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是不是覺得我沒用跟著你就是一個累贅,所以這樣無聲無息就走了,如果你要是覺得老子累贅,那時候你就不要死不要臉的帶上老子,現在老子還在萬象城裏麵吃香的喝辣的,現在你就說實話要是不願意,老子現在就走,還有十天,正好可以趕上赫連羽。”
一口氣說出來不帶喘氣的,看著麵前的落鴻衣,流音的眼睛怒火幾乎都要化作了實質。
落鴻衣驀地笑起來。
他長得本身就極其的出色,雖然因為出門特意將臉上的圖騰跟眼睛改變了一下,依舊讓人移不開視線。
“笑個鬼,你要是不願意我現在就走。”流音說著氣呼呼的轉過身子就要離開。
氣死她了。
本來就是這個男人死皮賴臉要她跟著過去的,結果現在居然想扔下她一個人,一聲不響的,她拗不過,難不成不能生氣嗎?
伸手將流音的肩膀扳過來,對著自己。
“蠢。”
流音的火氣騰地一下就起來了。
“我很高興。”
騰起來的火氣仿佛遇到了水,一下子就被澆滅了。
“高興個什麽,真拿自己當一回事了,我不過就是怕某人什麽都不懂,到時候亂來了。”
流音鴨子死了嘴硬。
落鴻衣淺笑,霸道的伸手攬住流音。
街道上麵人來人往,一個俊美的男子摟著另外一個俊美的男子,不少人紛紛駐足。
流音臉上一熱,推開落鴻衣。
“注意點,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落鴻衣勾唇一笑,信步跟在流音的後麵。
“你走錯方向了。”
“幹你……”
轉過頭,流音惡狠狠的瞪了眼落鴻衣。
“帶路。”
落鴻衣淡淡一笑,流音那副樣子在他看來可愛的緊,要不是現在情況不對真想把她抱起來啃一口。
兩人一前一後,流音的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下午的時候天色下起了雪,紛紛揚揚的,掉在身上染上了淡淡的白色,流音看著前麵那個魁梧的身子,喘了口氣,白色的霧氣蒙蒙的,錢寶縮成一團,蜷在流音的懷裏,看起來有氣無力的。
“落鴻衣還有多久啊?”
流音覺得自己的下半截身子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冰涼冰涼的,快凍死了。
明明以前挺能夠挨凍的,但是現在為什麽就不行了,估計她跟這個地方八字不合。
“快了。”落鴻衣停下來,伸手牢牢的抓住流音的手,暖乎乎的,流音的手一下子暖和了不少。
“別生氣了,以後我不會。”
流音用鼻子哼哼了一下,沒有把手從落鴻衣的手心抽出來。
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眼望去,除了白色根本就沒有其他的,時間一長,眼睛都有點酸酸脹脹的。
落鴻衣握住流音的手突然收緊。
“小心。”
低低的聲音傳過來。
流音的身子一下子就繃起來了。
前麵的雪突然間從中間裂開,轟隆隆的聲音由遠及近,落鴻衣伸手勾住流音的腰肢,身子一躍而起,腳下的地方變成了一個深深的溝壑,下麵看起來黑黝黝的,吐著寒氣,仿佛張開血盆大口的怪獸一般。
試探性的提步走到跟前,裏麵的空氣在流動,一切都靜悄悄的,當半個身子都探到裏麵的時候流音發現身體裏麵的戰氣一下子就被一把枷鎖鎖住了,根本沒有辦法掙脫,跟絕靈之地的無不同,是一種無形的束縛。
“這個地方裏麵戰氣根本就沒有辦法使用,怎麽辦?”流音問道。
落鴻衣沒有回答,走到裂縫的前麵,伸手將旁邊的石塊扔下去,很快就傳來了回聲。
不是特別深。
兩人對視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對方眼神中間的意思。
流音先出手,身子躍到裂縫中間,手中的長槍往旁邊的崖壁上麵狠狠的一插,刺耳的摩擦聲傳來,流音的身子就掛在了半腰中間。
落鴻衣緊隨其後,身子垂直下落,在中間的時候腳尖點在流音的長槍上麵,微微停頓之後繼續下落,借著中間這麽一個休息的點,落鴻衣的身子穩穩的就落在了地上。
下麵黑黢黢的,流音隻聽到穩穩的落地聲,確定落鴻衣安全著陸了,心裏安心了不少。
“下來。”
底下傳開男子低沉的聲音。
流音沒有任何的遲疑,將長槍抽出來,身子直接跳下去,很快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下麵靜靜的,兩個人的一點點動靜傳出來的聲音都會被無限的放大,流音伸手去掏懷裏的夜明珠,拿出來,依舊是黑黢黢的,沒有半點的光芒。
“壞了?”
