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8章 場麵很混亂
“我不去找你們,你們就應該燒高香了,現在還不知死活的,自投羅網。”
齊清終於撕破了自己的麵具,露出了原本猙獰的麵孔。
他神情扭曲的看著眼前的眾人,捏著那個小遙控器的手,用力至極,控製不住的都在發抖。
“既然來了,那就都別想再從這個地方離開了。”
右眼皮猛的跳了起來。
霍宴凝眸看向了齊清手裏的那個小遙控器。
之前幾次跟齊清打交道,齊清都留有炸彈。
這次,他手裏拿的這個遙控器,不會又是一枚炸彈吧。
霍宴想到這種可能,渾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如同蓄勢待發的野獸,緊緊的盯著眼前的獵物,隨時準備上去,狠狠的咬斷獵物的喉管。
霍宴的氣勢逼人,齊清卻也不落下風。
仰著頭,越過那些包圍上來的人,把挑釁的目光落在了霍宴的身上,甚至對著他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齒。
“我在這一棟別墅裏埋的有炸彈,就在你們身後的那堵牆裏邊,這是遙控器,隻要我這麽輕輕的摁下去,整棟別墅都會被炸掉。”
他故意拿著遙控器,對著他們做了一個爆炸的動作,肢體動作異常的誇張,甚至還自己配了音。
“就這麽‘砰’地一聲,爆掉了,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齊清對著他們笑的就像是校園裏邊的大男孩,那麽的陽光開朗,可是他的眼睛裏卻深藏著令人心悸的瘋狂,歇斯底裏。
“想要拉我下地獄,那你們一個個的也得給我陪葬。”
——
機場,一輛從錦城飛往C國的航班,順利的落地。
天空中已經開始飄起了雨絲,隱隱地能夠聽到天邊的雷聲,很悶,像是人強行壓製自己的怒氣,不受控製地從喉嚨深處滾出來的悶哼聲。路喬的臉色也跟外麵的天色一樣,陰陰沉沉的厲害。
機場人來人往的,她刻意的壓低了自己頭上戴著的鴨舌帽,對著外人隻露出了下半張臉,行色匆匆的,按照齊清之前給她的消息,走到了齊清指定的地方。
有人接上了她之後,直接朝不知名的地方開去。
夜色茫茫,一輛黑色的車開著車燈,如同鬼魅一樣消失在了黑夜當中。
——
“齊清,你別發瘋了行不行?當年的事情鄒家跟霍家確實並不無辜。但是,我們根本就沒有對齊家動過手,你現在這不過是在遷怒而已!有本事,你找當年讓齊家差點滅門的罪魁禍首去啊,憑什麽拿我們來開刀?”
“罪魁禍首我已經解決掉了,但是,害得我家破人亡的凶手,可遠遠不止他一個人。”
齊清撫了撫自己左胸上麵的衣服口袋。
手下微有堅硬的觸感。
那是放著有齊家全家福的懷表。
“鄒大小姐還真是巧舌如簧,死的都能跟您說成是活的了。鄒家跟霍家,當年確實沒有親自對齊家動手,可是,那個人本身就是你們的人,聽你們的命令做事的。要是沒有你們的命令,他怎麽可能會對齊家下此毒手?”
他刻意的咬重了“親自”這個詞,說到最後,神情扭曲,形如惡鬼,看著眼前的幾個人,恨不得直接撲上去生撕了他們。
“齊家就是你們害得!我一家六口人,被你們害死就剩下了我這一個,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我曾經離開A國的時候,就發過誓,一定要用你們的血,來安慰他們的在天之靈。”
齊清恨意翻湧,鄒透卻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你雙標的可真夠厲害的,口口聲聲說是我們害了齊家,可你也不想想,當初如果不是齊家跟其他幾個,動了貪念,被人收買出賣了我們,齊家怎麽可能會落到現在這個樣子?”
鄒徹接過了鄒透的話頭,說“當年的那筆生意,你們齊家害我們損失了多少人?難道就你們齊家人的命金貴,他們其他人的命,就不算什麽了嗎?”
“要是真的細算起來,齊家這幾條人命,根本就還不清欠鄒家的那麽多條人命。”
齊清眼裏的血紅顏色,越來越濃重了,看著人的眼神,有點可怕。
“你們現在終於承認了是你們動的手,害得我家破人亡了是不是?”
鄒徹覺得齊清可能是報仇報傻了,不然他為什麽連人話都聽不懂了。
“我可沒有這麽說啊。這事情,不是我們做的,就是不是,你就算是而強行逼著我們也不會承認的。”
“鄒家從來就沒有讓任何人對齊家下過死手,在那件事情上,鄒家處理的已經足夠寬容了,隻是讓出賣鄒家的那幾個人,給鄒家一個說法而已。”
“可從來就沒有做過趕盡殺絕這種事情,齊家是被同樣出賣鄒家的人害了的,說穿了,就是齊家自食惡果而已。”
“閉嘴!”
