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賀連決,特么再敢受傷自己滾!
134.賀連決,特么再敢受傷自己滾! 夕陽的餘暉灑下,將大地鍍上了一層艷麗的霞彩。
輕弦薄唇緊抿,手握寶劍站在馬車座上,身上籠罩著濃烈的煞氣,較之平日里那嬉皮笑臉的樣子,簡直是天壤之別。而賀連決立於馬車車頂之上,一手負於身前一手背在身後,袍擺無風自動。狹長的鳳眸淡淡掃了半圈,渾身上下霎時凝起一股肅殺之氣。
此時,馬車的周圍三丈外,數十名黑衣蒙面人圍成一個圓,將馬車團團的包圍住。
「靖王世子還真是命大,上次中了我們的迷香還能逃掉,真不愧是我大昭最年輕有為的少年將軍,無數女子最想嫁的男人!」賀連決的正前方,一名貌似領頭的黑衣人邪肆的道,「就是不知道今天還有沒有上次的好運氣?!」
馬車裡,楚雁回訝異不已,她的男人不但是什麼靖王世子,還是大昭最年輕有為的少年將軍?是不是真的?
難怪他的身上有那許多的新舊傷痕,最舊的傷痕看著只怕有十來年之久,除了上次的箭傷外,最新的也就才幾個月,也就是說他的男人從十多歲開始就上戰場了,還真是讓人佩服!
艾瑪,她是撿到寶了么?世子、將軍,這樣的身份說出來還真是嚇死人了。不過那「無數女子最想嫁的男子」又是什麼鬼?
她悄悄掀起車簾的一角朝外頭瞧了瞧,一眼便認出眼前這些人的黑衣扮相和上次被她弄死的黑衣人很像。可是既然她男人的身份那麼高,何以還會有人一次又一次的來圍殺他?
敵國殲細?仇殺?抑或是身份地位之爭?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賀連決在聽了黑衣人的話后,心裡咯噔了一下,眉頭緊緊的揪成了一個川字,要打就打,要殺就殺,這傢伙的話會不會太多了點?
感覺到要壞事,賀連決冷冷的道:「快快讓開道路滾回去,本公子可以饒你們不死,如若不然,就休怪本公子不客氣了。」
「咦,世子在裝傻么?」那人不為所動,忽然恍然道:「對了,我聽說世子喜歡上了一個農家女,為此還假裝失憶企圖接近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
空氣霎時間變冷,明明是夏天傍晚的晨光,卻讓人覺得如墜冰窖。
黑衣人的話還未說完,賀連決動作快得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一把軟劍,一股劍氣唰地朝黑衣人的脖子掃去,出手果斷、果決,毫不拖泥帶水。
黑衣人明明感覺到了殺機,卻是動彈不得,眼睜睜的看著那道劍氣劃上他的脖子,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下一刻,便見他捂著喉嚨處不敢置信的看著賀連決,沒一會兒便不甘的倒在地上。
其餘的黑衣人不由得顫慄了一下,紛紛見鬼似的瞪著賀連決,讓他們不敢相信的是,似乎才過去短短時間,他的實力又精進了不少,真是太可怕了!
他們,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啊。奉命前來,不過是打頭陣送死罷了。
馬車裡,楚雁回的眸子輕輕的眯起,腦中一直迴旋著「假裝失憶」幾個字。
「滾還是死,你們自己選擇!」賀連決手中的軟劍直指黑衣人,嘴裡不帶任何情緒的吐出這幾個字來,無心無情。
眾黑衣人面面相覷,理智告訴他們,不想死就快些離開,然而他們有他們的使命,那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殺了賀連決!殺不了,至少也要像上次一樣對他造成一定的創傷。
有人義憤填膺的喊道:「賀連決殺了我們的頭,咱們跟他拼了。」
賀連決……
當這三個字眼跳進楚雁回腦海的時候,她忽然就想到了開冰室那日,上官譽口中那個傳奇般的少年人物——他十一歲隨著他的舅舅第一次上戰場,斬了敵軍三員大將;十四歲時,他的舅舅被敵軍圍困賀蘭山,他帶著烏衣十八騎,以十九個少年之力斬敵一千多且無一人亡,后又用計調走敵軍,將他的舅舅和其手下將士營救了出來;十六歲,他第一次帶軍,以少於敵軍一倍的兵力大獲全勝,被譽為三國中最年輕的戰神……
她怎麼能想到當時她口中的「糟老頭」居然是她的男人?呃,如果她的男人是糟老頭的話,這世間只怕多少女子趨之若鶩吧?!
難怪她總感覺上官譽和她男人在一起的時候怪怪的,他們兩個根本就是認得的!難怪冰室開業那天小軒軒和上官老夫人來的時候他立即就借口避開了,他們一走他就現身,還騙她說什麼想起了一些東西,根本就是怕被上官老夫人和小軒軒拆穿了身份!
特么的,全都是扯淡!
同時,她還想透了許多的事情——蘇若歌身上與她男人身上相似的傷痕,上官譽將輕弦撥給她時說過的話,輕弦對她男人的恭敬……
如此種種,只怕這兩人本身就是她男人手下的人!
