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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
「殺……」
「殺……」
中氣十足的聲音,回蕩在幽幽山谷間。舒殘顎疈
傾落抬眸看著那一群穿著軟甲的女子,在大熱天揮汗如雨,卻照樣還是堅持不懈的習武練兵。他們在這裡已經逗留了三日,這三日,那些女子的武藝都有了些許的進步。唯一值得傾落慶幸的是,這些女子中,幾乎個個都吃得了苦。尤其是冬花。不對,其實冬花本名不是這個,她姓曹,名武鳳。
武鳳出生在一個武學世家,爹爹曹申也是武將出生,只是後來被貶到西北。卻沒想到,年老體衰,那武藝到底是退步了。更何況,寡不敵眾,最後落得個暴屍荒野的下場。
也怪不得,曹武鳳會如此的憎恨張大。要知道,武鳳自幼喪母,是爹爹一把將她拉扯大的。父女二人關係甚好。如今突然喪父,她一時間便成了個孤女。親戚本就因為她父親被貶,而疏遠了。如今曹申死了,又哪有人肯收留她。甚至於原先說好的未來夫婿,也是突然間與她斷了關係,娶了別家的女子。
武鳳的恨便是這麼一點一滴的積累起來,到最後,才會那樣盲目的將張大千刀萬剮!
想到那晚張大的樣子,傾落忍不住一陣噁心。
「怎麼了?不舒服么?」皇甫正一臉擔憂的看向臉色有些發白的傾落,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發現有些冰涼。
「夫人該不會是有喜了吧?」年紀最大的秀姐笑著說道,其他幾位姐妹一聽秀姐如此說,都一臉好奇的湊上來。
「夫人前幾日看到張大的屍體也是這般犯嘔呢,今日好端端的又犯嘔了,說不定當真有了身孕。」
「呀!夫人要是有了身孕,那便太好了。」
「那我們不是要趁閑暇時間綉些肚兜什麼的,再為小少爺做幾身漂亮的衣裳,還有可愛的虎頭鞋。」
「……」
一堆女人聊的熱火朝天,一副咬定了傾落就是有生孕的樣子。
傾落無奈,側過臉看向皇甫正,卻見他眼底也是濃濃的喜悅。當即,她只覺得心裡一空,隨即訥訥的說道,「姐妹們想多了,我並未懷有身孕。只是近日或許未曾休息好,所以才會這般的疲累。」
「夫人便是太過操勞了,武鳳扶夫人進去歇息吧?」曹武鳳一身軟甲,一頭青絲被高高的盤起成髻,用一支簪子固定住。
只見她瀟洒的一揮長槍,順手將她插入了兵器架。隨即一步步矯健有力的往她走來。見著她也不在屈膝欠身,而是豪邁的雙手抱拳,有大將之風。
「夫人,武鳳扶您進去。這操練的事,往後交予武鳳管理便好。而且,你無需習武,以後武鳳便做夫人的隨身侍婢,保護夫人的安全。」
傾落垂眸看著曹武鳳,沒想到她失去了一個錦色,卻得到了一個武鳳。老天,果然厚待於她!
