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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說,你明明是受秦氏指使,你一個小小的下人,如何會有這般膽子!」冷鈺怎麼會甘心,伸手指向郭嬤嬤,憤憤道。
郭嬤嬤抬眸瞧了眼冷鈺,眼中似乎沒有焦點,張嘴說道:「四姑娘,老奴並沒有胡說,夫人一向對老奴照顧有加,將老奴當做親人一般…而且老奴又是瞧著夫人自小長大的…夫人自小便受秦老爺和秦夫人的疼愛,是秦家眾人捧在手中的寶…可是…誰想…到頭來夫人竟…竟是為人妾了…所以…老奴心疼…而且怨恨,怨恨當年長公主搶走了夫人的夫君…後來長公主病逝,老奴以為夫人總算是熬到頭了,卻誰想…竟是因為郡主的幾句話,夫人便做不得主母了…老奴替夫人喊冤,對郡主也起了怨恨,只是老奴只是一個奴才而已,只能安慰夫人,卻做不了其它的事…終於…夫人懷孕了…總算可以坐上主母之位了…可誰又曾想…這主母之位雖是坐上了,卻失了掌家權,沒有了掌家權的主母又怎能算是真真的主母…」
倒是愈說愈激動,郭嬤嬤知道今日之罪她必攬之,如此她便將主子這些年來的委屈全部說出,再說些對主子有利之話,那般主子聽了感動,許會對她的家人好些……
頓了頓,接著說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郡主與安姨娘所造成的,老奴記於心中,只盼夫人能生出一位小少爺,能夠揚眉吐氣,卻更未料到…夫人懷中的竟是死胎,且中了別人的計,失了老太爺、老太太和老爺的信任,又落下了難以治癒的病根子…老奴瞧著日漸憔悴的夫人很是心疼…適巧快至瑤女節,老奴勸夫人將心思放到了三姑娘在參加瑤女節之事上…夫人這才漸漸好轉起來了…而老奴則在心中想了一個為夫人報仇的方法,便是讓郡主與四姑娘在瑤女節上出盡醜態,只是此事卻不能讓夫人知曉,夫人仁善,一絲也不記恨郡主和安姨娘…所以老奴便秘密行事,擅自去賬房以夫人的名義支了銀票…又怕這兩名姑娘難收買,又用了夫人的名義收買她們…誰…誰知道,此事竟是如此快抖出來了…」
說著,郭嬤嬤便抬頭瞧向老太太:「老太太,老奴句句屬實,一切與夫人無關,都是老奴一時糊塗,犯下了這等混賬事,老太太饒命。」
郭嬤嬤說得話聽著十分的動情動理,而且好似一絲不漏,將所有的責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且將這原因說成了護主,真不愧是老嬤嬤了。
「既然如此…那…」老太太也不管孰真孰假,反正這正是她想要的結果,若證實了是秦氏所為,她反倒不好處置了。
只是,老太太的話還未說完,慕容昭雪便開口:「祖母,能不能容昭雪問郭嬤嬤一個昭雪十分不明的問題?」瞧著老太太的神情帶了期盼,好似一個好學的孩子。
正欲張嘴的安姨娘母女聽了慕容昭雪聲音,齊齊閉上了嘴,瞧向慕容昭雪,眼中帶了些期盼,期盼慕容昭雪能將秦氏歸罪。她們兩人都知道老太太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掌握在秦妙欣手中,如此才會這般偏袒於秦妙欣,她們一個為姨娘,一個為庶女,所說之話、所受之冤起不了大作用,慕容昭雪卻不同了,她貴為郡主,若是老太太不買賬,大可告知聖上做主。
