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查出是誰,強制帶走
閻烈也不說話,靜靜地看著眼前人,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到一絲波瀾。
閻嵩本就發虛的心,此時更加忐忑了。
他的雙唇不自覺的動著,想要說點什麼來解釋一下,可喉嚨又感覺像是被人緊緊掐住一般,哽咽著發不出一點聲音。
靜默而緊張的氣氛如水草一般,牢牢纏住他的脖頸,有一瞬,他幾乎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良久,他終於綳不住開口求饒:「好好好,我說我說。」
他一臉無奈的舉起雙手,做了一個投降的動作,向後退了一步,不情不願的開口。
「除了提犯人外,還負責帶一個人回去。但是誰,還不知道,在等地方警局鬆口。上面已經問了三次了,都被你們老局長給擋回去了。聽說是個女孩。」
閻烈黑眸中神色沉了沉,漆黑一片,凜凜的寒光一閃而過:「如果我們這邊一直不放人,你們會怎麼樣?」
「查出是誰,然後強制帶走。」
閻嵩說出這話后,只覺眼前人的臉色更黑了,心頭一跳,腦中精光乍現:「哥,上面要的人,不會就是她吧?」
他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伸手指了指樓上。
閻烈摸沉默。
閻嵩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心中有了答案。
他的心不由沉了沉。
若對方真的不願意放人,自己這劫人的任務,就難於上青天了。
閻烈緩緩踱步走到他的身邊,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頭,冷聲道:「你可以試試,有沒有那個本事在我手上把人給帶走。」
閻烈臉色一垮。
得了,不冷不熱的一句話,基本已經確定他的未來將會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了。
他愣了一下,轉了目光,就見閻烈上了二樓,想來是去找夜綰綰說這件事了。
閻烈還沒到,就有小鬼打了小報告了。
夜綰綰沒有想到自己最近的行為會引起上面人的注意,不禁覺得有些煩躁。
她沒等閻烈來敲門,就自己打開門走了出去。
她一出門,就與正好上樓的人對上。
閻烈聽到聲響抬眸。
四目相對。
閻烈從她的眸中看出了一點煩躁的意味,心中拂過一抹瞭然。
「你都知道了?」
夜綰綰點頭。
「你想怎麼做?」
夜綰綰搖頭。
她心頭的思緒已經亂成一堆了。
「我現在手頭還有一堆事情沒有處理,結果現在又來事。一個爛風水,還要我去看?他們是有多大的臉?」
她的語氣可以說是十分猖狂和毫不客氣了。
閻烈頓了一下,輕輕搖頭失笑,眼中泛過一抹無奈:「這個,恐怕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夜綰綰癟嘴,默默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也明白
「只是,他們就不能讓我好好過日子嗎?我答應過師父,不摻合這些事情的。我真的怕他在地底下知道以後,會跳起來收拾我。」
若是以前,閻烈必然會把這個當成笑話,聽聽就過了。
但是現在,他只能無奈的聳聳肩,給了對方一個愛莫能助的微笑。
夜綰綰長嘆一聲,「我們去吃飯吧。」
她想了想,決定暫時把這件事給放下。吃點東西,轉換一下思想。
閻烈見她臉好了一點,依她的意思點了點頭:「你休息一會,我在做飯了。好了叫你。」
夜綰綰一聽,雙眼瞬地亮了,像個孩子那般不停地點了點頭:「你都說了好幾次,要自己下廚了,今天終於可以吃到了。」
閻烈牽了牽嘴角,給了一個淡淡的笑容,眼中帶著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的寵溺,繼而轉身離開。
夜綰綰長長舒了一口氣,轉身走到窗戶邊,盤腿坐下,抬頭看向天。
湛藍的天空中,零星漂浮著點點白雲,金色的陽光散落在屋內的各個角落。
她看著天空發了一會呆,身子被太陽曬的暖洋洋,眼皮不由開始上打架,困意一點一點竄上腦中。
沒一會,竟然睡著了。
榮櫟守在她的身邊,見她說睡就睡著了,不禁有些驚訝。
「這得是多缺覺,才能到達這個地步啊!?」
他忍不住感慨一句后,心底那個小心思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他盯著夜綰綰睡顏看了一會,見對方似乎短時間內不會醒來,黑沉沉的雙眼一下亮了,咻地一下轉身飄走了。
他怕對方中途會醒來,所以動作很快。
那東西的氣味對他而言,十分濃郁,甚至還帶著一點誘惑的感覺。
他只憑氣味就很快的定下那東西的位置。
他飄到閻嵩門口,剛想要穿門而入的時候,身子瞬地被什麼東西給擋住了,甚至還給彈出一段距離。
他眨眨眼,疑惑地盯著眼前的門看了一會,卻什麼都沒有感受到。
這不符合常理啊?