「好,只是,這武術我還是得練習的。更何況,我並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弱不禁風。」語畢,花傾落一個箭步上前,從兵器架里取出一把長槍。
啪一聲,長槍自上拍下,揚起了一地的塵沙。接著,她一個收勢,將長槍繞道背後一個旋轉便翻身而起,長槍便險險的刺了出去。
「喝……」她用長槍頭挑起地上的一顆石子,那石子順勢飛出精確的砸中了停在不遠處的馬背上。馬兒吃痛的一聲嘶鳴,緊接著便撒開蹄子跑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傾落也順著馬跑的方向跑了起來。就在馬經過她身邊時,她一把扯出馬鞍,翻身而上。
姿勢利索瀟洒,驚得眾人目瞪口呆。
曹武鳳率先反應了過來,她由衷的鼓掌,笑眼看著那個勒住韁繩,轉身看向她們的女子。
「夫人當真是一位奇女子!這世上有了夫人,其他女子當真該自慚形穢了。」曹武鳳笑著走上前,剛想伸手去扶傾落下馬,卻沒想到有一隻手率先伸了出去。
「所以說,我是娶到寶了。有妻如此,夫復何求?」說著,皇甫正一把將傾落抱下了馬背。
說實在的,今日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的一面。前幾日她一直努力習武,吃了不少苦頭。他心疼的不行,卻明白,一旦她下定決心的事情,他是無法改變的。
所以,一直以來他都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卻還是一直支持她一步步的走下去。
原本出神的女子因著皇甫正的一句話皆回過神來,隨即相視一笑,便回到操練場,學著傾落方才的樣子開始練習。
傾落滿意的一笑,看著眾人臉上不但沒有半絲的疲倦,反而是濃濃的興緻。她要的便是這個效果。如今,她手下便只有這麼些女兵。然而,她知道,這些還遠遠不夠。
女人雖說心軟,然而若是受過傷的女人,她們的心硬起來比那些男子還硬。而有一點,女子的身份比較好安排。她只要在各地開滿傾落,旋即把這些女子安插再各地搜集情報,是極好的。
更何況,這女兵要是練好了,他日上戰場的時候。會有兩個可能:一,敵軍看著是女子便會掉以輕心,旋即被她們重創。其二,男子看到女子氣勢磅礴的上戰場,說不定會嚇得弱掉自己的氣勢。
而這兩點不管哪一點,都是非常有利於她的。
一聲鳴叫,傾落看到一隻蒼鷹在他們頭頂盤旋飛過……
「慶王爺,沒有,山寨里什麼都沒有,別說糧草了,連一點點的金銀珠寶都沒有!整個寨子,就好像被人洗劫一空了一樣。」一個士兵滿臉不解的來報。
皇甫珏的眸子驟然一沉,洗劫一空?到底會是誰快他一步,將寨子洗劫了?可是,為何將寨子洗劫完了之後,這人都還是好好的在?
想到此處,他上前,隨便將跪在地上的一個土匪提了起來。「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此番你們劫來的糧草,到底放在哪裡?」
那土匪被皇甫珏一下,整個人開始瑟瑟發抖,抱著頭滿是無奈的說道,「小的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啊。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來了之後,老大突然間要去做縣太爺,然後,我們晚上都喝醉了,醒來的時候老大不見了。我們就急著去找老大,結果老大被吊在城門口,頭還不見了!」
一想到當日張大的死相,眾人都忍不住顫抖。千刀萬剮,無頭之屍,他們沒想到,這世上居然還有人比他們這些做土匪的還狠!
「一個女人?」皇甫珏皺著眉頭,有些不信任的看著他。嚇得那個小土匪當即跪在那裡猛磕頭。
「真的,真的,那日我們從山上擄上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一定是狐狸精,她說什麼,老大就幹什麼。完全不像我們平日里的老大,感覺就像是被迷失了心智一樣。而且啊,那女人長得實在太美了。人的話,怎麼可能長得那麼美?老大,老大一定是被她吸幹了陽氣,然後還被千刀萬剮死的。」說著,他自己已經嚇的手足無措了。開始胡言亂語。
「怎麼辦,那日她還看過我一眼。該不會,該不會我也被吸了陽氣了吧?這幾天我一直虛的慌,我會不會,會不會死啊?」
皇甫珏冷著臉的一巴掌打斷他煩躁的情緒,看著有些獃獃回過神的男子。他危險的眯起眼睛,一把提起他丟向一邊。
「我要你說出那女子的相貌!」語畢,他轉身對著身後之人吩咐道。「筆墨伺候!」
不知道怎的,他忽然想到的是花傾落的樣貌。只是,他又搖頭否決了。他來的是西北,而她們去的是南海。根本就是背道而馳,她又怎會出現在這裡?
