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跪(12.23一更)
“沈修遠,我跟你說,以前我打不過你,現在可不一定了!”杜學義把杯子裏的酒喝幹淨,“來來來,咱倆比劃比劃!”
“學義醉了,學義這麽快就醉了!”
“你還比劃,不是當初你讓修遠追得上樹下不來的事了?”
“瞎說。”杜學義一排桌子,“那不是我,是胡凱。”
“胡說,我是掉河裏,你就才是上樹!”
“矜持點,多大的人了。”江柏安點著眼前的幾個人,“這才幾口就不行了,看看修遠,還想把他喝趴下,你們能行嗎?”
他說完,啪一下子倒在桌子上。
其他人笑成一團。
“誰?是誰給他倒酒的?”
“他竟然敢喝酒!”
“……”
中午酒樓的飯菜送過來,江恒這邊熱鬧得很,最後等他們吃完了……
準確說是喝完了,沒一個能站著走出門的。
也幸好他們各自帶了隨從,不必沈清竹一個一個安排。
把醉得站都站不穩的都送走,沈清竹去看江恒。
剛才她來的時候江恒一臉平靜的坐在那裏,因為他從來都沒喝醉過,再加上瞧著他太過清醒,沈清竹就以為他還沒醉。
她甚至還和他說了兩句話,雖然沒得到回應吧。
等沈清竹操持著把人都送走以後,她才發現江恒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江恒?”沈清竹拍了拍他,“修遠?”
江恒扭頭看沈清竹,眼裏有些迷茫。
這是喝醉了。
“還能自己走嗎?”
沈清竹問他,結果江恒直接站起來,把頭埋在她頸間,跟隻大貓似的蹭啊蹭的。
宋蓮花這身子癢癢肉沒那麽敏感,但江恒這麽蹭沈清竹也受不了。
不是癢不癢的問題,是有點……
好在江恒沒有蹭太久,他站起身衝著門外喊了一聲:“雲升!”
雲深立刻從門口進來。
“少爺喝醉了。”
雲升伺候江恒多年,自然能看出他醉了。
“先扶他回房,廚房有醒酒湯,一會讓他喝點。”
沈清竹去扶江恒,結果他躲開了她的手。
“你別扶,太沉,壓著你。”江恒往雲升的方向靠,“走,回去。”
他似乎認為他體重太重,怕沈清竹扶他的時候被壓著。
江恒的真實體重的確不輕,他瞧著並不胖,但身上都是實成的肌肉,不說沈清竹,就是原來的雲升一個人也未必扶得住,更別說現在他腿還出了問題。
“他一個人哪裏扶得住,一會再摔了。”沈清竹拉住江恒,哄他跟哄孩子似的,“乖乖的,一會給你獎勵。”
“有什麽獎勵?”
“你想要什麽就給你什麽。”
“真的?”
“真的。”
跟小孩子似的確認完了,江恒才讓沈清竹和雲升一同扶回房間。
“讓廚房把醒酒湯送來,還有溫水,我給他擦擦身上爽利一些。”
沈清竹把江恒扶在床上,南脂端來了溫水,然後便退出了房間。
江恒從來都不打算收了兩姐妹,她們也沒有這個想法,所以這種需要完全脫掉衣服的時候江恒從來都不讓她們在身邊。
南脂看醒酒湯還沒端來,便去了小廚房催。
她才走到小廚房,香玉便端著托盤從外麵進來。
屋裏,雲升幫著沈清竹給江恒脫衣服,一會擦擦身子去去酒氣再給他換一身。
他們才把衣服脫了一半,便聽到女人的聲音。
“少夫人,奴婢給少爺煮了醒酒湯。”
沈清竹直接扯過一邊的被子把江恒蓋得嚴嚴實實的。
因為已經是夏天,天氣熱,所以門窗都是開著的。
雖然開著門,但沈家好歹曾經也是大戶,手底下的丫鬟小廝都是有規矩的,自然不敢招呼都不打就進入主子的臥房。
就是南胭他們這種貼身伺候的,因為性別的關係,還要在門口問一聲,才知道能不能進。
因為太懂規矩了,沈清竹一時都沒防住香玉。
即便香玉和江恒發生過關係,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沈清竹不是爛矯情的人,她可以不計較江恒的過去,但有她參與的現在,她的占有欲還是很強的。
“雲升,把香姨娘帶出去,讓她在門口跪著,好好想想什麽是規矩。”
香玉往裏走的腳步因為沈清竹的一句話止住,她雙眼含著淚水,語氣裏滿是無辜。
“少夫人,奴婢就是聽說少爺喝醉了,所以才……”
接下來的話沒了,因為雲升直接把她扯出去了。
“少夫人有命,要香姨娘跪著好好想想什麽是規矩。”
雲升說給院裏其他的丫鬟小廝聽,然後拿著南脂手裏的醒酒湯進屋。
南脂看著跪在地上渾身透著可憐的香玉,再看看不停往這邊看的丫鬟們,喊了一聲:“活都幹完了嗎!”
小丫鬟趕緊去自己負責的區域幹活。
南脂見她們都各司其職了,這才用手扇了扇風,不得不說這天還是挺熱的。
她站在廊裏都覺得熱,更別說跪在太陽地的香玉。
汗水順著她的臉往下流,時間長了她的妝容都有些花。
香玉有幾年沒這麽跪了,所以不多時膝蓋就疼得不行。
現在才過午飯,正是日頭逐漸毒辣到極致的時候,太陽曬著,就連地都是熱的。
香玉咬著嘴唇,一副搖搖晃晃力不可支的模樣。
也就在這時,雲升端著水出來了。
“這才跪了多一會,香姨娘就這幅樣子了,莫不是做了幾天姨娘,就忘了自己是身份?”雲升看香玉的樣子,毫不懷疑她下一刻就要暈過去,“我記得沈家的仆人都要求身體康健,香姨娘莫不是有什麽隱疾?”
“雲升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我知道我出身卑賤,可你也不能隨便往我身上潑髒水。”香玉臉色不大好看,“我哪有什麽隱疾,隻是早些年生綿謹時傷了身子罷了。”
“我沒記錯的話綿謹孫少爺如今八歲了,香姨娘為少爺生下長子,沈家卻八年也沒調理好你的身子。所以香姨娘的意思是在指責沈家不仁不義,指責老夫人過河拆橋嗎?”
雲升這帽子扣得太大,香玉不敢接,隻能拿著帕子拭淚。
“是我的錯,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既然知道錯了,就好好跪著,千萬別跪上片刻就暈過去了,免得別人誤以為香姨娘是哪家的小姐,這麽不禁跪。”
雲升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沈清竹在屋裏還能聽到的。
不得不說的雲升的嘴是真的好用,不愧是跟過先夫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