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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嫌棄扔掉,拜師求藝

  管家是在客廳隔壁偷聽的,正想要繼續偷聽,何玄白的後腦勺像是長了眼睛,扭頭看他。


  眼神明明很淡,警告意味卻很有分量,嚇得管家轉身就走。


  毛彤有點羞愧。


  包裝禮物時,她還想著自己送的禮物很高大上,沒成想……


  她死死抱著那個盒子,生怕被盛一南強行打開。


  看這詭異的對話神態,事情肯定不簡單,盛一南不會讓人難堪,轉移話題,“這蝴蝶加了竹膜,很脆弱,拿放都需要輕點。”


  竹膜是竹子裏麵一層透明的薄膜,那是一種菌類形成的,很容易碎。


  毛彤真的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這個蝴蝶,點頭如搗蒜。


  她對細作品有一定的了解。


  這個蝴蝶,價值至少是六位數。


  毛彤開了另外一個小禮盒,裏麵裝著五個酡顏色陶瓷小罐。


  胖胖矮矮,可可愛愛。


  “這是什麽?”毛彤打開,一股清香的玫瑰香味撲鼻而來,像極了晨間沾了露水的妖嬈玫瑰,“香膏?”


  真的很好聞。


  她用食指輕輕勾了一點,觸感極為細膩潤滑。


  香膏很快被皮膚吸收,一點也不打滑粘膩。


  被抹過的地方,帶著絲絲清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有些緊繃。


  她出身書香世家,家裏不窮,平日用的護膚品也不差。


  能讓她一見鍾情且貼膚的護膚品,也就那麽一樣。


  這個香膏,此刻取代了以前的護膚品。


  何玄白看得出,他母親很滿意,他很驕傲,“阿南一聽說要來見您們,立馬采購了新鮮玫瑰,製作香膏。”


  這香膏……是盛一南製作出來的??!


  鄉下的姑娘,都這般多才多藝?


  毛彤覺得自己腦子不太夠用。


  盛一南給何鳩江送了一副圍棋,是何玄白推薦的。


  老爺子挺滿意的,表麵沒說什麽。


  何玄白開車,送盛一南去下榻酒店。


  那是何氏旗下的酒店。


  前台還是第一次看見**oss帶女人過來,好奇心爆棚。


  盛一南戴了口罩,那高挺的鼻梁,精致的輪廓,依稀能看出,是個美人胚子。


  兩人站在一起,簡直天造地設。


  房間是莫展訂的。


  何玄白逗盛一南,“一間房啊。”


  “要兩間,”上次何玄白硬是要住她房間裏,都是睡沙發,“你要是還想睡沙發,就定一間,地板我也不介意。”


  “兩間就兩間,”何玄白拉著她的手,稍微用了點力氣,按了按她的掌心,“真狠心。”


  又軟又嫩,暗香浮動。


  盛一南掌心發癢,用另外一隻手去撥開。


  兩人往電梯處走,像極了打情罵俏的小情侶。


  前台像是見了鬼似的。


  **oss是被鬼附身了?


  平日出現,不管是現實生活,還是工作上新聞,都是清冷不可接近的性格。


  眼神從來不會往女人身上瞟。


  今日,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盛一南身上,他也會笑。


  一笑時,下巴處的美人溝特別迷人。


  現在時間早,還沒到睡覺時間。


  何玄白就在盛一南的房間內,兩人咬耳朵,聊聊天說些情話。


  “你說,我要不要去拿個大學學曆?”


  何玄白猜測是何鳩江跟毛彤的問話對她起了影響,“那隻是給人看的唬頭,就是京城名府和國際名校最高學曆,也衡量不了你的才華。”


  這是安慰,亦是實話。


  盛一南心裏暖暖的。


  別人待她好,她會加倍待別人好。


  她向來獨來獨往,不顧他人想法,不過,“我想憑實力拿一個,以後,人家提到你,也不會嘲笑你,說你女朋友沒文化。”


  外人就是這麽膚淺,文憑決定一切。


  “我不在意那些,”何玄白拿著指甲鉗,給她修剪腳趾上的指甲。


  “可我不想你被別人指指點點。”


  她的男人,方方麵麵都優秀,在女友方麵,更加不能破壞隊形。


  她的男人,就該鮮衣怒馬,與天比高。


  她聲音清婉,宛若春雨,落在他平靜的心湖,泛點漣漪。


  一股奇異的感覺湧遍全身,他心裏感動,抬起身子去親她。


  盛一南有點習慣他動不動就親人的小習慣。


  第一次親的時候,他技法還有些笨拙,會咬痛她。


  熟能生巧,現在能讓她渾身舒坦。


  親完之後,盛一南後知後覺,擦了擦臉,很嫌棄,“你剪指甲沒洗手就摸我。”


  情難自禁,何玄白也沒法控製,無奈眨了眨眼,“那是你自己的腳,都是你的身子,有什麽好嫌棄的?”


