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小魔王沫沫
“各位，邱某教子無方，才會發生此等醜事，希望沒有因此而打攪了大家的雅興。為了表達邱某的歉意，邱某作主，今日在場的每一位，都可以獲得鍾寶閣贈送的火靈果一枚，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邱葉源不愧是生意人，此時此刻，想要安撫人心，最好的辦法，就是送每個人一些甜頭。火靈果雖然不及點靈果那般珍貴，但對於修武之人來說，也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來人啊，去取火靈果來！”
邱管事接收到家主的一記帶著警告意味的冷瞪，立即從方才的怔神中醒過了神。
火靈果，火靈果……他在心底默念著，腦子卻還有點混沌，沒來得及轉過來。
“火靈果？”邱管事忽然想到了什麽，嘴裏驚呼出聲。
“怎麽了？”邱葉源壓低聲音道，肅冷的臉孔上是不滿意的神色。
“家主，庫房裏恐怕沒有那麽多的火靈果……”邱管事不敢說，其實有一部分的火靈果都被那小魔王和他的獸寵給吃了，他們吃不完的，還糟蹋了一部分。想起自己初見那些火靈果時的場景，邱管事冷汗蹭蹭直流。
邱葉源鐵青著臉，咬牙狠狠道：“不夠的，那就給銀子！總之立即給我擺平這件事！”
主仆倆在台上背對著客人，小聲地交流著，但是他們的對話聲對於高手來說，卻是清晰可聞的。
喬舒牽起了唇角，扯出一抹邪氣的笑容。
火靈果？她記得那張清單上寫著，火靈果丟失30枚，損壞50枚……喬舒還真是有些佩服兒子和小黑這一對破壞大王的本事，火靈果被糟蹋的數目竟然比吃下肚子裏的還要多，她真是服了！
“火靈果一點都不好吃，還是點靈果比較好吃！”喬沫沫摸了摸懷裏，將他私藏著的三枚點靈果取了出來，獻寶似地送到了喬舒的跟前，“娘親，這裏還有三枚點靈果，是我和小黑留給你的，很好吃哦！”
小黑晃了晃腦袋，才不是呢，它才不想把點靈果留給女魔頭呢！
喬舒烏黑的眸子猛然放亮，其間流光溢彩，美不勝收。
這就是點靈果？素問書經中所記載的可以煉製九極塑元丹的點靈果？
莫非真是萬俟雲軒命不該絕，就連上天也在冥冥中助他？
或者說，這世上真有好人好報，倘若他不是真心地對待沫沫，她恐怕也不會去考慮為他煉製九極塑元丹。
“沫沫，快收起來！千萬不能讓別人看到！”
“哦，知道了。”
可惜，已經晚了。
韓雲萇、萬俟雲軒、福叔，還有蕭風絕、水護法的目光全部被喬沫沫手中的點靈果給吸引了過來，幸好，也隻是他們幾人，還沒有被其他的客人注意到。
“原來這就是點靈果，一直耳聞，今日卻是頭一次見到，果然不同凡響。”韓雲萇狹長的鳳眸之中是饒有興趣的光芒。
“沫沫，不如你把它賣給表舅舅吧，表舅舅一定給你一個好價錢。”
喬沫沫搖了搖頭，很不給麵子地說道：“那你先把之前的賬付清了，我考慮考慮。”
韓雲萇很是受挫，居然被表侄子給鄙視了。
福叔看著那點靈果，眼睛也跟著放亮，聽說點靈果不但能夠增漲玄力，還有延年益壽的功效，若是公子吃了它，或許……
“沫沫，不如把它賣給我們公子吧，點靈果一定對公子的病有幫助。”
“真的嗎？”喬沫沫眼睛亮了亮，好似天上的繁星交輝相應。
“怎麽不早說？早知道，我就不吃了，全部留給雲軒叔叔。”喬沫沫沒有多想，十分慷慨地將私藏的三枚果子全部塞到了萬俟雲軒的手中，揚著甜甜的笑容道，“雲軒叔叔，你快把它們吃了吧，然後快快把病養好，沫沫還要你做我的爹爹呢！”
溫潤如玉的臉龐上湧起了一層霞光，那絲絲的溫暖像是涓涓細流，徐徐地流淌進他的心窩，萬俟雲軒輕柔地撫摸著他的頭顱，清澈眼底折射出柔和的光。
