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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宮內宮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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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說什麼?你什麼意思?」柳貴妃本就跋扈之人,卻也沒有什麼心機,最經不得別人激,尤其是皇帝的寵幸,往日里柳貴妃受寵,景貴妃拿不著此事激柳貴妃,如今卻是正好激到了柳貴妃心中。 

  高嬤嬤見狀大喊不妙,心中著急,就知自家主子經不得景貴妃激,景貴妃才說了這些,主子便這副模樣了,眼光一閃,急忙雷劈頭朝邊上的宮女使了個神色。 

  邊上的宮女會意,轉身便往偏殿去泡茶了。 

  「妹妹莫要誤會,姐姐我沒什麼意思,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景貴妃仍就笑著,緊接著又道:「妹妹毋鬚生氣,姐姐來是好心告知妹妹一聲,姐姐方才聽聞皇上下了朝便去了永安宮,都這個時辰了還在永安宮,連午膳都未用過,唉…怕是往後這後宮都是那位言貴妃的天下了,妹妹…你便在這永媚宮中伺弄伺弄花草罷。」 

  一字一句,皆讓柳貴妃氣極,早便將高嬤嬤的勸告忘到哪裡去都不知道了。 

  「你才留在你的永昔宮伺弄伺弄花草罷了,我柳媚依現在便去永安宮看看,那言什麼的到底是個什麼樣貸色!」說著,便怒氣沖沖的起了身,立即要往殿外走去。 

  「主子,主子,你忘了老奴方才說的話了,莫著急,莫生氣。」高嬤嬤見狀,急忙拉住了柳貴妃,伸手拍著她的後背,輕聲而甚為著急的勸道。 

  柳貴妃被拉住了腳步,眼光一閃,憶起方才高嬤嬤的話,警告自己萬萬不得意氣用事,漸漸的怒氣平緩了些。 

  「妹妹原來要聽命一名奴才行事…呵呵…也難怪,妹妹也沒那本事去永安宮,若是皇上一個不高興,送了妹妹去冷宮,那妹妹豈不慘了。」景貴妃說著拿起絹帕,捂了捂嘴角輕輕一笑,又道:「所以姐姐看,妹妹還是不去送死的好,還是同姐姐一樣,姐姐安份的呆在永昔宮,妹妹便安份的呆在這永媚宮裡罷,起碼還有這群太監宮女嬤嬤為你作伴,也省得去得罪了那位言妃娘娘。」笑瞧著柳貴妃,眼眸一轉「哦,對了,姐姐我還要去皇後娘娘那,明日再來瞧妹妹,妹妹可千萬不要去永安宮。」 

  「你…你…」柳貴妃努力抵制著心中的怒氣與不甘,卻是怎麼也壓不住,一把甩開高嬤嬤,沖著已是轉過身去的景貴妃大聲喊道:「景若昔,你給我瞧著,我堂堂貴妃娘娘,豈會怕她一個剛入宮的言妃,我這便去瞧瞧。」說罷,氣沖沖的往外走去了,兩名宮女急忙跟了上去。 

  被宮女扶剛起了身子的高嬤嬤急急追上去:「主子,主子,莫要生氣。」卻是一把年輕了,方才又被柳貴妃推了一把,離了柳貴妃一截,只得由宮女扶著追去。 

  景貴妃瞧著怒火中燒的背影,勾起一抹甚為得意而陰險的笑意,朝著一邊的宮女輕聲吩咐:「碧玉,你去盯著,若有好消息,立即回永昔宮稟報。」 

  「是,主子。」喚為碧玉的宮女屈身應了,便往殿外走去了。 

  景貴妃又瞧了眼永媚宮正殿里的一切,暗哼,柳媚依,要怪便怪你一直與我作對,要怪便怪你那賤種是我兒子的阻礙。 

  「回宮。」衣袖一揮,斂眸往殿外走去,一時來的宮人們急急跟著出去了,永媚宮正殿內只余了剛泡茶出來的宮女,不知所云。 

  永安宮內,一干宮人們靜靜的在正殿內守候著,皇上與言妃已進內殿好幾個時辰了,還未出來,連午膳都未用過。 

  李公公低頭守在內殿簾外,不知聖上如何了,有沒有被那妖女施了蠱蟲,心急如焚,卻是不敢輕舉妄動,自己跟了聖上二十年,定要相信聖上。 

  內殿,朱紅的檀木床上,言素琴坐著身子,一張清麗的素臉間流著兩行清淚,比起身上的疼痛,她的心更痛,腦海中儘是蕭雲寒的身影,行了房事,她才知,她已然不是清白之身,她的身子已經讓慕容淵佔據了,她是慕容淵的人了……眼光瞧向睡得正熟的慕容淵,閃過掙扎、痛苦……開始她一心只想為公子報仇,可是此刻她的心卻猶豫了,不光因為她的清白已被前面的人所佔,更因他方才說的那席話… 

