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萌芽
閻烈眸光一閃點頭,抬眸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
心思一警惕,他立刻發現,這周圍至少,有四個守衛。
至於那些監控攝像頭,他已經不想去想了。
多年未歸,沒想,家裡的安保又加強了幾分。
若是閻嵩知道他心中所想,肯定會吐槽:「也不想想,是誰讓這裡的安保變成眼下這樣的?」
這一切,都是閻烈的傑作。
他五年前回京的時候,就因無聊,偷偷潛入自家,偷了自己老爹的一副古畫,還回來了的時候,還順便諷刺了一下家裡的安保,這讓閻父可是耿耿於懷了好久,不,應該說是直到現在都還沒放下。
「哥,你怎麼把她也帶來了啊?」
閻嵩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平靜,小心翼翼的詢問。
閻烈聞言,拉回思緒,眸光淡淡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閻嵩,沉聲道:「帶她過來,給你治病。」
閻嵩驀地感覺自己脖子被人掐住一般,嘴巴開開合合,緊張的說不出一個字來就算了,連呼吸都忘記了。
夜綰綰聽言,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繼而轉眸看向閻嵩。
她在感覺對方自己快把自己的憋死之前,輕聲開口:「看來,你最近的日子過的挺滋潤的嗎?」
閻烈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也覺得,閻嵩好像,真的胖了一點。
閻嵩默默翻了一個白眼,實在不想同夜綰綰說話。
自從他停葯以後,身體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起來。如果不是他鍛煉強度大,現在的體型,不敢想象。
「呵呵,日子不錯,日子不錯。」
夜綰綰嘴角一瞥,聳了聳肩,側頭看閻烈,小聲說,「送我回酒店。」
閻烈假裝沒有聽見,反而將她的手攥得更緊,給了她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
夜綰綰有心想要掙扎,卻總感覺有的地方很彆扭,不自覺間,力道小了不少。
他們不知道,此時他們的行為,在閻嵩看來,就是在打情罵俏。
閻嵩默默地長嘆了一口氣,刻意低咳一聲,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后說:「你們打算在這站一夜?」
閻烈側眸,冷冷睨了他一眼后,扭頭同夜綰綰說:「走吧,你不是累了嗎?」
他說完,不給夜綰綰反駁的機會,稍稍用力,拉著人進門。
夜綰綰身子向後倒了倒,像是一個鬧彆扭的孩子,不情不願的跟在他的身後亦步亦趨。
閻嵩站在原地,盯著他倆的背影看了好一會,這才跟上去,不過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閻烈帶著夜綰綰剛一走進門,就聽到有人喚他的名字,一抬頭,就與自己的母親對上。
他還未回話,就又聽對方愕然的說:「兒子,你怎麼不說你要帶女朋友回來啊?」
話音一落,他便感覺自己的腰被人狠狠掐了一下。
閻烈吃痛,差點沒忍住叫出聲來。
閻母見他臉上的五官突然皺了皺,以為自己說錯話了,微怔了一下,略帶遲疑的說:「那個,不是你女朋友嗎?」
閻烈默默的吸了一口氣,點點頭:「媽,這是夜綰綰,是我同事。我想著她一個人住酒店不太安全,便帶回來了。」
他說話時,眉梢微不可見的挑了挑。
閻母沒有錯過,眸底拂過一抹瞭然,長長「哦」了一聲,給了他一個「我都懂」的表情,抬腳走到夜綰綰的面前,笑盈盈的說:「夜小姐,請進吧,不要太拘束,把這裡當作自己家就好。」
夜綰綰愣了愣,不自然的乾笑兩聲點點頭:「謝謝阿姨,是我打擾了。」
「不打擾不打擾。這會也晚,讓閻烈帶你去客房休息吧,有什麼,我們明早再說?」
夜綰綰急急點頭,略顯迫切的又道謝了兩聲。
閻烈拍了拍自己的母親的肩膀,道了一聲晚安,領著夜綰綰離開。
閻母一直盯著兩人的背影看,直到他們拐過街角消失不見,這才收回目光。
閻嵩這會正好進門,又被閻母拉住。
「你哥哥帶回來那個女孩,你認識嗎?」
閻母總覺得,閻烈臉上不禁意露出的小表情中透出了一點不尋常的感覺。
閻烈頷首,略顯小心的問:「媽,我哥是怎麼介紹的?還有,你看清她的長相了嗎?」
閻母表示,「你哥說是同事。我看清長相了。」
就是看清長相了,她才不相信那是閻烈的同事。那小姑娘看起來太幼齒了,撐死二十歲。
閻烈在的可是重案組,怎麼可能招收那麼小的女孩,那不是鬧嗎?人生安全可能都保不住。
