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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環搖了搖頭,語氣有些不善:「郡主還未醒,有事稍後再來稟報罷。」
小婉待人自有一套,因此語雪院內的丫環都甚為喜歡小婉,而青環卻總是欺負新來的粗使丫環,甚至對慕容昭雪身邊的侍女,特別是小婉,經常沒有好臉色,因此語雪院的丫環大多不喜青環。
青環眼光一閃,沉著聲:「我有要事稟報,若是有所耽擱,郡主怪罪下來,唯你是問。」
守著門口的丫環,正是昨夜進正屋向雲姑姑稟報的丫環銀香,聽了青環的話,不屑的輕哼一聲:「青環姐姐可是要向郡主稟報今日挑了幾桶水?」
青環一噎,氣得指向她:「你…你…你這臭丫頭,竟敢這般與我說話!」
「對…對不起…青…青環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銀香抖著聲音,臉上卻是沒有一絲害怕的說道。
青環更是生氣了,不知是氣得還是冷的,身子抖得更厲害了,仍就指著她:「臭丫頭,看我不好好收拾你!」猛得揮手朝銀香打去。
銀香一時不備,生生的挨了她一巴掌,臉上頓時生疼,一陣冷風吹來更是痛了。
其它的丫環見了,急忙圍了過來,扶住銀香:「銀香你沒事罷?」
銀香微微搖頭,捂住了被打的臉蛋,瞪向青環:「你竟敢打我!」
「我就打你了!你能拿我如何?」青環收了手,一臉得意的笑道,很是張狂。
「吱——」一聲,屋門忽而被打了開來,昭雪踏出屋子,眼光瞄了眼被打的銀香,又瞧向青環,語氣淡淡:「她不以拿你如何?我能不能拿你如何?」
青環一愣,有些害怕,眼光一閃,急忙行禮:「奴婢參見郡主。」
其餘的丫環也是緩過神來,紛紛行禮。
「郡主,你昨夜讓青環查的事情青環已經查好了,正想向郡主稟報,這丫頭卻是攔著青環,不讓青環與郡主稟報。」青環急忙道,手指向銀香,話語中儘是指責。
「郡主,奴婢……」銀香急忙朝著昭雪辯解。
昭雪卻是伸手,示意她別說話,臉色微微沉了下去。
青環嘴角一揚,哼,你這死丫頭,讓你跟我作對,不給你些顏色瞧瞧,便不知我青環的厲害。
「來人…」正當青環嘴角的笑意更濃些的時候,昭雪接下來的話語卻讓她軟了身子。
「將青環拉至院外左邊的那條道上,重責三十大板,打完后再拖進來。」昭雪冷冷的吩咐,瞧著青環的神情變化,心中甚是暢快,前世的仇,她必要加倍還之。
立即有侍衛上前,拖起青環,便要往院外走去。
青環這才稍稍緩過神來,急忙朝著昭雪喊道:「郡主…郡主…奴婢犯了什麼錯,郡主要責罰奴婢…」
昭雪手一揮,侍衛們便停了下來,青環鬆了一口氣,若是被拉出去了,且不說要挨三十大板,還要在院子的左邊道上挨打,這樣整個冷府的下人都會瞧見,那她青環便休想在冷府立足了。
昭雪往下走去,立即有丫環上前扶住她,到了青環面前,止了腳步,淡淡的瞧著她。
「你是問本郡主要理由是嗎?」平淡的語氣,聽不出是何情緒。
青環眼底深處是恐慌的,卻是咬著牙,點點頭:「是,郡主,郡主要處置奴婢,奴婢無怨言,只是郡主總得與奴婢說清楚,奴婢到底犯了什麼錯。」
「呵…」昭雪忽然勾嘴一笑,卻是帶了濃濃的冷意,微微挑眉:「好,既然你要理由,那我便給你理由。」瞧向她,眼眸中儘是冷意:「一,你在本郡主屋門口大呼小叫,擾了本郡主歇息,算不算過錯?二,你一個粗使丫環竟敢動手打了本郡主的侍女,算不算過錯?三,本郡主要處罰於你,你竟還質問本郡主,算不算過錯?」
青環聽著昭雪一邊串的話語,眼光漸漸滯住,有些不敢置信,眼眸中的恐慌愈來愈甚。
「還愣著做何?還不快拉走!」雲姑姑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沉聲吩咐。
侍衛們瞧了昭雪一眼,見她點頭,便壓著青環,轉身往外走去了。