「奇怪,這明明什麼都沒有的吖?」
「我設的結界,你覺得憑你現在的道行,是可以破得了的嗎?」
清冷的女聲忽地在他的身後響起,把他嚇了一跳,小而虛的身體顫了顫,差點散了。
他立在原地好一會,才幽幽回神,轉頭看向來人,一臉無辜的傻笑了兩聲。
「嘿嘿。」
夜綰綰面無表情的瞥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閻嵩的房門。
「若不是我的習慣,是把所有的通道都給鎖住,你這會恐怕都快把那葯給吃了吧?」
榮櫟急急搖頭,「沒有沒有,我就是好奇那東西是什麼。你不知道,這一會,那東西味道越來越濃了。」
夜綰綰眼中沒有一點驚訝的神色。
「那是鬼修所需要的東西,對於你而言,就是毒品。」
她冷冷開口,抬手,把手心打開,面無表情的繼續說到:「自己進來吧。在人沒走之前,我想還不是不要給你太多的自由為好。」
榮櫟縮了縮身子,一下把自己鎖成了膠囊大小,只是腦袋在不停的搖著。
「那個,我縮著一直呆在你身邊好不好?我不想進這玩意裡面去。」
進去以後,就會被強迫著入睡,什麼意識都沒有了。
他不喜歡那樣的感覺,很不喜歡。
「你別靠著我,冷。你是想讓我在三伏天還開著暖氣過日子?那不得被人當神經病看。」
夜綰綰默默地翻了一個白眼。
榮櫟不停地搖頭,表示自己不接受這個提議,並且小手還死死的扒在夜綰綰的肩頭。
夜綰綰想要把他弄下來是輕而易舉的,但眼下,榮櫟就像是一個耍賴的孩子,盈盈的眸子耀著可憐巴巴的光芒盯著自己。
讓她有種錯覺,只要自己動作把他弄下去,就是十惡不赦的。
她很少跟孩子接觸,這一下確確被難住了。
她與之對視了一下,終是敗下陣來。
夜綰綰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點頭道:「好,這一次就放過你,若是下一次,你再犯,我可就那麼好說話了。」
榮櫟滿臉乖巧地點了點頭。
夜綰綰拍了拍他的腦袋,轉身剛準備走,就聽到有人喚她。
「小嫂子,你怎麼會在這?」
夜綰綰腳步一頓,眉心一蹙,回頭看向來人。
閻嵩疑惑的眸光,被她忽而回頭的冷光給怔住,閃了閃,變得有些懵。
須臾,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幽幽地說:「小嫂子,你這……」
「你叫我什麼?」
閻嵩眨眨眼,一臉無辜:「小……」
「嗯?」
「夜小姐。」他一頓,驀地回神,傻乎乎地笑了笑,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一般,「夜小姐,您在這做什麼?」
閻嵩其實來了一會,只是剛才見她在於什麼說話,便沒有出現。
只是讓他疑惑的是,另一個「人」,他沒看見,隔得太遠,他也沒有聽到對方在說什麼。
他是在見對方要離開了,這才開口喚住她的。
「沒做什麼,就是路過。」
「可是我剛才好像看到你在同什麼人說話。」
閻嵩說時,還扭頭看了看周圍,試圖想要找到同她說話的人。
夜綰綰面無表情的睨了他一眼,十分淡定的說:「是你看錯了。這裡只有我自己。」
閻嵩抿抿唇,眼中滿是糾結,掙扎了一下,終於還是忍不住把憋在心頭的話說了出來。
「你是知道吧?」
夜綰綰偏頭,沒有開口,面上也看不出任何錶情。
閻嵩又深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一口氣把心頭所有的話給說了出來。
「你知道我來這是做什麼的,你是過來想要弄我的吧?你是想著,只要我知難而退,就不會有人再為難你了吧?還有,你能看到鬼吧?你剛是在同鬼說話吧?」
夜綰綰凝眸,聽著他像機關槍一般「啪啪啪」的,一下吐出的一堆問題,面色不改,自然也沒打算回答。
閻嵩說完后,氣有點上不來,張著嘴不停地喘著粗氣。眼睛卻是一瞬不瞬地盯著眼前人。
「說完了?」
閻嵩又是一愣,下意識點了點頭。
「沒有其他要問的了?」
閻嵩又點頭。
夜綰綰扯了扯嘴角,冷聲道:「哦,那我走了。」
她說完,不給對方反應喘息的機會,瞬地轉身,用最快的速度從對方眼前消失。
閻嵩只覺眼前殘影一現,眼前就只剩下空氣了。
「我去,這都是什麼事啊!」
他回神,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這一刻,他才深刻體現到自己這一次接了個什麼任務。
他真的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是的,這個案子,是他主動接下的。本以為簡單,還可以回來看看閻烈。
現在才知道,這簡直就一塊完全啃不動的骨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