那土匪嘍啰已經被嚇的不輕,再加上他本就不怎麼記得傾落的樣貌。就差不多按照自己幻想的仙女那般描述了一遍,看著宣紙上的畫像,雖然覺得不像,他卻還是煞有其事的點點頭,說就是這個樣子。
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的錯誤信息,最終讓皇甫正錯失了最後一次可以贏的機會。
皇甫正用了整整九日,剿平了各個山寨。可惜,賑災的糧草卻是怎麼都找不到了。幾個寨主皆說自己不知道。
他把九座山頭翻了個遍,卻還是無從所獲。
災情已經越發的嚴重,可是糧草卻怎麼都找不到。眼見著西北的百姓一個個都要餓死了,皇甫正一封八百里加急向皇帝發出求救。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西北然後出現了一位善人,她開倉放糧,煮粥給貧苦的老百姓吃。
當大家都問到這善人到底是誰的時候,那些派發東西的姑娘們都只是笑笑,旋即說道,「我家主人說她只是略盡綿薄之力,無需道出她的名姓。」
一連三日,越來越多的災民聚集到這座荒廢的院子前面。大家都想一睹這善人的尊容,直到這一天。
當一對白衣翩然的年輕夫妻往派米的地方走來時,大家才方知,原來救他們的,竟然是這樣一對神仙一般的人兒。
只是,他們二人用輕紗掩面,使得他們無法看到他們二人的長相。
他們一身純白,明明這般髒亂的西北,可是卻無法給他們染上半點塵埃。一陣風沙揚起,男子用衣袖替女子擋住了迎面而來的風沙。待風沙一過,眾人瞧見女子笑彎的眉眼,煞是迷人。
「活神仙哪!上蒼終於聽到我們的祈求了,派了神仙來救我們了!我們西北有救了,我們有救了!」人群中,不知是誰率先高喊了一聲。
隨即,那些災民竟齊齊的對著他們跪拜,感謝他們的恩典。
傾落淡淡的笑著,將米糧分給那些災民。
遠處,馬蹄聲漸進。她知道,這皇甫珏定然是一探究竟來了。身子忽然被皇甫正抱住,緊接著,他一個提氣,帶著她飛了起來。
白衣翩然,瀟洒離去的背影讓那些災民愈發的肯定他們就是活神仙那!還不停的對著他們跪拜……
待皇甫珏趕到的時候,哪還有他們的身影?
「你們主子是誰?叫他出來!」看著幾個女子在那裡笑著派發米糧,皇甫珏的眼神驟然一眯。為何,他總覺得那扇緊閉的大門背後,有花傾落那個女人呢?
「回軍爺的話,我們主子姓鄭,名撫凰。不過,他已經離開了,不知軍爺找我家主子所謂何事?」秀姐不卑不亢的答道,臉上總是掛著禮貌的笑。
這便是傾落為何決定讓秀姐管理青樓的原因,因為秀姐很會待人處事,總是在不得罪人的情況下,保持微笑。
皇甫珏有些不耐的瞪了秀姐一眼,旋即冷冷的說道,「鄭撫凰?這名字還真不曾聽說過。不過,我倒是好奇了,這麼多的糧食,你家主子是哪來的?要知道,朝廷可剛好是丟了一批糧草!」
秀姐抬頭,聲音明顯的提高了一些,「軍爺這是什麼話?難道是想說這些米是我家主子偷的?若是我家主子真的要偷,也不至於發給這些老百姓吃了。直接賣錢豈不是更好?軍爺,這說話可是要有憑有據的,你可不能隨隨便便判我們小老百姓的罪啊!」
秀姐看著已有災民圍上來,而且臉上多有不快之色。當即,秀姐眼珠一轉,提著嗓門說道,「這朝廷的兵力強盛,不出幾天就剿滅了各個山寨,怎麼可能會丟失賑災用的糧草。莫不是,朝廷根本就沒想過顧這些老百姓的死活!」
「住嘴!」一柄寶劍刷的直指秀姐,冰涼的劍尖險險的抵著她的脖頸。「再敢妖言惑眾,信不信本王殺了你!」
秀姐不但不怕,反而冷冷一笑,她抬頭看向皇甫珏,聲音不小的說道,「原來是位王爺啊!呵……這王爺是想殺人滅口么?」
「不準傷害我們的恩人!」
「不準傷害她!」
「朝廷不要我們了,可是活神仙來救我們了。我們絕不能讓這些人傷了恩人!」
