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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嬤嬤微微抬眸,瞧向秦氏,心中想著,既使找到了那名女子,對主子也無大礙,只要自己與主子說法一致便行,那名女子的話是起不了什麼用處的…若是主子現在肯點頭,那她往後定仍就忠心的對待主子;若是主子搖頭,那此次之後,那她便不會再那般忠心的對待主子了。
秦氏察覺到郭嬤嬤的眼光,眉頭微微一皺,方才她倒還為這老奴的話感動了一番,以為這老奴倒是頗為忠心,卻沒想到這老奴此刻又動搖了,若是讓慕容昭雪這臭丫頭尋到那名陌生女子,那她不便暴露了……想著,惡狠狠的瞧了郭嬤嬤一眼,帶著濃濃的警告,很快便斂了眸,不再瞧郭嬤嬤。
郭嬤嬤心中一冷,身子軟了下去,低頭輕哧一聲,想來也是,主子的眼中永遠只有自身的利益,自己一個小小的陪嫁嬤嬤怎值得她冒風險…
邊上的安姨娘與冷鈺早已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弄得措手不及,有些不敢置信的瞧著慕容昭雪,她這是在做何?兩人都沒有想到此次她們也算為偷雞不成蝕把米了。未借慕容昭雪扳倒秦氏,反倒是惹了老太太的厭煩……
冷玉斂眸,不…不行…秦氏這個狠毒的女人…不能就如此便宜她了…朝著老太太便要開口。
安姨娘知冷鈺正在氣頭上,見她欲張嘴,急忙伸手輕輕撞了撞她,無聲的道:「莫急…看看情況再說…」
冷鈺只得將已經到了咽喉中的話咽下去,眼光微沉,靜靜的瞧向慕容昭雪幾人,想不明白慕容昭雪為何執意要找那女子…忽而眼光一閃,方才倒是她急了,那女子許是見過秦氏,若是找回了那女子,且能指證秦氏…那她報仇便又多了幾分勝算…想著,眼光中便帶了一抹期待,瞧著郭嬤嬤:「郭嬤嬤,你都考慮如此久了,該說了罷,瑤女節方才過了十天左右的時日罷了,郭嬤嬤莫不是老到那般程度,如此便記不得了?」
郭嬤嬤微微抬眸,瞧了眼冷鈺,又迅速低下了頭,仍就沒有說話。
慕容昭雪轉過身來,淡淡的瞧了眼冷鈺,又淡淡的瞧向秦氏,最後將眼光落到了郭嬤嬤的身上,走至她的前面,再次蹲下身子,微微靠近郭嬤嬤。
郭嬤嬤心中一驚,稍稍抬眸,便見慕容昭雪美麗的臉龐,精緻的五官,如玉的皮膚,是每個年輕女子都羨慕的,她的身上還散著一股幽幽的清香,十分好聞,讓人忍不住多吸幾口氣。
郭嬤嬤第一次如此近的瞧慕容昭雪,與慕容昭雪的眼光對視,片刻間,郭嬤嬤從慕容昭雪的眼中看到了勢在必知的光芒…還有那一抹令人不自覺心寒的冷意…
「郭嬤嬤…你的主子已經放棄你了,你又何必再拚死賣命!」
涼薄的語氣在郭嬤嬤的耳邊響起,聲音正好只有郭嬤嬤聽見,屋內其餘的人都未聽到任何聲響,也未注意慕容昭雪開了口。
郭嬤嬤愣愣的瞧著慕容昭雪,這昭雪郡主太過厲害,主子定不是她的對手…主子…慕容昭雪說得對…主子已經放棄了自己…自己又何必再苦苦拚命是?
