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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離落眼光一閃,瞧著她:「鳶兒,難道你還不死心嗎?」
「哥哥…難道鳶兒不是你的親生妹妹嗎?若是讓別人知曉了我不是清白之身,誰還會要我?不…不能讓別人知曉,不能讓娘親知曉…」南宮離鳶推開南宮離落,搖著頭,看著他:「哥哥…求求你了…鳶兒求求你了…不要,不要告訴別人…哥哥,娘親身子不好…若是知曉了,定會很傷心的,到時若是加重病情便不好了……」
「鳶兒,紙是包不住火的,你做錯了事,這懲罰是你該受的,只要你改過,好好做人,那便好了,娘親的身子已經好了許多,這事她應該知道,讓娘親給你找戶好人家嫁了,從此以後好好過日子,知道嗎?」南宮離落亦是瞧著她,眼中自是難受的,他的妹妹,他又豈會不心疼,卻更怕她不知悔改,到最後連命都保不住了。
「不…我不要…我不要…」南宮離鳶搖著頭,眼光一閃,忽而往府門口跑去,不…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嫁給別人…我是塵哥哥的…塵哥哥…我只要嫁給塵哥哥……
「鳶兒,你去哪裡?」南宮離落急忙追上前,邊上的丫環碧落也急忙追著上前。
南宮離鳶受了重傷,又被蕭雲辰強行要了,身子十分虛弱,自是走不快,很快便被南宮離落和丫環追上了。
「快扶姑娘回房,好好照顧姑娘,明日出發回南宮府。」南宮離落朝著碧落吩咐。
「是,公子。」碧落應了聲,急忙扶著南宮離鳶往屋子走去:「姑娘,我們回去罷,莫受了涼。」
南宮離鳶眼光微抬,瞧了眼南宮離落,眼中閃過憤恨,卻是由丫環扶著往屋子走去了。
南宮離落瞧著兩人的背影,微微嘆了一口氣,便往府門口走去了。
司徒塵與昭雪出了南宮別苑便往冷府去了,馬車緩緩駛著,司徒塵瞧著昭雪,開口:「雪兒,去皇宮時你說有事與我說,是何事?」
昭雪抬眸,想了想,瞧著他:「司徒塵,我說的事你許是不會相信。」
司徒塵輕笑:「我相信雪兒,雪兒直說無妨。」
昭雪仍就瞧著他,點了點頭:「司徒塵,我死過一次。」
司徒塵眼光一斂,神情嚴肅了幾分,瞧著昭雪,未說話,等著她自己說下去。
「你相不相信,這世間有重生,前世昭雪在及笄后嫁給了蕭雲辰,三年後卻死於非命,卻不知如何,又重生回了三年前的現在,參加瑤女節之前。」慕容昭雪說的簡略,卻是語出驚人,一般人又豈會相信這般駭人的事情。
司徒塵眼光又斂了幾分,好看的眉頭也緊鎖了起來,似在消化這一震驚的消息。
昭雪靜靜的瞧著他,沒有再說話,她也知道此事太過震驚,司徒塵一時間不能接受也是情理之中。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司徒塵漸漸斂回神思,瞧向昭雪,皺眉:「前世為何嫁於蕭雲辰?」
昭雪微愣,有些反應不過來,瞧著他,眼眸眨著,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司徒塵嘴角一撇,很是抑鬱的道:「蕭雲辰這種人,雪兒前世怎麼會嫁於他?」
「我…」昭雪語塞,自己亦是不解,撇了撇嘴:「大概是被豬油蒙了心。」