  「素琴,你可知,朕登基已近二十年,在此期間,朕自問勤政愛民,可謂先百姓之憂而憂,后百姓之樂而樂。雖然朕並未讓天月國百姓人人富足,仍有貧貴,仍有貪官,仍有冤案;可是朕已是盡了朕最大的努力,起碼這二十年朕讓天月國太平無事,讓天月國受苦之人愈來愈少,讓貪官愈來愈少,讓冤案愈來愈少;這二十年朕可說是問心無愧…可是,朕也是一個人,朕非聖賢,朕也有做錯事的時候…唉…罷了,朕只希望百姓能安居樂業,老有所依,幼有所養…那樣朕便知足了…素琴,朕有些累了,歇息一會……」 

  言素琵回想著慕容淵的話語,眼光緊緊瞧著慕容淵,見慕容淵呼吸緩和,已然睡熟,此時下手是最好的機會…心中掙扎,終究,伸手擦了臉上的淚水。 

  「皇上,莫要怨素琴,只怨你貪慕女色,自毀基業,公子是素琴的救命恩人,素琴絕對不能背叛公子……雖然素琴現在方才明白,素琴已是皇上的人,再也無法改變,公子定不會再要素琴的…可是公子始終是素琴的恩人,始終是素琴深愛之人,為了公子,素琴什麼都能犧牲…對不起……」 

  言素琴說著,從枕頭底下拿出了一隻盒子,將盒子打了開來,便見盒子內有一隻黃色小甲蟲在攀爬,此蟲看似與甲蟲無異,卻是塞外所養,且只食肉類,用於巫蠱之法,正是蠱蟲。 

  言素琴伸出右手,咬破了食指,將一滴血滴入錦盒中,蠱蟲之法需以人血為引,且要施法者之血,如此施法都便得已控制被施法之人。 

  鮮血正好滴至蠱蟲頭部,蠱蟲食得到了主人之血,立即安靜了下來,等候主人差遣。 

  言素琴將蠱蟲倒出,倒在了慕容淵的胸膛之上,蠱蟲很是安份,趴在上面一動不動;言素琴伸出左手,高高置於蠱蟲上方,食指不斷圍著蠱蟲大小打著圈,且每打一圈,食指便貼近慕容淵的胸膛一分;與此同時,嘴中呢喃著念叨著什麼,很輕很輕。 

  不知過了多久,食指貼至胸膛,打了最後一個圈,拿開了手,嘴中的呢喃聲停止了。慕容淵胸膛上的蠱蟲這才動了起來,快速的爬向慕容淵的臉部,從他的鼻間爬了進去;片刻后,方才蠱蟲停滯的胸膛上出現一塊圓狀的黑色印記。 