「不能讓他們傷了恩人,不能讓他們傷了恩人……」
越來越多的吶喊聲響起,皇甫珏環顧了一圈四周,發現自己的親信兵已經被這些難民圍了起來。而且,這些難民一個個眼中噴火,機會想要把他們撕了。
當即,他有些氣憤的收回長劍。
而與此同時,秀姐無視眼前皇甫珏陰黑的臉頰,繼續自顧自的說道,「軍爺問我家主子幹嘛的,好,我告訴你,我家主子就是種稻子的!家裡最不缺的,就是米!」
一句話,氣的皇甫珏幾乎是咬牙切齒。
若不是礙於這麼多難民在場,他一定一劍結果了她的性命。
「走!」看著面露得意之色的秀姐,皇甫珏咬牙切齒的道了聲走,隨即驅馬離開。
看著有些落魄的皇甫珏,秀姐忽然壞心的對著他的背影大喊,「若是王爺缺糧食,只管找我們來。我們主子向來是菩薩心腸,定然會給王爺許多糧食的!」
秀姐一說完,底下響起一陣鬨笑聲。
而躲在門后的傾落和皇甫正也不禁莞爾。
鄭府發放糧食的事情一傳十,十傳百,越來越多的災民湧入池縣。原本守城的將士眼見著攔不住,乾脆隨意讓災民進城,而他們也跑來拿去米糧。
看著空空如也的城門,傾落和皇甫正傲然的站在城樓上,俯瞰著整個池縣。
「我想在難民中選出一批精壯的男丁,然後訓練成精英部隊。將來,有什麼事就先派這個部隊出發前去查探。」
「那你怎麼如何安排他們?女將是青樓,那麼他們呢?」皇甫正一臉好奇的看向傾落,心裡已然知道她定然是做好了完全的打算,所以才說的。只是,他還是想聽聽她怎麼說。
傾落抬眸,雙眼亮晶晶的看著皇甫正。每次她想到好計謀的時候,她的眼睛便會晶晶亮。「我想好了,一批人去青樓當打手。而另外一批,我便會在各地開設賭坊,在帝都當然是最多的。因為,帝都我們最需隱藏的兵力。再者,青樓和賭坊的所得的收入,他日可用作軍餉。」
聞言,皇甫正直勾勾的看著傾落,他不言不語,就這樣一直看著她。看的傾落心裡發毛,最終有些弱弱的問他。「阿正,我說錯什麼了嗎?」
「不……」他搖了搖頭,然後猛地將她抱了起來,在空中轉了幾個圈。滿是幸福的說道,「娘子不但沒說錯,反而讓我愈加的佩服起娘子來。娘子,為夫當真想做個吃軟飯的了。可惜,我不想看到娘子為我太過操勞。」
說著,他又小心翼翼的吻著她的眉眼。
朝廷之中,看著接連而來的八百里加急,皇帝不由的緊蹙雙眉。雖然他總覺得這事兒和皇甫正他們是脫不了干係的。可是……那日跟蹤他們而去的探子回報他們確實去了南海。頭忽然有些隱隱作痛,他伸手摁了摁。
「眾愛卿有何妙計?這國庫里可再弄不出賑災的錢糧了。這西北的災民該如何安置?而那個開倉放糧之人,你們又有什麼看法?」
群臣面面相覷,倒是靖國公蘇拓突然間出了聲。
「此番事情是慶王爺著手去辦理的,如今賑災的錢糧居然遍尋不獲。那是不是意味著,慶王爺處事能力尚且不夠呢?」
此話一出,原本站在太子這邊的群臣立刻附和。而站在三皇子那邊的百官則立刻反對,一個勁的為皇甫珏找理由。
一時間,朝堂之上爭執不斷!皇帝的頭愈發的痛,他擺了擺手,說了句退朝便急急的走了。
御書房
「暗影,給朕出來!」看著空無一人的御書房,皇帝忽然沉聲喝道。接著,也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忽然竄出一抹黑影,恭敬的跪在他的身後。
「朕要你去查一下,此番開倉放糧的到底是誰?若是查不出,自行領罰!」
「遵命!」暗影恭敬的說道,隨即真如影子般消失了。來去了無蹤。
看著暗影消失的方向,皇帝有些陰狠的一笑。他絕不會讓任何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玩手段。呵……即便是他的正兒,也不行!
