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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環好像緩過神來了,急忙屈身行禮:「奴婢參見郡主。」
昭雪瞧著她,吩咐:「把頭抬起來。」
「是,郡主。」丫環應了聲,緩緩抬起頭,眼光卻是微微閃爍著。
江奶娘打量了丫環一番,長得倒是挺清秀的,朝向昭雪:「郡主?」
昭雪仍就瞧著丫環,點了點頭,她確是小嬋,仍就顯得有些怯弱,卻是開口問道:「你喚何名字?」
「回郡主…奴婢…奴婢喚作小嬋。」小嬋顯得有些懦懦的開口,眼光偷偷的瞄向上首的慕容昭雪,不覺暗嘆好漂亮的女子。
「你是哪裡的丫環?來冷府找所為何事?」昭雪淡淡的問道,語氣中帶了抹疑惑。
小嬋眼光稍稍斂下,屈了屈身:「回郡主,奴婢…奴婢原在鎮國府的大廚房當差……」
「哦,鎮國府大廚房當差?是你們鎮國將軍讓你來的嗎?」昭雪還未等她回答完,又緊接著問道。
「不…不是的…」小嬋急急否認,眼光中含了一抹著急,緊接著道:「郡主…奴婢連大將軍的面都未見過,奴婢在鎮國府大廚房經常遭人欺負,是桂嬤嬤總是護著奴婢,奴婢方才好過些,只是…只是前幾日桂嬤嬤被調走了,大廚房的人見無人再護奴婢,便又開始欺負奴婢,甚至對奴婢呼來喝去,拳打腳踢,郡主,你看…」說著,也不顧什麼,當眾便撩開了自己的衣袖。
昭雪等人瞧向她的手臂,便見許多條鮮紅的傷痕,雖然已是上了葯,卻仍就十分駭人。
司徒塵淡淡的瞧了一眼,斂下眸光,臉色也微微沉了些。
「那你如何會來冷府?」昭雪瞧著那些傷痕,微皺眉頭,竟沒想到這丫頭比前世更難過。
「回郡主,奴婢聽桂嬤嬤說她有朋友在冷府當差,且是服侍郡主的,說郡主待人寬和,是位很好的主子;桂嬤嬤還說,鎮國府有恩於她,所以她不能離開鎮國府,所以想奴婢來郡主身邊當差。」小嬋放下了衣袖,低著頭回答。
昭雪靜靜的瞧著她,又問道:「你是如何出鎮國府的?」
「奴…奴婢是趁著出府買菜…逃出來的…郡主…」說著跪下了身子,朝著慕容昭雪嗑頭:「郡主…求求你…求求你收留奴婢罷…奴婢不想再回去被他們打罵了…郡主…求求你…求求你…」
「郡主。」銀芯走進屋子,朝著昭雪行了禮:「郡…郡主…」眼光瞧向小嬋,有些支支唔唔的樣子。
「有何事要稟報?」江奶娘開口問道,眼光也是瞧著小嬋,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是,府內來了鎮國府的下人,說是有個丫環跑了,瞧見她往冷府來了,守門的小廝說有個眼生的丫環來找郡主,老爺使了人來帶那名丫環到正廳去,現在正在外院。」銀芯如實稟報。
「郡主…郡主…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奴婢罷…若是奴婢被他們帶了回去,定是會生不如死的…郡主,奴婢求求你,求求你……」又往地上嗑起頭來了,嘴中急急哀求著。
「你先起來罷。」昭雪向銀香使了個眼色,銀香會意,上前拉起小嬋。
昭雪瞧著小嬋,微微斂眸想了片刻,過了一會,便吩咐:「銀香,你先帶她去你的屋子裡歇息,會她上些葯。」
「是,郡主。」銀香應了聲,便扶著小嬋:「姑娘,跟我走罷。」
「謝謝郡主…謝謝郡主…」小嬋急忙道謝,跟銀香往屋門口走去,到門外轉身時,眼光偷偷瞧向屋內的慕容昭雪,卻未想到慕容昭雪也正瞧著她,眼光一閃,急忙轉了頭,跟著銀香走去了。
「郡主,現在該如何是好?」江奶娘朝著昭雪問道。
昭雪淺淺一笑,朝著銀芯吩咐:「先吩咐廚房上菜罷,再去告訴父親的人,便說那丫環本郡主不識得,已經趕她走了。」
「是,郡主。」銀芯屈身應了聲,便轉身往院外走去了。
「雪兒,你真的要收留那個丫頭嗎?」琴魁在一旁開口問道,有些疑惑,即使是同情那丫頭,大可以給她一筆錢,讓她走人,又何必收留她在院子中?而且那丫頭還是鎮國府的人,身份不明,若是出了什麼差錯可是不得了的。
昭雪點了點頭:「是,師傅。」
「雪兒,那個丫頭的出現不簡單。」書魁也是開了口,屋子內所有的人都如此認為,在如此緊張的時刻出現了鎮府的人,如何不教人懷疑。
昭雪淺淺笑著,點頭:「是,師傅,昭雪知道,只是這丫頭與昭雪有不解之緣,算是昭雪欠她一命,昭雪不能趕了她走,以後我們小心些便是了。」昭雪知道,若是趕了小嬋出府,那小嬋對於別人便沒有了利用價值,必死無疑,便算是還她前世一命,終究還是沒忍心趕她出府。
屋子內除了司徒塵與江奶娘沒有疑惑之意,其餘幾人的眼中都是濃濃的疑惑,不解昭雪的話。尤其是小婉,眉頭皺著,想起上次自家主子和江奶娘的對話,更覺得奇怪,主子和這小嬋有何淵源?