司徒塵瞧著她,又開口:「雪兒不覺得方才的敘述太過簡單嗎?」
昭雪挑眉,吸了口氣,瞧了他一眼,便緩緩與他道起了前世的事情,大致的講了一遍,包括前世皇帝之死,蕭雲寒登基,她又如何含冤而死……說時,竟發生心中已然沒有了那般鈍痛,反而剩下濃濃的堅定,今生她定要守護好在乎的一切……
司徒塵靜靜的聽著她講述,心中有些生痛,聽完后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昭雪瞧著他的神情,知道他定是在為自己前世的遭遇而心痛,淺淺一笑,問道:「司徒塵,現在還有什麼事要問嗎?」
司徒塵搖搖頭,伸手撫上她的髮絲:「那一切,再也不會發生。」
昭雪點點頭,堅定的道:「嗯,我知道,再也不會發生。」
司徒塵眼光一閃,突然問道「那如今雪兒對蕭雲辰又如何?」顯然,馬車上的男子是打翻了醋罈子,只要一想起前世自己心愛之人是別人的妻子,心中便悶得慌,又想起前世蕭雲辰對慕容昭雪的傷害,想起昨日蕭雲辰竟差些侮辱了慕容昭雪,便覺得給蕭雲辰吃那顆藥丸太過輕了,只覺得一刀殺了蕭雲辰都不能解他心頭之恨。
「無愛…亦無恨…」昭雪如實回答,確實,她對蕭雲辰一絲感覺也沒有了,愛早已在前世拿到那封體書時便消散了,恨…在今日也沒有了,只是不恨了,卻不代表她會放過蕭雲辰,害過她,傷過她的賬,她仍要一筆一筆討要回來。
司徒塵眼光一亮,挪了挪身子,又靠近了她的身子,輕聲問道:「如今雪兒的心中…是不是只有我…」
慕容昭雪抬眸瞧了他一眼,輕笑著搖頭。
司徒塵臉色一變,委屈而抑鬱,不滿的問道:「那雪兒心中還有誰?我定要把他挖出來!」
「還有娘親…奶娘…舅舅…師傅她們…小婉……」昭雪一一道來,嘴角掛著暖暖的笑意,即為今世有如此多的人關心她而暖心,又為身邊的男子而暖心。
「那我排在第幾?」司徒塵緊緊的瞧著她,不滿的問道,心裡裝了那麼多人,那他的位置還能剩多少?
慕容昭雪瞧向他,淺淺笑著:「最深處。」
司徒塵微微一愣,繼而明亮的笑了起來,一雙鳳眸中儘是柔情,摟住她,低喃:「雪兒。」
昭雪閉上了眼,享受著前世從未有過的溫馨幸福,只覺得便這般在他的懷中,心中只餘下暖暖的安定。
馬車到了冷府門口,兩人下了馬車,如今還有許多事未處理,還要忙好長一段時日。
進了語雪院,銀香便走上前來:「郡主,琴魁大人她們都在後院等郡主和司徒公子。」
昭雪點點頭,和司徒塵一起往後院走去。
「雪兒,塵兒,快來坐。」後院的一塊草地上,琴魁三人,四大尚儀,還有小婉都坐著曬太陽,且在一旁放了小桌子,上面放了茶,點心,乾果,倒是顯得一派悠然自得。
司徒塵與慕容昭雪兩人走到了草地邊,坐到了一行人的對面,暖暖的陽光曬下,很是舒適。
「奶娘,小婉,你們身子好些了嗎?這樣無事嗎?」昭雪擔憂的瞧向江奶娘與小婉,見兩人的臉色仍就有些蒼白,眉頭便皺了起來。
江奶娘見昭雪皺眉,便急忙道:「郡主,我們無事,呆在屋裡怪悶的,便一起出來晒晒太陽,而且大夫也說了,多出來走動走動,曬會太陽,對身子有益。」
「是啊,郡主,小婉服了郡主給的御賜之葯,又服了書魁大夫所開藥方熬的葯,已是好了許多了。」小婉也跟著搭腔。
昭雪分別瞧了兩人一眼,微微一笑:「那便好,你們再休養幾日,待身子全好了再幹活。」
