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謝謝你的肯定
扔下一切，她就急匆匆的趕到了醫院。
“你母親身體各項指標都正常，但是卻一直昏迷不醒。”盛齊?乘檔撓?言又止。
雲若靈看了眼病房裏的媽媽，心裏難過。
“你直接說吧！我能承受的。”
“你母親她……自己不想醒過來。”
“什麽意思？”雲若靈說的顫抖。
“她一心求死。”
雲若靈忽然覺得世界安靜了，耳邊寂靜的隻剩下自己的心跳，潛意識提醒自己不能倒下，不能倒下。
可忽然眼前一黑。
恍惚間她落入了一個懷抱，殷實的安全感讓雲若靈覺得自己在做夢。
黑暗中她看到了雲啟正的臉，虛偽貪婪；也看到了母親的臉，溫柔體貼。
場景一換，雲香雪抱著白宇飛在一邊笑得的甜蜜，而趙美琪一臉猙獰把她媽媽給推了下去。
雲若靈下意識的想去抓住母親，卻一同掉入了深淵，她拚命地掙紮著逃脫這個夢魘，終於看到了一絲曙光。
雲若靈猛然驚醒，驚慌無措尋找著跌入深淵的媽媽，視線一轉看到了隔壁床的媽媽，眼淚一下湧了出來。
終於鬆了一口氣，但還是不放心，下床要去找盛齊?澄是遄純觥?
走到主治醫師室門口時，聽到裏麵的說話聲。
“她現在還沒醒。”男人聲音冷冽，夾雜著不滿。
雲若靈一愣，是席修言？
他也來看病？
辦公室內盛齊?承幣凶糯埃?“她真的隻是因為心理壓力太大，加上睡眠不足才暈了過去。沒見你這麽緊張過誰。”
“這不是看到了？”
盛齊?巢恍跡骸按幽愀?她母親安排病房我就看出來了。”
房間沉寂，席修言起身要走，臨出門他道：‘這事你知道就好，不要多嘴。”
“切……”
席修言推門而出，剛好看到聽牆角的雲若靈。
“你……”
席修言少有的語塞。
“好巧啊！你也找盛大夫？”雲若靈笑，看起來什麽都沒聽到的樣子。
“嗯。”
也許是他多慮了。
雲若靈有些懊惱的拍了拍頭，“我又忘記帶病例了，我回房去拿。”
說完轉身離去，回到病房她握著媽媽的手兀自發呆。
門聲響動，是席修言。
她抬頭看著席修言，眼底一閃而過的晦澀，其中有幾分詢問的意味。
“之前看你暈倒了，現在怎麽樣？”
“好多了。”
房間安靜，呼吸機咕咕的冒著泡，他們一言不發。
夕陽的光灑進來，滿室溫暖，席修言站起身要走。
“多謝！”雲若靈追了幾步說道。
男人回頭，眼中墨色更濃。
雲若靈淺笑不語，那些感謝的話終究還是被藏進心底。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感謝。”席修言的眼神裏有迫人的光。
雲若靈別過臉不再說什麽。
次日。
城東的某咖啡館裏，雲若靈手上拿信封遞給鴨舌帽遮臉的男人。
“首款五萬，我要知道這個人那天的所有行程，記住是所有的。”雲若靈看著老黑，語氣冷冽。
男人的鴨舌帽很低，看不到臉，他不說話起身離去，轉身的一瞬間一隻紋著蒼鷹的手帶走了信封。
私人偵探老黑，出了名的路子野，他既然拿錢就意味著他接了這單生意。
雲若靈望著窗外融進夜色的背影，她想起趙美琪的話，看來真的是她，以前的猜測都是正確的。
一周後的傍晚，雲若靈從醫院回家，剛走出大門迎麵對上了席修言的邁巴赫。
不算上周，這周她就以各種偶像劇的方式隔天偶遇一次席修言。
車窗緩緩降下，男人俊逸的側臉出現在視野裏。
雲若靈看著席修言，好奇男人今天用什麽借口。
“上車。”席修言開口冷冽。
“不了，我還有事。”雲若靈拒絕。
車門鎖啪嗒一聲，席修言轉過臉，完美如雕塑的臉上帶著冷肅：“需要我親自下去請你？”
雲若靈不好再拒絕上了車，說到底席修言幫過她，不管一時興起還是為了什麽別的東西，他們總歸算是半個熟人。
雲若靈問：“怎麽來醫院了？不舒服嗎？”
男人說話間有清冽的味道，雲若靈鼻子靈敏一下就捕捉到了，她看著席修言一臉禁欲係不大像抽煙的樣子。
或許，她從來都沒了解過他。
“解壓的方式有很多種，還是少抽煙的好。”雲若靈其實還有後半句，抽煙致癌，隻是沒說出來。
男人墨瞳裏閃過錯愕，他來之前特意換了一套衣服。
“你怎麽知道我抽煙了。”席修言望著雲若靈。
雲若靈挑眉歪著頭，指尖點著鼻子一副“我聞出來了”的表情。
“嗬！”
席修言淡笑，眼底有無奈也有寵溺:“隻抽了一根。”
“沒事，反正你的健康又不是我的。”雲若靈說的不鹹不淡。
可席修言聽出了別的意味，某種東西暖洋洋的在心裏流過，他看著座位上的女人開口:“戒煙不是難事，要有人監督。”
這話雖說的隱晦，雲若靈也不是傻子，隻是現在她隻想做好該做的事情，愛恨情長不是她該想的東西。
“京都的陳競是這方麵最好的律師，如果需要的話……”席修言忽然開口。
雲若靈下意識看席修言，她最近的動向他都知道？
車裏安靜了一秒，雲若靈問道：“你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席家不隻是會做生意。”席修言波瀾不驚，像是在說一件微乎其微的小事。
“不用，我會處理好的，用我的方法。”
雲若靈不再避諱席修言。
席修言頷首，他看著雲若靈眼中有讚許，這就是他看上的女人，哪怕能力有限，也會盡最大的努力，用自己瘦弱的肩，扛起自己的人生。
“調查得怎麽樣了？”
“證據不多，但是隻要動手必定有痕跡，我不會放過任何能打倒她的東西。”
雲若靈說的決然。
“嗯。”
低沉的一聲，席修言給了雲若靈肯定和力量。
車裏冷清，雲若靈忽然沉默，良久她問席修言：“你相信我？”
席修言的看著她的臉，墨染的眸子裏有種堅定：“相信！”
磁性低沉的嗓音直達心底，簡短的兩個字卻帶著無窮的力量。
雲若靈心髒的位置狠狠地顫了顫，從小到大第一次有人用這樣的方式支持她。
“嗡……”
手機鈴聲響起，雲若靈看了一眼有些拘謹，她捂著手機跟席修言說再見，然後一溜煙沒了影子。
一個小時後。
依舊城東的小咖啡館，老黑已經在等，雲若靈從出租車上下來，天空下起了細細的雨。
她進門坐下，看到老黑問：“事情辦好了？”
老黑從懷裏掏出一個信封，枯黃的指尖抵送到雲若靈麵前。
“尾款。”
雲若靈從包裏拿出更厚的信封遞過去。
雨夜滂沱，她隻身回家。
夜很冷，她的心卻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