野嶺之中，一束劍光從劍師協會頭頂飛過，肆意外放得源能波動，毫不低調的向眾人展現他的力量。鳥驚獸走，無數野獸被嚇得魂不守舍。甚至一些藏在礦脈深處的源獸，都被這氣息嚇得縮了進去。
九級……
世界之巔。
罕見的是，建立於荒山野嶺之中的劍師協會總部居然沒有反應，各大陣法像是失靈了一樣。任憑此人穿過劍師協會的領地。
劍師協會總部，一中年人對著畫板自言自語。“赤明城的遺跡開了，不知道當年的您還在嗎？”
…………
帝澤感覺自己被羞辱了。
自己的九級傳承，送給這小子。這小子反而不要，沒有什麽比這更讓人感到羞愧的。
伴隨羞愧肯定會伴隨著惱怒。
就像學霸對學渣細心教導，然後學渣緩緩道來一句。“你不行！”
不過想起這一代的天驕……
帝澤又將自己的火氣壓了下去。
“唉，小李子說的對。我已經越過時代了！”一些哀歎說不盡心中的無奈。
這是第幾次打開遺跡大門，他已經記不清了。他也懶得記了。
這麽多年開門曆程中，僅有兩人拿走了自己的傳承。
以他們當時的說法，這個世界已經出現職業分化。雖然個人實力比原來要弱，但人類的整體素養比以往要高上許多。
現在的八級九級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而且現在鎮守一區的就是七級強者。
一開始帝澤對此嗤之以鼻，現代人比古代人要弱， 這等發展回去的事情，簡直是恥辱。
這是在他看來，這說出去就讓他笑掉大牙的事情。
可是對於那人所說的人類盛世，他覺得這做法沒有問題，反而比他們那個年代更厲害。
至少人類有了自己的安於之地，不必擔心源獸，甚至於還和源獸簽訂協議。
這在他當年來看簡直是不敢想的。
不過，也就僅僅是不敢想罷了。畢竟他已經死了，沒必要要求更多。現在是給這個年代人的。
於是他按照當時來的人說法，帝澤將自己的傳承分為了四份，分別為體，劍，幻，靈。
分別對應現代職業劃分的體修戰士、劍師、幻術師、以及靈植師。
本來他還有一些傳承的邊角料，供於其他職業，可是孤傲的他，並沒有這樣選擇。
劍師和幻術師傳承已被別人拿走，剩下兩個職業傳承隻待有緣人。
“你真不要？”帝澤的問話都顯得有些有氣無力。顯然他也懶得強求。
現代人總會有些傲氣很正常，看不起就看不起吧。
帝澤的變故，陳默感知的很清楚。無論從神態還是語言中都能看出。這讓陳默有些摸不到頭腦，這老人家怎麽一驚一乍的？
“也不是不要！”陳默想到了一個折中的法子。和他當時買小姑娘的火柴一樣，說出讓這個人無法接受的答案就好。
既讓這個人有台階可下，也讓別人知道自己需求什麽。
源能外甲從身體上落下，化為思思。
陳默讓思思接過趙倩芸，然後恭敬的彎腰起身說：“我是夢師，沒辦法轉職！我需要夢師傳承……”
絕不說有沒有這個話，畢竟傳承是別人的，愛給不給。
更何況，話不說完，留些念想。也讓自己的態度顯得恭敬一點。
“夢師？”
聽到陳默的話，帝澤陷入深深的回憶之中。
陳默看見大佬開始回憶事情，悄無聲息地搬著板凳坐著等。
思思在一旁翻白眼。
都在等了，也不過來抱一下。
他是不是忘記什麽？他的小老婆可在我的手上。我要是撕票了，他連哭的地方都沒有。
看著自己懷中的人，她有一種親吻下去的衝動。思思的臉頰不由得變得紅潤。“思思，你在想什麽呀！你可是一件兵器呀！”
好在帝澤身為巨佬，思維運轉速度肯定飛上天際，再加上現在是源能之身。完全忽略掉肉身的限製。即使他所經曆的真的非常多，他也從自己的記憶角落中找到了一點。
“夢師……我知道！”
“哦？”
帝澤端起石凳坐在陳默麵前，好似兩人隻是在聊普通的天。
“夢師這個職業的由來我也不清楚！但在我們那個年代這個叫‘遊離’，現在應該就叫夢師。我稍微會這一些東西，但我並不專精！”
大佬開局直言其短，或許是長時間沒有人交流。說到夢師之後，大佬說話就跑偏了。
“在我們那個年代，沒有像你們這樣的職業者。大眾人隻有兩種修煉方式，第一種‘外冕’，第二種就是我剛剛所說的‘遊離’。
‘外冕’主外，無論你是刀槍劍戟，卡陣靈植全都包括在內。
而‘遊離’則是主內，講究的是借助外力。法師和夢師應該都算在其中。
夢境為實，生活為虛。按照你們現在的說法就是夢師。兩者差不太多。”
