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也不多,你娘挺神秘的,除了你爹,走的最近的就是當時的國師落非情,而且當年你爹跟你娘匆忙離開之前國師府被人洗劫一空,落非情這些年也沒有蹤影,後來落鴻衣被一個陌生人帶回來就成為了國師府新的主人,至於中間發生了什麽大家都不清楚。”
這樣的結果讓流音有點失望。
不過想起之前霧蕘的那幅畫,流音又來了精神。
“師傅,我娘走的時候我年紀小,不太記得長相了,您能不能幫我畫一幅我娘的畫像,免得以後某一天我找到人了,但是卻不知道她是我娘親。”
流音這樣說有點誇張。
雖然娘親的長相她不太記得了,但是模模糊糊還是有點印象的,尤其是那個聲音,她及得清清楚楚,如果某一天真的見到了,除非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要不然她一定能夠在第一眼認出來。
聽到流音這話,水雲行一下子就得意了。
“流音,算你識相,你師父我的畫技當年也是聞名的。”說著好不得意。
筆墨紙硯擺出來,速度極快,一筆一劃的勾勒,很快一個栩栩如生的女人就出現在了筆下。
流音越看越吃驚,最後當這副畫作成了之後流音整個人都激動起來了,顫抖的將這幅畫拿起來。
“師傅,這幅畫我先拿走了,有什麽事情我們以後再說,我今天有急事,必須先走,明天我要跟落鴻衣一塊兒離開,以後我一定會抽時間來看你們的。”
說完這話,流音就抱著這幅畫匆匆忙忙離開了。
幾個人留在原地,一臉錯愕。
流音現在的麵色極其的複雜。
這幅畫上麵的人她可以確定是娘親,本來以前都忘記的差不多了,但是這幅畫一出來,仿佛是一把鑰匙,打開了某扇門,有些記憶立刻就蜂擁而來了。
她記起來了,記起自己的娘親是什麽樣了。
同時她也記起來這幅畫上麵的人跟那時候霧蕘給她的畫一模一樣,除了圖騰的位置不一樣,連神情都是一模一樣的,流音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但是總覺得心裏有一種強烈的不安,仿佛很多事情都跟那幅畫的主人有關。
“落鴻衣。”流音喘著粗氣一路飛奔,一進國師府的大門就大聲叫道,“我記起來了,記起來了……”
落鴻衣聽到流音的聲音還以為出了什麽事情,急急忙忙的趕出來就看到流音抱著一張紙,滿頭大汗,一臉急切。
“落鴻衣,你快看。”流音說著將手裏的那一幅畫抖開。
上次那幅畫他們都看過,這次的花一亮出來落鴻衣明顯了怔愣了一下。
“這個是我今天讓老師幫我畫的,這裏麵的人就是我娘……”
上次的畫卷他見過,雖然這幅畫裏麵的描繪比較簡單,但是還是將女人勾勒出來了,落鴻衣一眼就看出來了,但是總覺得不太像。
第一次看到畫卷的時候他覺得畫卷裏麵的那個人跟流音很像,雖然長得不像,但是給他的感覺就是一模一樣,這幅畫中的女人雖然五官看上去一模一樣,但是氣質上麵卻是南轅北轍,一點都找不到相似之處。
不過看流音的表情落鴻衣也猜到了幾分。
“你是懷疑那幅畫裏麵的人就是你娘……”
“不可能——”霧蕘急急忙忙的跑進去,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臉頰微微泛著陀紅。
流音納悶的看向霧蕘,“為什麽?難不成我娘還有一個雙胞胎姐姐或者是妹妹?”
除了這個流音找不到其他的解釋。
“這幅畫是我的祖上傳下來的,不可能是你的娘親。”霧蕘說的一臉篤定。
流音將之前收到納米戒裏麵的畫卷拿出來,兩幅畫擺在一起,用流音的眼光看來就是一模一樣的,不說是同一個人她都不信。
霧蕘也詫異了。
她沒有想到會這樣的相像。
這時候沉默的落鴻衣說話了。
“如果我所料沒錯,赫連羽應該是聞人天一派過去的。”落鴻衣說道,“天一神殿行事一向神秘,而且事後也難以發覺到什麽蛛絲馬跡,上次霧隱一族的事情等我的人發現的時候都已經清理幹淨了,之前我隻是懷疑,這次聞人天一過來,再加上又提出那樣的噱頭,加上這幅畫上麵的人,流音,他的目的可能是你。”
流音懵了。
不管怎麽說都不可能是她吧。
“聞人天一這個人向來自負,從來不會做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赫連羽在他的眼中也就是一顆棋子而已,不值得他如此的大張旗鼓。”
“可我不認識他啊!”
