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未來孩子的爹(一更)
135.未來孩子的爹(一更) 剛剛被賀連決斬殺的黑衣人死去了大半,血染土地,屍體到處都是。
然而這會卻是更多的一波黑衣人襲來,他們絕大多數都是沖著賀連決去的,彷彿不要他的命不罷休。這時他被大簇的箭雨圍擊,將手中的軟劍揮得密不透風,時而還會藉以對方的箭矢作為殺敵的武器,取敵人性命。
非但如此,他還時刻的注視著自己女人的安危。不是不相信自己女人的實力,而是因為他很清楚她在自己心裡的位置,所以不願看她受到半點的傷害。
顯然,他的擔心是多餘的。
根本不用他去提醒,他的女人便為他排解了後顧之憂,只是他低估了對方想要他和輕弦性命的決心。
只見她動作敏捷的帶著輕弦滾到車下,然而驚魂未定之際,一支羽箭又直逼輕弦的的頭顱而來。
待他看見有一支羽箭朝輕弦射去的時候,想要再過去救他時,已經來不及了。畢竟他的身形再快,也不可能在那許多羽箭的阻撓下,快過一支全力射擊的羽箭!
輕弦認命的閉上了眼睛。
然而預期的疼痛沒有襲來,他兀地睜開眼,發現楚雁回的手裡抓著一支羽箭,正準備朝對方擲去。很顯然,剛剛是她徒手接下了羽箭,救了他。
「嗖!」沒有多做停留,趁著對方愣神之際,楚雁回手中羽箭原路返回,精準的射進了對方的脖子。
一聲慘叫后,可以看見對方的頸動脈受了重創,頓時血流如注。
這是屬於她專屬的殺人方式!因為在她看來,有的人的心臟是不按常規長的,與其刺心臟來取敵性命,還不如瞅准敵人的頸動脈來射殺能更快見效。
馬車裡,明秀將明玉護在身下,聽到外頭的廝殺和慘叫聲,雖是渾身抖得厲害,卻是堅強的沒有讓自己發出聲來。
從未見過如此血腥場面的他們,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只是好擔心大姐和姐夫。
楚雁回展露的這一下顯然讓對方感到震驚,完全沒想到楚雁回一個纖弱的少女能夠徒手接住全速射去的弓矢,接著又徒手射殺了他們的一個同伴。
這是有多麼驚人的臂力才能做到?
賀連決亦是在看見她徒手接住了疾飛的箭矢后,心裡倏地升起一股豪情來,突然覺得能站在他賀連決身邊的女人理應如楚雁回!
「小回,小心些。」賀連決叮囑道,縱然身陷險境,他的語調也是輕快的。
其實這些天的訓練,他已經看出了她的女人對功夫有著一定的功底和天賦,很想趁此機會看看她的成效的,卻還是忍不住記掛她的安危。
「混蛋,你這時候還分什麼心?我說過,你要是敢再讓自己受傷,滾回你的京城去!」楚雁回見這樣的情況下,賀連決還在分心關注著她的安危,心裡除了感動外,也是醉得不要不要的。
臭男人,一會再和你算賬!
「小回,你在關心我嗎?」賀連決嘴裡樂著,手上卻不閑著,一支羽箭反彈回去,直釘入對方的眉心。
「少臭屁了,誰會關心你?」楚雁回才不承認呢!
許是不相信楚雁回有那樣的能力,有人覺得剛剛那一次只是巧合而已,不信邪的直接將一支羽箭射向楚雁回的眉頭。
「楚姑娘,小心。」輕弦喊道。
「小回!」
賀連決嚇得不輕,正準備飛身過去救她,楚雁回卻是在羽箭就要逼到自己眉梢的時候,再次精準的抓住了羽箭,又一次取了黑衣人的性命。
就在這晃神之際,有人慾圖偷襲賀連決,楚雁回懊惱的瞪他一眼,拾起地上的羽箭就結果了偷襲者的性命,「正經點。」
「連那個女的一起殺了!」
接連被壞了好事不說,還被楚雁回殺了好幾個人,對方惱羞成怒,便將矛頭對上了她,數道箭矢向她疾射過去。
賀連決雙目鷙冷,他一直不敢接近自己的女人是擔心對方將箭雨都引向他們,哪知對方在她展露了兩手后,竟是連她也不放過。
當他賀連決是吃素的不成?!
