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有畫直說
晚飯後,閻烈被局內一個電話叫了過去。具體為了什麼對方沒有說。
夜綰綰聽后,思考後問他需不需要自己跟著過去。
閻烈想到了今天見那人的情境,心底多了一份計較,搖頭拒絕了。
「對了,今天來的人,除了要提嫌疑人外,還要連鬼一起帶走。」
夜綰綰送他到門口,聞言面色變了變,略顯糾結的說:「不然我和你一起去吧?」
有些事,她覺得自己要親眼看一看才能確定。
閻烈看出了她眼中的擔憂,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在家等我消息,若有問題,在讓閻嵩帶你過去。」
夜綰綰看著他眸中毫不退讓的眼神,不由輕嘆一聲,點頭道:「你注意安全。」
閻烈輕笑:「我就是去局裡,不會有事。別想了。」
夜綰綰抿唇,給了他一個略顯牽強的笑意,還是又說了一遍「注意安全」。
閻烈點頭應下,便離開了。
閻嵩站在離兩人不遠地地方一直看著他們,只覺這短短的幾句對話,膩歪不已。
「你們這樣,真的沒有考慮過,要在一起嗎?」
他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目光十分認真的開口問道。
夜綰綰回頭,盯著他看了一會,深眸中不見一絲波瀾。
閻嵩與之對視了一會,心有些發虛外,只覺眼前人的神情看起來有點熟悉。
他略微有些緊張向後退了一步,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弱弱地開口:「我有這有問題嗎?」
夜綰綰搖頭:「我和他以後,肯定會在一起。」
淡淡丟下這一句,她也不管對方聽後會有什麼反應,直接轉身離開了。
閻嵩完全傻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了什麼。
他一回神,就急不可耐給自己的老媽打電話。
那邊接電話有點慢,他的臉上不禁浮上了點點焦躁。
「我的親娘耶,你快接電話吧。」
也許是對方聽到了他殷切的呼喚,在通話快要自動斷掉前前終於通了。
「小二,又有情況了?」
閻嵩聽著那邊略顯嘈雜的聲音,沒忍住翻了一個白眼:「媽。你又在打麻將。」
「我打個麻將怎麼了?你們這一個個的,都不找兒媳婦來陪我,你爸也天天往軍區跑。我就一個孤寡老人,還不能自己找點樂子?」
「得得得,您說的都對。」
「哼,別廢話,有事說事,沒事別影響我手氣。」
得,又被嫌棄!
閻嵩覺得,除了在隊里,自己這是走到哪,都是個被嫌棄的主。
「剛才,我那未來嫂子,親口承認,她和我哥總會在一起的。媽,你這兒媳婦有望了!」
「切,你們一個個的,還要人家女孩子主動。行了行了,沒帶回家來之前,都不要跟我廢話。等你也找到了,再跟我得瑟吧。我這忙著呢,掛了。」
閻母說完,毫不留情掛斷了電話。
閻嵩聽著聽筒中「嘟嘟」聲,完全傻眼。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個感覺,自己不是親生的吧?
夜綰綰回到書房,抖了抖自己的肩頭,實在忍不住了,沉聲道:「你還不打算從我身上下去?你身上這寒氣,都快把我凍成冰棍了。」
她說著,扭身打開了空調。
這要是一般人來到她的房間,只會有一個感覺,會被熱化了。
榮櫟十分決絕的搖搖頭,表示自己不要下去。
「你不知道,那玩意味道,現在愈發濃烈了,我覺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了。我覺得,我要是下去,會忍不住的。」
夜綰綰一臉喪,默默朝天翻了一個大白眼,裹緊了自己的小被子,繼續任勞任怨的看書。
閻烈開車到了局裡,就見鹿鳴一臉焦灼的守在門口,見到自己的時候,忙不迭衝到她的面前。
「老大老大,出事了!」
電話不是鹿鳴打的,而是局裡的一個文員,說話的語氣很僵硬。
那時閻烈就多了一分心思。
他沉著臉,點了點頭。
鹿鳴在看到他的瞬間,心頭的焦躁稍稍順了一點,開口時,語氣也平穩了些許:「軍部來人了,人不少。給楊局施壓力,要讓我們交人。」
至於那個「人」指的是誰,不用說,誰都明白。
閻烈沉著的臉色又暗了三分,無聲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同時,他的腳步也大了不少。
他打開會議室門的瞬間,就感覺到屋內一股肅殺之氣迎面而來。
這種氣息,以前的他,格外熟悉。
他腳步稍稍頓了一下,動作很小,若不是一直盯著看,幾乎發現不了。
