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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領證要白頭偕老;萬總重拳出擊

  盛一南昨晚就睡了三個多鍾,積壓多年的壓力發泄出來,心口輕鬆了不少。


  此時臉色不大好。


  何玄白隻當她是哭得太狠。


  這是一個原因。


  盛一南睡後,體內的幻力不受控製,在她體內急劇流轉。


  身子很疼,想要醒來,整個人像是被鬼壓床。


  何玄白從衣帽室裏拿了一套情侶裝。


  “先換衣服,然後吃早餐,去民政局領證。”


  盛一南將冰袋捂著左眼,走到梳妝台上,眼睛消腫了些,神情有些憔悴。


  她有些喪,“不想去領證。”


  何玄白原本在洗臉,聽到這話,鼻子差點吸進自來水,他關了水龍頭,一副天崩地裂的模樣,“為什麽?是我哪裏做得不好?”


  “不是,我今天不好看。”


  何玄白看看鏡子的人,再看看盛一南,“好看,”是真的好看。


  盛一南覺得這是暈輪效應。


  “以後不準亂說這種話,不吉利。”


  他難得用很嚴肅的口吻說話,盛一南點了點頭,畫了個淡妝。


  盛一南不常化妝,除了特別隆重的日子,否則,她都是素顏,自帶濾鏡美感。


  化了妝,整個人更顯明媚動人,像是開在幽穀裏的桃花,一塵不染,矜貴無比。


  秋風掃落葉,三秋園裏的樹木變得光禿禿。


  微晴,萬裏無雲,天空湛藍如畫布。


  福桃躺在台階上睡覺,睡姿很差,仰著身子,嘴巴微張,舌頭歪在嘴巴外麵。


  淡金色的光芒灑在它身上,特別溫暖。


  盛一南都有點舍不得叫醒它。


  何玄白想早點去領證,用腳尖點了點福桃的屁股。


  沒醒。


  何玄白稍微用了些力,依然沒醒。


  這貨上輩子肯定是豬。


  他從客廳裏拿出一包牛肉幹。


  聽到包裝紙撕開的聲音,福桃醒了,搖著尾巴望著他。


  成精了。


  何玄白心情好,將一整塊牛肉幹都給它吃。


  盛一南給它帶了個正紅色的小帽子。


  上麵繡著一個雙喜字。


  有吃的,戴帽子時,福桃也沒抗拒,甩著尾巴。


  今天的主人好溫油,希望以後都對它這麽好。


  兩人去民政局,沒帶福桃。


  福桃也不鬧著去,因為何玄白給它啃骨頭了。


  盛一南坐上副駕駛座,“喜糖帶了沒?”


  “帶了。”


  民政局外麵有很多人排隊。


  何玄白拉著盛一南往大門裏麵走,“我有朋友在……”


  “我們等一下,”他們今天都有時間,她將何玄白拉到跟自己站在同一水平線上,“我剛才聽到,最前麵那幾對,淩晨五點不到就過來了。”


  排隊的情侶們,臉上都掛著幸福的笑容,還有對未來的憧憬。


  何玄白乖乖地排隊,今日做一個善良的人。


  他長得俊逸清貴,排在前麵的男人側了下頭,就被驚豔到了。


  還沒見過這麽好看的人,這顏值誰站在旁邊都要自愧不如吧?

  他再扭頭,將目光落在準新娘身上。


  這麽一看,自己膚淺了,好一對郎才女貌!

  何玄白睨了眼前麵的人。


  想到之前做的攻略,去領證見了人要發糖。


  他將收納喜糖的袋子掏出來,從裏麵抓了一把糖,遞過去。


  他今天領證,身上雖然還有疏離質感,已經比平日溫和了兩分,這會兒看著特別無害。


  落在盛一南眼裏……有點乖。


  前麵的男人一愣,仿佛猜測到了什麽,“拿到結婚證,才發糖。”


  何玄白嗯了聲,自若地收回喜糖。


  有點傻愣子的何玄白,是盛一南從沒見過的模樣。


  她挽著何玄白的胳膊。


  “要不要吃喜糖?”


  做喜糖時,最多的就是桃子味的口味。


  “新人可以吃嗎?”