“原來夢師協會沒有吹牛逼！”陳默恍然大悟，然後又覺得這樣說法好像不太對。
畢竟‘遊離’其中還包括有法師，這樣看來所有世界都可以說從古傳承下來。陳默這樣一想，就覺得肯定是夢師協會裏那些老家夥們強行給自己臉上貼金。
“能成為‘遊離’萬中無一，甚至可以說是十萬中沒有一，一百萬人中或許能出現一個，但其資質卻無法確定。有些人可能終生隻在一級。”
說到這裏，帝澤眼神中的回憶色更濃。
“我當時就想成為‘遊離’，成為遊離雖然難。但對於人類的未來，還是頗有好處。最主要的是‘遊離’。不需要去前方戰鬥！
在某些情況下來講，‘遊離’的重要性堪比人群中的六級強者。哪怕你當時隻有一級。”
聽到這裏，陳默越聽越覺得怪異。不得已發出聲響，打斷了帝澤的回憶。他完全無法理解其中的邏輯。
按照帝澤的回憶，當年的人類應該是屬於生死存亡邊界。理論上一個六級的戰力絕對比一個一級的人重要許多，放到現在給小學生出題，小學生們都知道該怎麽做。
有些無法成為職業者的普通人，他們都知道六級戰力有多麽強大。橫向對比於一級來說，一級有什麽用？除了燒燒火。
不懂就問是陳默的優點：“大佬，哦不對，是巨佬。為什麽一級‘遊離’會比六級‘外冕’更重要？”
誰知帝澤居然反問他。
“為什麽你覺得‘遊離’沒有‘外冕’重要？”
“呃……”
這該怎麽回答？
這好像是陳默在問為什麽一加一等於二，而別人回答二就等於一加一。
然後反問你，這個該怎麽回答？
不過帝澤也沒有等著陳默給予他答案。畢竟他知道，不是從那個年代過來的人不知道‘遊離’的強度很正常。
“我估計你也不懂，你並非是那個年代的人！你永遠無法懂做夢是一個怎樣的享受，人類每一個居住所中的‘遊離’都是讓人類得以繁衍下去的火種。
在那個什麽都缺乏的年代。裹著樹皮的野菜根就已經算得上是少見的食材。”
說到這裏，陳默已經懂了。重要的不是遊離，而是夢師。
夢師協會經常調侃，你怕不是在夢裏。估計在那個時代，每個人都向往著自己能活在夢裏。
夢裏啥都有，但現在看來是一句調侃在當年估計是難以得到的奢望。
但是……
現在跟我說有什麽用啊？
現在哪個城市中，不是衣食住行樣樣都有，娛樂項目都變成花樣在玩。
甚至於到了青春期，完全買張幻術師卡片，自己想怎麽玩怎麽玩。
想建高射炮就見高射炮，想要日破天就能日破天。
飛機一直爽，隻要事後清理得幹淨，誰知道你幹了什麽。
陳默恨自己生錯年代了，要是在那個年代。有三級夢師的水準。出門在外都是十個八個保鏢護著的。
整個城市當中的少女，任其采摘，隻要點頭……
等等，畫風還有一些不太對。
陳默收去肆意發射的想法，聽著帝澤的下文。
“不過，我知道哪裏有‘遊離’的傳承。”
陳默聽到關鍵的這句話，精神頓時來了。“哪裏？”
“我也不知道在哪裏，隻知道當時那個人名字叫帝悠幽。”
你不知道你說什麽？
陳默很想這樣問上一句。
但聽到後麵這個詞又讓他一愣。
帝悠幽？
陳默一驚，最後一陣釋然。
和帝澤同樣的姓，卻這和帝澤不太一樣。
別人知道帝這個姓，這是從她這裏可以。
沒錯，被曆史記住的帝悠幽是一名女性。而且還是在曆史上會下濃濃的一筆的女性。
身為一介女子，率先開辟人族所能居住的場所。建造了人類當時最初的避難所。
這也是大部分省份來曆，擁有最強的防護最新科技的守護點，以及眾多職業者。
如果說其他傳奇人物可以“傳奇”二字去敘述他們的人生，那帝悠幽就是傳奇他媽……
無論你有多麽傳奇，也絕對沒有傳奇本身更加傳奇。
有廢柴逆天，有寶物追隨主人，有源能界怪才開辟整個新的職業道路。有另類轉職大佬，為世界多樣化做出準備。
但一切的一切，在帝悠幽這裏都是不值一提。因為她就是職業的奠定者。
將修煉困難的職業進行劃分，是各大職業協會最初之光。
也不知道當時她是哪裏來的想法，開辟出了新道路，居然真的能行。
雖然單體比原來更弱了，但修行速度確實快上了不止十倍。
原來三級還能抖一抖的時代，逐漸變為三級不如狗。
這就是她所做的，為什麽說是傳奇他媽，就是這個道理。
無論後來者本身怎麽把職業玩出花樣，最其根本就是從她這裏分化出來的。
而帝澤，陳默表示，要不是帝姓招牌太靠譜。誰認得這個？