  言素琴又伸手咬了口方才所咬的食指,將鮮血滴到了那塊印記上,印記又很是神奇的漸漸消散了。 

  待印記消散的那一刻,慕容淵睜開了眼,眼光卻是帶了些空洞,似變了一人,只是一瞬間,眼眸很快便恢復了過來。 

  「皇上,素琴餓了,我們去吃飯罷。」言素琴斂了所有的思緒,笑著道。 

  慕容淵只覺得一陣頭痛,胸口上也是一陣悶痛,搖了搖頭,好似清醒了幾分,瞧向言素琴,眼眸漸漸迷糊,隨後思緒亦漸漸迷糊,點了點頭:「好。」 

  言素琴瞧著慕容淵的樣子,知道蠱蟲之法已然成功,喚了宮女進來,正是去宮門通報的脆兒,服侍了兩人起身,出了內殿。 

  李公公見慕容淵出來,眼光一閃,急忙上前,摻住慕容淵:「皇上,娘娘,時辰不早了,想必皇上、娘娘都餓了,要不要傳膳。」 

  慕容淵瞧向言素琴,見言素琴點頭,方才吩咐:「傳罷。」 

  李公公眼眸微微閃動,朝著外面喊道:「傳膳。」 

  立即有宮人往御膳房跑去了,宮人前腳跑出永安宮,後腳一臉怒氣的柳貴妃便來了。 

  「柳貴妃娘娘駕到。」宮人們見柳貴妃一臉怒氣,阻攔了一句,便不敢阻攔了,只得通報,且紛紛行禮。 

  言素琴眼光一閃,心中暗嘆,柳貴妃太過傲慢急躁,今日之苦,柳貴妃是必受無疑了。 

  不一會兒,柳貴妃便踏入了正殿,正慕容淵與言素琴正坐著調情,心中嫉火又蹭了上來,急急上前,倒是未忘了行禮:「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 

  慕容淵眼光微斂:「起身罷。」 

  柳貴妃起了身,瞧向言素琴,眼眸一瞪,大聲喝道:「大膽言妃,見了本貴妃竟不行禮。」說著,走到慕容淵身邊,很是嬌媚的道:「皇上,你看她,才被封了妃子,見了媚依便不行禮了,而且還讓皇上如此晚才用膳,皇上定要好好處罰她。」 

  言素琴起了身,朝著柳貴妃屈了屈身:「妾身見過柳貴妃。」正當柳貴妃又要開口時,又緊接著道:「貴妃姐姐有所不知,素琴是得了皇上的准,不必與任何人行禮,只是…今日第一次見貴妃姐姐,便向貴妃姐姐問聲安;而且傳膳之事是由皇上決定的,素琴不得進干涉,貴妃姐姐莫不是在怪皇上如此晚了才傳膳?」 

  「你…」柳貴妃被言素琴幾句一說便無言以對了,瞧向慕容淵,拉著他:「皇上,你看她…皇上,她只不過是剛進宮的妃子,家世普通,憑什麼不用向任何人行禮。」 

  「好了,未經傳召,你來做何?」慕容淵看也不看柳貴妃一眼,猛得推開了她,冷聲問道。 

  柳貴妃一時不備,被慕容淵推到了地上,沒想到皇上竟會推開她,只愣在地上,錯愕不已。 

  幸好高嬤嬤及時趕至,扶起柳貴妃,且朝著慕容淵跪下了身子,嗑頭道:「回皇上,貴妃娘娘聽聞宮裡來了新主子,便來瞧瞧新來的主子,並不知皇上在這裡。」 

  「大膽,主子說話,何時輪到你一個小小的奴才說話,來人,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言素琴忽然開口發難,甚至自己便決定了如何處置高嬤嬤。 

  邊上的宮人猶豫,眾所皆知,高嬤嬤是柳貴妃身邊的紅人,柳貴妃不光為貴妃娘娘,且家世顯赫,又生有三皇子,五公主,輕易得罪不得;而言貴妃雖然是聖上現在最寵愛的妃子,可是聖上在場,他們又豈能聽從一位妃子的吩咐。 

  「你們還杵在那做何,貴妃娘娘讓你們拉出去打,還不拉出去打。」慕容淵突然開口,很似生氣的吩咐。 

  「是,皇上。」宮人們愣了愣,一句話言妃又便成了言貴妃,立即反應過來,急忙應是,上前拉著高嬤嬤出去了。 

  高嬤嬤眼光閃爍,瞧著言素琴,又擔憂的瞧了眼柳貴妃,在被拉出去之前輕聲道:「主子,現在定要忍。」 

  「柳貴妃擅長永安宮,擾了言貴妃,今日起奪去貴妃稱號,降為柳嬪,扣除三月俸銀,來人,將柳嬪送回永媚宮,閉門思過三月。」慕容淵很似生氣的命令。 

  殿內的人驚詫不已,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聖上對新來的娘娘竟這般盛寵,一入宮即封妃,又為貴妃,再為其斥罰了柳貴妃。 

  「是。」兩名宮女上前,朝著柳貴妃行禮:「柳嬪娘娘,請。」 

  李公公站在一邊,心中暗急,瞧著聖上這般表現,定已是著了妖女的道,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朝著柳貴妃使眼色,希望她按捺住,不若斥罰定會更重。 

  柳貴妃抬眸瞧過慕容淵,言素琴,李公公與一干宮人,今日於她來說是受了奇恥大辱,緊緊的咬著牙,心中想著高嬤嬤的話,她低估了言賤人,此刻她必須得忍…忍…忍…低了眸,一步一步,很是艱難的往殿外走去了。 