齊清最聽不得誰說齊家的壞話,厲聲說:“別以為說這些,替自己狡辯,就能夠掩蓋事實。”
大拇指靠近遙控器不到半厘米的距離,幾乎都要變形了。
“你們都是罪人,都要給他們陪葬!”
——
大雨越下越大,有種快要把整個C國都淹沒了的架勢。
齊清的人沒有一點紳士風度,連把傘都沒有給路喬準備。
路喬就這麽走進了雨裏,從車子停著的位置,到門口已經淋成了落湯雞。
摁了幾下門鈴沒有人來開門,路喬有點不耐煩了,在外邊淋雨淋多了,容易生病。
她不想著涼。
伸手去推門,沒想到一下子就推開了,路喬之前沒有一點防備,踉蹌的往前走了兩步,差點跌倒。
幸好眼疾手快的扶住了門,穩住了自己,才沒有剛進來就出醜。
雨下的很大,雨水幾乎要匯成了河,從她的腳下流過,把鞋麵打濕了。
她沒有注意腳下,回頭看了眼沒有上鎖的大門,就是有些奇怪,齊清這未免對自己也太自信了點吧?晚上連大門都不鎖,萬一有個仇家來尋仇,這不是瞌睡送上了枕頭?
他是怎麽想的?
她奇怪了一下,但是也沒有多想,就繼續往前走。
鎖不鎖大門,這是齊清自己的事情,跟她可沒有什麽關係,反正仇家尋仇,又不會是衝著她來的。
往前走了不遠,就看見了燈火通明的別墅,挺氣派的,但是好像不太對勁。
路喬的目光從大開的門上移開,又落到了破碎的窗戶上。
齊清把自己的住處弄得這麽有個性嗎?
還沒有琢磨出個所以然來,屋子裏邊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陪葬,炸彈,下地獄……
她隱隱約約的聽到這些,幾個詞已經給出了許多可怕的信息,拚拚湊湊,她差不多已經知道了是怎麽回事。
她的心頓時就提了起來。
霍宴的聲音從屋子裏傳來,很沉的聲音,像是在夜裏泡的一杯苦咖啡,濃鬱的苦味之後,還有綿長的咖啡香味。
路喬皺眉。
霍宴怎麽也在裏邊?
之前一個不怎麽靠譜的念頭就又冒了出來,她不由得就在想,她在海上飄了兩天,甚至還遇到了暴雨,翻了船,是九死一生逃出來的。
可是霍宴是怎麽出來的?
幾乎被包圍了,就算是跳海,血肉之軀怎麽可能會比得上船?
他是怎麽回來的?
甚至比她還要早回到國內。
而現在,她被齊清逼到了不得不鋌而走險的地步,隻身來到了C國,但是在她剛進來,就聽到霍宴的聲音。
她沒法不陰謀論。
路喬放輕了呼吸,接近了門口。
側身,借著沒有打開的那一扇門遮擋住自己,她仔細去聽裏邊的聲音。
聽了半天,心裏對霍宴的防備放了下來。
這兩個人勢同水火,是不可能會在一塊狼狽為奸的。
心裏放下了一塊石頭,說不清楚心裏是什麽感覺,路喬想不明白,就索性不想了,專心的去注意裏邊的情況。
齊清安排的日子倒是很巧,想要把她推進火坑,沒想到已經有人在火坑上邊等著推他下去了。
裏邊的氣氛劍拔弩張,路喬就算是進去了,估計不是被炮灰掉,就是被無視掉,她猶豫了一下,餘光隱隱約約的看到沙發角那邊露出的人影,並不怎麽陌生的臉,她咬咬牙還是踏進去了。
剛剛暴露在燈光下,裏邊的槍聲四起。
已經打起來了。
不知道誰往半空中扔了一個枕頭,被子彈打穿了,裏邊的鵝絨往外飄了出來,一場鵝毛大雪落下來,影響了視線,但是依然戰況激烈。
路喬心裏一驚,隔著滿天的鵝絨看過去,就看見霍宴迅速朝齊清跑了過去,一抬腿,動作利落瀟灑的把他手裏的一個小東西,給踢了出去。
齊清被踢得虎口發麻,連抖了兩下手,都沒有緩過來。
眼神又冷又狠的看向了霍宴,霍宴又伸手去奪他另一隻手裏握著的槍,齊清另一隻胳膊迎上去,擋住了他的手,兩個人就動起了拳腳。
中途兩個人都開了幾槍,但是距離太近,兩個人纏鬥的又厲害,竟然誰都沒有傷到誰。
路喬趁亂過去,替還被反綁著手有腳,躺在地上,不能脫困的祁猜解開繩子。
腳尖不經意的踢到了剛才被霍宴踢開的那個東西,東西轉而又回到了齊清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