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試探
289.試探 「原來在皇上的心裡,宜城竟然如此不堪啊?」楚雁回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皇帝是誇她還是貶她呢?
「哈哈哈。」
南宮浩似乎被楚雁回抽搐嘴角的小動作逗樂,忍不住爽朗的笑了起來,只是這笑聲毫無防備的傳到後面眾位大臣的耳中,讓人忍不住訝異,心裡莫不是暗誹,皇上並不是那種經常將自己的喜怒現於形色的人,楚雁回是用了什麼辦法居然能讓皇上樂成這樣?
「朕明明是誇你,哪裡就不堪了?」南宮浩一派閑適的反問。
「皇上,有你這樣夸人的嗎?」楚雁回撇撇嘴,忍不住抱怨道:「霸道、狠辣、心腸硬、嘴巴毒,我好好一女兒家,你這樣說宜城,傳出去還讓不讓人活了?」
「這些詞用在別人身上是貶,用在你身上可是褒獎,朕可是鮮少誇獎別人,你就知足吧!」南宮浩說著又補充了一句,「再說你楚雁回什麼時候在意過別人的言語和看法了?」
楚雁回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皇上,敢情宜城還該謝謝你的誇獎了。」
「哈哈哈哈……」南宮浩再次被她的樣子逗笑,好半天才無奈的收住笑,問道:「雁回丫頭,你的意思是你因為阿決的離開有所擔憂嗎?」
「正是。」
「是擔心阿決會有事嗎?」
「夫君他文韜武略,宜城有什麼好擔心的?」楚雁回搖了搖頭,神色鄭重的道:「皇上,據我所知,當年我娘親因為爹爹出征后,便被有心人設計,繼而被祖母和溫宜蘭趕走,害得母親和爹爹有情人天各一方,我與爹爹十五年才得以相見,當真……」
「雁回丫頭,」南宮浩打斷楚雁回的話問道:「與這事相關的人不是都得到懲罰了嗎?你還提及作甚?」
「呵呵。」楚雁回不屑的一聲低笑,「皇上,能指使斥候放出假軍情的,必然與當時時任兵部尚書的溫德海脫不了干係,皇上你卻只是卸了它的職務,他真的得到實質性的懲罰了嗎?溫宜蘭已經死了,咱們就不說了,可是我那祖母老溫氏心腸歹毒,憑藉此事買通道士趕走母親和自己的親孫女,她得到應有的懲罰了嗎?沒有吧?」
「你這丫頭啊!」南宮浩以略帶嗔怨的口吻道:「那老溫氏好歹是你的祖母,你總不能讓她也死了才甘心吧?那樣對你爹娘的影響可不好哦。再說她如今住到了家廟,被你爹爹派了暗衛看守著,想要離開都不能,你還要怎樣?雁回丫頭啊,得饒人處且饒人啊。」
我竟從來不知道你還是個寬懷大度的!楚雁回心裡腹誹了一句,又道:「那溫德海呢?」
「真是個咄咄逼人的臭丫頭!」南宮浩懊惱的道:「溫德海的妻子被朕拔了舌頭,這樣的懲罰還不夠嗎?」
靠,溫寧氏是因為嘴賤被被拔舌頭咱就不談了,可是男人犯了事拔了女人的舌頭算是懲罰,有這樣的道理嗎?楚雁回心知南宮浩是在顧左右言他,說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
「罷了,這事我也不想再糾纏下去,可是皇上,夫君的母妃也因為父王出征而在生產的時候傷了身子……」
她一雙眼睛不帶任何情緒的打量著南宮浩,果見他在聽到「夫君的母妃」幾個字的時候,瞳孔不自然的縮了縮。她並未表現出來,也沒有就他的行為多說什麼,更沒有指責南宮浩曾經畜生的行徑,畢竟他是一國之君,以她現在的實力,還沒有狂妄到不怕得罪他的地步。再說她有著自己在意的朋友和一大幫的親人,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朋友和親人們的安危考慮,現在得罪南宮浩,並不是明智之舉。
心裡的想法不過是瞬間的事,她不停頓的繼續道:「宜城曾聽人說起,母妃其實在生產前就精神不好,以至於落下病根,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殞。而夫君在母妃逝世后沒多久就被文秀怡給險些淹死……」
南宮浩眼底閃過一抹暗光,微皺著眉頭問道:「這件事朕也是知道的,不過當初朕聽靖王說,阿決是自己在荷花池邊祭奠亡母,不小心失足落水,怎麼,這件事情還有別的內幕不成嗎?」
「切。」
楚雁回一聲嗤笑,對南宮浩的反應視作不見,滿嘴抱怨的道:「皇上,文秀怡本就是個慣會裝溫柔賢惠的蛇蠍女人,父王被她給迷得團團轉,可她稍稍擠出兩行眼淚,父王就覺得她受了委屈似的,就什麼事都顧不了了,反而還說夫君撒謊。皇上你說,夫君他一向一是一二是二,會是那種愛撒謊的人嗎?再說那時候他不過才四五歲,父王他也不想想看,何以夫君會咬定是夫君撒謊呢?」
楚雁回故意抹黑賀靖仇,說到最後,一張小臉氣呼呼的,果見南宮浩的的神色也變得太好起來,心底頓時感到有些涼,難道她家男人真的是南宮浩的兒子嗎?為什麼她這麼不想做他的兒媳婦呢?
