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怎麽,還剝奪四叔的勞動成果
屋內氣氛靜謐,陸沁安迷迷糊糊睜著眼,烏黑發亮的眸子裏泛著細細的光,隻怔怔凝著麵前的男人。
顧重深單手扣著她手腕,嗓音啞啞的湊過去,“有傷,別碰著了。”
她哼哼唧唧了幾聲,身體實在熱的厲害,壓根聽不清他在說什麽,隻昏昏沉沉的往旁邊靠,剛被折過去的手腕“刷”的一下,又揚了回來。
胡亂落在他頸上。
“難受……”
見他還非要將她的手撥開,陸沁安不大樂意了,惱怒的將衣服扯開,修長的雙腿蜷在男人腰上,小臉緋紅,已是情難自禁。
顧重深沒好氣的瞪她一眼,單手忙著解她的褲子,小姑娘受不住體內的熱氣,胡亂扒在他身上,本是想靠近,卻反而弄巧成拙。
他一隻手動彈不得已是十分為難,她再搗亂便更難解開。
“快一點。”
“別亂動。”
厚實的手掌落在她腰上,捧著了嬌嫩肌膚,那微微發涼的觸感讓陸沁安整個僵住,腦海裏似乎清明了一些。
乖乖的沒有動作。
可她恍恍惚惚的分不清身邊的男人是誰,想抵抗又忍不住朝他靠近。
直到兩道身體交纏在一起,她嗚嗚咽咽的卻的哭。
顧重深強忍著,懸在她身上,黑眸凝著女人緋紅的麵頰,長指撥開她淩亂的發,壓低了嗓音,“怎麽了?”
“不要欺負我……”
小臉皺在一起,晶瑩的眸是盯著他的,隻是瞧不清,像是被什麽東西染上了的緋色,也漫到眼睛裏。
似是失了焦距。
聲音細細軟軟,快要聽不清,那隻小手便有些遲疑又難以抗拒似的朝他靠近。
她怕是無從分辨身上的男人是誰。
顧重深輕歎,心都快化了,厚實的手掌落在她腰上,將那軟玉一般的身子抬起來,靠近。
“不欺負你。”
他聲音格外低啞,裹著一層奇異的情緒,在安靜的室內幾乎聽不見的,緩緩落在她耳蝸裏。
“你乖,四叔不欺負你。”
陸沁安恍惚聽見那聲“四叔”,不是很感確信,可到這時無論她是什麽樣的態度,都已經停不下來。
男人費了心思討好她,要她喊出聲,一隻手終歸不好操作,陸沁安抱著他,又被壓回去,黑發散在兩米寬的大床上,襯著中間嫩白的小臉和身軀,格外妖冶。
她仿佛是做了一場夢,夢裏春色無邊,平日裏不敢想的東西都大膽的用出來。
他讓她喊出來,便毫無顧忌。
兩人像是沒有明天一般的擁抱在一起,不顧一切的靠近對方。
昏暗的夜色裏,床上波浪翻滾,男人低啞的嗓音和女人的嬌柔混雜在一起,奏出無邊樂曲。
直到某一刻,一切似乎戛然而止。
她稍稍清醒一些,卻恍惚記得跌在自己身上的身軀,像是忽然脫力了一般,壓的她好沉好沉……
……
“手腕上的傷經過處理沒有大礙的,之後換兩次藥就能痊愈。倒是下邊……撕裂的厲害。”
醫生頓了頓,推上鏡框,神色變得凝重,“恕我直言小白醫生,這位雖然是您的朋友,但這個撕裂傷,是不是經曆了一些不太好的事,可能……是有人強迫她。”
楚樂白隻能幹笑,把人帶回醫院之後,連書彥就一直在顧重深那邊,這裏隻好交由她處理。
本來麽,傷不算太嚴重,可……難以啟齒。
“就是夫妻之間的情趣,可能一不小心過分了點。”
“楚醫生,這您別想瞞我,她臉上也有傷痕,難不成……是家暴?”
楚樂白有些無奈,麵前這位是剛調過來的婦科醫生,處理事情一板一眼的,不解釋清楚說不準真得報警。
她張張唇正想說話,忽然瞧見床上的人動了下,立刻開口,“咦,她醒了。”
……
陸沁安悠悠睜開眼,麵前是一片慘白的天花板,她腦子有些迷糊,卻也聽見了剛剛兩人的說話聲,一下子臉色更加慘白。
“陸小姐,如果你遭受了不公正待遇,不用害怕,勇敢站出來……”
“安安,你沒事吧?”
她搖搖頭,下邊有些疼,臉色蒼白如紙,隨著那點點疼痛,混亂的記憶似乎逐漸回來了,手伸出去用力抓著楚樂白的,眼睛裏都是慌亂。
“吳醫生,要不您先出去吧,我想先單獨跟安安談談。”
楚樂白連忙打發了醫生離開,反握著她的手,覺得掌心裏觸感冰冷,便在來回摩挲了下。
“小白……”
陸沁安全身都在顫抖,下半身實在疼的厲害,她就是再傻白甜也知道發生了什麽,而記憶中最清醒的畫麵,是秦瀚澤在她身上……
一下子,嘴唇哆嗦到說不出話來。
“我是不是……髒了。”
……
顧重深聽到消息的時候,人還虛弱的說三句就開始喘,如今關於下床走路之類的想法,他是半點也沒有的。全身上下也就一條手臂勉強能動。
好不容易坐上輪椅被人推著過去,還在門外就聽見了裏頭輕輕的啜泣聲。
“安安,真不是你想的那樣,顧先生跟書彥他們去的及時把你救了回來。”
男人在門外頓了頓,緩緩走進來,聽見小姑娘啞啞的聲音。
“那我下邊怎麽會那麽疼……不會是四叔啊,四叔技術怎麽會退步的那麽厲害,你不用安慰我,我肯定是被人給……”
“給什麽?”