慕容昭雪靜靜的瞧著郭嬤嬤的眼光,似乎看到了她心中的掙扎,嘴角勾起一抹不知明的笑意,帶著隱隱的冷意…
「郭嬤嬤,只要你告訴本郡主那女子倒底是何人,還有…再為本郡主做一件事,那本郡主便保你與你的家人平安無事,事後給你一筆豐足的銀兩,讓你與你的家人一輩子生活無虞,還可安排你與你的家人安全離開京城,你考慮一下罷…」
慕容昭雪又開口說道,此時,屋子內的其她人都知道了慕容昭雪在與郭嬤嬤說話,只是沒有一人聽清慕容昭雪與郭嬤嬤講了什麼,大家的眼光紛紛疑惑而帶著猜測的看向慕容昭雪。
郭嬤嬤仍就瞧著慕容昭雪,心中做起了激烈的思想鬥爭…慕容昭雪開的條件太過誘人,郭嬤嬤自是心動不已。只是慕容昭雪的要求卻也讓郭嬤嬤猶豫,告訴慕容昭雪那女子倒底是何人,倒也不算難…只是要再替慕容昭雪做一件事…郭嬤嬤甚為猶豫與防備,自是怕慕容昭雪讓她做的事會危害到自己,亦或是讓她背叛服侍了近四十年的主子…
慕容昭雪瞧著郭嬤嬤緊鎖的眉頭,微微一笑,不顧屋內眾人投來的目光,拍了拍郭嬤嬤的肩,站起了身子。
「郭嬤嬤,可記起來了?你若是記起來了,且幫昭雪找到那名女子,昭雪不但會不追究你,也不會怪二娘。」慕容昭雪淺笑著說道,眼光轉向秦氏。
秦氏眼光一閃,隨後便斂眸瞧向慕容昭雪,甚是疑惑與無辜的問道:「郡主這話是何意思?莫不是妾身有何事得罪了郡主?」
慕容昭雪淺淺一笑:「二娘,你言重了,昭雪並不是此意…」
「那郡主是何意思?」慕容昭雪的話還未說完,秦氏便問道,語氣中好似帶了幾分生氣。
「二娘莫急,昭雪只是覺得…二娘身為主母,理當管教好下人,況且郭嬤嬤還是二娘院子內的老嬤嬤了,如今郭嬤嬤竟是犯下如此大的過錯,當屬二娘管教不嚴,所以二娘理應承擔一部分責任…」慕容昭雪臉色柔和的說著,又轉身朝向老太太,微微屈身:「請問祖母,不知昭雪說得可對?」
老太太微微一愣,瞧了秦氏一眼,隨後便點了點頭,硬扯起一抹笑意:「對,昭雪說得極對。」
慕容昭雪淺淺一笑,又屈了屈身:「多謝祖母認同。」又轉向了秦氏,佻眸問道:「不知二娘覺得昭雪的話說得對否?」
秦氏臉色又沉了幾分,卻只得硬生生擠出一抹笑容,只是這笑容比哭還難看,一張臉都快扭曲了,還未擠出一個字,腹間便因氣血攻心而產生一陣劇痛,臉色頓時變得蒼白。
秦氏的腹痛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已是好了許多,只是今日又連受心理影響,複發得更為嚴重了,只是秦氏卻不懂抵制心中憤恨,反倒想起以前的種種,心中的恨意愈發濃烈了,自然,腹間的疼痛便愈來愈加深了。
郭嬤嬤抬頭瞧去,心中一驚,許是對秦氏還有主僕的情誼,許是出於習慣,顧不得什麼,起身去扶秦氏。
「夫人,放輕鬆,莫想別的事情,放輕鬆。」郭嬤嬤邊拍著秦氏的背,邊柔和說著。
秦氏果真慢慢的平緩下來了,只是雙手仍就撫著自己的腹間,嘴唇也緊咬在了一起,臉色蒼白,冒出了層層細汗,若沒有郭嬤嬤扶著便要倒下去了。
老太太微微一驚,急忙吩咐:「巧依,快去幫忙。」
「是,夫人。」向來沉穩的巧依倒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有些慌張的跑了過去。
郭嬤嬤與巧依一起將秦氏扶到了軟椅上坐好,郭嬤嬤從袖口中拿出了一隻玉瓶,倒出一粒黑色藥丸給秦氏服下,巧依又拿了桌上的茶水遞給郭嬤嬤。
慕容昭雪靜靜的瞧著這一幕,神情平淡,瞧著秦氏如此痛苦的模樣,慕容昭雪的心中平靜異常,沒有任何憐憫,也出乎意料的沒有一絲快感。
此時,在這東屋之中,最為痛快的自是安姨娘、冷鈺、李嬤嬤、煙兒主僕四人。
安姨娘與冷鈺的眼中閃著濃濃的快意,連嘴角都不自覺揚了起來,不約而同的想著:秦妙欣啊秦妙欣,你也有今日,真是老天有眼!