青環急忙掙扎著,回頭,朝著昭雪哀求求饒:「郡主…郡主…奴婢知錯了…求求你饒了奴婢…奴婢真的知錯了…郡主饒了奴婢罷……」
昭雪冷冷的瞧著侍衛將她將出了院子,轉身瞧向雲姑姑,眼中的冷意盡散,淡笑:「師傅怎起得這般早?」
雲姑姑微微一笑:「睡不著,便早些起了。」
昭雪點了點頭:「師傅,昭雪去瞧瞧小婉,師傅一同去罷。」
見雲姑姑笑著點頭,又吩咐其餘的丫環:「你們都去做事罷。」說罷便與雲姑姑一同往小婉的屋子走去了。
小婉模模糊糊的聽到屋外傳來聲音,撐起了身子,昨夜待昭雪回府,又知道江奶娘無事後,方才安心的喝了葯入睡,因此睡得極沉。
剛坐起身子,便瞧見昭雪與雲姑姑走了進屋,急忙掙扎著要起身行禮。
昭雪急急上前,按住了她,笑著道:「不必多禮,坐得便可。」瞧了她一番,又柔聲問道:「好些了沒有?」
小婉點點頭,心中無疑是感動的:「郡主不必擔心,小婉睡了一覺,已是好了許多,今日便可以服侍郡主了。」
「不必著急,你再休養幾日,稍後我將奶娘接回來,你與奶娘管著院子里便行了,知道嗎?」昭雪淡笑著道,知道若讓小婉與江奶娘歇著不做事,兩人定是不肯的。
「是,郡主。」小婉點頭應道,說著便想掀了被子起身。
昭雪拉住她,道:「你再睡會罷,我現在便去接了奶娘回來,你稍後再起。」
小婉有些猶豫,見自家主子拉著被子,又瞧著她,只得點了點頭:「是,郡主。」
昭雪也是笑著點了點頭:「若是有事,你喊銀芯和銀香便行。」
交待完后,便與雲姑姑走出了小婉的屋子,洗束了一番,與司徒塵,雲姑姑一同往那幾名船夫留下的地址而去,琴魁三人大概是昨夜大累了,還未睡醒,昭雪交待了丫環莫去擾了三人。
司徒塵靜靜的坐在馬車上,一路都未說話,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著,一雙鳳眸也有些紅腫,顯然昨夜未睡好,而且他有心事。
昭雪瞧向他,有些奇怪,抿了抿嘴,開口:「司徒塵,可是昨夜換了地方,睡不慣?」
司徒塵抬眸瞧向她,搖了搖頭,淡淡笑道:「無事,只是在想事情罷了。」
昭雪更是奇怪了,卻是不再開口說話,瞧了他一眼,便閉了眼,想起昨晚那個奇怪的夢。
司徒塵仍就瞧著她,鳳眸中仍就是滿溢著寵溺與深情,卻似又雜了一抹其餘的東西,叫人看不透。
雲姑姑一直靜靜的坐在一邊,感覺到兩人都有些奇怪,卻也是沒有說話。
一路無語,半個時辰后,馬車便停了下來,車外傳來侍衛的聲音:「郡主,到了。」經過了昨日的事,昭雪便吩咐影風等三名武功高些的侍衛往後跟著一同出府。
雲姑姑率先出了馬車,司徒塵彎著身子走到昭雪邊上:「雪兒,到了。」
昭雪睜開眼,微微一笑,同他一起走出了馬車。
到了馬車外,入眼的便是一片較低的竹屋,看上去較為簡陋,村莊周圍有一條高低不平的道路,南面是一片樹林與竹林,東面不遠處便是沁湖,這裡是沁湖的西邊村莊,喚便沁竹村。
此時許多人在高低不平的道路上行走,有農婦端著盆子去沁湖邊洗衣裳,有農婦在自己竹屋前晾衣裳,有漁民或船夫在屋前修網或是做船槳,還有孩子們來來回回跑著、鬧著,還有大人三三二二的談論著什麼。
清晨的陽光灑落,不時從幾戶人家家裡傳出濃濃的早點香味,十分誘人,一切的一切,讓這小小的沁竹村顯得甚至暖和,熱鬧,純樸。
昭雪瞧著這一幕幕,嘴角勾起暖暖的笑意,深深吸了一口氣,直覺得一陣暖風撫來,複雜的心情頓時感覺舒緩了不少。
司徒塵瞧了她一眼,嘴角泄出一抹笑意,也學著她那般,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被這片純樸氣息所染。
有農婦與孩子瞧見了如此華麗的馬車都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又見從車上走下來如此俊逸的公子和如此漂亮的姑娘,都十分奇怪,伸著手,紛紛議論著,瞧幾人的穿著定是非富即貴的,怎麼會到他們小小的沁竹村來。