  “我覺得可以,吃完以後日子更甜,”何玄白一邊說,一邊掏出一個桃子味的糖,剝開。


  盛一南覺得很有道理,陽光灑在糖衣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後麵排隊的女子見了,特別羨慕,也嚷著要自家老公剝糖。


  許是出門緊張,她老公哎了聲,“喜糖落在桌上了。”


  女子瞬間就不滿了,“這種事情都能忘記?”


  “我那時接電話,你又一直催我……”


  “那是我的不對了?我隱隱聽見你跟一個女人說話,是不是前女友?果然,我就知道你對她舊情難忘。”


  “你別亂想亂說,今天領證,咱們別吵架。”


  “在你眼裏,我就這麽不可理喻?這證我不領了,你找你前女友去領吧。”


  女子說完,揮開男人的手,大步往停車場走。


  後麵的男人見此,哆哆嗦嗦掏出喜糖,剝了個喜糖喂給身側的人,“媳婦,你吃一個糖。”


  “老公你對我真好。”


  男人喂女人吃喜糖,像是病毒擴散地傳開,在民政局門外形成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何玄白與盛一南壓根不知道這風景線是因他們而起的。、


  民政局是一棟工業廢棄地址改造的,透著一股工業風,這在京城很常見。


  大樓沒有電梯,領證是在三樓。


  前麵有一對新人,越往民政局的大門走,男人那雙腿又軟又抖,後來還是女人扶著他上去的。


  盛一南扭頭,“你腿軟不軟?”


  何玄白:“……我很正常。”


  “那就好,”盛一南很認真來一句,“你要是腿軟告訴我,我可以背你上去。”


  一提到這個“背”字,何玄白就腦門疼。


  用隻有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咬牙切齒道:“以後有你腿軟的時候。”


  盛一南不記得以前跟他床上那點事,不以為意。


  好歹自己也三千多歲了,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還怕那檔子事?

  排隊的過程裏,盛一南看了一下新聞。


  棲霞竟然上了熱搜。


  盛一南點進去瀏覽,賀雪出來發聲,表示棲霞在國外療傷時出了意外,身上有很多傷口。


  傷口很多,卻不深,本不應該致命,卻死亡。


  傷口有點像刀傷,又不是刀傷,現在已經報警處理。


  很多人紛紛惋惜,棲霞是c國著名的紅包設計師,曾經陪伴大家二十來年,也創造出不少經典作品,惋惜是真的。


  盛一南退出話題區,真正的棲霞,早就死了。


  盛一南心緒有些複雜。


  不知不覺,一個小時四十五分鍾過去,終於輪到了何玄白與盛一南。


  兩人穿著白襯衫,牽手上了上預約了,工作人員很忙,但很耐心,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做婚檢沒?”


  “沒。”


  “有。”


  工作人員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何玄白跟盛一南對視一眼,“做了。”


  撒謊的。


  沒必要做婚檢。


  他們子孫都傳了那麽多代,很將看,智商也高。


  工作人員指了指一個方向,“去那邊拍一寸的免冠照片。”


  拍照片時,何玄白發了個消息。


  在攻略裏,領證是神聖莊嚴的事情、


  兩人坐在紅布背景板前,一本正經的模樣將攝影師逗笑了,“不用那麽緊張,可以笑一下。”


  何玄白和盛一南很配合,對著鏡頭笑。


  攝影師鋪抓了兩人最好的一個狀態。


  盛一南今日畫了個淡妝,上鏡依然好看。


  何玄白還是覺得,攝影技術的進步空間很大,沒將他家女友的美和氣韻展現出來。


  照片洗了二十張,用了兩張。


  何玄白將剩餘的照片收好。


  兩人在兩本結婚證上蓋了手印。


  工作人員在結婚證上蓋了紅色的印章,“好了。”


  “我看見網上說還要宣讀誓言。”


  “不用,”京城每天上千人來領證,她們沒那麽多時間。


  “還有什麽的流程要辦理的?”


  工作人員很有耐心,“沒了,恭喜你們結成夫妻。”


  “我們是受法律保護了?”


  “對,祝你們白頭偕老。”


  “謝謝。”


  兩人道了謝,何玄白和盛一南一起抓了一把糖,放進窗口裏。


  工作人員笑著收下。


  三樓有七個辦理結婚證窗口。


  何玄白和盛一南往外麵走。


  靠走廊處一對新人領了證,走在前麵。


  男的頭發時麋鹿棕,“親愛的,咱們待會去吃飯慶祝一下?”