落鴻衣搖搖頭,手指點著流音手裏麵的畫卷。
流音看這幅畫看得是表象,覺得一眼看上去就是她的娘親,但是他不管怎麽看都覺得這個人就是流音,要不然那時候也不會懷疑她的真實性別,現在流音既然是女的,這幅畫可能跟她的關係極大。
流音看了看畫卷,將畫卷放在自己的旁邊,問向一邊的霧蕘,“這畫裏的人像我嗎?”
怎麽看都覺得是兩個人啊。
畫裏的人跟她五官撐死就有一點點相似,跟她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風格。
霧蕘搖搖頭。
“但是關於你的過去跟未來我每一次占卜都會反噬,這幅畫裏麵的人也是。”
流音皺了皺眉頭。
她的過去是在21世紀,至於將來,她的母親是鄎妍,霧蕘占卜鄎氏一族的能力都會受到限製,在她這裏估計也是一樣的,這個很好解釋。
“我的娘是鄎妍,這個恐怕也有一定的關係。”
霧蕘搖搖頭,“關於鄎氏一族這是我族的禁製,所以我現在的能力沒有辦法窺視,但是一般的人我都能夠窺視,可是你的過去跟將來我看到的都是一片迷霧,什麽都沒有。”
霧蕘說的一臉肯定,表情極其的嚴肅,對於自己的占卜之術極其的肯定。
流音撇撇嘴,指了指旁邊的落鴻衣。
“那他呢?”
霧蕘轉過頭,這時候才將目光看向一邊的落鴻衣,當觸及到那雙紫色的眼睛時,瞳孔微微放大,來不及掩飾,直接失聲說道,“你是天之涯的人,落非情是你什麽人?”
天之涯。
流音在嘴巴裏麵回味了這三個字。
龍淵大陸上麵雖然說的是被九大勢力瓜分,但是天之涯卻極其的神秘,千年前曾經是這片大陸上麵的霸主,千年後的今天基本上消失了,但是卻也會時不時的傳來關於天之涯的消息,讓所有人知道那一方勢力並沒有消失,隻不過是隱匿起來了。
即便如此,依舊沒有人敢小覷天之涯。
落非情是落鴻衣的爹,她娘的來曆神秘,但是卻認識落鴻衣的爹,兩者之間恐怕有一定的牽扯。
落鴻衣的視線掃過去,霧蕘的神經一顫,趕緊收回目光,站到一邊,表現出來的完全就是弱者對於強者的臣服。
“落非情是我爹。”
這句話是落鴻衣給流音的解釋。
“至於天之涯我並不是特別的清楚。”
一時間靜默了。
流音不知道怎麽開口,落鴻衣則等著流音。
最後還是霧蕘率先打破了沉默。
“紫色代表的是天之涯正統的顏色,這樣的眼睛隻有天之涯的曆任涯主才配擁有,而我們霧隱一族當年就是天之涯的侍從,隻是千年前祖先犯了一次大錯,被天之涯流放了,沒想到多年之後霧蕘居然有幸能夠再次見到。”
霧蕘說的極其感慨,看落鴻衣的眼神帶上了一種狂熱的崇拜。
落鴻衣眉梢微微蹙起,有一種超出了自己掌控範圍的感覺。
“完了,我娘不會也跟天之涯有關吧,讓我去找一個都已經消失了千年的地方,這簡直就是不可能啊。”流音哀嚎了一聲。
她就不明白了。
她們一家子什麽都沒有做,也沒有什麽野心,怎麽就礙著了別人,非要把她娘給抓走,現在她爹也不知道去哪了,就留下他這個什麽都不知道,而且還不知道從哪裏查起來的閨女。
第一次,流音覺得自己以前不應該太依賴高科技。
二十一世紀的電腦給了她太多了方便,現在離開了電腦,什麽都做不了了,連個頭緒都理不清楚了。
“這個圖騰呢?”落鴻衣指著畫卷上麵女人肩膀上麵的痕跡問道。
霧蕘動了動嘴唇一副不知道該不該說的樣子,但是體內的服從還是讓她選擇了說。
“千年前霧隱一族的聖女才會有這樣的圖騰,千年後霧隱一族就沒有再出現這樣的圖騰了。”
流音看了一眼落鴻衣,沒有立刻開口。
“行了,你先下去吧,有什麽事情我會立刻通知你的。”流音朝著霧蕘揮揮手。
有些話還是不能隨便說出去。
落鴻衣臉上的圖騰估計是一個秘密,要不然他也不會用麵具擋著,至於她娘親肩膀上的圖騰,跟霧隱一族有關,而且霧隱一族還是被天之涯流放的仆從,相信不說出來恐怕會好一些。
等到霧蕘一走,空蕩蕩的院落裏麵一下子就隻剩下落鴻衣跟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