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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郡主來信了。」喬義拿著一封信,滿是笑意的進了屋子。
小婉停下做著針線活的手,眼光一揚,站起身迎向喬義:「夫君,你說郡主來信了?」
「給,夫人。」喬義將信遞給小婉,笑著道。
小婉急急接過信,一瞧信封上的字,滿臉笑意:「真是郡主寫來的。」很快拆開信封,認真仔細的瞧了起來。
「夫君,郡主她懷孕了。」瞧完了信,小婉便滿是興奮的瞧著喬義道。
喬義瞧著妻子興高采烈的模樣,亦是笑了:「果真是好事。」說著,抱住了她:「喬義真的要謝謝郡主,將夫人帶到了我的身邊,過些日子為夫送你去司徒堡罷,郡主懷孕期間夫人也可以留著照料郡主,待郡主坐完月子,為夫再去接夫人。」
知道自己的夫人記掛著郡主,如今郡主懷有身孕了,夫人定是更放心不下了,雖然不舍,卻也不希望自己的妻子整日掛心,而且自己剛剛上任,要處理的事多之又多,怕也沒多少時間陪伴自己的夫人。
「夫君…」小婉抬頭,瞧著喬義,眼眸中泛著感動,雖然也想去陪伴郡主,只是心中也有衡量…雖然記掛郡主,卻也知道郡主身邊並不缺她,而她的夫君卻只有她一人…
想著,微微一笑:「不必了,小婉理應陪在夫君身邊,待夫君將青雲縣的事情處理妥當了,有了空閑,再陪小婉前去瞧郡主也不遲…」
「夫人…」喬義聽她如此說,也是感動了:「謝謝你…」
「夫君何必言謝。」小婉靠在他的胸口,眼光一閃,又抬頭瞧著他:「對了,夫君,為何這玉佩會在你手中,按理來說,你是喬家領養的孩子,這玉佩…喬夫人怎麼會給你?」
喬義聽她如此問,笑了笑,扶著她坐到了桌邊,拉著她的手:「夫人,事情是這樣的…六年前,你到喬家,娘搶走了你的玉佩,又把你趕了出去,當時我正在裡面被娘罰跑,偷偷的看到了你…後來娘想把玉佩給大哥,只是娘的丫環說你的父母雙亡,怕是這玉佩不幹凈…」
頓了頓,瞧了眼掛在小婉身上的玉佩,接著道:「所以娘便把這玉佩扔給了我,還不用我罰跪了,所以我便偷偷回了屋子,拿了棉衣,再去廚房偷了一袋饅頭,追出府去,沒想到你還在府門口。」
「原來如此…」小婉感嘆的道,接著笑了起來,撫上胸口的那塊玉佩:「許是父親與娘親在天保佑,讓小婉遇上夫君。」
喬義點了點頭,擁小婉入懷:「夫人,此生,喬義定會好好照顧你,不再讓你受半分委屈。」
——
「少夫人,這是小婉的回信。」江奶娘笑著將信遞給慕容昭雪。
慕容昭雪坐在鋪滿軟墊的馬車裡,接過信,問道:「我們離開后,小婉過得可好,青雲縣如何?」
「少夫人放心,小婉與喬公子很相愛,青雲縣很是清寧。」
「那便好。」慕容昭雪點點頭,瞧起了信。
「少夫人,還有這個,是小婉親自做好的冰鎮酸梅湯,侍衛快馬加鞭,用冰塊包著送來的。」江奶娘說著,接過銀香手中端著的玉碗,遞向慕容昭雪。
慕容昭雪瞧完了信,遞迴給江奶娘,又接過玉碗,便聞到一陣酸酸的香味,頓覺渴意,抬碗,便喝了起來,只覺得酸甜可口,一股清涼舒暢之意順入嚨間,緩緩進入腹間。
「少夫人,如何?」江奶娘問道,心中有些自責,這些日子只知趕路,又擔心著主子的身子,卻忘了給主子做些酸梅湯。
慕容昭雪一口氣便喝完了,點點頭:「小碗做的酸梅湯還是這般味美。」
「少夫人喜歡喝,往後奶娘日日……」
