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的奪命勾魂影,開花間取人性命。
“躲。”
流音朝著落鴻衣低吼一句,同時手中的藥粉撒出去。
原本黃的綠的摻合著看起來極好看的樹一下子就化成了一堆焦土,速度之快,將飛舞的熒光一塊兒都解決了。
周圍的一圈綠色也全部染上了焦黑。
落鴻衣一直都知道流音在煉丹上麵的天賦了得,以前不是特別的清楚,但是今日算是真正的見識到了。
龍淵大陸,強者為尊,戰氣是每個人的武器,但是往往也有劍走偏鋒的,比如毒,比如陣法,當這些東西使用到一種極致的時候,一樣可以一覽眾山小。
走過去,走廊的盡頭一片光明,到處都是綠油油的,風從臉上吹過,暖暖的,跟之前的寒冷就是兩個極端。
流音皺了皺眉頭。
這個差別也太大了,剛才是冰封千裏,現在一下子就綠草如茵了,簡直就是一步夏天,一步冬天啊。
“沒有陣法,沒有幻術,是真的。”
落鴻衣解釋道,上前一步,手往旁邊的樹上一折,綠油油的,看起來就是真的。
“應該快到了。”歎息了一聲,落鴻衣將之前一直都沒有拿出來的黑劍抽出來,走到流音的前麵。
踏出一步,身後兩人之前走過來的山洞一下子消失的一幹二淨,麵前的景物也發現了扭曲,柳暗花明。
一座恢弘的宮殿出現在兩人的麵前,氣勢磅礴,看起來有一段歲月,不過依舊不損其堂皇,隻是這要忽略宮殿麵前的皚皚白骨。
鋪在宮殿前麵的白骨堆積了厚厚的一層,看上去要是不細看還會以為是白雪,泛著寒光,陰森森的。
“噬魂蟲。”流音神色一厲。
這裏居然有這種東西。
在龍淵大陸上麵這種東西早就在千年之前滅絕了,這東西簡直就是毒蟲中間的霸王,隻要聞到一點點活物的氣息,立刻就會撲上去,把血肉全部都啃光,沒想到居然會出現在這裏,估計這些人跟她和落鴻衣一樣,都奔著鳳凰血來的,但是卻在門口就被噬魂蟲啃得連一點肉腥都不剩了。
流音的話音剛落,密密麻麻的白色小蟲就朝著兩個人飛過來,一片的,看起來好像雪花一樣,可是這個雪花卻讓人脊背發涼。
流音二話不說,手中的匕首朝著自己的銀槍上麵狠狠的一砸,火星掉落在一邊的枯枝上麵立刻就騰起了火花,手指一彈,星星點點的藥粉就落到了火焰上麵,原本紅色的火焰一下子變成了淡淡的藍色。
原本密密麻麻的噬魂蟲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目標一般,無頭蒼蠅,到處亂飛,經過兩人身邊的時候也會直接繞開。
“把你衣服借我用一下。”說著流音不客氣的用手中的匕首在落鴻衣的身上一劃拉一下子就掉了一大塊,胡亂的往匕首上麵一纏,匕首往火焰上麵一點,就變成了一個小巧的火把。
落鴻衣看著自己斷了一截的袖子,再瞅了眼流音身上厚厚的棉襖。
“你不熱嗎?”
言外之意就是,你穿那麽多都不知道扯自己的,他就一件。
舉著手中的火把,流音掀了掀眼皮。
“你的質量好,好燒。”
落鴻衣:……
幽幽的藍光燃起來,經過噬魂蟲的旁邊時原本猖狂的噬魂蟲仿佛遇到了天敵一般,四散離開,踩著下麵的骨頭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
等到門口的時候朱紅色的大門緊閉,流音伸手要去推就被落鴻衣攔住了。
“我來。”
說著一揮手,一股勁氣朝著門打上去。
“吱——”
古老的吱吱聲傳來,仿佛穿過的歲月的年輪傳來的一般。
一股涼涼中帶著腐臭的味道撲麵而來,流音捂著鼻子,臉上皺皺的。
真難聞,不知道裏麵死了多少人,光這種臭味要是沒有一點提防,估計聞到了也會中毒的。
等到汙濁的氣息散盡了,定睛看過去,映入眼簾的首先是一個白色的石拱橋,白玉為橋,立在上麵,落鴻衣率先踏出一步,站在流音的前麵,石拱橋上麵幹幹淨淨的沒有半點的灰塵,兩人走上去,這才發現橋下麵一片黑漆漆的,仔細看,才發現黑色是流淌的液體,而不是深淵。
“黑水,一旦被沾上了,立刻會將整個人直接融化。”流音說道,聲音充滿了嚴肅。
這才剛剛進來。
先是消失了千年的噬魂蟲,現在又是黑水,這每一樣拿出去了都是讓人聞風喪膽的東西,但是在這裏卻是一片一片的,看來裏麵的東西不太好得到。
鳳凰血,果然不那麽容易。
走過白玉橋,麵前是一片由青石板鋪成的空地,依舊是幹幹淨淨的,看不到任何的東西,也沒有半點活物的氣息。
流音跟落鴻衣對視了一眼,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凝重。
這裏不對勁。
氣息不對。