「話說事情止於這件倒也罷了。」
楚雁回繼續道:「夫君他這些年明裡暗裡遭受了不少的算計,只是苦於沒有證據,這些事便這樣算了。可是皇上你想想,夫君乃是靖王府的世子,若是他出了事,對誰最有利呢?這種事情怕是用腳指頭想也是想得到的!哼,反正若是被我逮住文秀怡母子,肯定不會讓他們好看。」
「雁回丫頭,你還是老老實實些吧,那無情公子雖然俠名在外,並靠此活得許多江湖人士的推崇,可實際上他並不是個好相與的主,你千萬別去招惹他,否則朕也是保不了你的。」
南宮浩原本還在生著賀靖仇的氣,聽楚雁回這樣一說,生怕她不自量力,擅自去追查文秀怡和賀連奕母子二人的下落,連忙道:「阿決可是將你託付於朕,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到時候朕可不好對他交代。」
「皇上對夫君可真是關心,不知道的定然會以為你們才是父子呢。」楚雁回故作天真的道。
「阿決聰明能幹,朕要是有他那樣一個兒子,大約是做夢也要笑醒的。」楚雁回以為南宮浩會避諱這個話題,哪裡知道他絲毫沒有顧忌,反而稍稍壓低聲音問道:「雁回丫頭,要是阿決真的是朕的兒子,你會怎麼樣?」
「皇上你說笑了,夫君哪能是皇上你的孩子呢?」楚雁回連連擺手,一副打死也覺得不可能的樣子,「再說皇上你兒女成群,哪裡就差兒子了?」
「你這丫頭,朕問的是,若阿決真是朕的兒子你當如何,何必顧左右而言他?」南宮浩再次問道。
楚雁回倏地正色道:「皇上,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宜城既然嫁給了夫君,他怎樣,宜城自然就怎樣了,哪裡能由宜城一個內宅婦人多說什麼?」
「有這個覺悟倒是好多。」南宮浩試探的問道:「這樣說來,就算他日朕給阿決多指幾門媳婦你也就無所謂的了?」
靠!
楚雁回在心裡狠狠的啐了一口,這還沒認回兒子呢,他南宮浩就想給她家男人身邊塞女人,那也得看她楚雁回答不答應!也得看她家男人認不認他這個爹了!
「夫君他說了今生今世只娶我一個的,可不能不算數。」楚雁回說著,佯裝憋悶的反問道:「皇上,這樣的事是不會發生的,對不對?」
見她似乎被嚇到了,南宮浩心知這種事情急不來,忙不屑的睇了她一眼,「瞧你這慫樣,朕還以為你多厲害呢,不過故意嚇唬嚇唬你,你就慫了,這還是朕認得的楚雁回么?」
「呼,原來皇上是嚇唬宜城的呀。」
楚雁回聞言拍了拍心口,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繼而又拽拽的補充道:「不過夫君將來要是敢娶別的女人,宜城就跟他和離!反正我楚雁回有能力養活自己,與其整日里與那眾多女人爭風吃醋,算計度日,還不如給自己一個解脫,他可以坐擁他的美人,我可以過我想要的生活,嗯,到時候帶著家人周遊四方,一定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南宮浩眼底飛快的劃過一抹不悅的暗芒,不過並未再就此事多說什麼,扯起一抹笑,將話題帶回原有的軌道,「雁回丫頭,你適才說你有著擔憂,可是你擔憂的問題是什麼呢?」
楚雁回因為這句話,神色有些不郁起來,「皇上,娘親和已逝的母妃都因為各自的夫君出征而出了事,這次宜城的夫君為國出征,會不會有人設計宜城呢?」
南宮浩訕訕的道:「雁回丫頭,那兩次或許只是個意外,你未免想得太多了些。」
哼,意外?楚雁回心裡冷笑。
母妃因為被辱而鬱鬱寡歡,甚至都曾經自殺過,大約是想到肚子里的小生命無辜,這才勉勉強強的活了下來,不過終究沒能逃過死神的鐮刀。究其原因,若不是南宮浩的羞辱,哪裡會發生那許多事?她家男人又怎麼會小小年紀便失了母親的疼愛,甚至被迫失去父親長達十二年之久?