落鴻衣搖搖頭。
“不是,這裏的石壁是特別建造的,能夠吸收所有的光芒,所以一切照明的東西在這裏都沒有辦法使用。”
“哦。”說著流音將夜明珠放進懷裏,這樣一去一來的動作將懷裏的錢寶驚動了,睜開眼睛,綠油油的光芒在這裏極其的明顯。
流音一下,直接就將錢寶扔出去了。
“什麽鬼?”
“吱吱——”
二流子,你活的不耐煩了,居然敢扔本大爺。
流音這才發現剛才的觸覺極其的熟悉,不就是錢寶嗎?
錢寶是魔獸,一般魔獸的眼睛在夜裏都會散發出淡淡的光芒,錢寶也不例外,隻是以前兩人好像都沒有在晚上的時候麵對麵的相處過,一般她的房間裏麵都會有一點微弱的光芒。
“綠油油的,我還以為是什麽鬼東西扒在我的胸口,不扔你仍誰呢?”流音說的理直氣壯。
“吱吱——”
二流子,有本事我們單挑。
“吱——”
後麵就變成了慘叫。
落鴻衣拎著錢寶。
搞了半天這個小東西一直都藏在流音的懷裏。
以前不知道流音是女人還好說,畢竟這個小東西是雄的,現在……
不可饒恕。
居然還是扒在胸口,簡直就是該死。
“吱吱——”
國師大人,大人不記小人過,我真的什麽都沒有做。
狗腿的聲音被流音聽著,忍不住撲哧就笑出來了。
果然錢寶大爺也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主子。
“落鴻衣,這次就算了吧。”
錢寶大爺平常雖然看起來挺沒用了,也的確沒有什麽用,但是養了這麽久,也算是一個另類的夥伴,被落鴻衣這樣倒著拎著流音看著忍不住出聲求情。
本來還可以的臉色聽到流音的求情瞬間不好看了。
放了之後又讓這個小東西趴在胸口?
怎麽可能?
“先放在我這裏。”說著落鴻隨手一塞就直接將錢寶塞進了自己的袖子裏麵。
錢寶很想掙紮,但是麵對落鴻衣連掙紮的勇氣都沒有。
對方太強了,不是他不想反抗,而是反抗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
流音無所謂,反正在誰的手上都一樣。
緊緊的跟著落鴻衣,兩個人一前一後的,下麵靜悄悄的,耳邊隻有腳落地的時候發出的沙沙聲,體內的戰氣被鎖,神識根本就沒有辦法施展開來,隻能憑借著這麽多年練就的那一身反應能力。
“嗖——”
流音敏銳的感覺到不遠處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音,手中的長槍一揮,在落鴻衣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將這個未知的危險解除了。
其他的她比不上落鴻衣,但是在黑暗中她絕對是王者。
當年訓練的時候組織裏麵是將一群人都關在黑暗裏麵,放各種各樣的毒蟲蛇蟻,要是稍稍有點放鬆,或者是反應不夠快,那麽等來的就是淘汰,淘汰之後的結果以前流音不知道,但是在臨死的時候流音知道了。
隻有一死。
不管你是怎樣被淘汰的都是死。
所有的關卡都沒有攔住她,但是在人心上麵她卻輸的徹徹底底。
“繼續前進,應該隻有五百米左右的距離。”黑暗中流音的聲音跟往常不同,冷冷的,沒有半點的暖意。
落鴻衣感覺到黑暗中流音的氣息明顯就變了,好像上次跟赫連羽對戰一樣。
這樣的流音讓他覺得心疼,同時有種抓不到的感覺,明明就在身邊,但是卻覺得對方離得很遠,根本就沒有辦法抓住。
心下一沉,落鴻衣伸手牢牢的扣住流音的手腕。
“放下心裏麵的那些想法,我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麽,現在都不準想。”
霸道的聲音讓人不容置疑。
流音心頭微微一愣,很快嘴角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笑意。
沒有說話,隻是緊了緊落鴻衣的手,然後放開,身子一側就擋在了落鴻衣的前麵。
上輩子的背叛就好像她心裏的一個心魔,每次在遇到跟上輩子相關的場麵就會想起當初的事情,免不了就會情緒外露,沒有想到落鴻衣這個男人竟然該死的敏銳,居然能夠察覺到。
黑暗中,流音走在前麵,落鴻衣走在後麵,每一次黑暗中的東西嗨沒有攻擊過來的時候就被流音解決了。
大概前行了五百米之後,跟流音的預料沒有任何的差錯,前麵傳來淡淡的星星點點的光芒,淡綠的,奶黃的,仿佛活著一般在搖動。
流音握著手中的銀槍緊了緊。
剛才她是通過氣流的湧動來判斷距離出口的位置,沒想到出口居然是這種東西。
光影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