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決斷
290.決斷 花影離開后沒多久,上官譽便得了消息到了景府,被景叔帶到了蒼瀾軒。
「雁回,你找我有什麼事?」被帶到書房后,上官譽便問坐在書桌后寫寫畫畫的楚雁回道。
「上官大哥你先坐一會兒,我這裡馬上就好。」楚雁回抬起頭來對上官譽說了一句,便又轉向景叔,「對了景叔,我讓你購置的東西還有多久到來?」
景叔一邊為上官譽倒了杯茶水,一邊恭敬的回道:「回主母的話,購買木炭和硝石的人已經回來,一應研磨的工具也都準備好。因為硫磺在藥鋪裡面的需要極少,可能需要多走幾家才能購置主母你交代的數量,不過應該也快回來了。」
「嗯,麻煩景叔你了。」
「主母,這是老奴應該做的,你實在不必同老奴客氣。」景叔受寵若驚的道。
「景叔你是夫君和舅舅信任的人,我們能得到你的幫助實在是我們的福氣,在我們的心目中,你就是我們的長輩,對你客氣是應該的。」楚雁回誠懇的道。
這些話她說得一點都不虛偽,景府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條,讓她少了許多後顧之憂。
「如此老奴便不和主母你客氣了。」景叔本就對楚雁回這個沒有架子的主子極為滿意,如今她這樣一說,心裡對她更是毫無芥蒂,「主母你還有什麼吩咐?老奴一併交代下去。」
楚雁回想了想道:「景叔,你讓人先把西廂的屋子給騰出來,然後將適才購置的東西都搬到西廂去,等到購買硫磺的人回來,再來通知我們一聲即可。」
「是,老奴這就去辦。」景叔撂下這一句便匆匆離去。
上官譽沒有聽楚雁回的話落座,而是走到書桌前,俯身看著她身前紙上一堆看不懂的符號和文字問道:「雁回你要硫磺硝石和木炭做什麼?」
楚雁回再次埋首紙上,嘴裡卻是道:「蕭問情的左手被我毀掉,文秀怡的功夫被父王廢了,他們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只是之後我們便派出許多人馬去搜尋他們的下落,到現在都沒尋到一點蛛絲馬跡。如今夫君離開的事已然人盡皆知,我擔心蕭問情前來報復,咱們可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
「蕭問情不見蹤跡,極有可能是帶著文秀怡母子離開京城了,雁回你毋須太過擔心。」上官譽淡淡道。
「也有這個可能。」楚雁回想了想,揚起小臉道:「可是上官大哥,或許我們暫時遇不上蕭問情,但是以後遇上他的可能性還是極大的。人家說蕭問情是個俠者,我看他根本就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所以我認為咱們做好應對的準備也是沒錯的,有備無患嘛。」
她可沒忘記蕭問情縱火那日,中毒離開時投給她那陰狠的一眼。
一個真正的俠者,應該是一身正氣,從內到外都透著坦蕩的氣質,那樣一雙陰鷙的眼睛的人,如何是俠者該擁有的?
上官譽思忖了一陣頷首道:「雁回你說得沒錯,論毒和醫術我在行,但是論功夫,我連無命都比不過,不過與無命合力倒是能打敗蕭問情,不過咱們也需要休息,不是隨時都能陪在你們身邊,的確該做好另一手準備,避免不必要的犧牲。只是蕭問情受過一次毒藥的攻擊,再用毒對付他,必然有些困難。」
「嗯,上官大哥,你說得對極了。」楚雁回說著盈盈一笑道:「所以我今兒想要研製的東西若是成了,別說是蕭問情,便是對上那些葯人也不在話下……」
說到葯人,楚雁回想起了適才在南宮浩的馬車上聞到的味道,便對上官譽道:「上官大哥,我適才發現了一件讓我感到很困惑的事。」
「什麼事?」上官譽見楚雁回秀眉都皺了起來,忙不迭的問道。
「適才送了景大哥回來,皇上邀請我與他同坐一輛馬車,半道上一股風吹進來,我在他的身上聞到了一股輕微的葯人身上的那種腐敗的味道,很淡很淡,若非我鼻子靈敏,怕是不能聞到的。但是我能確定就是葯人的味道。」楚雁回說著,正色看著上官譽,「上官大哥,你說南宮浩會不會就是那個擄走輕舞的人?」
「單憑一種味道就認定他是劫走輕舞的面具人,未免有些牽強了。」