只是再怎麼疑惑,昭雪這樣說了,其餘的人便也不再說什麼了,待上了菜后,大家便放下了小嬋的事,開開心心的用膳。
晚膳后,司徒塵,琴魁陪著慕容昭雪往二皇子慕容子軒的府中而去了,天月國皇子滿十五歲后,皇上便會在宮外賜於一座府邸。
「雪兒,那名丫環定要多加小心著些。」司徒塵瞧著昭雪開口,神情認真。
昭雪抬眸,點了點頭,問道:「你瞧出了什麼?」
「她手臂上的那些傷痕是鞭子所造成。」司徒塵回答,一句話便道出了破綻之處。
昭雪與琴魁對視一眼,回想起那些傷痕,倒是看不出是用什麼造成的。
「塵兒是如何看出那些傷痕是用鞭子造成的?而且若真是鞭子,也許是那些廚房的下人拿了鞭子打了她呢?」琴魁疑惑且假設性的的問道,雖然大家都知道小嬋來的不是時候,十分惹人懷疑,可是終究只是懷疑,沒有證據,若是有了證據、破綻,自是要弄清楚。
「不瞞花姨,塵兒有一位表妹,很是喜歡用馬鞭懲罰下人,塵兒見過幾次,方才那名丫環手臂上的傷便是用馬鞭造成的,而且還是上等楊柳條所制的馬鞭造成。」司徒塵回答,想了想又道:「從她的傷口看,那些傷痕應該是昨晚造成的,都是十分鮮紅,所以塵兒才會容易瞧出是馬鞭所打的。廚房的下人是不會有馬鞭的,還是上等楊柳條所制,而且一般來說,下人欺負下人,都應該是拳打腳踢,甚至是扭、捏。瑤女節比賽時,塵兒瞧見蕭雲寒的馬鞭正是上等楊柳條所制,所以那名丫環應該是蕭雲寒派來的。」
琴魁點了點頭,雖然心中還是有所疑惑的,卻沒有再開口,無論如何,那名喚為小嬋的丫環定是有問題的,定是要防著她。
慕容昭雪靜靜的坐在一旁,始終沒有開口說話,想起前世在她最無助時,那名單純…可愛…有些膽小的丫頭,想起她為了自己而勇敢的樣子,想起她為了自己而無故枉死的樣子……心中有些難受,若今生她真的成了蕭雲寒的棋子…該如何?