「嘔…」江奶娘的話還未說完,慕容昭雪便覺一陣噁心,捂著胸口乾嘔起來了。
銀香見狀,急急拿了臉盆放在慕容昭雪面前,慕容昭雪又是一陣噁心,一下子便將方才喝入的酸梅湯吐了出來。
「少夫人…這…」江奶娘急急輕拍著刀子的背後,一片擔憂,朝著銀香吩咐:「快去稟報少主。」
「不必了…銀香,將這去倒了罷,莫讓少主瞧見。」慕容昭雪喚住了銀香,馬車內很是寬敞,緩緩靠下身子,又朝著江奶娘道:「奶娘,不要告訴塵,昭雪不想他擔憂。」
「可是…我的郡主…這樣下去…到司徒堡還有小半的路程…」
未待江奶娘說完,慕容昭雪便搖了搖頭:「奶娘不必擔憂,昭雪能支持住,只不過孩子頑皮了些,無妨…」頓了頓:「奶娘去告訴塵,昭雪身子好多了,方才喝下了酸梅湯,又用了些糕點,讓塵加快速度罷。」
「這…」江奶娘顯得是不贊同,主子身子本就不適,這十多日來,因為反應過大,根本沒用多少東西,哪裡像其她孕婦一般發福,除了腹間,反倒是瘦了許多,瞧得江奶娘心疼不已。本就不想主子在受奔波之苦,只是無可奈何,如今要加快前進,江奶娘自是更不願了。
「奶娘,昭雪知道,奶娘擔心昭雪…可是,瑤女劫之事刻不容緩,祖父,父親與母親他們怕是等久了…而且這一路,總歸是難受了,昭雪倒不如早些趕到司徒堡…奶娘…」睜大了美眸,臉色略帶蒼白的瞧著江奶娘。
「唉…奶娘還是拗不過郡主…」江奶娘嘆了一口氣,扶慕容昭雪靠得更舒服些,道了句:「奶娘這便去說。」便轉身往馬車外走去了。
司徒塵本在馬車內陪慕容昭示,只是方才慕容昭雪難受的緊,怕他擔心自責,忍著難受,笑著與他說馬車裡悶得慌,想一人呆上片刻,讓司徒塵出來了。
「果真,雪兒真是好多了?」司徒塵聽完江奶娘的話,緊鎖的眉頭總算舒展了些,見江奶娘點頭,又急急下了馬車:「我去瞧瞧雪兒。」
「少主,少夫人方才睡著,怕是少主進去會擾醒少夫人。」江奶娘急忙說道。
司徒塵停了腳步,瞧了眼緩緩駛著的馬車,點點頭,吩咐:「讓影風放慢速度,莫要擾了少夫人歇息。」
「少主,少夫人睡前交待,讓少主加快前進,莫讓老太爺,老爺和夫人等急了。」
「這…」司徒塵皺眉,想了想,揮手:「無妨,距司徒堡也不遠了,不差這幾日。」說罷,又躍上馬車,追到馬車旁,一雙鳳眸柔情的瞧向車窗內。
江奶娘瞧著,搖了搖頭,即是擔憂,又是欣慰,抬頭,主子,你在天之靈定要保佑小主子平安誕下孩子。
「少主,老太爺來信。」有侍衛騎馬而來,停到了司徒塵前面,拱手稟報。
司徒塵停了下來,伸手,接過侍衛手中的信,拆了開來,瞧了片刻,鳳眸便斂了下去,瞧向仍就緩緩駛著的馬車。
江奶娘也是趕了上來,瞧向司徒塵:「少主,發生什麼事了?」
「奶娘,雪兒的身子果真無大礙了嗎?」司徒塵朝著江奶娘問道。
江奶娘想著慕容昭雪的吩咐,便點了點頭,又問道:「少主,可是發生何事了?」
司徒塵點了點頭,卻是「駕」的一聲,騎馬趕上了馬車,躍身,下了馬,又一個躍身,上了馬車,吩咐影風:「加快些速度,駛得平坦些。」
「是,主子。」影風應了聲,便緩緩加快了速度。
司徒塵緩緩掀開車簾,便瞧見慕容昭雪靜靜的斜躺著,輕柔的走到她的身邊,瞧著她微微蒼白的玉臉,輕閉的雙眼,心中很是心疼…伸手,緩緩撫上她的臉龐…
「夫君…」慕容昭雪本就是閉目養神,感覺到臉上的溫度,便緩緩睜開了眸子,瞧向司徒塵。
「可是為夫吵醒你了?」司徒塵見她醒了,有些自責的問道。