當修為達到一種境界,或者是對環境極其敏感的人,有些說不清的東西隻需要往那裏一站就能夠察覺到。
流音站在這裏的時候感覺就好像之前在門口一般,置身於墳場,陰森森的,但是麵前的青石板上麵幹幹淨淨的,看不到任何的屍體,這樣肯定是不對勁的。
“跟緊了。”
落鴻衣開口的同時腳往地上狠狠的一跺,青石板被齊齊的掀開,下麵那流淌的黑水很快就從青石板掀開的地方噴湧而出,但是一切隻在一瞬間,很快青石板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看起來平平靜靜的,根本就沒有半點的異樣。
剛才如果直接走上去了,那麽等待他們的就是之前那些消失了的氣息。
青石板綿延大概一百米,如果想要用什麽法子在戰氣被禁錮了之後跨越過去肯定是不可能的,隻有一種可能。
這裏藏著陣法。
流音對這些根本就不擅長,落鴻衣是煉器的,對於這些倒是知道一些。
老老實實的跟著是最穩妥的方法。
看著青石板,很快落鴻衣就做出了決定,提腳走出去。
流音緊隨其後。
落鴻衣的步子極快,每次都是腳尖點地,很快就下腳到了另外一塊石板上麵。
身法極其的精妙,很快一百米的距離就走完了,落鴻衣身子一躍而起,站到旁邊的石台上麵。
流音趕緊跟上去,腰上一緊,就被落鴻衣抱在了懷裏。
這時候兩人才發現落腳的地方好像是一個祭台一樣的東西,上麵畫著八卦,每一個方位上麵都躺著形狀不一的白骨,這些白骨可能是時間已久,已經看不清原本的樣子了,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這些屍骨都不是人類,全部都是魔獸。
用魔獸獻祭,這在龍淵大陸流音還是第一次見到。
龍淵大陸上麵也存在著一些關於祭祀的傳說,但是基本上都是用人來獻祭,或者是牲口,魔獸還是頭一次,而且每個方位的魔獸看起來都是龐然大物,能夠將這些個魔獸聚集在這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吱吱——”
在落鴻衣的鎮壓下一直都老老實實的錢寶突然發出一聲響動,然後小小的身子就從落鴻衣的袖子裏麵探出來了,一個金光閃過,流音的手腕跟落鴻衣的手腕紛紛出現了一道血痕。
“錢寶——”
流音叫喚的時候已經晚了,錢寶的身子扒在最中間的石台上麵,抱著小小的爪子對著上麵的一個圓台使勁一擰,流音就聽到哢嚓哢嚓齒輪轉動的身子,接著身子就被一道紅色的光芒籠罩,然後身子一輕,整個人就騰空了。
流音咬著牙齒,以後絕對不能慣著錢寶了。
混蛋。
身子快速的下落,仿佛有一種吸引力一般,根本就沒有辦法抗拒,周圍都是白色的光芒,什麽都沒有,隻剩下落鴻衣牢牢的扣在腰間的那隻大手。
不知道降落了多長時間,加注在身子上麵的那股力量突然間消失了,落鴻衣攬著流音,周身籠罩在戰氣之中,兩人安全著陸。
“咦,我好了,我能夠用了。”感受著體內失而複得的戰氣,臉上極其的興奮。
在落鴻衣的麵前,流音從來都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永遠都是自己最真實的一麵。
“恩,一切小心為上,這裏不太對勁。”
剛才還是死氣沉沉的祭台,這才一會兒的功夫就變成了鬱鬱蔥蔥的森林,實在是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吱吱——”
二流子,快點跟我走。
流音啥也沒有說,手一擰,錢寶的後腿就落在了流音的手中,身子掉在半空中。
“吱吱。”
二流子,你想幹嘛?
“想幹嘛?”流音將錢寶拎起來,一人一獸的視線對視著。
“錢寶,剛才的事情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呢?嗯——”最後一個字尾音拖得老長。
“吱吱。”
錢寶吼了兩聲,就是不解釋。
對於錢寶的來曆流音一向都沒有細細的過問,反正就當養一個夥伴,修煉的道路實在是太枯燥了,或許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麵都是孑然一身的,錢寶跟著也不錯,但是錢寶要是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解釋,一直主導著她去做,流音就不願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