  盛一南:“……”


  何玄白說幫她洗腳,盛一南怕他又趁機使壞,拒絕了。


  上次去領獎時,他就給自己洗腳,那時她穿著裙子,洗著洗著,那手就往她大腿上摸。


  動作狂野,偏偏長了張人神共憤的俊臉,壓根猥瑣輕佻不起來。


  盛一南出來,給康雯打電話。


  康雯正在插花,聲音含笑。


  盛平外出談木材生意,回來時買了一束新鮮的玫瑰,送給康雯。


  玫瑰嬌豔漂亮,散發出沁人芳香。


  “買了這話,不能吃不能用,還貴,有什麽用?”


  “能欣賞,”盛平笑得有點憨,撓了撓頭,“人家賣花的,強烈推薦這款玫瑰,以前我也沒送過你鮮花。”


  “人家就指望掏空你腰包,當然推薦,”康雯接過話,口氣是責訓的,“一把年紀了還整年輕人的把戲,要是被別人看見了,準會笑話。”


  就在盛平以為自己做錯了,康雯拿著花去找花瓶,暗自嘀咕,“配哪個花瓶好看?放在哪裏呢?”


  她低頭插花時,嘴角上揚,原本有些清秀的臉,變得自信耀眼起來。


  原來,任何年紀的浪漫,都不嫌晚。


  “小祖宗打電話過來是要吩咐什麽事?”


  “嗯,我跟何先生商量了一下,後天再回去……何先生帶我去他母校看看。”


  “好,注意安全。”


  ……


  何宅內。


  毛彤坐在客廳裏,雙手支著下巴,胳膊肘抵著膝蓋。


  盯著桌子上那蝴蝶細作品,嘴角裂開,露出癡漢笑。


  越看越好看。


  隔一會,又覺得這不符合自己寧靜淡雅的形象,收了笑。


  一會笑一會嚴肅,持續一個多小時,看得打掃衛生的傭人,心惶惶。


  夫人這是受了什麽打擊?

  毛彤小心翼翼端著蝴蝶細作品回了藏物室,也不要別人碰,還下了命令,不準任何人碰此物。


  一切衛生,都由她自己弄。


  回到臥室,毛彤發現,香膏留香很長。


  手背上還縈繞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玫瑰香。


  被塗過的地方,泛著瑩潤的光澤。


  盛一南說,這個香膏祛痘性很好,還能美白鎖水。


  她不是獨生女,還有一個姐姐,一個妹妹。


  妹妹毛穎是新聞主持人,需要出境,偏偏愛美的她,臉上老是冒痘。


  為了遮那痘痘或者痘印,嚐嚐畫較濃的妝容。


  因為這厚妝容,還上過兩三次熱搜,被網友們嘲諷為麵粉主持人。


  毛穎心裏承受能力不強,看到這外號,當場氣哭。


  她們姐妹三人,感情沒有特別濃,至少不會盼著對方不好。


  毛彤讓人找了紙盒,分別裝了一盒香膏,寄給姐姐和妹妹。


  姐姐毛顏是外交官,收到禮物,問了句外甥的婚姻大事,“真的是鄉下姑娘?”


  “嗯,但她很聰明,應該……”不簡單三個字還沒說完。


  職業使然,讓毛顏的語言沒有任何感情波瀾,打斷毛彤的話:


  “兩人在一起,剛開始很相愛,可階級跨越太大,三觀肯定有很大差距,以後的感情和婚姻肯定會出現裂痕。”


  言外之意,也不大看好何玄白跟盛一南交往。


  毛穎是毛家的老幺,自幼被父母捧在掌心裏,性格較為嬌蠻霸道。


  她生活很有情調,生活用品,非名牌不用。


  看見毛彤寄來一個連說明書都沒有的香膏罐,很是嫌棄。


  她給毛彤打電話,“二姐,這是什麽三無產品?下個月,政府有很多會議舉辦,我排班很多,都是直播上鏡。”


  雖然她是靠才華吃飯,但誰不想有顏有才?