再說傾落他們,從西北一直往帝都方向而來。一路上,她們偽裝成一個商隊。幾個練兵的女子,則是身穿男裝。與那些男兒走在一起。
「夫人,這前面便是臨河鎮了。」曹武鳳手拿著地圖,轉頭對著傾落說道。
傾落點點頭,輕挑起車簾看向外面。
臨河鎮是一座水陸貫通的小鎮,東西南北往來做生意的人,都幾乎在這臨水鎮里碰頭。所以,這臨水鎮不但經濟比較好,而且消息也比較的靈通。
昨夜,她便決定在這臨水鎮建一個妓院和賭坊。再加上這臨水鎮邊上還有一座山頭。所以,她完全可以讓這些她招來的士兵以土匪為名,躲在山上操練。
每月,只要走走形式,象徵性的大劫幾番。
「小姐,你是準備讓秀姐留在此地嗎?」武鳳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這裡處事能力最強的便是秀姐,若是不出意外,她覺得夫人定然會留下秀姐和一批姐妹的。
可是,這麼些日子相處下來,大家也是有感情的了。若是真分開,還當真有些捨不得。
傾落看著武鳳,點了點頭。「沒錯,我準備讓秀姐和幾位姐妹留下。此地是最容易收集情報的,而這麼多人中,你覺得有誰的能力比的過秀姐?」
武鳳搖了搖頭,就沖著鳳姐那日對著慶王爺臨危不亂的樣子,大家都佩服的五體投地了。從而,便是真心真意的叫秀姐一聲姐姐。
進入臨河鎮的時候,已經傍晚時分。傾落除了帶了秀姐他們幾個之外,讓其餘人都去山上安營紮寨。為首的林川走到她面前,對著她和皇甫正抱拳說道。「夫人,此番我等是不是可以在山上建個家園了?」
聞言,傾落點了點頭,有些滿意的看向林川。要知道,此番她的打算可還未對他們說起。
林川點了點頭,一臉認真的說道,「夫人放心吧。我等必然會在此地勤於練兵,絕對不會讓夫人擔心的。」
「林川,此番你不止擔任練兵的事宜。你還要招兵買馬!至於招哪些人,我和夫人都相信你識人的眼光。」說著,皇甫正便笑著拍了拍林川的肩膀。轉而擁著傾落往鎮子里走去。
要說這林川,原本是給賣藝的。會點拳腳功夫。可是,西北大旱之後,田地顆粒無收。誰還有錢看他的表演。他家中有個老母親,差不多就要餓死的時候,是傾落出手幫助了他們。可最後,林川的母親再喝了兒子親手煮的粥之後,含笑著去了。
傾落與皇甫正替他買了口棺材,將他的老母親葬在城外。而也是那日之後,這林川便跟著他們一路往帝都的方向而來。
一路過來,林川不畏辛苦,有什麼粗活雜活他都一手攔了。見著傾落在馬上英姿颯爽的樣子,他也花足了功夫,勤於習武。
「我們走!」看著傾落和皇甫正信任的眼神,林川只覺得眼睛熱熱的。他一揮手,對著大家手道。
「兄弟姐妹們,我們走!」說著,便率先往山上走去。
而傾落這邊,帶著武鳳還有秀姐等人已經在鎮子里的一座客棧里落腳。
「幾位客觀也是奔著九天秘葯來的吧?」一個店小二一邊替他們倒茶,一邊笑得殷勤的說道。
要知道,他們在這裡做店小二的,看得人那叫一個不計其數。他一眼便瞧得出那一身雪白的兩位絕對不是普通人。再看他們身後跟著的女子,哪一個不是身穿綾羅綢緞的。要是他把消息給好了,那錢可不是一般的多啊!
