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麻醉藥
牧奕翰一怔,下意識脫口而出:「這麼狠?」
夜綰綰點頭,抬手封住他心口的穴位,冷聲道:「會疼,你忍住。」
牧奕翰剛要點頭,心口忽地傳來一陣刺痛,好似有人將他的心臟捏爆一般。
「啊!」
他根本忍不住嚎叫出聲。
夜綰綰微微蹙眉,眼底凝重深了深,手上動作卻是沒停。
她在傷口處用刀劃了一個十字的切口,下一瞬,對方胸口的黑血,彷彿有了生命一般,直奔她而去,她驀地將刀丟棄,用手接住飛濺的血液。
只是若仔細看的話,那些血液只是在她的指尖流轉,卻是一點沒碰到她的手。
她用靈力在手心上覆了一層保護膜,將作亂的血甩開后,她又伸手用力摁壓牧奕翰受傷的位置,直到傷口的血液泛紅,才放下一隻手。
另一隻手則翻轉后,攤開放在傷口上。
她默聲念下咒語,隨著時間的推移,額間漸漸爬上細汗,雙頰泛潮。
守在一旁的警員,只覺她手上的小刀,如蝴蝶飛舞,翅膀掠過平靜的湖水,泛起陣陣漣漪。飛濺的血液,在她的手中流轉。
明明血腥的畫面,卻莫名帶著一種暴力的美感,一時迷了旁人的眼。
還未等他回神,忽而眼前銀光一閃。
他一怔,本能的眯起了雙眼,剛想扭頭,就見夜綰綰手心慢慢離開牧奕翰的心口,而手心之中,懸著一把通體泛黑的匕首。
他心中大驚,只覺眼睛所見的匕首,和他平時所認知的那些匕首不一樣。眸光一個流轉,他就見那個匕首在離開牧奕翰的身體的瞬間,匕首如雲一般,風一吹,就散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好似剛才的那一幕,是自己的錯覺一般。
夜綰綰將匕首取出來后,身子一軟跌坐在了地上,眸色疲倦。
她手掌撐著地,支撐著自己不要癱倒在地,沉聲喚過在一旁發獃的警員,讓他們將自己和牧奕翰一起扶上車,去醫院。
警員聽到她的身聲音,才猛地回神,聲音還帶著一點獃氣,急急點頭,喚人來,將兩人扶上車,飛快開車去醫院。
他們不知道,在他們走後沒多久,黑洞洞的工廠,「轟」的一下燃起了大火,頃刻間化為烏有。
……
夜綰綰在快到醫院時,就給白水打了電話。
一下車,她就看到白水站在醫院門口等她。
她剛要衝過去,就聽警員問她牧奕翰怎麼辦。
牧奕翰現在剩下的傷口,就是一般的創傷傷口,交給醫生就行了。
她交代完,就大步流星的衝到白水面前,急切的詢問閻烈怎麼了。
白水臉上的神色不是很凝重,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醫生做了初步的檢查,說是可能是被注入了大量的麻醉藥,這才會昏迷不醒,抽了血樣去化驗了。外傷沒有,現在在做其他的檢查,看看他身體上是否有其他的內傷。」
夜綰綰聽后,眼中的焦急淡了幾分。
因她的心,沒有特別慌亂不堪,她便覺得閻烈的不會有什麼大事。
不過,之不久前的事情,消耗了她太多的靈力,讓她現在看上去有種失魂落魄的感覺。
白水見狀,以為她是太過擔心閻烈,又出聲低語安慰她:「你不要擔心,你說過,閻烈的體質異於常人,他肯定不會有事的。」
夜綰綰有氣無力的勾了勾嘴角,給了他一個淡若似無的微笑,微微頷首,表示自己沒事。腳下生風,飛快朝閻烈的病房走去。
她到時,閻烈正在放射科做頭部掃描。大概等了二十分鐘以後,才被人推了回來。
醫生走過來,問過誰是家屬以後,便同她說了一下閻烈的情況。
目前,閻烈的的身體沒有檢查出任何內外傷,身上除了以前的舊傷,就是積勞留下的一些小毛病,沒有任何毛病。而由於他被人注射了大量的麻醉劑,一時半會還醒不過來。
他讓夜綰綰不要擔心,等血樣化驗結果出來了,就會知道他多久醒了。
夜綰綰聞言,點了點頭,道謝后,表示自己知道了。
醫生又同她說,若閻烈在檢查結果出來之前醒了,就按鈴叫他,便離開了。
夜綰綰目送他離開,繼而轉身走進病房,在閻烈身旁坐下,抬手掐了掐他的脈。
平穩而平滑,亦是同樣沒有任何問題。
她懸著的最後一點心放下了,反手握住了閻烈的手,好像這樣能讓自己安心一點。
她坐了一會,就累的不自覺地趴在床邊睡著了。
白水去給閻烈辦住院手續,進門時,一眼就看到了熟睡的兩人。腳步一頓,又轉身走了出去。
宋又秋見他出來,疑惑問他怎麼了。
白水搖頭,表示沒事,拉住他的手,轉身走了。
「我們去別處轉轉吧。順便給他們兩人買點吃的。」
他們從出門,就一直忙到了現在。
眼下情況終於稍稍平靜了一點,他就立馬覺得直接餓了。
宋又秋聞言愣了一下,還是有點不放心的指了指閻烈的病房。