  毛穎化身小炮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敏感肌膚,到時候塗了這香膏,整張臉都壞了,估計我又多一個爛臉主持人的稱號了。”


  年前,她花錢買了一批水軍,想要洗了“麵粉主持人”的稱號,沒想到翻了船,結果一言難盡。


  她掖了掖額前的碎發美,不小心撩到額頭前的紅逗逗,疼得她直吸冷氣。


  額頭和下巴,老是冒出頑固痘,什麽法子都用過,消失幾天,又冒出來,實在是煩躁。


  “姐,那姑娘一罐香膏,就將你收買了?”毛穎譏笑,“勸你也不要用,鄉下人,最不講衛生了,行了,我要去敷麵膜了,下次聊。”


  掛了電話,毛穎將香膏扔進快遞盒,直接扔到垃圾桶。


  垃圾桶滿了,女幫傭收拾,看見這香膏,打開聞了聞,“小姐,這香膏……”


  這個女幫傭,二十八歲,雙頰的痘逗比她的還要嚴重,法令紋和魚尾紋也重。


  “你喜歡?”毛穎臉上敷著祛痘麵膜,擺了擺手,“喜歡就拿去用,不過我要先說一下,用壞了臉,可別怪我。”


  女幫傭點頭,“嗯嗯。”


  毛穎平日用的都是大牌,再不好,也比外麵幾百塊錢的強。


  早村茶會後,白子晴將消息帶給權蓉。


  “毛彤都承認了,何玄白跟那鄉巴佬交往了。”


  怎麽說,白子晴的心思很矛盾。


  一方麵,她討厭毛彤,不想跟她成為親家;

  一方麵,她眼紅何家的錢,何玄白可是京城首富。


  權蓉為了學竹細工,拒絕了京大名府和國外名校的橄欖枝,一心專研竹細工。


  她很專注,也很刻苦,收獲也不錯。


  如果真的有什麽能讓她分心的,那就是何玄白了。


  她一直在努力,努力成為與何玄白比肩而立的人。


  “何玄白眼光高,骨子傲,很少女人配得上他,”權蓉不知道在安慰白子晴,還是在安慰自己。


  如果真的喜歡上鄉巴佬,那這個鄉巴佬,也有過人之處。


  白子晴哂笑,“男人都是視覺動物,一個鄉巴佬,估計除了臉和身材事絕技,沒啥本事了,你也別掉以輕心。”


  她對權蓉抱有很大的期望,很舍得花精力培養,“愛情就好比菜裏的醬油,少了醬油,菜還是能吃得下去,別看得太重。”


  “男人如果靠不住,隻要抓住權和財就夠了。”


  權蓉本來就煩躁,此刻心裏更是燒了一把火。


  看出女兒的慍怒,白子晴識相地改口,“拜師的事怎樣了?”


  “巫靈國師說明天給我一個見麵的機會。”


  提到這個,權蓉臉色稍霽。


  等她成為巫靈國師的徒弟,未來的一舉一動,都會是高光的。


  還怕何玄白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我有個朋友,上次來家裏玩,看上了你送我的竹細工作品,說要買,我沒賣。”


  “做得好,”權蓉臉上有了笑意,慢慢將手中的竹簽繞成一個圈,“等我出名了,那些細工品,也會漲值。”


  白子晴當時拒絕時,也是這麽想的。


  為了保護眼睛,養好身子學竹細工,權蓉的生活作息一向很規律。


  今晚,深夜十一點,卻輾轉反側睡不著。


  她沒見過何玄白那位鄉巴佬女朋友,腦子卻一直在構想那張臉。


  得有多漂亮,才會讓一個不近女色的男人迷戀上?

  幹著急是世界上最沒用的法子。


  權蓉讓自己冷靜下來。


  毛彤喜歡細作品,等見完巫靈國師,她就帶一樣得意之作,去探望一下毛彤吧。


  刷刷存在感,如果能碰上何玄白,那就再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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