老太太瞧著慕容昭雪,想來這小丫頭也問不出什麼來了,便點了點頭:「昭雪有何事不明便問罷。」
「多謝祖母。」慕容昭雪笑著答謝,站起身來,走向郭嬤嬤,嘴角含著淡淡的笑意,眼光卻是瞧向秦氏的。
秦氏原本愣著神,想著郭嬤嬤的話,心中有著一些微微的感動,沒想到郭嬤嬤竟會將她的心裡話、將她這些年來的苦和怨全部說了出來…正感嘆間,突然察覺到一陣冰冷的視線,便抬眸望去,正好與慕容昭雪的目光打了個正著。
兩人的視線形成一條直線,在空氣中碰撞,發出陣陣冷意。不同的是,慕容昭雪始終揚著淡淡的笑顏,而秦氏卻是陰沉著臉,全然不同的感覺,旁人只覺一陣陰風飄過。
「郭嬤嬤…」慕容昭雪首先轉了視線,看向戒備著的郭嬤嬤。
「是…」郭嬤嬤知曉這位郡主如今非同尋常,自是不敢小覷,怕被慕容昭雪套出話來,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應對。
慕容昭雪站到了郭嬤嬤面前,俯視著郭嬤嬤,淡淡開口:「請問郭嬤嬤…你給兩位姑娘的毒粉是何物?喚作何名?」
「毒粉?」郭嬤嬤稍稍一愣,眼光不自覺的往秦氏望去,當日主子是從一位陌生姑娘手中買了毒粉,而那時她正在一邊把風,並未聽得主子與那姑娘的談話,因而並不知這毒粉的是何物,亦不知喚作何名。
慕容昭雪瞧著郭嬤嬤的眼神,輕輕一笑,接著問道:「郭嬤嬤這毒粉又是從何處而來?花了多少錢買下來的?」
郭嬤嬤回答不出,心中著急,秦氏在一邊也暗暗心急,方才倒是沒有想到這點,那日她也未問那名陌生女子,是那名女子主動找她的,那名女子說她亦是參加瑤女比賽的,也想要除去兩名強勁的對手…當時時間匆促,又被妒恨所蒙蔽,秦氏未想許多,便拿了那毒粉,卻對那毒粉一無所知,如今想來,秦氏只覺一陣后怕…若那女子是有人故意安排的,那她豈不是自投羅網了……
「郭嬤嬤,你無須著急,好好想想…」慕容昭雪在一邊輕聲開口,嘴角仍就掛著淡淡的笑意,卻讓郭嬤嬤心驚不已。
安姨娘與冷鈺對視一眼,眼中露出開心與一絲怨毒…慕容昭雪出手,是她們最想看到的發展,這樣即能將秦氏扳倒,又能讓秦氏將仇記於慕容昭雪身上,而且因為秦氏握有老太太把柄之事,老太太也定會不喜慕容昭雪了,那最大的受益方便是她們母女了。
果不其然,老太太見這副情形,老臉立即變了,瞧向慕容昭雪喚道:「昭雪,既然郭嬤嬤已經承認了,那便無須再問了,將郭嬤嬤處置了便可。」
慕容昭雪轉身,朝著老太太屈了屈身:「回祖母,昭雪並無其它意思,只想問清楚這毒粉的來源,祖母有所不知,近日來有各種毒粉在我天月國傳散,影響了天月國老百姓的生活,且對老百姓造成了極大的傷害…只是官府一直查不到那些毒粉的來源…上次四妹妹所上的毒粉,最近也有出現,許多人都認為是傳染病…為了阻止不必要的恐慌,所以昭雪想儘早查出毒粉一事。」
老太太眼眸一閃,疑惑的問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有?」
慕容昭雪微微低眸:「回祖母,其實昭雪先前也並不知,是由方才司徒公子所告知,這些毒粉傳散在江東與河西一帶,所以京城並無多少人聽到此風聲。」
「哦…原來如此…」老太太點了點頭,眼光瞧了眼秦氏,又瞧向郭嬤嬤:「郭嬤嬤,你可還記得?」
郭嬤嬤稍稍抬眸,瞧了眼老太太,偷瞄過慕容昭雪,咬了咬牙:「回老太太、郡主,老奴這毒粉是問一位老家在江東的老嬤嬤所買。」