想著,那店小二雙眉一挑,笑的愈發的燦爛。
「哦?九天秘葯?那是何東西?我等此番不過是想在這裡來看看。小二哥,你倒是同我們說說那九天秘葯的事兒吧。」看著小二哥那賊溜溜的眼睛,傾落會意的一笑,伸手將一定銀子擱在桌子上。
「小二哥若是說的好了,遠不止這些。」看著店小二貪婪的眼神,傾落放下套子,氣定神怡的等著這店小二進圈套。
「夫人不知道九天秘葯么?要知道,這可是個寶貝。我們臨河鎮有一戶大人家,一次偶然也不知道怎麼得到這九天秘葯的。自從他們有了九天秘葯這事兒一傳開,他們家便始終不得安寧。可是呢,老員外就是抱著九天秘葯不肯鬆手,即便死也不放。可是啊,就在前幾日,老員外做了一個夢,夢到太上老君讓他把九天秘葯的消息散步出去,等有緣人來拿。否則啊,這老員外的子子孫孫都會不得好死的!這下好了,老員外夜間被嚇醒,連忙讓人把消息散步出去,所以這幾日我們臨河鎮才又會這麼多人……」
「小二哥,這九天秘葯是什麼東西?吃了能長生不老么?可這員外為何不自己吃呢?該不會是顆毒藥吧?」秀姐佯裝不屑的說道,掩著嘴輕笑。
那小二哥一聽,立刻板起臉滿不贊同的說道。「這位夫人怎麼說話的呢?什麼九天秘葯是毒藥。這九天秘葯可是個寶,武林上不知有多少人為此搶破了腦袋。要知道,吃了它可是會功力大增的!」
聞言,傾落忽然來了興緻。功力大增?不就剛好適合她么?今日她雖然練了許多姿勢。可是這沒什麼內力,畢竟不頂事。而若是被她拿到了九天秘葯,那麼一切的一切都成了!想著,傾落便笑著又在桌子上放了一錠銀子。
「那麼小二哥,你倒是同我們說說,如何才有機會拿到那九天秘葯?」
那店小二直勾勾的看著桌子上的兩錠銀子,13-看-網勾出來了。聽著傾落的話,他嘿嘿一聲傻笑說道,「明日午時,城北的林員外府上,九天秘葯便會找到自己真正的主人了。」
聞言,傾落笑笑,對著店小二擺了擺手。「好了,多謝小二哥了。這兩錠銀子你便拿走吧。」
那店小二笑著拿起銀子,忙對著傾落說「謝謝夫人,謝謝夫人……」旋即,便把銀子往兜里一踹,開開心心的跑別桌去了。
第二日,傾落一行人往城北林員外府走去。還沒到門口,便看到裡面擠滿了人。傾落有些不悅的皺了下眉。
而她那細小的動作卻盡數落入皇甫正的眼中,他笑著一把摟住她的纖腰,旋即飛身來到林員外的府中,尋了一處能站的下他二人的地落下。
周圍的人,彷彿沒有看到他們一般,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台上那隻閃閃發光的盒子。
過了一會兒,林員外終於姍姍來遲。他對著眾人抱拳說了句抱歉,隨即指著身後的盒子說道。「鄙人相信各位英雄都知道我身後便是九天秘葯,而且,這九天秘葯的功用我就不多說了,相信大家都明白。可是同樣,大家也知道,這九天秘葯不是一般的神葯。它是認主人的,若是你不是它的主人,你是碰不得它的。所以……今日鄙人就是為了給這九天秘葯找到它的主人!」
語畢,下面響起了一陣歡呼聲,所有的人都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那林員外也不墨跡,退到一邊對著底下的人說道。大家可以自行上來,若是能碰的了這秘葯者,便為它的主人。
話音剛落,一干人全部沖了上去,可是沒人能夠碰的到。大家只覺得,自己和那盒子中間有什麼擋住,不管自己多用力,卻始終無法將手伸過去。
有的人甚至還暗暗運氣,想要用內力逼過去。一干人同時使力,結果被震的狼狽的摔倒在地!