上官譽單手拖著下顎,沉思了一會兒道:「有那種味道還有別的可能——一種可能是他接觸了什麼人,沾上了那樣的味道。不過皇上成日里接觸的都是些宮人宮妃,如果你沒聞錯,那麼那個面具人就有可能是他身邊的人。」
他一邊提出自己的疑問,一邊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神色格外糾結,「二種可能的他身上有什麼傷口,腐敗了。只是我並不曾聽說過他近段時間受過什麼傷,就算受傷,宮中的御醫能人輩出,怎麼可能任由堂堂一國之君傷口腐敗而不治呢?」
所以,這種可能大約也能排除了。
「還有種可能是你聞錯了,可是你的鼻子靈敏,心思縝密,我怎麼也不相信是聞錯了。當然,我們也不能排除那個有著號令葯人能力的人就是他,不過他擄走輕舞做什麼呢?這也是我比較糾結,從而覺得不是他的地方。」
楚雁回抿著唇想了想道:「或許是我搞錯了吧,南宮浩怎麼可能會二百八十年前就被滅絕的納西族的巫術呢?」
上官譽亦不再糾結這事,反而對剛剛楚雁回說起的東西興緻濃厚,「雁回,你快告訴我,你要研製的是什麼東西?」
「火藥!」
楚雁回恢復了一貫的神態,眼中閃著璀璨的光芒,前世所用的東西都是現成的,對於火藥的研製,她只知道大概的公式,卻從來沒有研製過,所以還需要花時間來琢磨,一旦成了,再好的功夫面對火藥就是個屁。
「火藥?那是什麼東西?」上官譽不解的問,「難不成又是你夢過的那個世界的東西嗎?」
「是。」
楚雁回回答的時候微微有些汗顏,所有不能以這個時期人們的認知觀來解釋的東西,她都推到昏睡那幾日所做的夢中去,也是很無奈的一件事。可是她也沒辦法不是么?
她總不能告訴他們,她楚雁回其實並不是真正的楚雁回,而是來自異世的一縷幽魂……那還不得嚇死一大撥人,甚至被他們當怪物,對她施以火刑,那就得不償失了。
「火藥有著極強的殺傷能力,只要點燃引火索,會爆發出威力強悍的爆炸力,輕則斷胳膊斷腿,重則殞命。」楚雁回看著上官譽變得熱切的眼神,有些懊惱的道:「不過我目前尚不能確定是不是能研製出來。」
「不試試如何知道呢?雁回,我相信你能行。」上官譽目光灼灼的鼓勵道:「有了這個東西,與越國的戰爭起碼會縮短一半以上的時間,到時候阿決就會很快回來與你團聚了。」
雖然說起這種話他的心裡會感到很痛很不舒服,但是他還是希望才新婚的他們不要因為別的原因聚少離多。
楚雁回嘴巴微微抽了抽,她如何不想快些與自家男人見面?只是火藥並不能大肆的去做,否則打破時空的平衡對人類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但是做一些出來防身還是可以的。
「主母,硫磺買回來了,西廂那邊也已經準備好,你與上官公子可要移駕過去?」這時,景叔進來書房彙報道。
「好的,景叔,你忙自己的去,景大哥,咱們去看看吧。」楚雁回連忙擱下手中的筆,從一旁書寫著公式的紙張堆里取了一張出來便往書房外走去,上官譽連忙跟了上去。
靈犀宮乃是以蕭貴妃的名字命名的宮殿,整個整個皇宮唯一一座以其主人的名字命名的宮殿,足見蕭貴妃很是受南宮浩的寵愛。
回到宮中,南宮浩回了自己的寢殿用了午膳后便換了一身便服,帶著文海公公和幾個宮侍宮女慢悠悠的前往靈犀宮去。
蕭貴妃剛剛午睡起來,還未來得及梳理,便聽見身邊的人說起皇上往這邊趕來,著急忙慌的指使人打水的打水,梳妝的梳妝。
只是剛剛化好眼妝,南宮浩便到來,於是也顧不得儀容不整,接見了聖駕,「臣妾不知皇上親臨,有失遠迎,請皇上恕罪。」
南宮浩幾步走到蕭貴妃的面前將她扶了起來,「愛妃快快平身。」
「皇上,臣妾剛剛午睡起來,這副樣子真是失禮至極,還望皇上勿怪。」蕭貴妃語氣中隱隱有些自責。
「是朕來得突然了些,愛妃何罪之有?何況朕覺得愛妃現在這個樣子美極了。」南宮浩說著挑起蕭貴妃的下巴,仔細的端詳起她來。