「哦?那請問郭嬤嬤,那名老嬤嬤姓甚名誰,可是我們冷府中人,郭嬤嬤買這毒粉花了多少銀兩,你們在何時何處買賣?」慕容昭雪微斂眼眸,一字一句,淡淡的問道。
郭嬤嬤只覺得額頭冒出一層細汗,捏了捏手,又改口道:「回郡主,是…是老奴記…記錯了…這毒粉…毒粉是…是老奴從一位陌生姑娘手中所得…」
慕容昭雪微微佻眉,緊緊的瞧著郭嬤嬤,神情斂了幾分,又問道:「請郭嬤嬤將事情經過大致說來。」雖然這郭嬤嬤是替秦氏攬下了所有的罪,只是想來,買這毒粉的時候郭嬤嬤也是在場的,郭嬤嬤是個聰明人,定是知道說謊是瞞不過她慕容昭雪的,所以郭嬤嬤接下來的話應該有一半為真。
郭嬤嬤點了點頭,緩緩道來:「當日清晨老奴便去藥鋪買了瀉藥,打算在比賽之前下進郡主與四姑娘的茶中,讓郡主與四姑娘在比賽之時出盡醜態…老奴先偷偷來到了郡主的雅閣邊,可是郡主的雅閣內卻時時有人在,老奴根本下不了手…後來老奴見有侍女往郡主的雅閣內奉茶,老奴便故意撞灑了茶杯,又堅決要替侍女重新準備一杯茶,在泡茶時,老奴便想藉機下藥…卻未想到,被一陌生姑娘發現了,那姑娘還上前與老奴說『郡主定不會中計,且說郡主屋中如此多人,這杯茶倒底為郡主喝之還不定,再說郡主身邊的丫環定帶有特製的銀針,一試便知這茶中有無異樣。』老奴聽后著急,不知該如何是好,那姑娘又說『她願幫助老奴』,給了老奴兩包毒粉,且未問老奴要銀票,老奴當時心急,便拿了那兩包毒粉,按著那姑娘提的建議,買通了這兩位姑娘…後面的事郡主都是知道了的。」
慕容昭雪美眸微微轉動,又問道:「郭嬤嬤可有問那位姑娘,她為何要幫助於你。」
郭嬤嬤點了點頭:「那姑娘說,她希望少兩位對手。」
「哦…如此聽來,那姑娘亦是當日參加瑤女節的女子…郭嬤嬤可否在台上見過她?可否還記得那名女子穿得是何衣物?」慕容昭雪眼光不離郭嬤嬤,帶是聞到了一絲蹊蹺之味,看來當日毒粉事件,並不是秦氏所為如此簡單…
郭嬤嬤微微皺眉頭,好似認真的想了起來,心中卻在思慮著,若是被慕容昭雪找到了那名女子,那名女子定是識得夫人,那她為夫人攬下所有罪責便全部白費了……只是,若是她不說出那名女子,慕容昭雪又豈會輕易放過她與夫人……
正左右為難之際,慕容昭雪蹲下了身子,與郭嬤嬤平視:「郭嬤嬤…你仔細想想,此事關係到整個天月國,若是找到那名女子,許是對天月國有所幫助…只要郭嬤嬤能幫助昭雪找出那名女子,那昭雪便既往不咎,嬤嬤陷害昭雪之事,昭雪也可作數…」
郭嬤嬤緩緩抬眸,眼中自是帶著不敢相信,輕聲問道:「郡主此話…可當真?」
慕容昭雪勾起嘴角,點點頭:「自是當真。」起身朝向老太太,微微屈身:「請祖母做個見證,若是郭嬤嬤助昭雪尋到那名陌生女子,那昭雪便不計較郭嬤嬤陷害昭雪一事。」
老太太雖然對此事感到氣憤,自然不是為秦氏與郭嬤嬤要陷害慕容昭雪和冷鈺而氣憤,只是為兩人差些讓冷家失去了『瑤女』這個名號而氣憤…此刻聽慕容昭雪如此說,自己又有把柄在秦氏手中,倒也樂得做個順水推舟,點了點頭:「好,郭嬤嬤,有我老婆子做見證,你應當放心了罷。」
郭嬤嬤微微抬眸,瞧向秦氏,心中想著,既使找到了那名女子,對主子也無大礙,只要自己與主子說法一致便行,那名女子的話是起不了什麼用處的…若是主子現在肯點頭,那她往後定仍就忠心的對待主子;若是主子搖頭,那此次之後,那她便不會再那般忠心的對待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