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不要命了
骨馭炎從來沒有用過這種眼神看向我。
在我記憶中他望著我的眼神永遠都是柔情帶水的,即便是當初我不告而別,又假裝不認識他的時候,他看著我都是那種帶著深切思念的幽怨。
可他現在看著我的眼神,冰冷得要命,甚至還參雜著一種深深的恨意,好似恨不得將我扒皮剝骨一般。
一陣冷意從腳板底竄上脊梁背,頓時我便覺得渾身涼颼颼得厲害。
我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瑟瑟發抖地盯著骨馭炎,小聲地開口問道:“馭炎,你怎麽了,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這樣我會害怕。”
可骨馭炎眸底的冷意卻絲毫不減,臉上的殺氣更是愈演愈烈。
我心底的恐懼越發地強烈了起來,直覺告訴我骨馭炎不對勁。
當即我就做好了逃跑的準備,腦子裏卻怎麽也想不明白骨馭炎為什麽會用這種恨毒了我的眼神望著我。
明明昨夜我們還恩恩愛愛地享受著魚水之歡,怎麽現在就成了這個樣子。
我難道做了什麽錯事嗎?
可這也不對啊!從前無論我做了什麽,不管對錯,骨馭炎第一時間都會護著我。
臨睡前他才在我耳邊說著我是他的唯一,怎麽現在就成了這個樣子?
我想了又想,卻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骨馭炎額頭上的青筋越發地凸起,眼裏更是泛起了陣陣猩紅。
他這樣的表情我再熟悉不過了,以往他殺鬼的時候就是這樣的表情,可如今他竟然用這副表情望著我!
“馭炎,你到底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告訴我好嗎?”
我鼓著勇氣上前一步拉起了他的手,輕聲地詢問著。
可他卻沒有回答我,而是咬著牙冷冷地注視著我。
那一瞬間,我在他眸底清楚地看到了殺意!
我不知道骨馭炎到底是怎麽了,但是我很確定,他現在想殺了我!
此時,我再也管不了昔日的恩愛和往日的歡愉,心裏隻想著要保住我的小命。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我立馬轉身就往另一側逃去。
這時,骨馭炎一個閃身擋在了我的麵前,臉上的冷意越發的濃重。
我的心髒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對視,隻覺得仿佛刀割一般生疼。
骨馭炎是我最愛的人,他怎麽能這樣仇視著我?
淚水瞬間便從眼眶中湧了出來,我瑟瑟發抖地開口道:“你到底怎麽了?你告訴我好不好!”
骨馭炎冷凝了我一眼,冷冷地說道:“你竟然敢動我的女人。”
我先是一愣,腦子頓時像是被灌進了漿糊一樣亂糟糟的。
骨馭炎怕不是腦袋壞掉了,他的女人不是我嗎?我現在不是好端端地站在這裏嗎?他是不是瘋了。
可看著他眼神堅定,目光冰冷的模樣,似乎他真的是認真的。
我突然害怕了起來,他剛才說的是,你竟然敢動我的女人。
如果這句話是對我說的,那他口中說的“女人”又是誰。
不不不,夏晴你不要胡思亂想。
骨馭炎不是說了嗎,他心裏隻有你,他是要永遠和你在一起的。
我連忙否定掉那個可怕的念頭。
但這個念頭就像是一個快速生長的種子一樣在我的心裏迅速地生根發芽,牢牢地攫住了我的心髒。
我再也按捺不住了,注視著骨馭炎的雙眼開口問道:“你這話什麽意思,你到底想說什麽!”
骨馭炎冷漠地望著我,從嘴裏緩緩地吐出一句話。
“剛才你是不是做了一個夢。”
我當即便怔住了,他怎麽知道我做了一個夢。
難道那個夢真的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可如果那個夢真的是有什麽東西在背後搗鬼,為什麽骨馭炎知道了我被困在夢中不來救我,反而現在又來質問我是否做了個夢?
數不清的疑惑一層又一層地將我的心重重包裹。
或許這一切想不通的問題隻有骨馭炎才能告訴我真正的答案。
我注視著他的雙眼微微地點了點頭,道:“我是做了個夢,那又怎麽樣?”
頓時,骨馭炎眼眸中的冷意又深了一分。
看來我做的那個夢真的藏有蹊蹺。
骨馭炎再一次開口問道:“你夢裏夢到了什麽?說。”
他幾乎是用命令的神態對我說出的這句話,語氣更冰冷的是在對一個陌生人。
看著他這副模樣,我心裏難受得就像是被放在了刑具上一點點的淩遲似地難受。
可我又不得不麵對他,因為我想弄清楚他的態度為什麽會發生這麽大的改變。到底是什麽事情可以讓一個昨夜還和你耳鬢廝磨的人,今天就冷眼相對。
不過,他剛才問到了我的夢。
這很奇怪,我的夢和他態度如此反常有關係嗎?
對了,女人!
骨馭炎話裏的女人難道是說夢裏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
一陣莫名的寒意遂然逼上心頭。
骨馭炎難道認識那個白衣女子?他們是什麽關係?
如果那個白衣女子是骨馭炎的女人,那我又算什麽?
我不敢往下深想,害怕自己會想到更多令我不安的事情。
可是我又不得不去想關於他們兩個之間的事情。
那個女人和我長得如此之像,如果她比我更早認識骨馭炎,那我對於骨馭炎來說到底是什麽?
骨馭炎口口聲聲對我說的愛,是真的嗎?
他此生的唯一又真的是我這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活人女子嗎?
或許,我根本就隻是一個代替品,一個影子而已。
越想我越恐懼,瞪圓著眼珠子直直地盯著骨馭炎緩緩地開口道:“我夢到了在鵬鵬在看到的那幅畫裏的景象。”
“所有的一切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包括那條沒有波瀾的暗流河、茂盛卻無人打理的稻穀田、了無人煙的村莊、還有那座斷橋。”
我一點點地將夢裏見到的景象告訴骨馭炎,而他的臉色卻慢慢地怪異了起來,眼眸地更滲透出了一似我看不透的複雜情緒。
骨馭炎到底有什麽秘密隱瞞著我,他在畫中的那片土地到底有著什麽樣的回憶?
我不斷地在腦中思索著。
在我說出夢到了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女人那一刻,骨馭炎的臉色徹底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