還有當初老溫氏離開定北侯府時告訴他們,十五年前的事並不是他們想的那麼簡單,讓他們不要查下去,否則禍患無窮,甚至有可能定北侯府將從大昭的歷史上消失。
如今想來,在大昭誰有那個能力讓堂堂一個侯府消失呢?
除了皇帝南宮浩,只怕還沒幾個有那樣的實力!
莫不是因為娘親與死去的母妃關係好,南宮浩怕她知道些什麼,便藉助老溫氏與溫宜蘭的手將娘親趕走吧?如果是那樣,這南宮浩還真是可恨!
楚雁回越想,覺得越有這個可能。不過這些都是自己的猜測而已,事情沒有依據,也不好妄下定論。只有尋個時間拜會拜會老溫氏才是。
「再說有朕護著你,誰敢設計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啊。」楚雁回垂著頭,南宮浩看不到她眼中的冷冽,還以為她怕了,當即安慰道。
楚雁回徐徐抬起頭來,眼中的冷冽已然被她完美的掩飾了起來,嘴角凝起一絲苦笑道:「皇上,許多事情並不是咱們能說了算的,不過就算是有人想要設計宜城,宜城也不會怕了去。」
「……」南宮浩沒有再說什麼,點點頭,便閉著眼睛養起神來。
楚雁回再次垂下頭,閉上眼睛之前,忽然一股風吹開車簾,一絲令她感到熟悉的味道幾不可聞的傳進鼻端,視線輕輕的抬起,淡然的看向南宮浩,不動聲響的吸了吸鼻子,確定那絲味道是從南宮浩的身上傳來的,不由狐疑的皺了皺眉頭。
「皇上,已經到京城的內城門了,不知道靖王世子妃是不是要下車了?」一個時辰后,馬車停了下來,車外傳來文海公公的聲音。
「下車下車。」還不等南宮浩回話,先還垂著頭不知道是不是睡著的楚雁回忙不迭的站起來,對睜開眼來的南宮浩微微曲了曲膝,便掀開帘子跳了下去。
跟在後面的無命駕著馬車連忙將車駛出隊伍靠邊停了下來,楚雁回走上去,目送那金碧輝煌的馬車駛離視線后,才坐上了馬車,吩咐無命前去景府。
馬車約莫半個時辰便到了景府,景叔迎出門來,「主母,主子他走了?」
「已經走了。」楚雁回點點頭,看了眼周圍的行人道:「景叔,咱們進屋,邊走邊說吧。」
「是。」
景叔應了一聲連忙跟在楚雁回身後進了景府,清影月影則不遠不近的跟在景叔後面,至於無命,駕了馬車從偏門進了景府。
「景叔,蕭問情在我手上吃了虧,肯定不會罷休的,我擔心他會報復到我的人身上,如今夫君離開,真正能對付他的人便沒了,我身邊的無命倒是能應付他,可是分身乏術,抽不出身來,所以景府的防備一定要格外的小心……」楚雁回還未說完,忽然想到什麼,神色堅定認真,間或還夾雜著一絲欣喜,「不,咱們不能這麼被動,景叔你速速為我去準備一些東西。」
「主母想要什麼,吩咐便是,老奴定然會準備得妥妥的。」景叔恭敬的道。
楚雁回停下腳步,對景叔道:「你附耳過來。」
景叔照做,在聽了楚雁回的吩咐后,連連點頭,「老奴記下了。」
「景叔,購買那些東西的時候,務必小心些,萬不可讓旁的人有絲毫的覺察……嗯,這樣好了,你讓人分開幾家藥鋪購買。」
「是,老奴記住了。」