“謝謝沫沫，雲軒叔叔不需要，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倘若點靈果真的有效，他早就嚐試了，多少年了，他的父皇為他遍訪名醫，可惜都無法治愈他的病。他是頑疾，不是尋常的藥所能治愈的，他已經不抱任何的希望。
蕭風絕聽到沫沫天真的話語，狹長的鳳目微微眯起：“沫沫，我才是你的親生爹爹！”
喬沫沫偏頭道：“可是娘親說你不是啊，而且，我喜歡雲軒叔叔，比你多一點！”
蕭風絕沉默了。
“哈，人品！”喬舒揚了揚眉，幸災樂禍地插了句。不知為何，看到他吃癟，她心情莫名地愉快。
沉默了片刻，蕭風絕又淺淺地笑了起來，笑得無比雍容華貴。
喬舒微眯了眼，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預感。
這世上就有一種人，當他笑得最為華麗、最燦爛之時，一定會有人要遭殃。她就是其中之一，而且她很肯定蕭風絕也絕對屬於這一類人。
“沫沫，你這就錯了，你娘親早就承認我是你的親生爹爹了。要不然的話，昨晚她也不會在大街和我當眾親吻了，你要是不相信的話，我有證據。”他特意揚了揚臉，臉上的那張麵具在光線的折射下泛起了銀光，璀璨耀目。
“耶？”喬沫沫眨了眨眼，有些懵懂。
喬舒的臉上驀地一陣燙熱，該死的男人，他竟然拿這件事來說事，而且還是當著兒子的麵說？他到底知不知道無恥兩個字怎麽寫？
哼，還證據？他不會是想拿她的兩個手掌印來做證據吧？
其他的幾個人齊齊向喬舒投來八卦的眼神，聽他說的證據確鑿似的，莫非真有此事？
“看什麽看？他說的鬼話，也能信？”喬舒冷冷地橫掃了一圈，將所有八卦的眼神全部瞪了回去。
喬沫沫仰著小臉，好奇地問道：“娘親，是不是真的？為什麽你的臉這麽紅？”
“那都是被人給氣的！”狠瞪了一眼蕭風絕，喬舒又轉頭對兒子說道，“沫沫，你放心，娘親一定會幫你找一個又帥又好又有錢的爹爹，絕不會像某些人，喜歡賣弄風騷，又無恥，又自大……”
蕭風絕無趣地摸了摸鼻子，自己真的有她說的那麽不堪嗎？
這時候，鍾寶閣的人開始現場分發贈品，有了這些贈品作為封口費，很多人都沒什麽怨氣了，反正就憑他們的那點財富，根本沒有能力競拍到點靈果，憑白地得了火靈果這樣的好處，他們算是賺了，誰還能繼續叫囂，刻意得罪邱家這樣的大家族？
至於那李尚書，鍾寶閣的人特意多給了他幾份贈品，安撫他沒能競拍到點靈果的遺憾，並且還贈送了幾件女人的飾物給他的小妾，這才平息了他的怒氣。這位有財力購買點靈果的主兒都沒異議了，別人自然更不必說了。
“幾顆火靈果就想打發我，你們把我當成了什麽人？”蕭風絕雲淡風輕的一句話，拒絕了鍾寶閣想用贈品封口的企圖。
“這位公子，那你到底想怎麽樣？”邱葉源親自走了過來，炯炯的雙目盯著蕭風絕，看似溫和有禮，實則安安地在給對方施加壓力。
喬舒一臉看好戲地斜睨著他，嘴裏不忘將火靈果先吞入肚子裏，反正還有他扛著，不吃白不吃！
蕭風絕的回答，卻讓所有人都意外不已，喬舒剛剛吞進嘴裏的火靈果也險些噴了出來。
“怎麽說，也得給我幾十顆吧？這裏所有的人當中，我的損失是最大的。”
喬舒隱忍地咳嗽著，鄙視地瞪向他，還以為他有多了不起、多偉大，原來不過是想多敲人家一些竹杠罷了。也是，這裏畢竟是人家邱家的地盤，不是隨便什麽人都可以撒野的地方。
邱葉源似鬆了口氣，一張國字臉上扯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原來是貪心之人，這就好辦了。
“沒問題！方才公子願意出一千萬兩黃金買下點靈果，想必公子的財力不俗。接下來我們就要拍賣今日的壓軸寶物玉蟾，希望能滿足公子的心願。”
他笑著垂眸，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一抹狠辣之色劃過眼底。此人方才故意弄出一番動靜，顯然是有備而來，看來他得多多留意此人，找機會讓手下的人幹掉他。