  “先去紋身店,我不是說了,要在心口紋上你的名字?”


  女的編了個公主發辮,穿著鉚釘高跟鞋,即使背著身子,也能聽說聲音裏的甜蜜羞澀。


  麋鹿棕很感動,旁若無人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愛死你了。”


  盛一南在網絡上看過,現在有種愛情叫做“紋愛”,仿佛隻有紋身能代表我愛你。


  “你怎麽看?”


  何玄白拿著結婚證,比拿鑽石還要小心,全程臉上都帶著笑容。


  “其實,我不想你紋身,先不說對身子不好,你是個自由人,沒必要打標簽,隻要你一直將我放在心上,我就滿足了。”


  紋身是個人喜好選擇,盛一南跟何玄白想的一樣,四周逡巡一遍,快速親了何玄白一下,“我也不喜歡你紋身。”


  盛一南穿了一雙高跟鞋,下樓梯時,何玄白擔心她摔倒,全程牽著她的手。


  她希望,餘生他會一直牽著她的手。


  在民政局門口,盛一南看見了許教教。


  “許先生你也來領證?”


  “不是,來給你們拍照。”


  何玄白喊他過來的。


  他原本是在“教你炸雞”店裏忙活,還順路送了一份外賣,一身的炸雞味。


  “咱們拍照留個念。”


  以後是要放在相冊裏。


  何玄白雖然不受何煒的喜歡,可不缺愛,並不抗拒拍家庭照。


  許教教在國外讀書時,輔修過攝影,給兩人拍的照片也很有構圖美感。


  主人公又帥又美,都省了圖地步驟,直接出圖。


  盛一南抓了一大把喜糖給許教教。


  “我聽玄白說,莫展都要結婚了,你加把勁。”


  被催婚的許教教:“結婚時大事,急不得。”


  “正是大事,才邀更多時間相看。”


  許教教:“……”


  他吃著喜糖回了炸雞店。


  現在是上班時間,店裏不多人,零零星星幾個。


  剛推開玻璃門,一道熟悉的聲音就朝他打招呼。


  “許教教。”


  許教教循聲望去,萬鯉錦戴著漁夫帽,穿著很低調。


  “你來這裏幹什麽?”意識到這是店鋪,他改口,“請問有什麽需要?”


  “給我來一份炸薯條。”


  “你不是喜歡吃炸全雞?”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多嘴了,欲解釋已經被答話了。


  “你還記得?”萬鯉錦英氣美的眉毛挑了挑,“在外麵得注意點形象,吃雞的模樣不仙不高級。”


  幹脆別吃了。


  許教教腹誹一句,“請稍等。”


  “給我多加一點量。”


  “不夠吃可以點兩份。”


  每個顧客都讓加加加,那他不得虧本?

  萬鯉錦偶像包袱很嚴重,“高級仙女的胃很小,怎麽能被娛記拍到吃兩份?”


  許教教:“……”


  “再說了,咱們鄰居的,應該互相照應。”


  “我跟你不熟。”


  “怎麽就不熟?”這一塊區域沒其他人,萬鯉錦說話也沒個忌諱,“前夜風大,你頂樓曬著的內褲都吹到我院子來了,還是我給你送回去的……”


  “你夠了!”那是事實,他咬咬牙槽,轉身去了後廚。


  萬鯉錦知道,這商議成了。


  姐妹群裏,瘋狂索要照片。


  萬鯉錦對著許教教拍了個背影照,大方放在群裏。


  你永遠不知道,外表看似正經端莊的女人,有色心沒色膽的慫包在熟人麵前多瘋狂。


  群裏總共有五人,都是大學同學,出道多年,娛樂圈的染缸沒將她們拖進去,感情依舊深厚。


  【哎哎哎啊,看背影就是個帥哥了,一看就知道常鍛煉的,性福少不了。】


  【艸!我就說你這蹄子上次怎麽鴿我,沒想到去釣崽了。】


  【恰檸檬中,什麽時候給我介紹個?】


  萬鯉錦看到這話,挺苦惱的:【八字還沒一撇,傻白甜似的,根本就不知道我喜歡他。】


  【萬總,攻他盤他,重拳出擊!不要慫!上去就是幹!】


  萬鯉錦剛準備回一句“站著說話腰不疼”,許教教已經將薯條端上來了。


  旁邊還有一杯冰可樂。


  萬鯉錦剛想說她沒點冰可樂。


  許教教開腔,耳根紅如石榴籽,聲音有些不自在,“這可樂送你,感謝前晚……”


  點到為止,一個詞就能囊括所有。


  萬鯉錦表示懂,笑著吸了一口冰可樂。


  不遠處,一個女生也點了薯條,等許教教到身邊時,指了指低頭吃薯條的許教教,“為什麽她有送,而我沒有?”