「景叔你這便去辦這事吧,順便派人回靖王府給賀伯送個信,就說我這幾天都會留在景府,府中的事交由賀伯暫為打理。再讓人把上官大哥叫來,我有事需要他幫忙。」
「是。」景叔沒有多問,恭敬的應了一聲便離去。
楚雁回也沒有再做停留,領著月影清影直接去了秦溪風所在的院子。
還不到院門口,便聽見花影輕快喜悅的聲音自裡面傳來,「秦大哥,你嘗嘗這個冬瓜燒蝦球,味道鮮美清淡,不油不膩,很適合大病初癒的你。」
「嗯,味道很不錯,花影你也多吃些。」
幾日不見,秦溪風的聲音也少了以往的卑微和怯弱,許是身體好得差不多了,明朗中帶著一絲溫和,還有些許的寵溺的味道。
楚雁回回首與月影和清影相覷一眼,幾人先是有些怔然,忽而嘴角都凝起一抹掩飾不去的喜悅的弧度。
幾人刻意放輕腳步走到院門口,便見花影和秦溪風面對面的坐在院子里的玉桌前用午膳,和暖的陽光照在一白一綠兩道身影上,看起來竟是極為般配。
此時秦溪風手裡握著一隻勺子喂向花影的嘴裡還來不及收回,而花影的嘴裡不知道是含著冬瓜球還是蝦球,腮幫子微微有些鼓。
感到有人過來,二人動作一致的轉向院子門口,神情愕然。
「小……小姐。」
花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乍然從玉凳上站起來,囫圇吞棗的想咽下嘴裡的東西,卻是因為心急被卡在喉嚨,憋得她臉色通紅,難受至極。連忙用手拍著自己的心口,貌似沒什麼用。
月影急得就要上去,楚雁回悄悄的制止了她,視線饒有興緻的落在秦溪風的身上。
經過這些時日的調養,秦溪風的臉色不若初時那麼蒼白,甚至臉頰上也因為長了些肉,看起來圓潤了許多,越發的俊朗了。
只見這時,秦溪風丟下手中的勺子,焦急的看了楚雁回一眼,四目相對,白希的臉色一紅,見楚雁回幾人站在那裡,沒有要幫花影的想法,終於不管不顧的站了起來,兩步跨到花影的身後,為她輕拍背部。
花影偷偷的看了楚雁回一眼,想要躲開秦溪風的手,他卻是固執的拉住她的手臂,不讓她退避。
終於,花影嘴裡的東西因為秦溪風的幫忙,滑下了肚子,氣也順了,趕忙迎向楚雁回,看著她似笑非笑的美麗臉頰,小臉越發的紅了,「小姐你不是送爺去了嗎?怎麼來了?」
「送走了便想過來看看秦溪風的傷勢如何了,如果大好嘛,就準備派人送他回家了。」楚雁回一臉戲謔的道:「呵呵,還好我來了,要是不來,還看不見這樣美好的一幕呢,花影你說是不是?!」
花影臉頰已經紅得像是煮熟的螃蟹,她不自在的垂著頭,輕輕點了點,忽然覺得不對頭,猛地抬起頭來,睜大眼睛看向楚雁回,愕然問道:「小姐,送秦大哥回家?回什麼家?」
秦溪風乃是秦國十三皇子的事,楚雁回並未告訴她們,如今看花影的反應,想來秦溪風也不曾告訴過她。淡淡看向秦溪風,楚雁回也不說話。
秦溪風只頓了一下,便走向花影道:「花影,我乃秦國十三皇子,楚雁回和我說好,待我傷好后就送我回去……」
「秦國……十三皇子……」
花影不敢置信的看向秦溪風,這幾日相處下來,她已然看出他舉止高雅,談吐不俗,卻也沒想到過他竟然是秦國的皇子!