「對了,雪兒,你方才說要回來與我們說的事情是什麼?是不是與昨日之事有關?」琴魁開口問道,幾人都覺得昨日的綁架事件並不簡單。
昭雪朝向銀香,吩咐:「銀香,桌子上的東西快吃完了,你與銀芯再去拿些來罷。」
「是,郡主。」銀香是個機靈的,瞧主子的樣子定是要事要談,應了聲便與銀芯走遠了。
昭雪瞧兩名丫環走遠了,方才斂了神色,瞧向對面的幾人,開口:「幾位師傅,雖然昭雪與你們相識不久,可是昭雪知道你們是真心關愛昭雪的,昭雪已經將你們當成最親近之人,只是…此事關係重大,昭雪必須告知你們,若是卷進來了,那便難以抽身了。」
對面幾人微微一愣,隨即便聽琴魁道:「雪兒,你是我花娘的徒兒,你的事便是師傅的事,何談抽不抽身?我們這幾位師傅都不是膽小怕事之人。」
畫魁和書魁都是點了點頭,「雪兒,我們已將自己閣內的閣主信物交由你了,無論你做什麼事,師傅們都會支持你的。」
「郡主,我們幾人雖然沒有花娘她們那般本事…只是…說句斗膽的話,我們幾人沒有孩子,已是將郡主當做親生女兒一般對待,郡主若是有事,我們自會全力相助。」姚姑姑緊接著開口,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
雲姑姑與馮姑姑也是贊同的點頭,靜靜的瞧著昭雪。
江奶娘與小婉自是不必說了,一行人彷彿在一瞬間結成了一個大家庭,密不可分。
司徒塵瞧過眾人,又瞧向昭雪,嘴角泄出暖暖的笑意,雖然前世他未能出現在她的生活中,幸而今世讓他沒有再錯過她,感謝老天爺,讓她得已重生……
昭雪聽了幾人的話,淺淺的笑了起來,心中似被什麼東西填滿了,任由感動、幸福在身上流淌,感謝老天爺,讓她得已重生…讓她遇到如此多愛護她的人……
收了思緒,便開口:「事情是這樣的……」大致將蕭雲寒的陰謀與大家說了一遍,亦將她與司徒塵商量出的對策與大家說了一往遍。
「蕭雲寒竟如此大膽!」江奶娘聽完后,緊鎖著眉頭道。
昭雪點了點頭:「司徒公子已使人去調查當年蕭家之事倒底如何,應該很快有消息,而蕭雲寒密謀造反已是千真萬確,如今我們知道了蕭雲寒的陰謀,他定會儘早動手,他愈早動手,那便愈容易露出破綻,讓我們抓住他的把柄,所以我們要逼他儘早動手,且要將他們一干人等一網打盡。」
「為了以防萬一,我令人去查探了一番,如今京城三分之二的兵力都在蕭雲寒手上,蕭雲寒要謀反,定會在暗中培養一批暗衛,若是真的對抗起來,兵力是最為重要的。京城還有三分之一的兵力在兵部侍郎的手中,只是上次醉仙樓……」司徒塵接著昭雪的話分析道。
醉仙樓的事其她人並不知道,因此昭雪便與大家說了一遍在醉仙樓和兵部侍郎發生的衝突。
「因此兵部侍郎肯不肯調兵還兩說,如今舅舅的手中還有皇宮的侍衛和暗衛,只是這些最多也只能抵抗京城三分之一的兵力,若是蕭雲寒起事,怕是難以抵抗…」
「雪兒,琴閣共有一百多人,應該能抵擋一千士兵。」琴魁開口,估計道。
「畫閣,書閣也各有一百多人,水平與琴閣相當,那麼算起來,三閣應該能抵抗三千多的士兵。」畫魁瞧向昭雪開口。
