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京城實驗室可不是能躺進去的
眨眼又是一個月。
京城到了一年之中最冷的季節。
京城的冷,是寒氣刺骨的那種冷。
冷到福桃都不想出去逛。
它最近瘦了下來,變得更加威武帥氣,盛一南覺得是自己遛狗鍛煉出來的效果,頗為得意。
其實,純粹是何玄白不準盛一南買各種亂七八糟的寵物零食。
此時的福桃蹲在角落裏被罰站。
原因也很簡單。
盛一南讓何玄白喂狗糧。
何玄白習慣端著盤子去盛狗糧,將裝著狗糧的盤子放在地上,福桃抽風式地幹飯。
那狗糧灑了滿地不錯,還有一顆濺進了他嘴裏。
沒錯,就是這麽巧。
要不是盛一南出來阻攔,估計今晚的菜就是狗肉湯了。
晚睡前,盛一南躺在床上玩手機。
這是她的小習慣。
“刷牙沒?”何玄白在洗手間那邊問。
盛一南嗯了聲。
何玄白息了洗手間的等,往床上走過去。
“別躺著看手機,容易得青光眼。”
“我開燈了。”
“躺著玩手機對眼睛不好。”
“我坐著玩,對脊椎和脖頸不好。”
這小東西。
何玄白抓了她手機扔向五米多遠的沙發上,拋物線近乎完美。
“你……”
何玄白跨腿,雙手撐在她身側,“今天下班時,媽打電話過來。”
“然後呢?”
“語氣裏就試探,”他微涼的掌心放在她小腹處,靈活的手指撩開睡衣,往裏麵鑽,觸摸到滑嫩如雞蛋般的肌膚。
盛一南被凍得打了個寒顫,拉住他的手,“冷。”
都說了不生孩子,“你想要就直接說,還用什麽借口。”
身上的男人低笑,笑聲撩人,“嗯,我想要。”
一直以來,她身上就有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味,令他著迷。
漸漸地,盛一南就不嫌冷了,反倒是出了一身汗。
烏黑的修長披在身上,搖曳出漂亮的弧度。
時間過長,盛一南受不住。
“我明天休息。”
“可我明天有個重要的講座要參加。”
何玄白當然不會半路停下來,不想也停不下來,隻能撩她。
他手段高著呢。
本來不怎麽樂意的,慢慢就熱情起來。
次日,盛一南覺得從鬼門關裏過了一遍。
鬧鍾響了兩輪,盛一南還沒起床。
今日也不想晨練了。
何玄白將鬧鍾關了,“要不別去上課了。”
他精神特別好,狹長的眼角微微上挑,似笑非校,顯得有幾分邪肆。
“講座很重要。”
她坐起來,伸出手,何玄白立馬意會,“要穿什麽衣服?”
“我要穿碎花款的高領毛衣,鉛筆褲。”
何玄白翻身下床,去衣帽間還嘀咕了一句,真是名副其實的小祖宗。
何玄白幫她穿了衣服,盛一南隨意將頭發紮成丸子頭,快速護膚。
“我送你過去。”
“不用,你休息吧,昨晚那麽消耗體力。”
何玄白自然能聽出她話外之意,但他昨晚很盡興,不跟她計較,“吃早餐。”
“我快遲到了,在外麵買。”
何玄白攥住她的手,“外麵的哪有家裏做的好?”
他讓人拿來一次性盒子,親自給她裝早餐,“要吃麵包?還是粉,或者帶一碗生滾粥?”
在重要講座裏喝生滾粥?那畫麵盛一南不敢想象。
“帶小籠包就好。”
小籠包剛出籠,上方氤氳著熱霧,彌漫出濃香。
小籠包胖乎乎,皮兒薄,隱隱能看出裏麵的餡,盛一南吞了下唾液,伸手拿了個一個。
太燙手,她下意識將小籠包塞進嘴裏,又太燙嘴,吐在掌心裏。
“小心點。”
看她急著吃小籠包,何玄白給她倒了一杯牛奶。
盛一南喝完杯裏的牛奶,接了他裝好的小籠包,看他還穿著睡衣,待會得去睡回籠覺,想到昨晚他的肆無忌憚,她折回來,雙手撐在他肩膀上,往他俊臉親過去。
一個又一個。
何玄白心花怒放,等盛一南人沒影後,他摸了下臉,滿臉都是小籠包的油漬。
真的是磨人的小祖宗。
京大不準開車,她將車子停在外麵,奔跑趕上一輛校巴。
按理說,校巴不準吃東西,但規矩是人定的。
司機們心地純良,看學生們可憐,就讓他們在車內吃早餐,以至於車內什麽味道都有。
京大有一個網紅司機,在車內放著學生們喜歡的流行歌。
盛一南也掏出小籠包吃,吃了一分多鍾時,盛姣姣的單曲《出芽》蕩漾在巴內。
前奏一響起,巴內就沸騰了。
“是我女神的歌!真的是冬日亢奮劑!”
“盛姣姣的歌一上線,真的是橫掃各大新人榜單,實力火!”
“大叔,你也喜歡這歌嗎?”