顧重深陰沉著一張臉,原本有那麽點安撫她的意思,現下也盡都收斂了起來,瞧著那慌亂無助的小女人,氣不打一處來。
其他人見狀連忙出去,還體貼的帶上門,整間病房裏便隻有兩人麵麵相覷。
陸沁安抽了抽鼻子,捏緊小手,開口時聲音細細的幾乎快要聽不見。
“四叔……”
瞧那小可憐的樣,顧重深又生不出訓她的心思,擰著眉,“記不得昨晚發生的事了?”
小姑娘點點頭、又搖搖頭。
“記得那個小屋子,秦瀚澤把我帶過去。然後秦宣曼也在,再然後……”
她沒敢說下去,總不願再去回想那些難為情的東西,小臉垂下去,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刺到,再沒有抬起來。
十根手指盡都捏在一塊,小小聲的說話,“四叔,你會不會嫌棄我。”
顧重深僵了僵,原本還有點生氣的,可一聽這話,那點憤怒的情緒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心髒被什麽東西充斥的滿滿的。
長指伸出挑起她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
“怕四叔嫌棄,嗯?”
他嗓音低啞,聽不出太多情緒。
陸沁安能發現的,隻是男人眼睛裏晦澀的目光,彌了太多太多她無從辨明的複雜情緒,心口微微一震。
點了頭。
她記得的,秦宣曼跟顧和之間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他和秦宣曼青梅竹馬,甚至於還救了他……可最後卻因為顧和,而徹底討厭起那個女人。
“四叔喜歡你還來不及,怎麽會嫌棄。”
恍惚聽見一聲輕歎,沉沉啞啞的入了耳朵裏,激的陸沁安身體怔了怔。
她抬起頭,對上男人漆黑如墨色的雙目,裏頭情緒漫布仿佛天上星辰,熠熠閃爍。
“那秦宣曼……”
顧重深盯著她好一會,本是惱怒,繼而發覺這女人真是在認認真真詢問他來著,忽的失笑,望著那清致的眉目,“你當昨晚要了你的人是誰?”
“四叔那麽賣力,差點進了搶救室的結果,你是聽見某個小不要臉的嫌結束不好。”
他壓低了聲音,眼神濃稠而深沉,有些晦澀的情緒,“怎麽,還想剝奪四叔的勞動成果不成。”
陸沁安愣了愣,終於明白他說的是真的,記憶裏那個男人就是他,不是夢!
一下子滿目欣喜,小臉染著些緋色,聲音一下子變得清脆而幹淨,“所以,昨天晚上那麽賣力的人是四叔你咯。所以……你和吃吃都沒事,所以……”
“嗯,吃吃跟著子楠。”
顧重深莞爾,粗糲的指腹落在那嬌嫩的臉頰上,緩緩撫過上頭的傷口,眼睛眯了眯,卻是漾著些悶悶的情緒。
“疼嗎?”
“不疼的。”
陸沁安搖搖頭,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放下,眉目裏都染著淡淡的光芒。
好半晌,才恍然想起來,如果那一切都是真的,那麽秦宣曼說的話……那麽那些錄像!
小臉一陣僵硬,笑容陡然斂起來。
男人跟著凝了麵色,總歸是了解她,沒費什麽心思便猜到她心中所想。
輕歎,低聲開口,“你看到的那些,都是真的。”
“錄像裏被人虐待的小男孩,是我……秦宣曼說的話,也都是真的。那個男人,從記事起就開始折磨我,打罵、用刀割、用煙頭燙,關在暗無天日的屋子裏,活著的每一天都盼著能死去,更恨不得能親手把他殺了。”
他頓了頓,似乎陷入回憶之中,眼神裏透著些掙紮。
“每一天我都會做噩夢,夢見他又出現,拿鞭子教訓我們,餓著我們不許吃東西。”
陸沁安握著他的手,小臉顫了顫,“四叔,算了算了,這些都過去了,我們不去想。”
男人卻恍若未聞,眉眼裏有些恍惚,嗓音仿佛在喉嚨裏摩挲了許久,異常嘶啞。
“那些日子是地獄,我無時無刻不想殺了他,想逃走……可安安,我做不到。”
陸沁安聽著他沙啞的聲音,不知為什麽心口在悶悶的疼,有些酸澀,便隻抱緊了人,喃喃安撫。
“沒關係,他已經不能再欺負你的,你長大了四叔,還有我……”
是啊,還有你。
顧重深抬起眸,漆黑深邃,裏頭卻盡是諷刺,“他那樣的折磨我,我卻始終沒辦法殺了他……”
“安安,秦宣曼沒有撒謊,那個男人,是我的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