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蔣家村(已修)
龍城,蔣家村。
村子不大,隻有三四十戶人家。
地理位置偏僻,比鄰城市交界線龍虎山,龍虎山過去,便是虎城。
有山有水,倒也是山清水秀之地。
蔣家村的曆史得追溯到光緒年間,當時的蔣家先輩經商,在運貨途中,途經龍虎山,偶遇一個風水先生。
那風水先生被毒蛇所傷,蔣家先輩本著能幫則幫的原則,舉手之勞下,救了那風水先生一命。
風水先生為報恩德,免費為蔣家先輩開了一卦,卦象說,哪天蔣家先輩幹不動了,苦不了了,可帶著家中銀兩,來這龍虎山定居養老,後輩之中必定出龍。
蔣家先輩信了,立即叫人在龍虎山建了一座宅院,以作後來養老之中。
而等他老了,他也的確來這龍虎山養老。
現在的那座老宅,被如今的蔣家人用作祠堂,供奉祖先之用。
車子駛入蔣家村,地理位置雖偏遠,但並不如想象中那麽艱苦,平房不少,樓房也有那麽幾棟。
蔣涼家在這裏邊隻能算是平平無奇,不上不下的那種。
平房,但顯然是後來重新改良過的磚房,雖然談不上有什麽裝修,但麵積比起城裏所謂的豪華電梯房不知道要大多少,每人一個臥室還有空餘,廚房客廳也有,外麵還有一個露天大院,用來洗碗洗衣服啊什麽的,也種著些花花草草。
今天,這些花花草草,以及院裏院外,都是張燈結彩。
從大門到裏邊的好幾道門,兩邊皆是貼著大紅喜字。
門外停著三輛十幾萬的代步級車子,其中兩輛是蔣涼的大姐和二姐開回來的,另外一輛則是跟村子裏一戶親戚借的,湊了三輛,用作迎親車隊。
院子裏時不時有人進進出出,大人小孩的喧鬧聲從裏邊傳出,好不熱鬧。
一輛勞斯萊斯悄無聲息駛來,在院外不遠處停下。
“蔣涼的父母都是老實人,如今年紀大了,我擔心他們萬一禁不起打擊,所以我建議先找他二姐說這事,再由他二姐去告訴兩位老人家。”王不空說道。
“他二姐?”楊瑞說道。
“嗯,蔣涼兩個姐姐,大姐為人刻薄,親情淡漠,比較唯利是圖,二姐和蔣涼的感情較好。”王不空說道。
“那就去把他二姐喊出來吧。”楊瑞說道。
“我去吧。”溫哲主動請纓,著實王不空給人的感覺太嚴肅刻板了些。
然而就在他拉開車門,剛要下車的時候,就見院裏走出一個三十左右的女子,談不上漂亮,但也絕對不醜,隻能說相貌平平,身材也平平,倒是眉宇間的神態給人一種容易親近的感覺。
從這點看,這女子身邊的朋友應該不少,因為和這樣的人交朋友你會感到輕鬆愉悅。
女子拿著手機匆匆出來,估計是院子裏太吵,不方便接電話。
“她就是蔣涼的二姐,蔣秋冬。”溫哲看了眼手機裏的照片,說道。
“你先下車,等她通完電話喊過來,注意別太聲張。”楊瑞說道。
“放心。”溫哲當即下了車,朝蔣秋冬走了過去,又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停下,摸出一根香煙點燃,邊抽邊等。
蔣秋冬這通電話打得是真有點久,估摸著得有十好幾分鍾,不過當她掛斷電話後,卻是沒有第一時間回院,而是直接朝溫哲走了過來,問道:“你好,請問找誰?”
蔣家村就這麽屁大點的地方,而今天又是她們家的大喜事,突然有個不認識的人出現在這裏,在她看來應該就是村子裏哪個人的朋友了。
“你好,我是蔣涼的朋友溫哲,我來找你。”溫哲笑著主動伸出手。
“我弟弟的朋友?”蔣秋冬急忙和溫哲握手,又道:“那別在這兒站著了,快跟我進去屋子裏——對了,既然你是我弟弟的朋友,那肯定是我弟弟通知你來的吧,我弟弟是不是換號碼了,你把他的新號碼給我一下。”
“他沒換號碼。”溫哲說道。
“那我們家的人怎麽都打不通他的電話呢?要不是那小子從小到大做事都靠譜,我們都懷疑他臨時反悔要逃婚了。”蔣秋冬鬱悶道。
“他和徐明紅你情我願的,怎麽可能逃婚呢?”溫哲笑道。
“我就是發發牢騷而已,這次恐怕是他這二十多年來唯一做的不靠譜的一件事了,居然在這個關鍵時刻讓我們聯係不到他,搞得我們提心吊膽的。”蔣秋冬發泄情緒似的念叨著,突然又問,“對了,聽你的口氣似乎你知道他到哪兒了?到龍城沒?”
“到了。”
“到哪兒了?”
“到家門口了。”
“啊??”
蔣秋冬有點懵,仔細打量了溫哲幾眼,心說這人一表人才的,看起還有些貴氣,也不像是那種滿嘴跑火車的人啊。
“請跟我來。”溫哲笑著,便是轉身率先來到車邊。
蔣秋冬懵懵跟了過去,看清車頭上的標誌,不免有些吃驚。
勞斯萊斯!
弟弟的朋友居然這麽有錢?
“你好,我叫楊瑞,我們三個都是蔣涼的朋友。”楊瑞下車,微笑著和蔣秋冬握手。
“噢噢,你好,你們好,我弟弟呢?”蔣秋冬應付完,便是問起蔣涼。
“在車裏,你先上車。”楊瑞說道。
“車裏?”蔣秋冬想往車裏邊望,但是受玻璃遮擋,從外麵根本看不到裏邊,隻能看到黑漆漆的車窗,當下不免對楊瑞等人起疑。
不過蔣秋冬也不怕,這裏是蔣家村,裏裏外外都是蔣家人。
再說,她不認為自己有什麽可圖之處,要色沒色,要錢沒錢的。
蔣秋冬上了車,發現沒見著蔣涼,不免蹙眉,不悅道:“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麽人,也不知道你們是不是我弟弟的朋友,但你們這麽騙我有意思嗎?我告訴你們,這裏是蔣家村!”
“姐,我們沒有騙你。”楊瑞麵色誠懇,說完眼睛掃向蔣秋冬旁邊座位上的木盒子。
蔣秋冬下意識順著楊瑞的視線望去,頓時瞳孔微微一縮,她再無知,也知道那是什麽。
骨灰盒!
“你什麽意思?”蔣秋冬冷聲厲喝道。
楊瑞不語,就那麽望著蔣秋冬,神色充滿著極致的複雜。
兩人四目相對。
半晌,蔣秋冬渾身打了個哆嗦,莫名其妙地感覺到冷。
她開始慌了。
“骨灰盒旁邊的袋子,裏邊裝著的是你弟弟的遺物。”楊瑞說道。
遺物!
這兩個字,更是無情地撥動了蔣秋冬內心深處敏感的神經。
她更慌了。
她手忙腳亂地打開袋子。
那些東西她從未見過,認知中也很遙遠。
但裏邊有封信,她打開看了起來。
字跡是弟弟的沒錯。
內容也契合。
她拿著信,捂著臉,嗚嗚嗚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