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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兒,你這般打扮,甚是好看。」水墨玉見白惜染換上了淺紫色的華麗宮裝,笑著說道。
「染兒本來就是一個美人胚子。」皇甫權點點頭贊同道,不過,他隱約覺得水墨玉和白惜染之間似存在什麼詭秘,可是具體如何,他又說不上來。
白惜染微微一笑,便隨著玉琴走去紫微宮正殿。
女帝無雙一襲華貴的明黃龍袍裹著妖嬈的身段,她此刻手中正拿著一支硃筆批閱奏摺。
「啟稟陛下,白姑娘帶到。」玉琴下跪說道。
白惜染本想下跪,可是卻被無雙抬手制止了。
「你過來,朕有話和你說。」無雙對著白惜染招了招手。
「何事?」白惜染雖然不想過去,可心想她畢竟是這個身子的娘親。
「你們都退下吧!」她冷冷的鳳目掃了一遍伺候的宮人們,很快,那些宮人訓練有素的告退了。
這時候,殿內就剩白惜染和無雙二人。
「你想和我說什麼?」白惜染見她不說話,便主動問道,可是讓她喊她母皇,她真是喊不出口。
「這是傳說中浮花國龍脈的寶藏圖,你答應我,在你有生之年,一定會好好保存,你可做的到?」她顫抖著手將一隻香囊遞給白惜染,她指著那香囊說道。
「為什麼要交給我?」白惜染覺得這是燙手山芋,女帝無雙把這個給她,真是讓她心中擔憂,別因為此物讓自己陷入天下混亂之中。
「因為你是嫡出的皇太女,我們浮花國曆朝歷代的皇太女都是要保管此物的。」她這麼早傳給她,實在是擔心戰亂一起,尚未繳清叛軍餘孽的浮花國基業有可能會被毀於一旦,出於此種考慮,才把此物給她。
「這個是麻煩,我……我可不可以不要。」白惜染搖搖頭。
「染兒,你身上流著的是我們浮華國的血液,不管你願不願意,你一定要接受。」她瞪了她一眼,厲色道。
「可是我想做個普通人。」白惜染吶聲道。
「你身後惹的桃花如此之多,你當真以為你還是那個普通的相府庶女嗎?」女帝別過頭去,不再看白惜染,只是用不咸不淡的語氣說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白惜染只覺得眼前的生母讓她看不明白,莫非自己也會成為她手中的棋子,人不是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嗎?」
「我的日子不多了。」她清冷的語調里有一絲無奈。
「什麼……什麼意思?」白惜染嚇了一跳,這句話讓她感覺了死亡的氣息。
「近幾日,我老是夢到你的父妃。」
此刻,白惜染才發現女帝竟然自稱我,而不是朕。
「讓我替你把脈。」白惜染眼神一頓,隨後說道。
「沒用的。」她嘆了口氣。
白惜染知道她很強勢,自己也不能去勉強她。
「對了,讓我穿的如此盛裝,所謂何事?」白惜染又問道。
「帶你去一個地方。」女帝在聽到白惜染問這話后,眼神倏然溫柔起來。
這樣一來,白惜染倒是好奇女帝口中所提的地方是何地了?
女帝無雙輕輕地按了下牆壁上山水畫下面隱匿的機關后,頓時出現一間密室。
密室裡面有無數張畫軸,只是畫軸里懸著的丹青圖,主角都是同一人,絕色風華的美男子。
其面若中秋之月,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他是誰?」白惜染忍不住問了出來。
「他便是你的父妃。」女帝將香案上的一炷清香點燃之後遞給了白惜染。
「嗯。」白惜染接過了清香,隨後重新放在了香案上的香爐里,對著那畫軸盈盈一拜。
白惜染對於這具原身的身世,從當初的好奇到現在的淡定,她已經不想知道了,因為她覺得知道的越多,她自己最是危險。
接著女帝又絮絮叨叨說了一些日常生活之事,白惜染聽的昏昏欲睡,只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女帝無雙也是一個如此嘮叨之人。
「你先離開吧。」女帝看她一臉興緻缺缺的模樣便讓她先退出了。
白惜染巴不得離開呢。
一回到泰秀殿,白惜染就看到水墨玉那廝在等她。
「怎麼了?」水墨玉瞧著白惜染臉色不佳。
「我沒事,先進屋說吧。」白惜染省卻了女帝將香囊交給她的事情。
「染兒,我已經安排了,如果事情順利的話,今晚我們便可以離開。」水墨玉抓住白惜染的皓白小手,溫柔的說道。
「那最好了,那你現在,先讓我吃點東西,我現在是雙身子了,我好餓。」白惜染將一雙小手放在自己的腹部,笑眯眯的說道。
「好。」水墨玉淡聲道。
一個時辰后,女帝旁邊伺候的宮女玉琴再次來泰秀殿傳話。
「你……你……你說什麼?」白惜染在聽了玉琴的話,嚇白了一張小臉。
「奴婢說的是真的,陛……陛下暈倒了!太醫看過之後,給服了葯,人……人是醒了,可是陛下她想見你。」玉琴結結巴巴的說道。
怎麼這個時候想見她?