網紅司機笑了下,臉上是對生活的熱愛和享受,“喜歡喜歡。”
然後有人問:“大叔每天來來回回開車,肯定很枯燥吧?你完全可以憑借著網紅的熱度,開個短視頻賬號賺錢。”
網紅司機搖頭,“不用,我就是在家閑得慌才出來開車的。”
“閑得慌?”
“我家老房子拆遷,分了五套樓,我兩個兒子都創業當老板,我待在家裏都沒個人講話,怪冷清。”
原來是來體驗生活的。
聽完歌曲,校巴抵達d棟教學樓。
盛一南踩點進去,幸好沒遲到。
她都準備好了站著聽講,盛書禮竟然給她占座了。
盛一南坐下來,“謝謝。”
“沒事。”
盛書禮剛說了句,後麵就有一個穿格紋衫的女生不滿了,引言怪調。
“副班可真是暖,人家一學期也不見得來幾次,這麽舔有必要嗎?”
盛書禮是那種很有責任,很暖但懂分寸不曖昧的副班長,異性緣不錯。
立馬有其他女生嘖嘖幾聲,“去年一滴相思淚,今年尚未至腮邊。”
格紋衫女生一張臉紅白交錯,這是在諷刺自己不要臉,吃沒資格的醋。
她冷冷地掃了盛一南一眼,眸色不佳。
講座嘉賓是學術界的泰鬥級別人物,格局龐大,邏輯清晰且不廢話,盛一南受益匪淺,認真做了筆記。
盛一南旁邊還坐了女生,女生膚色偏黃,臉上還冒著好幾顆紅得有點發紫的痘痘。
女生時不時側頭看一下盛一南。
盛一南記得她,都是實驗課同組的,“有事?”
女生楞了一下,隔了三秒,有點小靦腆,“你長得很漂亮。”
“謝謝。”
女生似乎是一個人,許久才鼓起勇氣,試探道:“我叫金懷柔,能和你做朋友嗎?”
“可以,你名字很適合你,我叫盛一南。”
兩人繼續聽講座,沒有說話。
講座提早十五分鍾介紹,輕化工程專業的輔導員在群裏發通知,讓大家待會在課室聚一下,要開個會議。
盛一南和金懷柔跟著人流走,陸陸續續回了各自班級。
輔導員還沒來,大家聚在一起聊天,能來京大的,很少死讀書,休閑時間,也會討論一些娛樂圈的八卦。
從疑似戀愛的萬鯉錦,一路談到一曲成神的盛姣姣。
“姣姣其他單曲也上線了,你們買專輯了沒?”
“早就買了,黃金典藏版,我滴麻麻咪,那煙熏嗓太殺我了。”
“作的詞,譜的曲也超級棒,隨便摘抄下來,都是高考議論文引言的經典。”
“她明年一月份辦演唱會,我買好了票。”
“我還以為門票沒預售,怎麽辦怎麽辦?”
這個盛一南知道,在初雲居時,盛姣姣回家,提了一下她的演唱會,還往家裏帶了一大摞的演唱會門票,說可以帶朋友去看看。
一般來說,歌手的第一個演唱會,都不會辦得很大,一般都是采取保險的試水路線。
究其原因,是唱片公司擔心折本。
盛姣姣的專輯在電子平台賣得好,不代表線下門票也好。
因為,有的歌手在網絡裏看似“橫掃千軍”,其實隻有少量有錢的粉絲在控評炒作,脫水後的數據極為難看。
購買門票觀看演唱會,也是衡量一位歌手的號召力和影響力的重要指標。
主辦方不傻,有錢的粉絲是有限的,草根粉絲數量多,更能讓他們賺得盆滿缽滿。
從門票預售看,效果很好。
唱片公司加緊時間出策劃,又放出三場演唱會,門票全部售完。
唱片公司大喜,更是將盛姣姣當掌上明珠哄著盯著。
離演唱會還有一個多月,他們可不能讓盛姣姣的嗓子出問題。
不知道預售完的人,不止一個。
盛書禮走上去,“還有預售嗎?”
“沒了,官方昨天發通知,說總共就五場演唱會。”
買了票的女生不願意轉讓。
盛書禮擠進去,找了個買到門票的男生。
那男生見他盯著自己的門票,二話不說將門票揣進兜裏。
盛書禮:“……”
“你喜歡盛姣姣?”
盛一南突然問了句,盛書禮看了她一眼,搖搖頭,又點點頭,“我妹喜歡,她想要去看。”
“別買了,我明天給你。”
盛書禮心底一喜,“多少錢,我轉給你。”
“不用錢。”
盛書禮覺得過意不去。
“那門票我很多。”
幾個搶到了門票的人,眼露鄙夷,“這個門票是真少,知道某牛炒到多少錢一張嗎?五萬多一張。”
“現在五萬都買不到了。”
盛姣姣是顏值和實力兼並的歌手,有很多衝實力去,也有不少是衝顏值去的。
其中,不乏一些創業有點成績的老板。
這些老板,兜裏有錢,也在京城有不少房子,成家立業,可以在外麵隨便玩。
盛姣姣是他們眼中的獵物。
盛一南沒回應。
一來是覺得不影響她生活,二來,班主任過來了。
大學跟高中以下的教學管理模式不一樣,更加寬鬆。
就連五班的學生,隻要不出什麽大事,一個學期見輔導員,屈指可數。
按照慣例,輔導員問了一下大家的狀況,還強調距離期末考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大家認真複習,如果成績達標了,還能進實驗室,對你們提神學曆,研究學問,有很大的用處。”
知識就是財富,隻有蠢的人才會鼓吹讀書無用論。
受教育水平高低,直接影響著交際水平和人脈資源。
眾人一聽,神情立馬變得肅穆起來。
“實驗室是什麽?”