一間竹屋內走出來一名船夫,正是昨日救下小婉的大泉,見了昭雪等人,眼光一閃,急忙跑了過去,到了幾人面前,揚起質樸的笑容:「公子,姑娘,你們是不是來接江嬸子的?」
昭雪笑著點了點頭:「正是,請問小哥,奶娘在哪裡?」
「姑娘跟我來罷。」大泉手一指,指向了另一間竹層,引著幾人走去。
正走去,有大膽的農婦開口:「泉子,你從哪裡認識了這麼漂亮的姑娘,這麼俊朗的公子了?」
大泉撓了撓頭,「嘿嘿」一笑,道:「賀嬸子,他們是來接人的。」
那農婦一聽,有些奇怪:「接人?接誰啊?難不成我們沁竹村裡有人是富貴人家的孩子?」
「賀嬸子真會說笑,我先帶他們去接人,你等會便知道了。」大泉笑道,領著昭雪幾人走了去。
每間竹屋都是由許多粗大的竹子撐起,遠離地面兩米地,幾人走上了屋子,屋子內傳來了陣誘人的香味。
「吳叔,呈嬸,有人來接江嬸子她們了。」大泉邊推開竹門,邊喚道。
昭雪環視了一下,方才瞧著這竹屋比較小,進來瞧了,倒是比較大,裡面被隔了大約有六間屋子,最外面的一間是吃飯的,裡面大概有三四間睡覺的與一間做飯的。
大泉的話剛落下,便有一位中年男子開了裡面的竹門出來,穿著青灰色的粗布長袍,面色較為祥和,見了大泉與昭雪等人,微微一愣,立即笑了起來:「來來來,快請坐。」說著,走到桌子邊上,拉出了幾張竹椅:「這…快請坐,簡陋了些幾位貴客別嫌棄了才是。」
昭雪笑著搖了搖頭:「謝謝吳叔。」說著,上前,坐到了竹椅上,大概因為冬天的原故,竹椅上墊著軟軟的墊子。
司徒塵與雲姑姑也是笑著道了謝,紛紛坐下了身,影風三名侍衛則站到了門口,一動不動。
「郡主,你來了。」剛坐下身子,馮姑姑與姚姑姑便扶著江奶娘出了裡屋。
江奶娘面色有些蒼白,瞧向昭雪,端祥了一番,方才鬆了一口氣,直慶幸:「幸好郡主無事,不若奶娘怎麼去見長公主。」
昭雪已然起了身,上前,接過馮姑姑一邊,扶著江奶娘,心中微微泛酸,幸好奶娘無事,不若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死後也不知如何向娘親交待,嘴角卻是淡笑著:「奶娘放心,昭雪無事,來,先坐下。」
扶著江奶娘坐下了身子,問道:「奶娘,你可有事?那些粉末要不要緊?」
江奶娘有些虛弱的搖搖頭,嘴角帶了一抹淡笑:「郡主莫擔心,奶娘無事,那些粉末是迷藥。」
「郡主,你放心罷,大夫說阿秋無大礙,只要多休養一段時日,莫要受了風寒便可。」姚姑姑笑著道,將手中的外衣披到了江奶娘身上。
昭雪這才放了些心,與姚姑姑一同為江奶娘披好了外衣。
「幾位貴客,我們這裡沒有什麼好東西可吃,大家先將就用些罷。」正說著,又從裡面走出一位中年婦人,手中端著一盤早膳走到桌子邊,又朝著吳叔道:「老頭子,裡面還有東西,快去拿出來。」
吳叔應了聲,便往裡面走去了。
「吳嬸,我幫你。」大泉上前,將盤子里的早膳放到桌子上。
吳嬸一笑,瞧了眼,一拍大腿:「這老頭子真不會做事,連茶都不泡一杯。」又急忙上前,拿了茶杯,泡了幾杯熱騰騰的茶,放到幾人面前,笑著道:「幾位貴客,我們這裡沒什麼好吃的,也沒什麼好茶,還請幾位莫嫌棄。」
「吳嬸子,你說笑了,這些東西一聞便知定是美味。」江奶娘淡笑道,聲音有些虛弱,瞧向昭雪:「郡主還未用早膳罷,快坐下吃罷。」
昭雪微微一笑,點點頭,站起了身子,瞧向吳嬸子和剛剛拿著盤子出來的吳叔,微微屈身行禮:「昭雪多謝吳叔吳嬸的救命之恩。」
「使不得,使不得,姑娘,快些起來,我們受不起,救人本就是應該的。」吳叔急忙擺手道。
吳嬸子卻是微微一愣,急忙撞了撞吳叔:「老頭子,快行禮,姑娘是郡主。」說著,急忙下了跪:「民婦參見郡主。」
吳叔一愣,卻也是跟著吳嬸子下了跪:「草民參見郡主。」
連一邊的大泉也是下了跪,行禮:「草民參見郡主。」
昭雪也是微微一愣,急忙上前,扶起吳嬸子:「吳嬸,不必如此多禮,你們快些起來,昭雪還得謝你們救了奶娘。」