昭雪點了點頭:「京城的兵力一共有三萬多人,三閣抵抗三千,皇宮侍衛和暗衛抵擋一萬,那蕭雲寒還有七千士兵與暗衛……而且雖然蕭雲寒另外手握的兵權在邊關,不會造成危險,只是…京城城門的將領以前是蕭雲寒的手下,而且據打探,他與蕭雲寒的關係甚是密切,怕是……若是我們去京城外調兵,被蕭雲寒發現,只怕逼急了他會不顧什麼便動手了…」
眾人都是皺了眉頭,這樣說來,若是逼不得已到了兵戎相見的時候…他們卻是阻攔不了……
「雪兒,不必太過擔憂,我司徒堡,還有南宮世家,為求自保,都有一批自己的暗衛,我與離落都已使人去調遣,而且此事不見得便會兵戎相見,我們布的局應該會讓蕭雲寒上當,只要查出蕭雲寒的同黨,便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司徒塵寬慰道。
昭雪點了點頭:「那我們便按計劃行事,至於皇宮,昭雪相信舅舅定會有所防備,今晚昭雪與司徒公子會去二表哥與三表哥府中,讓他們有個防備。」
大家都是點了點頭,小婉瞧向昭雪,開口:「郡主,小婉的身子已是好了許多,明日起小婉便可以侍候郡主了。」
昭雪眉頭一皺,搖頭否訣:「不行,你傷得這般重,定要多休養一段時日。」
「郡主,小婉真的沒事了,此事關係重大,讓小婉幫助郡主。」小婉也是擔心自家主子身邊沒有一個信得過的丫環,不好辦事,而且也是擔心自家主子的安全。
「小婉,郡主有司徒公子護著,不會有事,你這般模樣跟著郡主,反倒會給郡主填麻煩。」江奶娘瞧著小婉開口,心中盤算著要再為郡主培養一名忠心的丫環。
小婉眼眸一低,江奶娘說的句句在理,只得道:「是,郡主,那小婉好好養傷,儘快養好,可以侍候郡主。」
昭雪淺笑著點頭:「好。」小婉的心思她豈會不知,待蕭雲寒的事處理好,待她及笄后,便去小婉的家鄉,調查一番小婉父親之案,若有冤屈,定要替小婉父母翻案。想著小婉,昭雪又想起了小嬋,瞧向江奶娘:「奶娘,小嬋的事怎麼樣了?桂嬤嬤有沒有打探出什麼消息」
江奶娘眼光一閃,猶豫了一下,仍就如實回答:「郡主,桂嬤嬤好像被發現了,已經被調離鎮國府,到了外莊上,所以接觸不到小嬋了。」
昭雪斂眉,她重生后便讓江奶娘使了一名信得過,且處事小心謹慎,又老道圓滑的嬤嬤去了鎮國府當差,一來尋找小嬋,二來察看蕭家兄弟的行動,倒是沒想到竟是被發現了,現在若要再派人去鎮國府怕是不容易了,罷了,待解決了蕭雲寒后再將小嬋接來也不遲。
瞧了瞧往西邊而去的太陽,笑著道:「差不多可以用晚膳了,我們去用膳罷。」
一眾人便相扶著起了身,正要往前院走去,便見銀香快步走了過來。
銀香朝著昭雪行了禮,屈著身道:「稟報郡主,府門口有名丫叫小嬋的丫環要求見郡主,說是認識桂嬤嬤。」
昭雪眼光一閃,想了想,吩咐:「你去將她帶到院子里來罷。」
「是,郡主。」銀香應了聲,便往外面走去了。
昭雪與江奶娘對視一眼,一行人往正廳走去了。
不一會兒,銀香便帶了一名丫環踏進了語雪院,問了下院內的丫環,便往正廳走去了。
踏進正廳,銀香便行了禮:「郡主,要求見郡主的便是她。」
昭雪抬眸,瞧向站在銀香身邊的丫環,丫環穿著淡綠色丫環裝,低著頭,叫人看不清模樣,似十分膽小的樣子。
「見了郡主還不快行禮。」銀香見她低著頭不動,急忙出聲提醒。
丫環好像緩過神來了,急忙屈身行禮:「奴婢參見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