殺意隆隆,賀連決不再保守的迎戰,以內力避開襲向楚雁回的一波羽箭后,直撲向敵人,長劍揮出,劍氣所過之處砍倒數人。
頓時殘肢亂飛,哀嚎一片。
楚雁回也不再開小差,藉助還不是很嫻熟的輕功以及敵人射落在地上的箭矢,取敵性命於彈指間。她最擅長的便是速度上取勝,有人企圖趁他不備箭射拉車的馬,亦被她輕鬆化解。
笑話,她的弟妹在車上,她怎能讓他們得逞!?
所幸的是,上官譽給的馬是訓練有素的,即便是處在這樣紛雜的情況下亦是不驚不懼。
如果說輕弦剛剛因為楚雁回救他而心存感激,那麼此時看著她遊刃有餘的油走在箭雨間,素手輕揚便取人性命,則是心悅誠服。
的確,他家爺需要的並不是溫室里的花朵,一味的要人去保護,而是需要一個彪悍如楚雁回這般足以自保的女人,戰時與他家爺並肩作戰,閑時與他家爺笑看人世繁華!
不要說他們無情,也不是他家爺和他們沒有本事去保護一個女人,而是他家爺並不只是屬於一個女人的,他還有他的兵將,還有屬於他的戰場!男人有男人的責任,就算不帶兵打仗,他家爺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可能全天守在一個女人的身邊不是?!
如果某個時候他家爺不在她的身邊正好又危險來臨,又要怎麼辦呢?這個時候,她務必要有足以自保的能力才行呢。
輕弦目露讚賞,若是有人再敢說這個女人配不上他家爺,他和誰急!
輕歌和上官譽等人從兩個方向而來,幾乎是同時趕到這裡,遠遠的便看見楚雁回身姿輕盈的油走於箭雨之間,只讓人看得心驚膽顫,卻也滿心折服。
「上!」上官譽手一揮,一把藥粉撒於空中,迷香的味道瞬間淡去,繼而掠到一名襲擊者的身後,扼住對方的脖子輕輕一扭,那人便殞命。
他的身後的一大群黑衣人亦揮動武器加入戰圈,揮劍斬敵,決不手軟,令對方措手不及。
輕歌亦是閃身便到了一排襲擊者身後,長劍一揮,死傷數人。
近身搏戰,弓箭便失去了應有的作用,先前襲擊賀連決楚雁回的人只得取了貼身武器,全力迎戰。
只是人數以及實力上的壓制和落差,須臾之間,情況逆轉。
楚雁回見沒自己什麼事了,便準備回馬車裡看看自己的弟妹。
「阿譽,先給輕弦解藥。」哪知賀連決虛晃一招退了出來,飛快的將軟劍插回腰封中,閃到了楚雁回的身邊,長臂一勾便將她勾進了自己的懷裡。
「混球,放開我!」楚雁回聽到賀連決親昵又自然的稱呼上官譽,便想到賀連決騙她的事,掙扎著想要退出他的懷抱,卻被他牢牢的禁錮著。
賀連決拿掉她臉上蒙面的絹帕,附在她的耳邊曖昧的吐著熱氣,以只有她能聽見的聲音道:「乖,別鬧了,有什麼事咱們私下裡慢慢說,是打是殺為夫任由你處置,當然,如果你想,為夫獻身求諒解也是可以的。」
「流氓!」楚雁回倏地臉紅耳熱,垂著頭小聲嘟囔了一句,一腳狠狠的踩在他的腳背上。
賀連決吃痛,手上略微鬆了一下便被楚雁回脫離懷抱,不過他瞬間便反應過來,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
「嘶。」楚雁回不由得吸了一口涼氣,尼瑪,剛剛緊張的時候還不覺得疼,被他這一拉一拽,簡直是疼到了骨子裡。
想到剛剛穿梭在箭雨之中,她的確是緊張極了,因為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她,從來不曾在這般密集的箭雨中求生存過,起先每踏一步都緊張得嘔血,生怕一個不注意便小命不保。
這一世她有娘親,有弟妹,還有……愛人,心底對他們有了依戀,有了不舍,所以不想就此死去。
不想不舍,才會緊張。
「小回你……」
賀連決忽然想到什麼,飛快的鬆了手,改為拉住她的手腕,再次將她拉進了懷裡,拾起她的手一瞧,特么的簡直想罵娘。
「上官譽,金創葯!」賀連決看著她血肉模糊的手掌,心疼得抓狂,連名帶姓的喚了上官譽一聲,便小心又專註的將她的手抵到嘴前,為她呼呼,如視珍寶。
楚雁回舉著手乖順的任由他像是哄小孩一般的吹著,偷偷覷了他一眼,但見他此時臉色黑沉,眼中氤氳著緊張,小心翼翼的樣子讓她心中柔軟,那種被呵護的溫暖令她感動不已。她看得出,他是真心在意她重視她的。只是欺騙就是欺騙,他若是不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她絕不可能輕易原諒他!