盛一南側頭問金懷柔。
金懷柔也不大懂,但她逛論壇時略懂一二,“那是c國最頂尖的學術實驗室,裏麵有高端設備,還能學很多課本都沒有的東西。”
難怪。
盛一南就說,課本都是籠統講解知識點,她在圖書館找的資料,也不怎麽詳細。
“你想要進實驗室?”
盛一南頷首,“嗯。”
五班的男生一聽,看盛一南的眼神很涼很薄,裏麵瀉出絲絲輕屑。
輔導員講了半個鍾,然後離開。
已經是上午十二點了。
大家紛紛散去。
金懷柔邀請盛一南一起去飯堂吃飯。
走到門邊,金懷柔看見一隻很小的小蜘蛛,從盛一南衣領裏爬。
學校就是這樣,綠化率高,蚊蟲特別多,哪怕現在是冬天。
“別動,你衣領有小蜘蛛,我給你弄掉。”
她個子高,金懷柔稍微抬了下下巴。
兩人的談話被周圍人聽見,紛紛側目看。
金懷柔弄小蜘蛛時,不小心扯了一下盛一南的毛衣領。
珍珠扣鬆開,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肌膚上麵有青紫痕跡。
都是成年人了,沒人傻到覺得那是被蚊子咬的。
有幾個女生交換一下眼神的,快速離開課室。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金懷柔沒有嫌棄,手慢腳亂給她係扣子,因為緊張,老是扣不好。
盛一南拂開她的手,自己來,“沒事。”
去吃飯的路上,金懷柔雙手交纏在身前,看著很緊張,也沒問什麽。
對於這個自覺,盛一南發現,這個人還是可以相處的。
五班一個宿舍聚集一起,去飯堂吃飯,討論起來。
“盛一南長得真好看,之前我請假沒來,還以為那照片是的。”
“好看又什麽用?也不知道走什麽後門進來的。”
“京大實驗室可不是隨便能躺進去的。”
“既然選擇了賣,為什麽來京大?簡直玷汙了京大的榮譽。”
“估計是個海王,畢竟,京大有錢權的學生,不少。”
“你們怎麽將人想得那麽壞?”
“剛才在課室,脖子上那些東西,你眼瞎沒看見?她上次來京大,上完課後就在洗手間換裝,打扮得跟風塵女子一般,之後進了一輛昂貴的車子裏。”
“可不是,如果她有真本事,怎麽不是填報誌願進來的?京大怎麽能容許想來上課就來,不來不來?”
幾人越說越覺得說得通。
更是鄙夷,“現在長得漂亮的女生,心術不正。”
盛一南吃完午飯,下午去衛教授那邊,打探了一下實驗室。
衛教授聽她有進去的意向,很欣慰,告訴她一些法子。
“好好學習,戒驕戒躁。”
盛一南:“……”
其實,她覺得這些法子,連隻要讀過小學的,都會講。
盛一南去圖書館借了點書才回三秋園。
次日。
盛書禮沒有收到盛一南給的門票。
班裏有幾個人將來開玩笑。
“真是會吹,還很多門票。”
“也就副班這種傻白甜會信盛一南給他門票。”
“說一套做一套的人,真的很惡心。”
盛書禮覺得,一個女生的名譽很重要,不能隨便玷汙。
他放下手裏的筆,“我沒有想要她給,不要說她了。”
班長聽到這話,心裏窩了一團火,想忍忍不了,“你喜歡她?”
這跟喜歡有什麽關係?
同學直接就該友好互助,再說了,他是班長,讓班裏氣氛融洽,是他的分內之事。
忘了說,他從小學就做班幹部,那氣度真不是矯矯揉柔造作。
剛想回應,外麵有人喊他的名字。
他雙眼一亮,快速出去。
班長以為他默認,氣得差點咬破了唇瓣。
門外是一個女生,跟盛書禮是高三同學。
“沒有門票了,實在是不行,到時候看線上剪輯的視頻吧。”
盛書禮道了謝,語氣還是有點沮喪。
他妹妹才十三歲,特別乖,做完還問他能不能買到門票。
就算有,幾萬的價格也不是他能負擔的。
五班的班長時不時就酸上幾句,拚命往盛一南身上抹黑,連帶著看金懷柔都十分不順眼。
就在第四天,盛書禮上完公共課——
“盛書禮先生,在不?有你的快遞。”
------題外話------
s:那個喂狗糧濺進嘴裏的,我親身試驗過,狗子生氣了還會對著你放屁……算了,不說了,好像暴露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