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空手套白狼
老黑的證據裏隻有趙美琪的行蹤路線,趙美琪進了商場卻在後門溜走,去了天美意餐廳,然後宋蘭君就從高樓上摔了下去,趙美琪匆忙驅車離開。
見了一麵就從樓上摔下來了,這世上怎麽可能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如果媽媽真的是自己摔下樓的,趙美琪為什麽要從商場後麵溜走?
一定是趙美琪把媽媽推下去的,或者,用了別的什麽手段。
雲若靈怒極,恨不得現在就去找趙美琪對質。
但是不行,沒有能一錘定音的關鍵性證據。
回家的路上雲若靈默默籌劃,夜深露重小雨蒙蒙,她下車時有孩子的哭聲。
母親罵孩子:“小小年紀不學好,不寫作業還造假,看我不打死你。”
聞聲,雲若靈頓住,她眸子裏陡然閃過晶亮的光,她想到辦法了。
雨水將她的發貼在臉上,有一種詭異的美感。
終於要給媽媽報仇了!
第二天一早雲若靈去定了十幾個人的早餐,乘坐最早的一班公交車去公司。
“今天沒你的任務啊!”琳姐在樓下遇到雲若靈。
雲若靈忽悠道:“我找道具組,有點事。”
三個小時後。
趙美琪正在美容院,血紅的指甲沉浮在奶白色液體裏。
“趙姐,你這皮膚也太好了,我看了都嫉妒。”
知道是奉承趙美琪心裏也舒坦,剛想說什麽,電話卻響了。
她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然後愣住。
雲若靈找她幹嘛?
“喂?”趙美琪接了電話。
雲若靈問她:“你在哪裏?”
“我?”
趙美琪看看周圍,示意他們都下去:“我在哪裏跟你有什麽關係?怎麽?還指望趁著你爸爸不在出口惡氣?”
“我要見你。”雲若靈懶得跟她廢話。
“見我?”趙美琪捉摸不透雲若靈,不敢貿然答應。
“天美意餐廳,愛來不來。”
雲若靈說完就掛了電話。
趙美琪瞳孔猛然收縮,怎麽會在天美意?
換了衣服,正要出美容院的門,眼底寒光一閃,她看到了吧台上的水果刀。
“這刀子,我買了,多少錢?”
趙美琪問。
“哎呦,趙姐,瞧你說的,這把刀您呀拿著隨便用,咱們都是熟人了,還……”美容院老板連吹帶捧。
趙美琪不耐煩,扔了一張鈔票拿走了水果刀。
驅車到了天美意,趙美琪深呼吸穩住心神,一個區區黃毛丫頭,沒什麽好怕的。
一進門她正對上雲若靈。
“怎麽不進去坐?”趙美琪問道。
“坐啊!怎麽不坐?我特意叫人給你擺了桌子,你看看就在那裏。”雲若靈指著當年宋蘭君從樓上摔下來的地方。
趙美琪臉倏然一白,冷抽一口氣。
手下意識的伸進包裏握著那把水果刀,擋著她榮華富貴的人都該去死。
“我不是我媽媽,收好你的刀子。”雲若靈開口冷冽,眼底犀利的光讓趙美琪猛地一驚。
“你找我到底是幹什麽?”
“不急,咱們坐下說。”
雲若靈帶趙美琪坐下,腳下是宋蘭君血肉模糊的地方。
“怎麽,現在害怕了?”
雲若靈譏諷。
趙美琪手指攥著包包,兀自鎮靜:“你到底要幹什麽?”
“我想……要讓你怎麽來的,就怎麽給我滾出去。繼承權,股份,你的女兒,還有這雲夫人的位置……”
“休想!”
趙美琪吼了出來,雲若靈這是要她沿街乞討啊!
“沒關係,你先看看這個。”
雲若靈把一張照片扔給趙美琪,黑白照片隻有兩個影子。
但趙美琪心虛得發抖,她強作鎮定,對著照片看了看:“這是什麽東西?”
雲若靈冷笑:“過失殺人量刑可能不夠重,但是如果有這個呢?”
她把照片翻了過去,是密密麻麻的文字,趙美琪看了一眼變了臉色,脊背有冷汗落下,她咬牙保持冷靜。
她看著雲若靈道:“我看不懂!”
“真看不懂嗎?”
雲若靈譏諷,她坐直了身體,她拿起照片念道:“八點十六分,西城公寓出門到達京都百貨,十點一分監控顯示……”
“夠了!”趙美琪冷嗬,雲若靈念的是宋蘭君出事那天她的行蹤。
“心虛了?”
趙美琪坐直了身體:“我不想聽你胡言亂語,我還有事,再見。”
“故意殺人罪視情節輕重可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無期徒刑,甚至是死……”雲若靈未說完,趙美琪已經跌坐回了椅子上。
她不想死。
趙美琪看著雲若靈:“少拿法律嚇唬我。”
雲若靈冷聲問:“趙美琪,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趙美琪看著雲若靈一副氣急卻似乎拿她沒有辦法的樣子,突然便冷靜了下來,說到底,雲若靈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黃毛丫頭而已。
想著一轉臉她就笑得鬼魅問雲若靈:“你爸爸娶你媽媽,可愛的是我,宋蘭君出事,你爸爸怕我受人非議,特意讓我晚一年進門,這樣的感情,你說你爸爸舍得讓我出事?”
“嗬。”
雲若靈冷笑又道:“窩藏罪,包庇罪,從犯,謀害發妻,哪一條不能毀掉雲家?你說雲啟正會為了你認罪,還是撇清關係?”
“……”
趙美琪恨得牙癢癢,雲啟正自私,為了雲家,絕不會護著她。
“還要我繼續嗎?”
雲若靈步步緊逼。
“……”趙美琪在心底權衡利弊,頓了頓開口:“我要回去了,再見。”
趙美琪逃的狼狽,雲若靈對著那塊曾血跡斑斑的地毯發呆。
忽然黑影將雲若靈籠罩,她回神,是席修言。
“你怎麽來了?”雲若靈有些意外。
“挺聰明!”
席修言掃了眼照片,開口稱讚。
這女人還會空手套白狼,不錯。
雲若靈歎了一聲,桌上照片是她在公司造的假,為的就是嚇唬一下趙美琪,畢竟隻有一個地址,威懾力不夠。
可是目前,除了嚇一下她,爭取讓她自己露出馬腳來,有下一步的行動以外,她做不了別的。
“你就是來取笑我的?”雲若靈抬頭。
“不是。”席修言一本正經。
“人活著總要爭口氣的,被人欺負成這樣,媽媽不能做的,我要是不做,那就真的沒人做了。”
席修言眉間微蹙,他不喜歡看她眉間悲涼落寞的樣子。
他伸手,替她抹了抹眉頭,把那個皺子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