司徒塵瞧著她,微微嘆了口氣,聽她說了前世之事後,他愈發清楚她心中所想了,知道她定是在為那名丫環而難受,鳳眸中含著一抹心疼,伸手,握住了她的素手。
慕容昭雪抬眸,瞧見他心疼而擔憂的眼眸,微微一笑,示意自己無事。
馬車繼續駛著,琴魁瞧著兩人,欣慰的一笑,只是心中卻是有些擔憂,罷了…這兩個孩子定會堅持到底的……
「吁——」到了二皇子府邸,馬車停了下來,外面傳來影風的聲音:「郡主,軒王府到了。」
三人下了馬車,外面的天色已是有些暗了,馬車停在軒王府的後門,後門兩邊也是掛著兩盞明亮的燈籠,門開著,守門的小廝見了昭雪,急忙迎上前來:「郡主,快請進。」
三人跟著小廝往裡走去,影風交待了影雲幾句,又瞧了周圍一眼,方才跟了進去。
「怎麼樣?有人跟著嗎?」昭雪瞧了眼跟上來影風問道。
影風搖了搖頭:「回郡主,沒有,大概已經被影天引去了。」
昭雪點點頭,幾人著小廝到了正廳,已有丫環前去稟報慕容子軒了,還有丫環端了水上來。
不一會兒,慕容子軒便過來了,瞧見正廳內的幾人,一笑,邊走近邊道:「昭雪,司徒公子,琴魁大人如何來了?」
「見過二皇子(二表哥)。」三人齊齊起身行禮。
「不必多禮,快請坐。」慕容子軒笑著揮手,與三人一同坐下身子,又問道:「三位一起來可是有何要事?」
司徒塵與琴魁都未出聲,此事還是由昭雪說最為恬當。
昭雪瞧了兩人一眼,便朝向慕容子軒,開口:「二表哥,此次昭雪幾人前來,是有十分重大之事,關乎天月國國運,關乎慕容家生死存亡。」
「什麼?」慕容子軒大驚,緊皺著眉頭,又問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二表哥,事情是這樣的……」昭雪一一道來。
慕容子軒愈聽愈驚,待昭雪說完,便問道:「昭雪,此事關係重大,父皇可否知曉了?」
慕容昭雪往廳外望去,想了想,回眸道:「這個時辰,舅舅大概應該知曉了,二表哥,這段時日定要少與蕭家人來往,府中也要做好防備。」
慕容子軒點點頭,溫潤的臉色此時一片認真:「表哥知曉,昭雪,你說京城有三分之一的兵力在兵部侍郎的手中,表哥應該有辦法勸服兵部侍郎保護父皇。」
慕容昭雪微微佻眉:「二表哥有辦法?上次醉仙樓……」
慕容子軒卻是溫潤一笑,道:「正是因為上次醉仙樓的事,昭雪可還記得,子奕要將他們父子送官府,被我和雅兒阻止了,因此兵部侍郎父子對我和雅兒心存感激,今個中午還來了軒王府登門拜訪,傅公子還是向醉仙樓的掌告了兩個時辰的假。」
昭雪恍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怪不得今日中午未瞧見那傅少在醉仙樓,淺笑道:「那兵部侍郎的三分之一兵力便拜託二表哥了,二表哥自己亦要小心,萬不能讓蕭雲寒察覺了。」
「昭雪放心罷,表哥心中有數。」慕容子軒點頭道。
「嗯,那便好,昭雪還要去三表哥府上,與他知會一聲,便先告辭了。」昭雪說著,便起了身。
慕容子軒也起了身,朝向司徒塵:「司徒公子,昭雪的安全便靠你保護了。」
「二皇子大可放心。」司徒塵起身,笑著拱手。
告別後,昭雪幾人匆匆離了軒王府,往奕王府而去了,到了半路上,一個隱蔽的衚衕內,昭雪三人下了馬車,又上了一輛普通的馬車,影風與普通馬車上的車夫換了外衣,駕著普通馬車往一邊去了,而普通馬車上的車夫則上了冷府的馬車,與影雲一同往冷府而去了。
影風駕著馬車到了奕王府的後門,後門緊閉著,影風上前,重重敲了幾下。
不一會兒,「吱呀」一聲,有小廝將門打了開來,瞧向影風,仰頭問道:「你是何人?到奕王府後門所為何事?」
「我家主子昭雪郡主要見三皇子。」影風面無表情的回答,閃了身。
小廝微微一愣,眼光瞧向馬車邊的昭雪,司徒塵和琴魁,昭雪未來過奕王府,因此府中的下人並不識得昭雪。小廝打量了好一會,見幾人倒是長得十分美貌與俊逸,瞧著衣物也是十分華麗的,只是眼光又瞧向那輛馬車,哼了哼:「昭雪郡主怎麼會坐這樣的馬車?而且你們為何不走奕王府的正門,為何要從這後門進?」
影風一時語塞,瞧向昭雪:「主子…」
司徒塵嘴角一勾,從腰間扯下了一個錢袋,扔給小廝:「快去稟報三皇子,昭雪郡主有要事與三皇子商議,若是耽擱了便唯你是問。」
小廝接過錢袋,掂量了一下,立即笑開了臉,急忙道:「是,是,小的這便去稟報,幾位稍等片刻。」說罷關上了門,往正院跑去了。
