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對戰
“笙哥!”
眼見著起頭的兩個舉槍對準了俞故笙,小石頭立即喊了一聲,要跟俞故笙調換位置。
俞故笙卻昂首站立,半點兒都無畏懼。也不知他是怎樣、又是什麽時候動的手,那對準他的兩個人還未發槍,手上一痛,已鮮血淋漓,劇痛不已。原來俞故笙不知何時拿了桌上的茶盞碎片飛拋出去,竟將對方的手筋給打斷了。
他這一舉動,造成了不小的威嚇,圍在周遭的人忌憚起來,竟沒有人敢再動。
而那被俞故笙掐著的刀疤臉,一看到自己的小弟居然敢當著自己的麵來反自己,簡直怒上心頭,喝罵道:“劉二!你敢!”
那叫劉二笑了笑:“堅哥,這可怪不了我,誰讓你能動手的時候不動手,跟他們廢話太多。”
說著,眼神一利,跟身後的兄弟道:“開槍,出了什麽事,我來擔著!”
眼見著要逃不掉,堅哥又悲又嗆,打定了主意,就跟俞故笙道:“沒想到我今天會跟你死在這裏,俞故笙,是我有眼無珠!有下輩子,我給你當馬仔,也好過當這幫沒義氣的人的大哥!”
俞故笙哼了一聲,似乎很不以為然。
小石頭驀的從腰側拔出兩把槍來,就在對方開槍的一瞬間,飛撲過去,抓住其中一個,先對著他的腦門就是一槍。
俞故笙把堅哥抵在身前,在其中一個衝上前來時,就把堅哥推出去,堅哥又氣又急,更感到窩囊,他反過來,對著那衝上前來的一個上去就是一拳。
他跟俞故笙道:“俞故笙,你相信我就放了我,以後咱們倆就是兄弟!”
俞故笙斜了他一眼。
堅哥道:“要不然,你抓著我,也是個累贅!”
小石頭道:“笙哥!你別信他!不如讓我給他一槍,先殺了他再說!”
小石頭說著,又幹掉了幾個衝上前來的。
那個叫劉二的尤其精狡,雖是他開口叫的開槍,可他卻躲在一個個前仆後繼的兄弟身後,始終沒有把自己的短處徹底暴露出來。
俞故笙對堅哥道:“混江湖的,最忌諱沒義氣,你是打算你自己動手,還是我幫你。”
堅哥見狀,道:“你要肯給我這個機會,你這個兄弟,我交了!”
小石頭壓根不相信這個叫堅哥會倒戈向他們,連忙就要勸說俞故笙,誰曉得俞故笙果然把手一鬆,直接將人推了出去,甚至把奪來的那把槍也還給了堅哥。
小石頭一個縱身過來,唯恐那堅哥反過來擊殺俞故笙,便要往俞故笙的麵前擋。俞故笙卻從腰側拔出兩把英國勃朗寧來,完全如入無人之境,迎著那衝上來要開槍的人一槍就是一個。
倒是他的氣勢十分駭人,邊上眾人雖個個手裏也都持著槍,但是見著俞故笙這毫無懼色,威嚇淩淩的架勢,反倒是一個個都猶豫起來。就在這猶豫之中,俞故笙已眼疾手快,瞬間擊斃了好幾個。
小石頭登時也受到了振奮,能夠跟笙哥並肩作戰,即便是死,也覺值得。且俞故笙身上那無論如何都無半點動搖,臨危不懼的神色,更加是鎮定了小石頭的心。小石頭反手又是抓了一個,上去一槍。
而堅哥拿了俞故笙的手槍,他本就是伸手利落的,再加上,人是他帶來的,他自然十分了解底下人的行事作風,而這麽一鬧騰,原本齊心的兄弟也早就已經四下裏分散了心神,散了注意力,見著堅哥脫困,一個個又懼著他往日的威風,輕易的就被堅哥衝破了包圍圈。堅哥三兩下便將那躲在人群之後,想要趁亂逃走的劉二給抓到了手上。
劉二舉槍要反擊,被堅哥那槍托用力一砸,他吃痛,慘叫著掉了手裏報名的槍支。
堅哥把槍對準劉二的腦袋,橫眉凶目的朝著周遭大喝一聲:“統統給我住手!”
那些弟兄到底還是懼怕他,果然三三兩兩的都停了下來。
而此時此刻,俞故笙跟小石頭身上早被鮮血染紅,也不知是誰的血,滴滴答答從他們衣裳角往下掉。
堅哥道:“從現在開始,俞故笙就是我兄弟,誰再敢動他一根手指頭,誰就是跟我過不去!”
劉二抖得厲害,連聲說:“堅哥,堅哥,我這也都是為了你,要不是我,他們能把你放了?你別殺我!”
話音還未落,就聽到“砰”的一聲,劉二瞪大了眼睛,腦袋上一個大窟窿,血汩汩的往外流,他已經沒了鼻息。
堅哥把槍朝著半空中連發了兩彈,橫眉一掃在場的眾人:“誰還想殺俞故笙!誰還想反我!來!老子在這裏等著他!”
底下的人瑟瑟發抖,哪裏還敢有二話說?
堅哥道:“沒有,就都給我過來,喊一聲笙哥!”
說著,他自己先把槍往腰上一別,拱手對俞故笙道:“你留我一條命,我說了,咱們以後就是兄弟!我認你這個大哥!”
俞故笙抬手抹了把臉上的血珠,眉目不顯:“大頭堅,你年紀大於我,笙哥就不必了,往後既是兄弟,就以姓名相稱吧。”
堅哥對俞故笙在眾人跟前給自己這個臉麵感到高興,心裏對俞故笙更多了佩服,點頭道:“好!故笙!”
俞故笙點了點頭。
堅哥道:“道上的規矩,我拿人錢財,不能替人消災,往後也沒法兒在南京再混下去,要是故笙你不嫌棄,我就帶著弟兄們跟你一道去上海,給你鞍前馬後出點兒力!”
俞故笙正待要說話,就聽到外邊皮鞋聲“桀桀”作響。
堅哥驚道:“出了什麽事?”
外邊就有一個小弟跑進來說道:“堅哥,笙哥,不好了!外邊來了軍隊!把咱們都包圍住了!”
堅哥一聽,忍不住唾罵了一聲:“媽的!竟然敢跟老子來陰的!”
說著,就要帶了人衝出去。
俞故笙把人攔住:“這種涉及內閣總理名聲的事,你當初收錢時未想到對方會殺人滅口?”
堅哥默了默,臉上也不知是尷尬還是惱怒,愧悔。
俞故笙問小石頭:“現在幾點鍾了?”
小石頭把懷表掏出來,掃了一眼,道:“還有兩個鍾點,天就亮了。”
俞故笙點了點頭,跟堅哥道:“等到天亮。”
來報告的小弟道:“可人已經朝這裏邊來了。”
俞故笙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你們都是拿槍的好手,今天跟這些受專訓的兵丁拚一拚,敢不敢?”
堅哥帶頭:“敢!”
小石頭也道:“敢!”
剩下的人便也個個都喊“敢”。
俞故笙沉下臉:“好,那就讓咱們來試試,誰手上的槍跟準!眼更快!誰更有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