秦氏用了郭嬤嬤拿出來的葯,總算穩定了些,臉色也恢復了一些;只是…剛緩過神來的秦氏,一見到身邊的安撫著的郭嬤嬤,臉色一變,怒道:「你這惡奴怎麼在這裡?還不快去跪著!」
雖然因為虛弱,秦氏的話語並不響也沒有任何威嚴,卻讓郭嬤嬤一陣心寒,就連邊上巧依也替郭嬤嬤悲涼。
秦氏再也不瞧郭嬤嬤一眼,而是瞧向上榻的老太太:「老太太…妾…妾身…」邊說著,邊掙扎著要站起身來。
老太太眼光微微一斂,沉聲道:「身子不好便好好坐著罷。」
「是…妾身…謝過老太太…」秦氏低著聲音,很是虛弱的謝道,靠在了軟椅上,又道:「老太太…妾…妾身管教…管教不嚴…自己院中老嬤嬤…竟…竟犯下如此…如此大錯…請…請老太太怒罪…妾身…定當…定當嚴處之……」
郭嬤嬤聽了秦氏所得一席話,徹底死了心,低頭輕輕哧笑,走回了屋子中間跪下了身子。
老太太嘆了一口氣,倒底上了年輕,如今時辰不早了,又如此折騰了一番,自是累了。
慕容昭雪走向老太太,到她背後,伸手為她捏肩,柔聲道:「祖母,時辰不早了,祖母先去歇息罷,莫要累著了,若祖母相信,這裡暫且交於孫女罷,明日孫女再到祖母屋中稟報。」
老太太本就累了,被慕容昭雪一捏肩,更是軟下了身子,揉了揉眉頭:「如此也好…」又抬眸,吩咐:「巧依,夫人舊病複發,勞累不得,先讓人送夫人回院子罷。」
「是,老太太。」巧依屈了屈身,去屋外招呼了丫環。
不一會兒,兩名丫環進了屋,行了禮,上前扶起秦氏。
秦氏身子雖十分不適,卻仍是勾起了一抹得意之色,老太太還是不敢將她如何…由丫環扶著朝老太太行了禮:「老太太,妾身先告退了。」
兩名丫環亦朝著老太太與慕容昭雪屈了屈身,扶著秦氏到了屋子外面,秋景跟了出去,拿起燈籠在前引路。
屋內,安姨娘母女恨恨的瞧著秦氏的背影,卻生生按奈著,盼著慕容昭雪能找到那名女子,指證秦氏。
老太太擺了擺手,瞧著秦氏由丫環扶出了屋子,方才朝向慕容昭雪:「昭雪,祖母便先去歇息了,郭嬤嬤便交由昭雪了,明日再來與祖母說處置結果罷。」
慕容昭雪點了點頭:「是,祖母。」鬆了手,上前扶起老太太:「祖母安心歇息便可,昭雪會處理好的。」
老太太很似慈祥的點了點頭:「處理好了也早些去歇息,莫要太晚了,對身子不好。」
「是,祖母,昭雪遵命。」慕容昭雪淺笑著道,將老太太交給了巧依。
老太太一笑,不再說什麼,由巧依扶著出了屋子。
此刻,屋子內便只餘下了慕容昭雪,銀香,郭嬤嬤,還有安姨娘主僕四人。
「安姨娘,四妹妹,時辰不早了,你們也回去歇息罷。」慕容昭雪走到郭嬤嬤身邊,朝著安姨娘與冷鈺道。
安姨娘與冷鈺微微一愣,隨後兩人對視一眼,紛紛站起了身。
「郡主這是何意?」安姨娘瞧向慕容昭雪,疑惑的問道。
慕容昭雪神情仍就淡淡:「昭雪瞧這時辰也不早了,姨娘與妹妹該去歇息了。」
「我們去歇息了,那這惡奴該如何是好?」冷鈺指向郭嬤嬤問道。
「此事不勞四妹妹掛心了,我自有處置之法。」
「這…此事關係到我,我豈能不掛心?」冷鈺睜大了眼眸,頓了頓,接著道:「鈺兒不明白郡主姐姐到底想如何?郡主姐姐不是要問這惡奴那名女子的情況,然後找到那名女子指證秦氏嗎?」
「四妹妹莫要亂說話,此事我自有分寸,還請四妹妹與安姨娘回去歇息罷。」慕容昭雪淡淡的道,又抬眸瞧了兩人一眼,轉身瞧向銀香:「銀香,時辰不早了,我們也該回院了,帶上郭嬤嬤,走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