  很快,柳貴妃被貶為柳嬪之事已傳滿宮中,皇后得知后,立即趕往了永安宮。 

  慕容淵與言貴妃剛用完膳,便聽得殿門口通報:「皇後娘娘駕到。」 

  言貴妃斂眉,倒果真如公子所料,皇後上官妤處事公正,得知柳貴妃受罰的前因後果,定會前來。 

  正想著,皇后便踏進了正殿,言貴妃望去,一襲鳳朝,容貌綽約多姿,舉止端雅大方,不愧為一國之母。 

  「臣妾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上官妤的禮儀端莊優雅,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 

  「起來罷,你來這做何?」慕容淵的語氣聽起來十分不悅。 

  「回皇上,臣妾為柳妹妹一事而來。」皇后屈了屈身回答,聲音不卑不亢。 

  言素琴瞧著皇后,嘴角微微一勾,站了起來,微微屈身:「臣妾見過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後點頭,微微一笑道:「言妹妹不必多禮,姐姐無意打擾妹妹與皇上。」說著,朝向慕容淵:「只是臣妾身為天月國皇后,有責任處理後宮之事,皇上方才斥責了柳妹妹,不知為何?」 

  慕容淵瞧向她,很是冷淡的道:「她衝撞了素琴,便得受罰,你快些回去罷,朕與素琴還要去御花園賞花。」 

  「皇上,柳妹妹只是無意之舉,且言妹妹並無大礙,皇上罰了柳妹妹半年俸銀便何,何故將她貶為嬪妃,這豈非讓柳家、讓柳都統難堪。」皇后一心為慕容淵著想,此次前來不光為後宮安定,更是為了朝堂安定。 

  慕容淵抬眸,眼光中帶了些不知為謂的東西,冷冷的道:「你無須多言,若你還不肯走,休怪朕無情。」 

  「皇上,臣妾今日無論如何也要請皇上收回成命。」皇后屈著身,堅持道。 

  慕容淵起身,一甩袖子,怒道:「朕為一國之君,說話豈是兒戲,你貴為皇后,莫非連這一道理都不明!即你不知好歹,那朕便罰你至祖宗牌位前反省,抄五千遍心經,五千遍祖宗家訓,期間一天只可一餐膳食,全部抄完才可出來。」 

  說罷,摟住言貴妃,已是滿臉柔色:「素琴,我們去御花園罷。」兩人往殿外走去,一干緩過神來的宮女們急忙跟在後面伺候,心中盤算,日後定要多多巴結言貴妃。 

  「皇上…皇上…」皇后喊著慕容淵的背影,很是著急,她並不在意自己受罰,只是皇上如今被美色所惑,她擔心朝堂會有變動。 

  李公公走過皇後身邊,輕聲道了句:「皇後娘娘定要相信皇上。」說罷,便急急追了上去。 

  皇后眼眸一斂,又抬眸瞧著一干人的背影,心中疑惑,李公公的話回蕩在腦海間,由宮女扶著往宮中祀奉歷代慕容家祖宗的萬安堂而去。 

  皇上為了美人,一斥罰柳貴妃,二斥責皇后之事很快便傳遍了宮中,甚至傳出了宮門;宮中宮人、京城官員、城內百姓紛紛嘩然,一來嘆那美人美到何種地步,二來嘆皇帝何其貪色,即為昏庸之象。 

  冷府,慕容昭雪等人正坐在院內,曬著暖暖的日光。 

  白日里議論慕容昭雪與司徒塵幾名丫環紛紛進了院子,站在慕容昭雪面前,行禮:「奴婢參見郡主。」 

  「郡主。」銀香上前,朝著慕容昭雪行禮:「啟稟郡主,這三名便是在白日里與春喜議論之人。」說著,又指向原站著的十來名丫環,接著道:「還有四名已在其中。」 

  慕容昭雪點了點頭,朝著春喜吩咐:「春喜,還有四名你指出來罷。」 

  春喜點點頭,身子還是有些微抖,不知今日能否過一劫,緩緩上前,一一點出了四名丫環,害怕的站到了一邊。 

  「被指到的都站過去罷。」慕容昭雪又淡淡的道。 

  那四名丫環害怕的低著眸,緩緩走到了另一邊,剛來的三名丫環身邊。 

  慕容昭雪抬眸,瞧向七名丫環,開口:「你們可在背後議論本郡主是非?」 

  「郡主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七名丫環聽了,急急跪下了身子求饒。 

  慕容昭雪瞧著她們,神情淡淡,問道:「有誰能將你們七人談論的全部內容,一字一句的說於本郡主聽。」 

  七名丫環,除了春花低著頭,其餘六人皆是害怕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慕容昭雪瞧過七人,眼光留在春花身上,又很快閃過,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帶著冷意。 