三人起了身,瞧向昭雪,吳嬸子急忙扶著昭雪入了座:「郡主快請坐,快吃早飯罷,熱得才好吃。」說著,將東西都擺齊了。
「吳叔,吳嬸,大泉,你們也快些坐下啊。」昭雪瞧向三人,笑著道。
三人愣了愣,對視一眼,坐下身子,一張桌子倒是立即圍滿了,很是熱鬧。
桌子上擺了一大碗清粥,還有幾碟小菜,幾盤糕點,都是十分普通的,且做法和材料定是比不上冷府的、司徒府的、皇宮的,可是一桌人卻都是吃得津津有味,只覺得這是自已吃過最好吃的一餐早膳,一屋子有說有笑,很是溫馨暖和。
吳叔正吃著,突然想到什麼,盛了三碗清粥,又放了些小菜與糕點,到到盤子內,端了走到屋門口,朝向三名侍衛:「你們也沒吃罷,快吃些罷。」
三名侍衛一愣,紛紛瞧向昭雪。
昭雪淡淡一笑,點了點頭示意。
三人這才分別拿過了三碗清粥,道了聲:「謝謝。」吃了起來。
用完早膳,昭雪等人與吳叔,吳嬸道了別,便要離開了,臨走前,昭雪問了大泉昨夜救下小婉和江奶娘的其餘幾個船夫的家在哪裡,大泉一一告知了。
到了馬車旁,江奶娘等四大尚儀先進了馬車內,昭雪從袖子內拿出了一疊銀票,交給影風,吩咐道:「將這些銀票分別放進那幾位救了小婉和奶娘的船夫的家中。」
「是,郡主。」影風接過銀票,應了聲,便往回走去了。
司徒塵微微一笑,瞧著昭雪:「雪兒,走罷。」
昭雪瞧了眼沁竹村,點點頭,由司徒塵扶著上了馬車。
待幾人坐穩,馬車便緩緩駛了起來,漸漸遠離了這簡樸卻暖人心的沁竹村。
到了冷府,與江奶娘說了一番話,便出了屋子。
青環早已行了仗責,兩名侍衛壓著她,此時已是軟了身子,臀部陣陣疼痛,一臉的蒼白,眼中儘是憤恨,見昭雪出來立即低了眸,可憐萬分的開口:「郡主,奴婢知錯,請郡主饒了奴婢罷。」
昭雪瞧向她,微微挑眉,淡淡的開口:「昨日那些造謠生事之人可找到了?」
「回郡主,都找到了。」青環急急應道,被侍衛制住的手緊緊捏在了一起,慕容昭雪,我青環定要你有一日也嘗盡我今日的屈辱。
「哦,都有哪些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問道。
「回郡主,有守門的小廝,外院的……安楓院的綠容。」青環一一稟報,倒是有幾分本事,一夜之間便打聽清楚了昨日有哪些人在談論四姑娘昭雪郡主出事了。
昭雪嘴角的笑意更甚了,朝著邊上的銀香問道:「她方才所說的人你可都記住了?」
銀香愣了愣,接著如實的搖頭:「奴婢未記清。」
「青環,你再說一遍,銀香,你記清了。」
「是。」兩人齊齊應道,青環又說了一遍方才的名字。
「現在可記清了?」昭雪又瞧著銀香問道。
銀香點點頭:「回郡主,記清了。」
「好,你去告知全府的丫環,青環通報有功,從今日起不再是三等粗使丫環,升為一等粗使丫環,再去警告那些人一番,以後誰若膽敢再造謠生事,那便趕出府,知道嗎?」
「是,郡主。」銀香是個機靈的,立即明白了昭雪的意思,急忙應了,往院門口跑走了。
青環一愣,咬牙,卻是不敢開口說話,心中的恨意更是深了,怕是今日過後,她青環便是全府下人排斥與嘲笑的對象了。
「好了,你先下去歇著罷。」昭雪瞧著她,又朝著兩名侍衛揮了揮手。
兩名侍衛急忙鬆了手,朝著昭雪拱了拱手便走了開去。
青環一時未反應過來,猛得摔到了地上,一陣呲牙咧嘴的痛呼。
昭雪不再搭理她,朝著正院中去。
司徒塵一直坐在正院內,慵懶的曬著陽光,眼光一直瞧著昭雪,顯得甚是悠然自得,見了昭雪走過來,便站起了身子,上前:「雪兒可是要去皇宮?」
昭雪點點頭,眼光有些深邃,抬眸瞧向他:「司徒塵,昨晚謝謝你。」
司徒塵淡淡笑著,陽光射下,泛出他一塵不染的白衣,謫仙俊逸,鳳眸柔柔的溢著寵溺。
「雪兒若與我說謝,那便是還將我拒於心外。」瞧著她微微一愣,又接著道:「雪兒,昨晚應該是我說對不起,未能守護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