「花影。」秦溪風一把抓住花影的手道:「從這幾日咱們的相處我看出你並不嫌棄我的過往,跟我一起回秦國好不好?」
楚雁回對於秦溪風的反應很是滿意,他的過往不是他的錯,所以如果他對花影是真心,她倒是樂見花影能找到好歸宿。
「不。」花影搖著頭,從秦溪風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我不會去的。」
秦溪風有些急了,「花影,你是個善良的好姑娘,我喜歡和你在一起時的感覺,也感應得到你對我是有情意的,為什麼不願和我走?」
「我……」花影說了一個字便沒了下文。
楚雁回揚眉,「花影,難道你對秦溪風沒感覺嗎?」
要說沒有,她如何相信?雖然她與花影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她知道花影是一個傳統的姑娘,若是對秦溪風沒有感覺,怎麼會吃他的東西?是,花影一開始或許是將秦溪風當大哥一般可憐著,可是剛才她看秦溪風的眼神分明就變了味道。
她若是承認,她會支持她的。
「小姐……」花影咬著唇,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哎呀,花影你要急死我了。」月影從楚雁回身後鑽出來,走到花影跟前挽著她的手臂道:「喜歡就喜歡,扭扭捏捏作甚?」
「沒錯!」清影也站到花影的另一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道:「咱們都是練過武的颯爽女兒,有什麼話就直言,那般吞吞吐吐作甚?」
「秦大哥,我承認我對你有感覺。」許是得到月影和清影的鼓勵,花影點點頭看向秦溪風,「我原以為你頂多是個商人家的公子,那樣我這樣的身份還能勉強能和你在一起,不成想……秦大哥,你再怎麼樣都是秦國血統高貴的皇子,而我只是個殺手,你的家人是不可能看上我的。」
「不會的。」秦溪風搖著頭道:「他們都是很好的人,從小到大,只要我自己喜歡,他們都不會反對的,如果他們反對,大不了我放棄那個身份,和你浪跡天涯……不,我和你回來找楚雁回好了。」
「秦大哥,你……」花影既感動又震驚,因為秦溪風的一番話,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花影,你是我楚雁回看重的人,又哪裡會差了?」楚雁回亦道:「我看秦溪風是真心對你,就別忸怩了。」
花影一直都知道楚雁回是個大度的,沒想到竟是這般支持她,看著楚雁回,她的眼眶微微有些濕潤,「可是小姐,我走了你怎麼辦?」
「傻瓜,現在整個瀟湘樓都在我手上,你還擔心什麼呢?我看秦溪風的氣色很好,顯然這幾天你把他服侍得不錯,去吧,就當我派你送秦溪風回去好了,如果他的家人會反對,你就回來,我這裡的大門永遠為你開著,人這一輩子太短暫,總要給自己個機會不是?否則將來後悔可不許跟我哭鼻子。」
花影流淚笑著點了點頭,一把抱住楚雁回,在她耳邊哽噎著道:「嗯,謝謝你,小姐,這輩子能被景叔選來侍候你,是我最大的幸事。小姐你放心,不管我人在哪裡,你都是我的主子,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的。」
楚雁回輕輕撫了撫她的背,然後緩緩將她退離自己的懷抱,把手交到已然激動得說不出話來的秦溪風手上,「秦溪風,我把花影交給你了,你的家人會不會認可她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對她的心意。你記住了,今兒是你求她跟你回去的,你若是敢負她,我楚雁回第一個不饒你!」
秦溪風當即正色的舉手做發誓狀,「我秦溪風今生若是負了花影,定遭天打五雷轟,死時屍骨無存!」
花影原本不忍秦溪風發這樣重的誓,哪知被楚雁回給阻止,待聽完后,不由熱淚盈眶,「秦大哥,我相信你。」
「好了,什麼都別說了,簡單收拾一下上路吧。」楚雁回見不得人哭,趕忙催促道。
「嗯。」花影點點頭,與秦溪風一起進屋收拾東西去了。
花影留在這裡的東西本就不多,秦溪風更是只有幾身楚雁回為他置辦的衣裳,沒一會兒他們就收拾好出來。月影正好抱著一隻包裹從外面進來,遞給花影道:「花影,這是小姐給你的,你帶著。」
「這是什麼?」花影疑惑的看向月影,見她神神秘秘的樣子也不作答,便又轉向楚雁回。
楚雁回淡淡道:「一些你路上用得到的東西,帶著吧,清影那邊馬車應該準備好了,另外我安排了二十個瀟湘樓的殺手暗中護衛你們。」
「謝謝你,小姐。」花影接包裹,感到裡面沉甸甸的,想要打開來,楚雁回忙道:「上路吧,我就不送你們了,保重。」
「嗯。」花影輕輕頷了頷首,分別與月影和楚雁回擁抱過後,便與秦溪風告辭而去。
待到與秦溪風上了馬車后,駕車的人便立即揮動馬鞭。
馬車駛出去好一會兒,花影才想起那個包裹,打開開,看見裡面除了幾套頭面和兩身嶄新的衣裳外,還有五萬兩銀票。
花影震驚的同時,趕忙掀開車簾道:「十六,停車,咱們回去景府。」
駕車的少年回頭咧嘴笑道:「花影姐姐,主母說了,這是給你的嫁妝,你不可推辭。」
「可是這也太多了。」
「主母說,她的人,不能寒磣了。」
「……」花影回頭看向車後景府的方向,熱淚盈眶。
秦溪風攬過她的肩膀道:「花影,既然她給了,你就拿著吧,咱們以後好好報答她就是了。」
花影哽咽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