三人在外等著,未多久,門便又開了開來,小廝滿臉獻媚的笑意,彎著腰,引著一個人走了出來:「三皇子,便是他們。」
後面的人正是慕容子奕,聽到小廝稟報,說是昭雪郡主前來,便急急過來了,嘴角隱隱含著一抹笑意,往馬車邊瞧去,赫然瞧見了三人,眼光立即沉了去。
「見過三表哥。」慕容昭雪微微屈身行禮。
「見過三皇子。」司徒塵與琴魁則是拱手行禮。
慕容子奕斂下了所有的神情,恢復了平日里冷然的樣子:「不知昭雪表妹,司徒公子,琴魁大人到我奕王府後門,所為何事?」語氣顯得有些微微的異樣。
司徒塵佻眉,自慕容子奕出來時,他便瞧著他了,清楚的看著他瞧見自己時,那抹隱隱的笑容立即斂了去,心中十分清楚,不動聲色的靠近了些昭雪,淡笑道:「三皇子,我們是有要事前來商談。」笑容與話語間儘是濃濃的疏離。
慕容子奕眼光沉了幾分,瞧了三人一眼:「既然有事,那便請進罷。」說罷,率先轉身往府內走去了。
門內候著的小廝見慕容子奕進了來,急忙提著燈籠為他照路。
司徒塵瞧著慕容子奕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斂去,又轉頭瞧向慕容昭雪,柔聲道:「雪兒,走罷。」好似不自覺的伸手摟住她的肩膀,往裡走去。
慕容昭雪此時心中裝著事,也未注意什麼,任由他摟著,走進了奕王府。
此時的天色還未太黑,且有月光,因此很易走。
琴魁眉頭微微一皺,跟著走了進去,只是有些擔憂,方才慕容子奕瞧雪兒的眼神…天月國此時能成氣候的皇子,便只有三位,慕容子軒、慕容子奕、慕容子晨…這慕容子軒是個溫潤的,慕容子晨還小…只有這慕容子奕,是個甚有城府的…琴魁多年闖蕩,見過形形色色的人,能瞧出這慕容子奕是個不好惹的主,怕是若是讓他認定了的東西,他定是要得到的…但願塵兒莫要小瞧了情敵……
影風將馬車繩子甩給了守門的小廝,也是跟著走了進去。
慕容子奕帶著幾人到了後花園的亭子內,亭子內燃著好幾盞燈籠,很是明亮。
提著燈籠的小廝出了亭子去吩咐丫環泡茶前來,影風則守在了亭子外。
慕容子奕率先坐到了椅子上,伸了伸手:「三位請坐罷。」
司徒塵扶著慕容昭雪坐下身子,隨後自己也坐下了身子,琴魁亦是坐下了身子。
「三位找我有何要事商談?」慕容子奕佻眉問道,眼光卻是瞧著慕容昭雪。
「三表哥,最近朝上可還安定?」昭雪開口問道,前世今生,昭雪對慕容子奕的了解都不太多,只覺得他向來自負,而且為人處事都極為狠辣,故而試探性一問。
慕容子奕皺眉:「昭雪表妹如何會有此問?自古女子不議朝事,而且此時又有外人在,若是出了任何差錯,我該如何向父皇交待?」
「三表哥,國家興亡,匹夫有則,且昭雪只是問問三表哥朝上是否安定,並未讓三表哥說什麼機密。」昭雪立即反駁,倒是前世今生都一樣,她與慕容子奕向來針鋒相對,甚少有平靜的時候。
慕容子奕一噎,正巧丫環端了茶水上來,為四人上了茶便退了出去。
司徒塵佻眉,轉了頭,瞧見不遠處一個人影飛快的跑過,一下子便無影了,鳳眸微微眯了起來。
「昭雪表妹入夜造訪,只是為了問我這個問題?」慕容子奕緊緊的瞧著慕容昭雪,緊接著道:「那好,如今朝上一切安好。」
「三皇子,你可是有客?」昭雪正要說話,司徒塵忽然開口問道。
慕容子奕眼光微微一閃,臉色仍就一派鎮定,搖了搖頭:「司徒公子何出此話?天色這般晚了,子奕正準備就寢,誰曾想司徒公子,昭雪表妹,琴魁大人便前來造訪了。」
司徒塵輕輕一笑,搖了搖頭:「塵只是隨意問問罷了,今日我們前來,主要是想請三皇子明日至沁湖垂釣。」
慕容子奕皺眉,眼光閃過疑惑,問道:「司徒公子如何想到至沁湖垂釣?」
「塵難得上京,自是要好好玩玩,聽聞沁湖有許多鯽魚,便想親自去釣上幾條,因此方才拉來雪兒來請人,方才已是去軒王府請了二皇子,還請三皇子務必賞光!」司徒塵淡淡的笑道,眼光一直瞧著慕容子奕。
慕容子奕也是瞧著他,心中更是疑惑了,卻見他一臉坦蕩,好似真的為垂釣一事前來,想了想:「明日子奕有事處理……」
「三皇子,莫不是如此不給塵面子?」司徒塵立即打斷了他的話,仍就淡笑著。
慕容昭雪與琴魁皆是暗自瞧了眼司徒塵,微微疑惑。
「三表哥,難得司徒公子如此好雅興,還請三表哥賞個光,一起去罷。」昭雪也是開口搭腔,雖然不知司徒塵這般做的目的,但是她相信他這般做一定是有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