  「若是無人能與本郡主說出你們談論的全部內容,那麼…你們七人便一同受處罰罷。」慕容昭雪淡淡的道,接過銀香遞來的茶杯,拎著茶杯,與本身碰發出響聲,每一聲都打至害怕的丫環心中。 

  「春鈴…你記性好,你與郡主說罷。」跪著的其中一名小丫環,搖了搖邊上的丫環,輕聲道。 

  話語雖輕,卻未逃過慕容昭雪等人的耳朵,慕容昭雪瞧向兩人:「你們兩人可有話說?」 

  那名小丫環又是急急推了推春鈴,只是一直低著頭,不敢去瞧慕容昭雪。 

  春鈴瞧向慕容昭雪,嘴角揚起一陣微微的笑意,她的心中倒是沒有一絲害怕,瞧著慕容昭雪,只覺得郡主好美。 

  慕容昭雪微微顰眉,不知這小丫環為何還笑得出口,卻覺得她笑容中的暖意,語氣不自覺柔了幾分:「你喚為春鈴?」 

  「是,郡主。」春鈴用力點頭回答。 

  慕容昭雪見她這副模樣,倒覺得甚是可愛,接著道:「春鈴,你可否與我說仔細的說出當日你們七人的談話?」 

  春鈴想了想,便點頭:「可以,郡主,當日郡主與司徒少主出府後,我們七人便聚在了一起,先是奴婢說『你們瞧,郡主和司徒少主走在一起,好相配啊,司徒少主俊俏,郡主美麗,真像一對璧人。』然後春喜姐就說『什麼璧人?還未成親,便如此光明正大的走在一起,也不知廉恥。』接下來……。」 

  春鈴說時,春喜的臉上已是冒出了層層冷汗,身子縮在了一起,恐懼的直發抖,好似要暈厥的樣子。 

  慕容昭雪一聲不吭,面色不變,靜靜的聽著,邊上的琴魁等人已是滿臉氣憤,紛紛瞪向春喜;連另外背地裡議論慕容昭雪的丫環們也將視線轉向了春喜,心中暗想,看來今日這春喜是逃脫不了了。 

  「……春花姐回答奴婢『沒有,只是覺得下人不該在背地裡議論主子的不是罷了』奴婢覺得春花姐說得很有道理,用力的應了聲,便與春花姐一同打掃了,而春喜姐她們在奴婢與春花姐走了之後又說了些什麼,奴婢也不知了。」春鈴一五一時的與慕容昭雪稟報了當時的情況。 

  「待春鈴與春喜離去后,你們又談論了什麼?若不說實話,立即賣於人牙子。」慕容昭雪聽完后,瞧著春喜邊上的一名丫環問道。 

  那名丫環頭一縮,偷偷瞧了眼邊上的春喜,支支唔唔的回答:「回…回郡主…春花和春鈴離開后,春喜便暗自…暗自嘀咕…嘀咕說『我才不怕你們,我便要說,我要讓全府的人都知道。』」 

  慕容昭雪微微點頭,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走到了害怕得不行的春喜邊上,蹲下了身子,輕聲開口:「春喜,後來你是與別的丫環如何說本郡主的壞話?如實說來。」 

  春喜的身子直發抖,害怕的幾經昏厥,哪裡還敢說謊,哆哆嗦嗦的道:「奴婢…奴婢與別人說…說郡主每日與司徒少主進進出出,不知…不知…羞…羞恥…」 

  「還說了什麼?」慕容昭雪又問道,聲音沒什麼變化,好似一點也不生氣。 

  「奴婢還說…還說…還說郡主…郡主若…若沒有…沒有郡主的…身份…連…連…連奴婢…奴婢…也…也不如……」說罷,春喜急急嗑頭:「郡主…郡主…奴婢真得知錯了…還請郡主開恩…郡主開恩…饒了奴婢這次…饒了奴婢一次…」 

