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又被拒絕了
金穗心一打噴嚏,身體自然的也就跟著顫抖了一下,身上的水珠因此發散到了俞故笙身上去。
那水珠子濺到他身上俞故笙不但不覺得惱,反而跟雨打芭蕉一般,叫他心裏頭暢快得很,一雙眼睛赤裸裸往她身上看,眸子裏的顏色是山雨欲來。
金穗心看到他眼色都變了,身體更覺得冷,忙的低頭一看,就要將手臂橫過來擋著。另外一隻手去捂他的眼睛:“不準看!”
羞臊得麵紅耳赤。
俞故笙嗓子深處發出沉沉的笑聲,很是愉悅:“你在跟誰說不準?”
金穗心前一秒覺得麵紅耳熱,就在他這話音一落,立刻感覺到比沾了水未著寸縷的身體更涼的心頭冷。
她臉上的熱紅也退了下來,隻一雙耳朵還是緋紅的。
“蕭姐姐的生日,你還是過去吧,免得她一會兒遣人找你。”
金穗心頭低到胸口,視線也是垂落著的。兩隻手雙雙環在胸前。
她跪坐在浴缸裏不動,那水紋波動下隻看得到隱約的玉色。可偏是這樣欲遮還羞,更撩撥得人心如春波蕩漾。
俞故笙身上熱燥燥的,鬆了她腋下的手不走,在她光裸的肩背上緩緩的撫著,暗藏的意思已十分明顯。
金穗心的身體明顯的僵硬了起來。心跳得越來越快。
不是因為他如此明顯的挑逗,不是因為眼下氤氳曖昧的氣氛,而是因為害怕。
“你還能怕她?”
俞故笙嗓音都喑啞起來,沾著水汽,染了一層霧蒙蒙的蠱毒一般,呼吸在她耳朵邊遊移:“你是大,她是小。”
他的呼吸悉數散落在她耳際,因了那一層濕意,更令金穗心感觸得深,像是一條一條的細風被裁減開來,湊成一把浮塵,在她耳朵邊撩撥。
她下意識抓住了俞故笙想要圈上身來的胳膊,抖得厲害:“你別.……”
從她進門到現在,兩人也不過兩次。俞故笙隻當她還是難棄女子的羞怯,並不知道她內裏是怎樣的害怕男女之間的這一回事,因此並不放慢動作,反而因為她身上的香氣更令他內心裏也焦急些,動作也急躁了一些。
將人整個從水裏撈了出來,俞故笙大手往下一托,就將她抱了起來,放到腿上。
金穗心心慌意亂得要跑,可是雙手背他一雙大掌緊緊握住,那掌心裏炙熱的觸感令她心下一跳,驀然定了下來。
淺水盈盈的目光落在他臉上,有惶恐、害怕、畏懼。
她瑟瑟的模樣激發了俞故笙骨子裏別樣的情動。他握著她手的微礪指腹在她虎口處輕輕的撫摩:“你在害怕。”
金穗心被他說中心事,咬著嘴唇,她顫顫的:“是。能不能……”
“不能。”
金穗心下身忽然一輕,緊跟著便跌到溫熱的水中。
他揚手將長衫扯了,胡亂丟到一旁,也追到了水中來。
金穗心還未從跌落中起得身來,俞故笙已跨進了浴缸裏來。
她要起來,又摔了下去,被他一把抱在胸口。他身上的襯裏濕透了,貼著她未著寸縷的身體,溫暖而柔軟,俞故笙隻覺身下一觸即發,脹得生疼起來。
他摟了她到身前,俯身要吻她,金穗心卻是怕得整個人都抖如篩糠一般,要躲,可上一回在祠堂他那樣負氣而去的場景還在眼前,當真又怕把人惱走了。
就在這兩日了,日本過來的信就在這兩日了。
她告訴自己要忍耐,即便疼,也就疼在這一時。
她四肢僵硬,身體不適隨著兩人的貼合而逐漸升溫,反而越來越冷起來。俞故笙是見慣了女人的,她這副模樣,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即便是再心血澎湃,碰著了一個捂不熱的,多少也消減下去。
他不是個好脾氣的人。想要一個人的時候自然是熱切的想要,卻又不肯做那種強迫女人的事情,可說來也奇怪,這種情況他不是沒碰到過,但凡一個女人說她不同意,他立刻就能瀟灑的轉身就走。可是對著眼前這個,他不願勉強,心裏頭又躁得慌。就像是身體裏的那把火都燒到了心頭上,燒得他胸腔裏一腔子的濃煙到處亂竄。
把手一鬆,他鼻端有粗重的喘息聲,眼也不帶瞧她,黑著一張臉就要從浴缸起來。
他剛一起身,身上濕乎乎的衣服下擺卻又叫人拽住了。
俞故笙沒好氣的低頭一看,嫩生生的一隻小手,堪堪的掛在他那衣角邊上。他沒好聲氣的粗著嗓門道:“怎麽,你是要我留下來?”
一邊說,帶著欲色的眸子譏諷的盯著金穗心瞧。
金穗心臉頰上都是水,長長的睫毛上盛著水珠,盈盈閃閃,越發顯得她嬌弱可憐。她仰頭,朝著他看了一眼,明明是害怕的,可是抓著他衣服的手卻不肯鬆開。
“如果我說是呢?”
“嗬,”俞故笙冷嗤了一聲,“這會兒你倒是不怕蕭佳容來尋我?”
金穗心看他的目光微微的落下去:“我從來就不是因為怕她。我是因為怕你。”
俞故笙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一把抓住她那雙柔弱無骨的小手,完全無一點顧憐心,緊緊的拽在手掌心裏,跟要扭斷了那五根柔軟的指尖一般:“你怕我,那最好離我遠點。”
說著,猛然將她的手甩開,跨出浴缸,將剛才丟在一旁的衣裳隨意披上,就要出去。
金穗心咬著嘴唇,將那下唇咬得出了血,她眼見著他要走,猛下了決心,帶著水珠從浴缸裏起來,撲向俞故笙。
俞故笙被她撞得人往前跌了一下,她力氣用得大了,地上又是濕滑不堪的,刹不住腳,瞬時就往一側偏過去。
俞故笙明明可以抬手接住她,卻偏偏冷淡淡垂著視線,看她從他身上滑跌到地上。
他眼裏是掩不住的諷笑。
金穗心覺羞辱得很,她的所有尊嚴在這一刻都被他踩到了腳底。最可悲的是,還是她親手奉上,由著他去踐踏。
她說不出話來,嗓子疼得很,眼眶一陣熱似一陣。半伏在冰冷的地板上,像是跌暈過去了似的。
光潔而瘦削的脊背微微的顫動,斷了翅的碟一般,叫人不由得心生不忍。
俞故笙緊蹙著眉頭,他是氣不過,她說怕他,且果然怕得連他一點碰觸都禁不住。怎麽著,他是會吃了人,還是拔了她的皮?
可見著她伏在地上柔弱弱的,他又忍不住就這樣不管她。真是見了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