此時她眼眸微垂,長長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一般忽閃忽閃的,似嗔似羞;細膩白嫩的肌膚為她減齡不少,使得她一張美麗的容顏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但是卻有著少女無法比擬的成熟韻味;她一頭柔順青絲披垂,別有一番嫵媚慵懶的味道,身上只著了一身的白綢褻衣褻褲,輕盈的布料將她的身形勾勒出奧凸有致的形態,看得南宮浩一陣心猿意馬。
南宮浩斜了屋內的嬤嬤和宮女一眼,淡淡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眾宮女嬤嬤連忙退了出去,更有那懂事的將屋門順手給關上。
南宮浩對靈犀宮的宮女嬤嬤的識趣很是滿意,打橫抱起蕭貴妃就往床榻走去。
蕭貴妃意識到他要做什麼,頓感滿臉羞紅,偎在他的胸膛前嗔道:「皇上,你這個時候不是該在御書房批摺子嗎?怎麼會……」
「愛妃,這個時候說這些未免太無趣了。」南宮浩雙眼迷離,將蕭貴妃平放到床榻上,就去解自己的衣衫。
蕭貴妃果真沒有再多說什麼,任由南宮浩放下帳簾……
約莫小半個時辰,上好的黃梨木雕花大床裡面才停止了動靜,只余輕輕的喘息聲。
許久,南宮浩的聲音才傳出來,「愛妃,你今兒的舉動深得朕心啊。」
帳內,蕭貴妃倚在南宮浩的胸膛上抬起頭來,稍稍怔忡之後才瞭然問道:「皇上,你是指臣妾允准琦兒前去邊城的事嗎?」
「嗯。」南宮浩頷首道。
蕭貴妃倏地又紅了臉,「皇上你是為了這事,才與臣妾……」
「哈哈哈。」南宮浩爽朗笑道:「都二十多年了,愛妃愛臉紅這習慣一點也沒變啊。」
「皇上。」蕭貴妃忍不住一聲嬌嗔,轉身背對南宮浩道:「你還取笑人家。」
「好好好,朕不取笑你就是了。」南宮浩長臂一攬,將蕭貴妃轉向自己,「愛妃一向乖順懂事,進宮二十多年來,極少讓朕操心,也鮮少給朕找不痛快,這是朕喜歡你的地方,不但如此,你還將琦兒調教得很好,朕這心裡甚是寬慰。」
「皇上,這些只是臣妾的本分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的。」蕭貴妃懂事的道:「琦兒都快二十二歲了,這些年來太過安逸的生活讓他少了許多擔當,也該出去鍛煉鍛煉了。再說他生為皇子,為皇上分憂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所以他提出要隨靖王世子去邊關的時候,臣妾也就答應了,咱們皇家的人總不能輸了一個外人不是嗎?」
南宮浩的眸色閃了閃,語氣中有著絲絲的責備,「靖王世子乃我大昭年輕一輩中的翹楚,他為了護衛咱們大昭出生入死,朕早便將他當作自己人對待,怎麼能是外人呢?」
蕭貴妃感到心裡憋著一口氣,吐也不是放也不是,非但強抑著不讓自己表現出來,反而還強裝笑顏道:「皇上,是臣妾口誤了,靖王世子少年英豪,琦兒應當多和他學學才是。」
「嗯。」南宮浩語氣這才好了些,想了想道:「皇后不作為被廢,咱們這宮中如今都由你打理著,倒是有些委屈你了,以你的資歷和能力,完全可以勝任皇后之位。這樣吧,朕一會便擬旨,冊封你為皇后……」
幸福來得太突然,讓蕭貴妃有些不敢相信的坐起身來,看著南宮浩,「皇……皇上你說的是真的?」
皇后被廢棄那麼久都沒有聲響,今兒因為那件事卻是封她為後,如果知道如此簡單,她早便主動將兒子送到邊關磨練去了。
「君無戲言,朕作為一國之君,怎麼能說空話呢?」南宮浩嗔了她一眼道:「這下高興了吧?」
「臣妾謝皇上的抬愛!」蕭貴妃連忙謝了恩,忽然想到什麼,心神一凜,試探著問道:「皇上,那麼琦兒他……」
言下之意,她被冊封為後,她的兒子勢必要冊立為太子才是。
南宮浩眼睛眯了眯,不悅的道:「愛妃,你是不是想要的太多了?」
蕭貴妃一驚,連忙匍匐道:「皇上恕罪,臣妾不敢。」
「哼。」南宮浩神色不屬的站起來,掀開帳簾下了床榻,迅速的穿衣離開,走時連招呼都沒有同蕭貴妃打一聲。
看著南宮浩離去的背影,蕭貴妃無力的坐在床榻上,眼中迅速的氳起一抹恨意,原來他只是想封她個皇后的位置卻不願立她的琦兒為太子!
是啊,景荷那個女人已經死去,皇后的位置留著還不如用來收買她!可是天知道,若是將皇后的位置和一國儲君之位讓她選擇,她寧肯將一國儲君的位置留給她的兒子,將來南宮浩百年之後,她作為大昭的太后,其殊榮還能比不過皇后么?