  「可還說了本郡主什麼?」慕容昭雪仍就問道,語氣冷了幾分,似在逼問。 

  春喜抬了頭,急急抬頭:「沒有了,沒有了,真的,郡主,奴婢真的沒說其它的,其它的是她們自個亂傳的,郡主,你相信奴婢。」 

  春花一直低著頭,卻在慕容昭雪問春喜話時,抬了頭,不自覺望了眼慕容昭雪。 

  慕容昭雪靜靜的瞧著春喜,又瞧了眼春花,神情微斂,似在思慮著什麼,過了片刻,站起身子。 

  銀香便站在一邊,急忙扶著她,怕她不小心麻了腳,現在才知,原來做丫環,伺候主子,也要用心,且真心,她覺得郡主好,是位好主子,因而伺候郡主時用了心,不用吩咐便會時刻服侍好主子。 

  江奶娘與小婉坐在石桌邊,點了點頭,心中產生了一個相同的想法。 

  慕容昭雪走到了春花面前,冷冷的開口:「春花,是何人讓你如此做的?」 

  春花神情一變,很快穩了心神,直嘆慕容昭雪心思縝密,聰慧絕頂,心中仍就存了最後僥倖,許是慕容昭雪在試探她。 

  急忙嗑了頭:「郡主,奴婢不知郡主是何意思,請郡主明示。」 

  「還不肯承認嗎?」慕容昭雪淡笑著問道,笑意中卻含了濃濃的冷意,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將她慕容昭雪與蕭雲辰扯於一塊,而且,她自己的名聲可以不顧,卻不能不顧司徒家的名聲,司徒塵的名聲,今日在背後說她壞話的這些人必須得到處罰。 

  「郡主,奴婢真得不知郡主是何意思,若是奴婢犯了錯,還請郡主明未。」春花仍就嗑著頭,聲音中帶了疑惑、委屈與堅定。 

  慕容昭雪又是冷笑,倒真是會演戲,怨不得那人會找這丫環,卻不知那個是如何發現這樣一名丫環的。 

  春鈴一臉疑惑,瞧向春花,又瞧向慕容昭雪,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開口:「郡主,春花姐她沒說郡主壞話,春花姐是在維護郡主。」 

  「大膽,郡主未問話,你插什麼嘴?」銀芯朝著春鈴喝道。 

  慕容昭雪眉頭一皺,冷冷道:「銀芯,本郡主可有問你話?」 

  「這…」銀芯一愣,急忙低了頭,一副窘態:「奴婢知錯。」 

  慕容昭雪瞧了她一眼,神情微皺,未再說什麼,也未與春鈴說話,仍就瞧向春花:「春花,若你說出背後指使,我可饒你一回。」 

  「郡主,奴婢真不知郡主之話是何意思,奴婢又如何說出背後指使?」春花抬了頭,眼眸中儘是無知。 

  慕容昭雪見她如此,微微一笑,瞧向面前所有的丫環,開口問道:「你們當中相互指出,今日本郡主出府後,誰與春花有所接觸,若有指出者,賞銀十兩。」揮了揮手:「銀香,去拿五百兩銀子來。」 

  銀香點頭應了聲,從江奶娘手中接過鑰匙,往院內放財物的房間走去了。 

  不一會兒,銀香便回來了,手中端著滿滿的銀子,走至慕容昭雪身邊。 

  丫環們見了白亮堂堂的銀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向慕容昭雪。 

  「何人先說,說了這錠銀子便是誰的。」慕容昭雪拿起一錠十兩的銀子,放到丫環們面前。這十兩銀子對於下人們來說是十分龐大的數目,可供每戶下人們家裡用上好幾個月了。 

  其中一名年長的丫環,瞧著那錠銀子,朝著慕容昭雪屈了屈身:「回郡主,奴婢來時瞧見春雨和春花說了幾句話。」 

  慕容昭雪眼光微微一閃,拿著銀子走到她身邊,將銀子給了她。 

  其餘的丫環見了,紛紛爭著回答,一時間讓人聽不清楚在說什麼。 

  「如若你們說謊話,以後便不用留下在冷府了。」慕容昭雪冷冷的道,一瞬間讓院內的丫環都靜了下來,慕容昭雪又瞧了大家一圈,接著道:「從左往右說起,若沒有看見的便閉嘴,不若後果自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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