慕容昭雪搖搖頭:「本就醒著了,只是方才你進來我倒是沒察覺。」
「雪兒…這一路辛苦你了…」司徒塵伸手擁住她,讓她躺得更舒服些,眉宇間染著心疼與自責。
慕容昭雪伸出素手,撫上他微皺的眉頭:「我無妨,只是反應大了些,過些日子許就會好了。」
司徒塵點點頭,鳳眸不離她,又輕柔的開口:「方才祖父來信了,瑤女劫便快來臨,讓我們三日之內趕回司徒堡。」
「祖父可還有其它事情交待?」慕容昭雪點了點頭,問道。
司徒塵撫著她的臉龐,搖頭:「祖父讓我好好照顧你,還說為難你了。」
慕容昭雪微微一笑:「何談為難,這本就是昭雪應做之事。」睜大了美眸,瞧著他:「可讓影風加快速度了?」
「吩咐了,只是…為夫真怕…」
「有什麼好怕的,夫君放心,雪兒真的沒事,只是我們的孩子太過頑皮,想來將來定如夫君一般…」說著,又淺淺笑了起來,洋溢著幸福,還有母性的光輝,倒掩去了那一絲蒼白,更顯美艷動人了。
「雪兒…夫人…」司徒塵抱緊了她幾分,輕聲喚道。
慕容昭雪仍舊笑著,放下素手,放在了他寬大溫暖的手掌之中,緩緩閉上美眸:「夫君,我想再睡會。」
「嗯…夫君陪著你…」司徒塵握住了她的素手,輕柔的應道。
許是太累了,許是安心…未過片刻,慕容昭雪果真淺淺的睡著了。
司徒塵揚著寵溺深情的鳳眸,緊緊瞧著她的睡顏,彷彿是如何也瞧不夠了。
這般,在慕容昭雪極大的反應中,還有司徒塵,江奶娘等人的擔憂中…緊趕慢趕,花了二十多日,一行人總算從青雲縣到了司徒堡。
「雪兒,來,小心,慢點…」司徒夫人扶著慕容昭雪,小心翼翼的讓她坐到了軟椅上,瞧她蒼白的臉色:「這一路可是苦了雪兒了。」
慕容昭雪淡淡一笑,搖頭:「母親,雪兒無妨。」
「瞧你,除了腹間,其它地方都瘦了許多,定要好好補補才是。」司徒夫人打量了她一番,有些心疼的道。
「母親,楚大夫可在司徒堡?」司徒塵站在慕容昭雪的一邊,開口問道。
「楚大夫一月前離開司徒堡了,不過你祖父聽到雪兒懷孕后,便使人去尋了,應該這幾日便能回來了。」司徒家主回答了,再瞧向司徒老太爺:「父親,雪兒懷有身孕,反應又這般大…這瑤女劫…」
司徒老太爺瞧向慕容昭雪,不知是不是因為去了趟京城太過勞累了,還是因為南宮離鳶之事,或是為了瑤女劫之事,臉色看去蒼老了許多,嘆了口氣:「待楚大夫回來,替雪兒瞧過了之後再說罷,瑤女劫應還有幾日…」頓了頓:「倒是祖父的不是,讓你們這般快趕回來。」瞧著慕容昭雪:「雪兒,祖父為難你了。」
慕容昭雪搖了搖頭:「祖父不必自責,雪兒無妨。」
「是啊,父親,相信以楚大夫的醫術,定能將雪兒的身子調養好的。」司徒夫人也在一旁道,知道老太爺這些日子操勞的過多了,因為瑤女劫,所以才這般心急。
說著,再瞧向慕容昭雪,笑著道:「雪兒,楚大夫可謂是當今的神醫…三十年前,楚大夫上雪山采雪蓮,雖是採到雪蓮了,卻是凍僵在山角下,幸而被塵兒的曾祖父所救…因此楚大夫感恩在心,便在司徒堡住了下來…還治好了塵兒曾祖父的怪病…司徒家人,甚至司徒堡里的人,不管有何病痛,這楚大夫都能治好,便是不能治好的絕症,也能延緩幾年…所以雪兒放心罷,讓楚大夫為你保胎,定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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