「她確實是我哥的同事。不過,住我哥房子的那個女孩,也是她!」
閻母驚住了:「怎麼會!?「
閻嵩聳聳肩,表示事實如此。
「不行不行,明天一定要好好問問。這麼小的姑娘,他怎麼就下的了手!」
閻母有些回不過神來,碎碎念著離開了,其他的事情,都已經拋在腦後了。
而夜綰綰那邊,在跟著閻烈上樓的時候,就已經被身後太過炙熱的眼神,弄的有些不知所措,連走路的動作,都有點同手同腳了。
他們倆拐過走廊,那詭異的感覺消失后,她才小小放鬆下來。
她沒有發現,此刻她的手心中滿是細汗,本就疲憊的身體,更覺疲乏了。
閻烈感覺到,卻沒有開口多說什麼。
他將人帶到了離自己最近的客房,聲音肉了不少,輕聲道:「這裡離我房間最近,你如果有事,就過來找我。」
他側身,指了指自己的房間。
夜綰綰悶悶的點點頭。
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腦子早就亂成一堆了,已經沒有任何精力,去想眼下的情況了。
閻烈一鬆手,她就轉身進屋了,連晚安都沒有說。
她進屋,看著窗外高掛的月亮,皎潔的月光灑在臉上,卻是一片冰涼。
她發了一會呆,一個翻身倒在了床上,連澡都沒洗,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閻烈在她的門口站了一會,才轉身回自己的房間。
翌日。
天蒙蒙亮的時候,夜綰綰猛地驚醒,刷地一下坐直了身子。
她一睜眼,眼中透著凜凜的寒光,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記憶慢慢回籠,想起了自己在哪。
稍稍緩了一會,這才放鬆下來。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猶如酸腌菜一般的衣服,有些喪氣的嘆了一口氣,起身去洗漱。
等她洗澡出來,才發現,自己所有的行李,都還在酒店。
她裹著浴巾,站在浴室里,盯著已經被自己不小心弄濕的衣服,腦子一片空白,真是好什麼想法都沒有了。
「篤篤——」
敲門聲響起時,她不知道自己發了多久呆,只是愣了一下,想不出這會敲門的人是誰。
她猶豫了一下,磨蹭著從浴室走了出來。
「誰啊?」
門外人聽到她的聲音,停下了敲門的動作,出聲道:「綰綰,我讓人送了一套換洗的衣服過來,你開門我給你。」
是閻烈。
夜綰綰怔了一下。
聽到「換洗衣服」四個字的時候,心底滑過一抹異樣的感覺,小臉不自覺開始發燙,半天沒有回應對方。
閻烈說完后,許久沒等她的回應,以為她沒有聽清,便又提高聲調,說了異變。
夜綰綰一個激靈,驀地回神,急忙回道:「你放在門口吧,我一會自己拿。」
閻烈頓了頓,疑惑的問:「你還沒起來嗎?」
夜綰綰支吾著應了一聲,有些不自然,又帶著一點結巴的說:「你把衣服就行了。」
閻烈漆黑的眼珠咕嚕轉了一圈,似乎想到了什麼,便聽她的,將衣服放下了:「好,那你自己儘快出來拿,收拾好了下來吃早餐,我先下去了。」
而屋內的人正貼在門上,認真而努力的聽著他的腳步聲,直到消失,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把門打開。
她手剛伸出來,驀地感覺到一個異樣的感覺,下意識的抬頭,驀地就閻烈略顯深沉的目光對上。
她心「咯噔」一下,來不及思考,驚呼一聲,刷地縮了回了身子,一把將門關上。
「啪」的一聲,在寂靜清晨,顯得格外響亮,將屋內其他人都驚了一下。
「閻烈,怎了么嗎?」
閻母正在樓下為閻父泡咖啡,聽到聲音的時候,以為出什麼大事了,急急跑了上來,一眼就看到立在夜綰綰房門口的大兒子,眉心微蹙,本就提起的心,懸的更高了。
閻烈聞聲,深呼吸壓下心底的躁動,回頭給了閻母一個淡淡的笑容,搖頭表示沒事。
閻母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緊閉的房門,還有那被放在地上的衣服,眼中拂過點點疑惑:「真的沒事?」
閻烈轉身,走到她的身邊,攬過她的肩頭,將人帶下樓:「真的沒事,就是剛剛同綰綰開了個玩笑,嚇到她了。」
閻母一聽稱呼,又隱隱琢磨出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來,眼中掠過一抹瞭然,低頭偷偷笑了一下,同閻烈一起離開。
她沒有注意到,自己身旁的人兒,眼底翻滾的情緒。
夜綰綰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淡淡裸露的臂膀,給閻烈造成了怎樣的衝擊。
男人在她換好衣服下樓時,眼底看到的,似乎都是她白嫩細長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