“隻要玉蟾貨真價實，我自然是願意買的。”蕭風絕雲淡風輕的話，再次飄入他的耳中，邱葉源身子一僵，似有種不好的預感，但很快地，他甩了甩頭，甩去心頭的那一縷不適感。他方才在台上時，分明感應到了來自玉蟾上的些許玄氣外逸，雖然不明顯，但那感覺絕對不會有錯。
“立即給這位公子送上五十顆火靈果。”
“是，家主。”
見事情已經解決，邱葉源領著手下回到了拍賣會場的台上。
“看你這麽喜歡吃，都送給你吧。”
喬舒瞄了眼蕭風絕手裏的五十顆火靈果，毫不客氣地收下了，送上門的東西不要，那是要遭雷劈的，權當是他給兒子的贍養費中的一小部分。她轉手就將東西送到了兒子手中，道：“拿好了，回去娘親給你榨果汁喝！”
喬沫沫開心地點頭：“嗯嗯，沫沫喜歡喝果汁！小黑也喜歡，對不對？”
“嗚嗚。”小黑歡喜地晃了晃腦袋，表示讚同。
福叔看得傻眼，這可是火靈果啊，不是什麽普通的水果，他們竟然拿火靈果來榨果汁喝，簡直是暴殄天物！
拍賣會場的中央，邱葉源正式宣布了下一件拍賣品玉蟾的拍賣底價，並且親自擔任拍賣師，操作整個拍賣過程。
三千萬兩白銀！
竟然比點靈果翻了三倍的價位。
如此高價，競拍的客人也明顯少了許多，大部分持著觀望的態度，看看玉蟾到底最後花落誰家。
喬沫沫睜大了眼睛，看著拍賣台上所展示的玉蟾，好一會兒，他神秘兮兮地朝著喬舒招了招手：“娘親，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喬舒側耳湊了過去，雙瞳在兒子的低語中逐漸放大，異樣的神采也跟著瞬間綻放。
“你說的是真的？”
“嗯。”喬沫沫點了點頭。
喬舒注意到了，沫沫自從失蹤之後，境界的確有了很大的精進，體內的玄力也更加渾厚了。看來他所說的，也的確是真的。
冷眸微眯，她淩厲的視線穿透了虛空，直直地落在了拍賣會場中央的展示台上。神識逐漸擴散，穿過人群，掠過台上幾位高手的防禦，最後抵達了那隻白璧無瑕的玉蟾。沒錯，玉蟾看起來的確有一股玄氣凝聚在它的周圍，然而再探入幾分，那凝結在表層的玄氣越來越稀薄，再到核心深處……空的！竟然是空的！她感覺不到一絲的玄氣。
“玉蟾被吸納了所有的玄氣之後，會殘留下一部分的玄氣來凝結玉體本身，倘若連這一部分的玄氣也消失了，那麽整隻玉蟾就會在瞬間四分五裂，甚至化為灰燼。”蕭風絕低醇如酒的聲音悠悠地飄來，好似洞悉她的心聲一般，為她解疑。
難道，他早已察覺了，所以方才沒有再糾纏於點靈果的真假？為的就是給邱家更加沉重的打擊？
好深沉的心機！好敏銳的觸覺！
喬舒眉眼微斂，悠悠地收回了視線，守住心神。
高手之間對決，最重要的就是守住本心，誰的心先亂了，那麽誰也就是先輸了。
報價聲仍在繼續，喊價超過了四千萬兩白銀之後，就隻剩下李尚書和另外一個劍客打扮的男子在相互爭奪。李尚書是有銀子沒地方花，為搏美人一笑，不惜拋下重金，而另外一名劍客才是真正為玉蟾而來，因為他喊價時，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好似那白花花的銀子不是他自己的一般。
“四千三百萬兩。”
“四千四百萬兩。”
“……”
兩人的價錢一直追逐著，誰也不肯率先放棄。
當價格喊到“五千萬兩白銀”時，全場沸騰了。
五千萬兩白銀，天價啊！它已經打破了鍾寶閣近百年來的最高拍賣價碼，創造了一個新的記錄！
不止鍾寶閣的人激動興奮，就連在座的客人們也跟著加入了熱鬧的議論聲中。
這時候，一個突兀而清冷的聲音插了進來：“我出十兩……白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