白水強制性將他拉走了。
「有綰綰在,不會有事的。走吧。」
他們離開后沒多久,閻烈就醒了。
他睜眼的時候,腦子一片空白,么雙眼朦朧的掃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還一會才幽幽回神,反應過來自己是在醫院。
他愣了一下,低眸看到了趴在自己床邊的人兒,眼底情不自禁溢出點點笑意,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經蹦的神經,一下放鬆了。
他嘴角勾了勾,相握的手不禁收緊,同時腦中的記憶回籠。
他將夜綰綰送到醫院,自己便開車回家,準備去看一下閻嵩的情況。
閻嵩到京后,沒有同他聯繫,他心底隱隱有種不對勁的感覺,莫名的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而等他將車開出離醫院沒多遠時,他忽然感覺到周圍的溫度驟然一降。
他的體質,是不論外界酷暑嚴寒變化,他的都不會有一點感覺。
而眼下,他竟莫名感到了一絲寒冷。
他心頭一凜,本能讓他快速開車離開這。可出於職業的本能,他選擇將車停在了路邊,下車尋找不對勁的地方。
他下車時,沒有注意到自己手上的戒指上,一道藍光一閃而過,太快,像是某種錯覺一般。
閻烈下車后,耳邊忽而響起一陣「嗚嗚」的風聲。
他不知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在車上的時候,明明靜的只剩下自己的呼吸聲了。而且,他只是聽到了風聲,身體卻沒有感覺到一點風吹過的感覺。
他凝眸,劍眉緊蹙,警戒的環視四周,驀地發現,明明該川流不息的街道上,現在一張車都沒有。
他就像是被人世隔絕了一般,除了他一人一車,再無其他。
街道雖還是那個街道,卻是物是人非。
他不自覺將手扣在了自己配槍上,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想要找到一點有用的東西。
只是,他轉了幾圈后,發現自己可以活動的範圍似乎很小。
不論他朝哪個方向走,走不了多久,就會又轉回自己的車前。
他腦中不由自主浮現出三個字——鬼打牆。
他想不出,是誰要把他困在這,也想不明白,把他困住了,又有什麼用。
「呵呵,沒想到傳說中的鬼見愁,也會有這麼無助的一面。」
忽而一個尖細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他一聽,就知道對方用了變聲器。心思一沉,眸光一斂,冷聲道:「誰?」
回答他的,是古怪刺耳的「桀桀」笑聲。
他眉心的褶皺又深了深,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莫名的覺得這個笑聲的感覺很熟悉。
男人心思凝結,警覺的看了看周圍,不大不小的空間里,依舊除了自己,空無一人。
「你到底是誰?」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也不用知道我找你來幹嘛,乖乖睡一覺就好了。」
話音一落,閻烈耳邊忽然響起一陣詭異的音樂聲,尖刺的聲音,如利刃一般,刺痛著他的耳朵。
他不禁低吟一聲,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貝齒緊咬著雙唇,紅艷欲破,終是受不住倒在了地上。
這一刻,他的戒備是最低的。
對方完全沒有給他反應的機會。
他甚至連對方給自己打針的刺痛都沒有感覺到,就身子一抽,猛地暈了過去。
之後他便再無知覺了,醒來,就是眼下。
他不用思考,便知道是夜綰綰把她救了出來。
他斂下思緒,眸光凝了凝,一瞬不瞬的盯著床邊熟睡的人兒。
他不知夜綰綰在睡夢中遇到了什麼,即使是在睡著,都不得安生,小臉皺成了一團。
他遲疑著,是否要把人叫醒。
而睡夢中的人彷彿有了感應一般,蹭的一下坐直了身子。
夜綰綰睜眼的瞬間,眼中驚懼未散。
一直盯著她看的閻烈自然沒有錯過,心口一跳:「綰綰,你怎麼了?」
夜綰綰眼神略帶獃滯,好似沒有聽到他啊的聲音一般,眸光渙散,不知在看什麼地方。
閻烈心中一瞬被不安佔滿,撐著手也猛地坐直了身子,抬手扣住了她的肩頭,沉聲喚她:「綰綰,綰綰,綰綰,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