林員外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著掙扎著起來的眾人說道,「用蠻力是辦不到的,你們都不是。別鬧得自己走火入魔了,都下去吧!」
眾人雖面有不甘,卻也覺得這林員外說的有理,卻都只得無奈的下去。
傾落有些嘲諷的一笑,旋即她施施然上了檯子,對著林員外得體的一福,「林員外,不知可否借小女子一架古琴?」
聞言,林員外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女子。只覺得這女子生的眉清目秀,雖然由於她輕紗掩面,他看不清她的長相。可是隱隱的,他總覺得這個女子不簡單。
他轉身對著身後的家丁吩咐了一句,不多時,那家丁便抱著一架古琴前來。
等一切安置妥當,傾落緩緩落座。十指輕輕的撥動琴弦,帶著些許安撫之意。漸漸的,那盒子的光有些許暗了下去。
傾落一笑,知道琴聲有用,便用心的彈奏起來。
所有人都沉醉在這一曲琴音中,底下安靜的幾乎可以聽到針落地的聲音。
「吼……」突然一聲虎嘯,嚇得眾人慘白了面容。可是再一聽,又覺得什麼都沒有。不經困惑的面面相覷。
而傾落,已經陷入自己的琴聲之中,根本沒注意到那一聲虎嘯。
忽的,眾人只覺得眼前一白。一隻巨大的白虎竟然從院子外撲了進來,它緩緩的走到傾落的跟前,跪伏了下去。
琴聲停下,傾落抬頭的瞬間,看著自己眼前的那隻白虎也不禁一愣。旋即,她又抬頭看了看那隻盒子。
只見所有的光都已經隱去,傾落起身,走到白虎身邊摸了摸它的頭。而白虎則是一臉溫順的在她懷裡蹭了蹭。
旋即起身,一口咬住盒子遞給傾落。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這守護九天秘葯的竟然是一隻白虎。而且,不能用蠻力,反而得用這輕柔的琴聲。
看著眾人一臉懊悔的模樣,林員外笑笑,隨即有些害怕的往傾落走了兩步,眼睛時不時的瞥向那隻白虎,生怕它像咬盒子那樣把自己咬了。
「小,小姐,這,這九天秘葯便是您的了。」
傾落得體的一福,打開盒子看著那顆紅色的小藥丸,臉上的笑疏忽綻放。
她拿著盒子走到皇甫正的身邊,舉著小藥丸對著他說道,「夫君,我們一人一半。」
看著她眼底的光彩,皇甫正點了點頭,接過她手中的藥丸咬下半顆,隨即將手中的半顆餵給了她。看著她咽下,他忽的傾身而下,覆上她的唇,將自己嘴中的那半顆藥丸強行的喂到了她的嘴中。
她的脾氣他再清楚不過,若是方才他說不要,讓她吃,她定然不會乖乖的吃下秘葯。所以,他才順著她的意思而下。然而出其不意將自己的那半顆也餵給她。
「你……」傾落氣結,看著那個含笑著看著自己的男子,她有些氣憤的轉過身。
皇甫正永遠都是這樣,習慣把一切好的東西都給她。可夫妻本就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不是嗎?