陳默敢打保票說。
在奪取傳承的一行九人中，知曉帝澤的能有一半就不錯了。
要知道敢跨過這傳送門的無一不是各地追求寶物的怪才。
熟讀曆史都是低估他們，他們這些人指不定連某某大佬的內衣穿什麽顏色的調查清楚。
當然那個二級的少年除外，那個純粹是腦子抽了過來找刺激，覺得安逸的生活不太好的nt，嫌自己死得不夠快，碰見危險還往裏麵鑽。
家裏管教不嚴，之後將這怪罪為社會的典型坑社會型人才。
好在，這家夥不歸陳默管。和陳默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這讓陳默倍感舒心。
而帝澤的回憶仍在繼續。
“她好像在歸來之所居住。當時我入土的時候。她好像才七級……”
說到這裏，帝澤好像有些不確定。
“七級對你來說也勉強算個傳承吧……”
你這人怎麽這樣揣測別人？
陳默很想走在帝澤麵前跟他說。
別人帝悠幽明明是九級強者，甚至於觸摸到世界巔峰的存在。你居然跟我說她隻有七級。
陳默忍不住想翻白眼，但又想起，這家夥不知道在這裏待了多少年。不知道這些信息很正常。能知道一些職業者的事情，估計還是傳承開放的時候詢問其他人的。
他就懶得鄙視了。
從思思手中接過趙倩芸，這次將把她背在身上。畢竟等下出去之後，很可能會有一群人看著她。更何況陳韻若穿的是短裙。要是被看了，估計會很吃虧。
“你沒有我要的傳承，那麽我們好聚好散吧。”
“也行吧！”
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麽，突然感覺帝澤身上散發著一股暮氣。如同落入西山的太陽，眨眼間便會消散。
門打開了。
…………
現在已經是遺跡事件之後的時間。
迷迷糊糊中過了一星期。
陳默正住在一個小宅院中，坐在板凳上看著書。如果不看額頭上帶著兔耳朵，和米黃色長裙。
無論是誰都會進來驚歎一聲，好用心的少年。
現在進來隻會大喊一聲，好用心的少女呀。
也不知道在遺跡中趙倩芸經曆了什麽？從她度過渾渾噩噩期開始，人就顯得格外……不正常。
每天換著法的逼他女裝，陳默拒絕三次之後。
趙倩芸就用了更加誇張的手法，“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沒有！”
“那你為什麽不女裝給我看呀？”
“因為……我是男孩子。老是女裝成何體統……”
“嗚……”聽到這句話，眼角中閃出了淚珠。“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然後陳默舉手投降了。
每天乖乖的穿著女裝複習資料。
思思在一旁一直偷笑，陳默假裝沒有看見似的。
笑就是他笑吧，又不少兩塊肉。
再說夢師會女裝怎麽了？
每個牧師必須學會的三大技術。
敲悶棍，女裝，以及躺贏。
不會這三招的夢是不是好夢師，畢竟在前中期沒有什麽生存手段的夢師，除了這幾招以外就再也沒有其他辦法。
趙倩芸端著一盤西瓜，看到認真看書的陳默不由得問道。
“默默你準備考什麽學校？”
“不清楚……”
“那默默要快些選了，再過一段時間，就停止選擇了。”
“這個我知道。”
“要不來青大吧？”趙倩芸小心翼翼的問道，眼神中充滿了期望，她好像很渴望陳默選擇這個選項。
然而心底又是一陣糾結，事關一個人的未來，她無法替別人作出選擇。
“啊？青大啊！”
陳默打心底不想去青大，從一開始青大就在他的排除範圍之內。
畢竟青大的名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正宗的學術派。
別的高校可能內部自己分為學術派和實戰派，這學校則是毫不做作的直接告訴大家，他們是研究學術的。
職業等級名不副實，說的就是這些學術派。
也不是說學術派弱，隻能說他和學術派沒緣分。
學術派也是世界進步的根源，假如沒有人研究學術，光會戰鬥有什麽用？
幾萬年的蠻荒文明不如幾千年的科技文明更加重要。
上古時代強者比現在更強，卻一無住所。還是以現在的修煉體係站在世間巔峰，這就是其根本原因。
學術並非無用。但隻是作為他用。