她為何要把她推向那風口浪尖之上。
白惜染自然不能拒絕,所以忙喚上水墨玉一起去了。
水墨玉不明白她怎麼此刻要喊他一起去?
「別這麼看著我,你可是我肚子里的蛔蟲,你說你該不該跟著我去?」白惜染簡直是在諷刺他,可是某人不在乎。
「我非常樂意成為你肚子里的蛔蟲。」水墨玉伸手摸了摸白惜染柔軟的頭髮笑道。
「好,這可是你說的。」白惜染沒好氣的說道。
奇怪,她此刻心中竟然有一絲擔憂,擔憂女帝的身子,莫非這是原身潛藏心中的對親情的渴望?
白惜染在看到床榻上的女帝,她那蒼白的面容上,心中陡然一酸,竟有傷心的感覺。
「染兒,你不用為朕把脈了,這條路任何人都逃不過。」她說完這話,幾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氣。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白惜染狐疑道。雖然瞧著她的臉色不好,可也不至於這般憂傷啊?
「染兒,陛下的體內毒素沉積太多……」水墨玉會讀心術,自然清楚女帝無雙心中所想。
「朕喊你來,而你還把水墨玉帶來,證明墨玉這孩子在你的心中是不同的,那朕便放心了。墨玉,朕的染兒就交託在你手中了,稍晚,朕會安排你們從密道出去。」女帝在看到白惜染眼眸之中似含著眼淚之後,閉上眼睛復又睜開,心情沉重的說道。
水墨玉沒有說話,但是他點點頭。
「為何?為何你要這麼做?」白惜染還以為她是想把自己推上風口浪尖呢。
「你在浮花的根基尚淺,恐怕那些老臣不會服你,所以朕痛定思痛,決定放你出宮,往後你想如何,朕不會逼你,想必你的父妃在天之靈也會贊同朕這麼做的!」她清咳了幾聲后緩緩的說道。
「你為什麼改變主意?」白惜染很是好奇,還是禁不住好奇心,她給問了出來。
「朕希望你可以過朕和你的父妃最想過的自由日子。」她的視線看向那個隱匿的密室的方向。
「不管如何,謝謝你。」白惜染輕輕地吁了一口氣。
「此刻,你還不願喊朕一聲母皇嗎?」她伸手摸了摸白惜染潔白精緻的五官。
「母皇。」白惜染淡淡的喊了一聲。
她覺得不是很習慣,但是想著這身體的原主未必不願意。
「好,好孩子……墨玉,朕不管何種情況下,你都應該保護朕的皇太女,你可以做到嗎?」這是君臣之間的對話,白惜染很想忽略,但是在看到女帝臉上的堅定后,便低頭擔心女帝的病情。
「可以,還請母皇放心,染兒她……我一定會把她疼若至寶。」水墨玉朝著女帝的方向尊敬的下跪道。
「好,好,好,你們都退下吧。」女帝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告退。
「母皇,得罪了。」白惜染一邊說,一邊以奇快的手法,為女帝把脈了。
「怎麼……怎麼……會是苗疆子母蠱?母皇,你……你……」白惜染被自己的診斷嚇的面如土色,小手顫抖的指著女帝的心口說道。
「對,這是十三年前就被種下的,這種蠱毒連墨玉的師傅也解不了,而今我憑著堅韌的意志,硬是撐到了現在,為的就是見你一面!」她蒼白的面容上含著幸福的笑容。
「墨玉,母皇還可以活多久?可以延長時間嗎?」白惜染不敢想象女帝如果暴斃的話,那這個國家豈不是會被各國所瓜分?
水墨玉伸手抓住了白惜染的小手,在她的手心寫了一個字。
白惜染感覺到自己手心傳來的顫慄,已經察覺到女帝活的時間不多了。
「當初陛下本來是母蠱,後來為了孩子,就把母蠱和子蠱都給融在了自己體內,靠著堅韌的意志,以及我師傅給的九轉靈芝丹,給活到了現在,陛下她很不容易。」水墨玉雖然淡淡的解釋,可是白惜染卻能從水墨玉的眼中看到他對女帝無雙的敬佩。
「母皇,水墨玉剛才口中所說的那個孩子可是我?」白惜染疑惑的目光看向女帝,她敏感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