關鍵是現在她連南宮浩都給得罪了,只怕這皇后的位置也要泡湯了。什麼君無戲言,在無人的情況下,即便是戲言,又有誰敢去質疑他什麼?
在帳子里坐了一陣,忽然感到一股涼風進來,讓她不由打了個寒顫,這才意識到自己正光著身子,正欲起身穿衣裳,忽然發現帳子的外面站了一個蒙著面的高大的黑衣男人。
蕭貴妃慌忙拉過被衾裹在胸前,厲聲喝道:「你是誰?怎麼能擅闖本宮的寢殿?來……」
正欲喊人,忽然又一陣風起,帳子被風掀開,輕輕撫過她的臉頰,與此同時,一道黑色的殘影在眼前一晃,她便保持著手執被子護著胸前惷光的動作不能動彈,甚至發不出聲音來。
看著滿臉驚恐的蕭貴妃,黑衣男人不慌不忙的在床沿上坐了下來,一雙犀利的眼睛掃過她的胸前,停在她胸膛前一抹紅色的吻痕上,眼中立即暈上一絲邪肆的光芒,長臂更是撫上那一抹吻痕,「嘖嘖嘖,不愧是得南宮浩寵愛的女人,都徐娘半老,依舊這般風情萬種,讓我都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蕭貴妃雙眼驚恐的盯著男子,他的手在她的胸前遊動,冰冷的觸感讓她感到恐慌。然而男人並沒有再繼續下去,收回手,淡淡道:「蕭貴妃,咱們做個交易吧。」
「……」蕭貴妃說不出話,不過在聽了他的話后,收起眼中的驚恐,以眼神詢問著他這話是何意。
黑衣男人纖長的手指在蕭貴妃的胸前輕輕一點,蕭貴妃直覺得身體一松,下一刻便感到能活動了,輕咳了兩聲后,依舊不肯輸了架勢,端著架子道:「你是誰,本宮乃大昭堂堂貴妃,有什麼需要和你合作的?」
「呵。」面巾下,男人輕輕一笑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裡想要的只怕不是貴妃那麼簡單!我能告訴你,只有我能給你你想要的嗎?」
「笑話,本宮需要的東西自有皇上可以給我……」
「想必這的確是個笑話!」男人的眼中凝起一抹不屑的笑意,似乎在嘲笑蕭貴妃這話太過可笑,不客氣的打斷她的話道:「適才我看見南宮浩從你這裡氣咻咻的離開,你能確定他能給你你想要的嗎?」
蕭貴妃臉上一滯,咬咬牙問道:「本宮憑什麼相信一個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人?」
「蕭貴妃,在下不露臉是對你好,你如果真想看,在下給你看又何妨?」男人說著就伸手於腦後,似要去解開蒙面的布巾。
「別。」蕭貴妃連忙阻止道:「既然你不想示人,本宮不看也罷,只是本宮不明白你什麼意思。」
「蕭貴妃,你就別和在下裝糊塗了。」男人淡淡道:「你心裡大約也猜到,賀連決極有可能是南宮浩的兒子,而這次南宮浩派賀連決前去對敵,不過就是想他退敵後,名正言順的認回這個兒子,然後再趁勢立他為太子。而你讓你的兒子跟著前去邊關,哪裡是為了讓他磨練?分明就是想尋找機會讓賀連決回不來罷了,蕭貴妃,在下說得對嗎?」
蕭貴妃聽著男人的話,眼中的驚恐絲毫不亞於剛剛看見這個男人時的第一反應,良久才神色不自然的道:「本……本宮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蕭貴妃,在下不喜歡裝傻充愣的人。」
「本宮沒有……」蕭貴妃還要否認,看見男人眼中的冷芒大盛,隨即改口道:「你想做什麼?」
男人這才滿意了,也不避諱的直言道:「你想讓你的兒子做皇帝,而在下想要南宮浩的命,咱們不如合作,在南宮浩認回賀連決之前,殺了南宮浩,你意下如何?」
「你……」膽子未免太大了些!這句話終究沒有說出口,蕭貴妃眯了眯眼睛道:「據本宮所知,他的身邊有一股很神秘的勢力,你以為他是你說殺就能殺的嗎?」
「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你要做的就是……」男人說著將脖子伸到蕭貴妃耳前耳語了幾句,然後問道:「怎麼樣?」
蕭貴妃臉上有著猶疑,似乎還拿不定主意,垂眸想了想道:「你容本宮再想想。」
面巾下,男人的嘴角勾了勾,「在下給你一晚的時間,你若是想通了,明兒便在大廳的門口擺上一盆紅色的花吧。」
話落,男人身形一晃便不見了人影。
蕭貴妃匆匆披衣起身,發現自己宮中的人在屋外躺了一片,朝院外瞧了瞧,收回視線之時,心裡已經有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