陳默的目標是回到自己原來的世界，本意上他想選擇陣法師，畢竟陣法師可以跨距離傳送，誰也不知道九級之後能不能跨越世界傳送。
但自己是夢師，那他就隻有想到自己成為九級夢師的時候，和人達成一筆交易讓自己回到原來的世界。
九級之路漫長而又遙遠，再加上星神所說沒有勇於奮鬥的精神，永遠無法抵達九級的彼岸。
陳默自己雖然苟，但是他從來不懼怕戰鬥。
你若戰，我必戰。
對尹強的戰鬥，就足以說明陳默向往戰鬥之心。
可是趙倩芸這樣說了，那就肯定有她說的意義，他從來不會無故放矢。
要他去這裏，肯定有趙倩芸的想法，或許在她看來，其他學校沒有青大好。
陳默不知道趙倩芸想說什麽，隻能隨著本心說。“青大我不想去！”
“哦！”聽到這句話。趙倩芸的興致明顯低了不少。“那……默默想去哪裏呢？”
“不知道，倩芸你想去哪裏呀！”
“千陽學院！”
“學院？”
這個世界學院主要指的是那些不出名的學校，或者說是單職業學校。隻有單職業學校才會有這種說法。
因為他們的傳承和科普程度不足以說自己是大學。
趙倩芸家有錢這是事實，一般有錢人家削尖腦袋都會讓孩子去更好的學校。然而趙倩芸想去這個學校，是陳默沒有想到的。
不僅沒有想到。甚至可以說有些驚訝。
有錢人誰願意去這種學院呢？
“或許是匹配的才是最好的！”陳默給趙倩芸的選擇說了一個借口。
但心底的疑惑並不會因為他的借口而消失。“倩芸你為什麽選這個……學院呢？”
“因為……因為合適啊！合適的才是最好的，不是麽？”
陳默用來說服自己的話，再趙倩芸口中又聽到一遍。
“也是！那千陽學院在哪個省市呢？”
“青海省……”說到這裏，趙倩芸不自覺地低下了頭。
頓時他就明白了，趙倩芸叫他去青大的原因就是這裏。
他想起上輩子的高中畢業就是分手季的理論。不由得覺得格外真實。
他當時還在嬉說，自己高中畢業的時候絕對不會分手。因為自己沒有手可以分。
誰知道一語成讖，這輩子的高中可能真的經曆過這樣一次。
陳默不由的發出一絲苦笑，誰頂得住這樣了。他知道會有這樣一日。卻不知道這一日到來的時候自己會怎麽樣。
現在這樣，看來自己和其他人也沒什麽不同。高中分手季這句話果然沒錯。
看見陳默呆呆的坐在原地沒有聲響。
趙倩芸以為陳默經受不住打擊，眼神中不由得有些淚水湧出，嗚咽的輕喊：“默默，我們……”
啪！
陳默一巴掌打到自己臉上。
還沒分手呢，想這麽多幹嘛？
再說了連白都沒表過，算什麽分手？
你裝什麽高清的？
扇了自己一巴掌，陳默明顯好受多了。
看這趙倩芸哭的梨花帶雨。雙手輕輕的捧起，在她臉上輕輕的吻了一下淚痕。感受臉頰的柔軟以及濕鹹。
“沒事的，也許我到時候回心轉意選擇這個學校呢。”怎麽說話都感覺自己有些言不由心的。
一個省市隻允許有一所大學。
學院或許有許多，但大學必定隻有一個，除開極少部分地區會有兩個大學之外。
趙倩芸離開了，陳默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心裏不由得有過一陣緊張。
趙倩芸離開後，就是思思的吐槽環節。
思思一副過來人的樣子，伸手摸起一塊西瓜。一邊吃邊咕嚕。“學習哪有女朋友重要……”
“去去去……你一個外甲你懂什麽？“
“哼！”
陳默一句話揭穿了她的老底，思思隻好哼著嘴走了。
遇事不決，找人問問。
閉眼之後，陳默很快的沉入自己的夢境之中。
找到正在玩耍的黑蘿莉。
“黑蘿莉，你來的真好。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一下。”
“昂？”
師傳陳默的裝傻技能用出，讓陳默想問的話語都塞進嘴裏說不出來。
陳默突然想起：她隻是一個小孩子，我問他他懂什麽？
想到這裏，陳默就離開了夢境。
離開夢境後頓時覺得麵前的瓜也不香了，趙倩芸端來的東西他都不知道該不該繼續下口。
“選個學校就愛這麽多麻煩事！”
陳默不猶的想起了幾月之前，那個時候還能在一起暢所欲言。到如今聊一所學校都害怕自己過界。
可能這就是長大的代價吧。
傳承都沒有讓他們反目，結果一所學校的選擇差點讓她離開。
“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