那邊上官譽剛剛把輕弦身上的迷香給解了,便聽見賀連決這一聲驚天之吼,閃身到了他們身邊。當看到楚雁回幾乎可見骨的手掌,亦是不小的震顫了一下。
他知道這是她剛剛徒手接箭造成的。也不耽擱,取了金創葯出來準備給她灑上,卻被一隻修長的手奪了過去。
哂然一笑,上官譽折身便又加入了戰圈。
這次對方還真是下了大手筆,居然派出百來個死士,只為殺一個賀連決!要知道培養一個死士所花的錢財和精力是巨大的,若非非要置人於死地,誰會輕易派出這麼多人來?
可惜,他們遇到的是賀連決,所以註定有來無回。
賀連決生怕將楚雁回給弄疼了,極盡小心的為她上了葯,然後撕了裡衣為她將手包紮好,千叮萬囑,「阿譽的葯極好,應該三五天就能好了,不過這些天你這手可不能沾水。」
「你個騙子,你是誰啊?憑什麼要求我這樣要求我那樣?」楚雁回看著他嫻熟的動作和專業的包紮手法,便知道他對這樣的情況習以為常了,心中揪揪的疼。疼過之後又很惱他,氣呼呼的點著他的胸膛,沖他吼道。
上官譽訝然,這不是阿決身份暴露的節奏嗎?難不成剛剛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賀連決薄唇抿起一絲弧度,忽地抓住她的小手,恬不知恥的附在她耳邊道:「娘子你說我是誰?我當然是你的夫君,你未來孩子的爹,孫子的爺爺啊。」
「你……」
楚雁回簡直要敗給他了,還想說什麼,忽然想到他也是個傷員呢,連忙掙開他,以完好的那隻手小心的掀起他的衣袖,一道血液凝固了的長長的劍痕呈現在她的眼前。
「還自詡武功高強呢,還不是受傷了?!」楚雁回很是不屑的撇撇嘴。
賀連決也不惱,嘴角反而還微微上翹著。她惱他,便是在乎他,一會兒說不定不會死得那麼慘。
縱然傷手不方便,楚雁回卻不想假手他人,為賀連決上了葯,又仔細的以絹帕為他包紮起來。
數丈外一處隱蔽的藏身點,一個帶著銀質面具的黑衣人看著自己帶來的人最後一個倒了下去,不甘的擂了身邊的泥地一拳,面具下陰鷙的眼狠狠的瞪了楚雁回和賀連決一眼,不敢再多做停留,悄悄的離開了。
「秀兒,玉兒,你們怎麼樣了?」為賀連決包好后,楚雁回直奔向馬車。
所幸剛剛那些人的苗頭都在她和賀連決身上,馬車除了被誤射了幾支羽箭外,竟是沒有別的損傷。
「大姐,我們沒事。」明秀掀開帘子鑽出來。
楚雁回連忙把帘子放了下來,不想她們看到這麼血腥的東西,「秀兒玉兒別看,你們沒事就好了。」
「嗯。」知道楚雁回是為他們好,明秀便縮了回去,明玉有些著急的問道:「大姐,你和姐夫都還好吧?嚇死我了。」
楚雁回看了眼正在有條不紊的清理道路的黑衣人,輕聲道:「我們都好,小弟你們乖乖的,馬上就能回去了。」
少頃,道路上的屍體都被搬開,賀連決吩咐道:「輕弦帶人善後,阿譽,傷員就交給你了……」說著,目光犀利的射向輕歌。
楚雁回美眸半眯,原來她叫輕歌,輕歌輕弦,果真是他的人。
輕歌只覺得頭皮發麻,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自家主子以這樣的眼神看她,她的心中疑惑不已,剛剛看到信號她第一時間便趕來了,莫非是她做錯了什麼卻不自知?
「輕歌你來駕馬車,咱們回村。」賀連決半晌才收回自己的視線,斂起多餘的情緒,將楚雁回扶上馬車后,自己也跟著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