難怪蘇若歌……不,這名字應該都是假的吧?難怪她趕她走她卻執意要留下;難怪她感覺到她對自己有著莫名的不喜歡的情緒,想必是覺得她這個鄉下女人配不上他們尊貴的世子、高高在上的少年將軍、無數女子的夢中情郎吧?!
楚雁回心裡頓時火氣蔓延,特么的,誰稀罕?!
聽了那人的話,眾黑衣人立即亮出武器向賀連決撲去。
只是他們手中武器出鞘的時候,若是細瞧,能瞧見空氣中有許多白色的粉末在內力的催動下,紛紛揚揚的朝賀連決飄去。
「輕弦小心。」
賀連決嘴角勾起一抹涼薄的弧度,以內力揮開白色粉末的同時,還不忘提醒輕弦。上次便因此著了他們的道,今日再來一次,當他是傻的不成?
然而他的提醒終究是晚了一小步,輕弦正準備閉氣的時候,人便軟倒在馬車的駕座上。
賀連決淡淡掃了他一眼,一邊匯聚內力將周圍的迷香隔開,一邊穿梭於黑衣人之間,長劍所到之處必定見血。
輕弦暗罵了自己一聲蠢笨如豬,只得虛軟的對馬車裡提醒道:「楚姑娘,你小心,外頭有迷香,很厲害。」
楚雁回聞言,心裡熊熊的火氣立即被擔憂所取代,縱然聽了他的英勇事迹,縱然知曉他功夫了得,可是輕弦倒下了,外頭那麼多黑衣人,他一個人可對付得了?
顯然,明秀和明玉也被這樣的情形嚇到了,雙雙擔憂的問道:「大姐,姐夫他會不會有事?」
「他厲害著呢,能有什麼事?」楚雁回沒好氣的沖了一句,外頭賀連決聽到這一語雙關的話,險些一個趔趄從打鬥的半空中跌下來。
完了,完了,他的女人一定憑著剛剛那人的話都想透了!
某男人頓時心虛極了。
不過楚雁回可看不到他的情緒,問道:「輕弦,你們在附近可還有人?」
輕弦心知剛剛黑衣人的話被她給聽進去了,也不再隱瞞,「我左手袖袋裡有信號彈,你出來拿了,以內力將它彈到空中,不過你出來的時候最好蒙住口鼻。」
「知道了。」
楚雁回取了一方絹帕將口鼻捂了個嚴嚴實實,掀開帘子便到了外面,摸到信號彈,凝聚內力將其彈向空中,只見須臾便炸開了一道幾不可見的青煙。
祭出信號彈,楚雁回看向賀連決,只見他風姿颯爽,玉質金相,翩若驚鴻,宛如游龍,手中的軟劍挽起無數的劍花,快得只看得到一道道的殘影,看起來不像是在殺人,倒像是在劍舞。
一名黑衣人見近身不了賀連決,便將主意打到楚雁回身上,眸光一閃,立即調轉手中的長劍,筆直的朝楚雁回掠去。
「楚姑娘小心。」輕弦弱聲喊道。
賀連決扭頭一瞧,嚇得苦膽都要破了,一劍挑死一名黑衣人便要朝那偷襲楚雁回的黑衣人撲去,哪知楚雁回沒有半點停留,在聽見輕弦的聲音后迅速的彎腰,拾起輕弦的長劍,反手就朝那黑衣人擲去,正中他的心窩。一系列動作如行雲流水般。
那人以為楚雁回就是給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哪裡知道竟然有這麼一手,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賀連決目露讚賞,楚雁回卻是別開頭甩也不甩他。
某男人心情一下就不好了,注意力不集中,導致著了另一人的道,手臂被人劃了一條大口子。
「嘶。」一聲吸氣聲立即引得楚雁回心中揪緊,看下他的手臂,袖子被劃開一條大口子,裡頭白色的褻衣上染著殷紅的血跡,不由惱道:「賀連決,你他娘的敢再受傷,自己滾回你的上京去,別來招惹我!」
「呃,知道了。」賀連決委屈極了,心底暗罵剛剛那混蛋大嘴巴,有事沒事瞎說什麼?全都去死吧!
某人心底頓時惡氣蔓延,化身地獄修羅飛身直撲黑衣人,手上的招式更加凌厲,將滿腔的怒火全都發在了黑衣人的身上。
楚雁回倚在馬車上看著他,覺得他認真殺人的時候真特么的酷斃了。
只見他墨衣翩飛,張揚霸氣,腳步輕盈的穿梭在黑衣人之間,招招直取對方的要害。鮮血四濺,殘肢亂飛,他卻除了剛剛不小心被劃到一下外,半點血腥也不沾身。
這就是一場一邊倒的殺戮,虧她還擔心得發信號求救呢!
「嗖嗖嗖。」
然而,她心中的慶幸還沒落地,無數箭矢朝著馬車射來。
「秀兒玉兒,快趴下!」楚雁回只喊了一聲,便顧不得他們,帶著無法動彈的輕弦滾到馬車底下,以躲避箭雨的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