看出了傾落的氣惱,皇甫正順勢將她擁入懷中,伏在她耳邊說道。「我的傻娘子,你忘了我有一身武藝,何必還要藉助這九天秘葯。若是這是長生不老的,我定然和你一人一半。因為,我捨不得你一人獨自活在這塵世中。」
他的捨不得,不捨得,總是能輕而易舉的攻破她的防線。心裡,瞬間又柔軟成一片。
人群忽然傳出笑聲,接著那笑聲越來越大。
傾落有些不解的看向眾人,看到他們臉上曖昧的笑。她才驚覺自己與皇甫正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了親昵的動作。當即臉上緋紅。
台上的白虎緩緩的往她走來,隨即壓下自己的身子,看樣子是要傾落坐上去。
傾落微笑著摸了摸白虎的頭,旋即坐了上去。那白虎又看了看皇甫正,皇甫正會意,坐在了傾落的身後。待他們坐定,那白虎一步步往外走去,人群中自發的讓出了一條道路。
一時間,臨河鎮立刻傳出,一對身穿白衣的男女獲得了九天秘葯。還召喚來了守護九天秘葯的白虎。
臨河鎮的消息本就靈通的可以,一時間,消息往東西南北四個方向而去。
傾落知道,若是此番將白虎帶回帝都,必然就會敗露自己的行蹤。所以,她必須把白虎藏在一個隱秘的地方。或者,另外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引出白虎。
夜晚,臨河鎮的天氣有些微涼。傾落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的夜色,忽然,她隱隱覺得小腹處有一團火在燒。而這火似乎越燒越旺,她的身子一點點的開始發熱。
「娘子?你的臉怎麼這麼紅?」皇甫正恰好從外面回來,看著渾身通紅的傾落,他滿是擔心的看向傾落。
傾落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怎麼了?感覺好熱,而且小腹處好像有一團氣在竄動。
「夫君,我,我……」傾落有些困難的張合這嘴巴,該死的,那裡為什麼這麼熱啊?
忽的,她推開扶住他的皇甫正,往院子里跑去。這客棧的院子里有一個池子,傾落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跳了進去。
可是,小小的池子根本無法壓下她體內的那團火。就在她覺得自己要被活活熱死的時候,皇甫正一把將她從池子里抱了起來,轉而飛向白虎休息的地方。
「復仇,快些起來。帶我們去一處可以給你主人降溫的地方!」
聞言,白虎緩緩的睜開眼睛。復仇是傾落給它娶的名字,白虎聽了幾遍便記下了。當它睜開眼睛看著皇甫正懷中那個狼狽的傾落時,當即虎毛直豎。立刻打起精神示意皇甫正坐上他的背。
皇甫正才坐上去,那白虎便飛快的跑了起來,一路往山的方向而去。
遠處,有一堆堆的篝火。皇甫正命令復仇停下,緩緩的靠近篝火。
「你說,我們此番回去,皇上會降罪給慶王爺嗎?」一個士兵好奇的問著。
另外一個滿是無所謂的說道,「降罪也好,不降罪也罷,跟我們都沒關係。我們啊,只管吃好睡好。」
「可是……」那士兵還想說什麼,可突然沒了聲音。只聽到刀刃抹過脖子的聲音……
皇甫正面色一寒,看來皇甫珏的軍隊是要遭受伏擊了。可是,這與他又有和關係。想著,他一拍復仇。
復仇再度飛快的跑了起來。
身後,隱隱的傳來廝殺聲。
傾落有些困難的抬了抬眼皮,臉上的笑帶著濃濃的譏誚。皇甫珏啊皇甫珏,上輩子由我為你當下那一箭。而這次,我看誰能替你擋下?真希望這輩子讓你嘗嘗廢掉一隻手是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