「閻隊。」
他一進門,就有人出聲喚了他一聲。
閻烈無聲頷首,目光飛快的掃了一眼屋內的人。
明處有三人,葉簡也在。其他兩人不認識。
至於暗處,至少躲著不下十人。
「閻隊,久仰大名。」
左下位,身著軍裝的人起身朝他徐徐走來。
閻烈瞥了一眼他肩頭的徽章,少將級別的。
男人稜角分明的臉上,掛著皮笑肉不笑敷衍的笑容,眼中透著一分探究。
閻烈看了他一眼,目光從他的臉,滑到了他的手上。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覺得對方身上縈繞著一團黑色的霧氣,在幾個瞬間,他發覺自己看不清對方的容貌。
思量,他的眉頭不由自主蹙了起來。
對方見他盯著自己的手看了半天,沒有想要握手的意思就罷了,臉色還越來越差,心思一沉,嘴角的笑意也開是一點一點垮掉。
就在他堅持不住,準備收回的手的瞬間,閻烈驀地伸手輕輕握了一下,又飛快鬆開。
「你好。」
「呵——」對方扯了扯了嘴角,乾巴巴的笑了一下:「柏元愷。」
閻烈頷首:「閻烈。」
「知道知道,久仰大名。」
柏元愷臉上的笑意,在閻烈看來,又假了三分。
他默默沉了沉眼色,冷聲問道:「有事?」
「您知道的。我們就只想要個人。只是在您這,遇到了一點困難。我想,你弟弟那,是不會同您來硬的。這壞人呢,就只有我來做了。」
閻烈牽了牽嘴角,冷笑:「還挺直接的。」
「大家都是聰明人,沒有必要浪費時間。」
閻烈淡漠扯了扯嘴角,「可你覺得,就一個看風水,說服得了我嗎?」
他說完,深邃的眼眸滑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精光,凝凝地看著眼前人。
「就憑他,我不信你們找不到一個信得過,而且嘴巴嚴的風水師?」
他微微偏了偏頭,瞥了一眼葉簡,又將目光落在眼前人身上。
柏元愷斂眸與之對視,半分鐘后,終拜在對方凜凜的眸光之下,無聲拉起嘴角笑了笑,「果然是瞞不住你。」
他說著,手向後一伸。另一隻手從暗處伸出,放了一個文件袋在他的手上。
「這才是真正的目的。本想巧立名目,不想引起旁人的注意。不想,還是被你識穿了。」
閻烈毫不遲疑的接過他遞過來的文件袋,目光卻沒有轉過去,而是又盯著他看了一會,冷聲道:「你們讓她去風水,是想試探她的能力吧?」
柏元愷輕笑,沒有出聲,算是默認。
閻烈斂了斂心神,低頭看了一眼文件袋,「這個,我拿回去給她看看,一切,以她的決定為主。」
柏元愷愣了一下:「你做不了主?」
閻烈聽言,腦中不禁想到夜綰綰號令鬼差的情形,不禁冷笑:「你覺得她那樣的人,是我們這樣的人,可以做主的嗎?」
柏元愷聞言,情不自禁的將目光轉向葉簡,頓了一下,略顯的尷尬的笑了笑,點頭表示明白。
閻烈反手收起文件袋,幽幽開口:「還有事嗎?」
柏元愷搖頭:「煩請您幫忙說說話,儘快做決定,那邊等著呢。」
閻烈牽了牽嘴角,微微點頭。
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臨走前,他扭頭,瞟了一眼坐上始終沒有說話的兩人。其中一人是陌生面孔。
讓他比較在意的是,他刻意盯著看了一會,都沒有記住對方的容貌。
閻烈出門,鹿鳴正在門口等著,見他出來,急急迎了上去。
「老大,我爺爺剛才給我打電話了。」
閻烈心思一凝,沒有開口。
鹿鳴繼續說道:「他跟我說,京城那邊出事了。還是大事,上面可能會派人來找師叔祖。之前我們這邊的兩個案子,已經引起的上面的注意了。還有,好像師叔祖所在的那個門派,在道上特別有威望,所以上面很重視。已經有三撥人去找我爺爺說道了。」
三撥?
事情鬧這麼大?
他轉眸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文件袋,沉聲道:「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鹿鳴搖頭,只說:「我爺爺說,這一次,師叔祖最好還是過去一趟。那件事,已經在道上給傳開了。很棘手。說的有點像關乎人類的生死存亡那樣的。後面說了一堆專業術語,我也聽不懂。」
閻烈眉心蹙了蹙,眼中的計較又多了一分。
他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離開后,幾乎是開車一路狂飆回到了家裡。
閻烈剛進大門,夜綰綰就知道了。
她毫不猶豫的從房間沖了出來,在對方進門的瞬間,就迎了上去:「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