  許教教不想讓店員們知道他搞特權,“她是店裏搞活動抽中的幸運客戶。”


  “什麽活動?”


  許教教哪裏知道有什麽活動,“活動已經結束了。”


  那女生歎了口氣,很惋惜。


  這個老板看著也賊帥的,想泡,“我能不能加你個v信,我特別喜歡你家店裏的食物,以後也想第一時間參加活動。”


  她好緊張,無意識攥緊手裏的紙巾。


  萬鯉錦聽力好,警惕心大漲,“老板!過來一下!”


  許教教指了指桌角的二維碼,“可以添加這個號,朋友圈裏會第一時間發布相關活動消息。”


  女生看了眼,誰想要總客服的賬號?!


  許教教走到萬鯉錦麵前,“請問有事?”


  萬鯉錦剛才看見他指客服v信號了,表麵穩如狗,心底慌得一批,“這個薯條怎麽是鹹的?”


  話說出口,她才發現自己有多傻批。


  以前的她真的不是這樣的!

  許教教隻當外麵的網紅薯條是甜的,“我家隻有鹹的,也不賣甜的。”


  說完就回了後台,掏出手機上了某寶買衣架。


  他要買一個能斜麵有凹凸的晾衣架,防止衣物被吹走。


  晚上他回到家,發現外麵蹲了些人。


  偷偷摸摸的。


  他已經司空見慣,九成是來蹲拍萬鯉錦的。


  萬鯉錦因為那部販毒犯罪題材電視劇,在影視圈裏火了。


  娛記看她在劇中跟保鏢擦那麽烈的火花,猜測有可能會因戲生情,就來蹲點了。


  許教教的生活受到一定影響,也跟物業反映過,效果不大好。


  再多的保鏢,再好的安保監控,也擋不住成千上萬的粉絲和娛記。


  許教教將門鎖好,回家追新劇。


  許母打了個電話過來,“我明天跟你爸出國旅遊,幫我們照顧一陣子寶貝。”


  許教教一時沒反應過來,“我都成年了,會照顧好自己。”


  “我說的是家裏的哈士奇。”


  許教教:“……哦。”


  多養隻狗對於他來說沒啥,畢竟他還帶過福桃。


  他洗完澡,出來發現有煙味,下樓去廚房檢查一遍。


  沒事。


  又折到院子裏,秋日氣候幹燥,院子也多枯葉,之前還有新聞報道枯葉堆積多了,加上各種因素會燃燒起來。


  鄰居家傳來一聲驚呼。


  是萬鯉錦的尖叫聲。


  許教教差點被嚇到,這怎麽回事?


  不會出人命吧?


  雖然手裏沾過血,可他不傷害無辜人,平日坐公交地鐵,見了老人也會讓座。


  是大媽大爺眼裏的熱心小夥子。


  要不要出去看看?

  他走了出去。


  開密碼指紋鎖時,門被敲響。


  他一打開門,一道嬌柔的倩影撞入他懷裏,下意識推開的,卻被對方用盡全力抱住。


  “許教教救我!!!”


  很快,一名男子拿著一把菜刀衝過來,看見許教教抱著萬鯉錦,麵目更是猙獰。


  “錦鯉是我的!誰都不準搶!”看清許教教的臉,他回屋著菜刀衝過來,“就是你這個野男人勾引她?害她不要我!”


  這男人左臉骸骨上有顆肉瘤,五官雖然白,可透著一股病態的死氣。


  萬鯉錦的眼光……哎,蘿卜青菜各有所愛,不能隨便評價。


  眼見那把鋥亮的菜刀往他身上劈來,許教教帶著懷裏的人側開身子,肉瘤男踉蹌著往他家跌。


  許教教一腳踹過去,肉瘤男往牆上撞去,許教教撿起那把菜刀,拉著萬鯉錦進了家,將防盜門關上。


  肉瘤男反應過來,在門口一個勁砸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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