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她是誰?
心瞬間收緊了起來。
我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角,目光一刻不離地盯著白衣女子的身影。她的肩膀是那樣的柔弱,她的發絲如海藻蓬鬆,這是一個多麽婀娜的女子?
婧瑤?
是你嗎?
是你真的放不下仇恨放不下牽絆,狠心要置我於死地?
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我的大腦從剛剛的高度緊張到此刻的全部空白,僅用了半秒!
如果真的是婧瑤,我該說些什麽?
我最好的姐妹,我最好的朋友,即便陰陽相隔,即便魂魄不在,可那份情誼當真能夠為了男人一筆勾銷?
或許,我該先關心她如今的現狀,亦或是勸她看開那些心結,又或者求她把我放了。
在我六神無主,不知所措的時候,那白衣女子的肩膀輕輕的慢慢轉動,真真的側過了半個身子。
心跳得越發快速,仿佛心髒都要蹦到嗓子眼了。
白衣女子將身子完全轉了過來,雙眼直勾勾地注視著我。
這時,我徹底愣住了。
眼前站著的不是別人,而是我!
那個白衣女子竟然長著一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
這對我心髒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除了在鏡子裏,我就從未見過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就連代替我跳下輪回河的若惜,也不曾和我又如此的相像。
可現在她就這麽活生生地站在我麵前,眼眸冷漠地凝視著我。
望著她的臉,我不由地懷疑我們倆其實就是一個人。
頃刻間,我的大腦就像是魚雷爆炸一般,陷入了空白。
可心裏的疑惑又像是雨後春筍一般不斷地冒出。
她到底是誰,為什麽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為什麽她要把我困在這裏?
這幅畫到底又和她有什麽關係。
一個接著一個的疑問像是巨石一樣壓在我的胸口,我覺得自己就要喘不過氣來了。
這時,肺腔突然收緊,好似被一張大手給牢牢攫住了一般,我根本沒辦法往外吐氣更沒辦法呼氣!
胸口越來越憋,身上的力氣也逐漸地被抽幹。
“嘭”的一聲悶響,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會長得和我一模一樣。”
我按住自己的胸口試圖讓自己更舒服一些,瞪圓著眼珠子望著白衣女子,聲音嘶啞地詢問著。
可她卻什麽話都沒有說,隻是冷漠地望著我,仿佛在她眼裏根本看不到我的存在。
身體裏僅剩的氧氣都已經耗盡,我無力地閉上雙眼,心想著自己一定是要死了。
雙眼一黑,我便倒了下去。
突然,腦袋一陣劇痛。
我猛地彈起身子,睜開雙眼一看,周圍已經不再是畫中的景色了。
我終於醒了!
“呼呼--”
驚嚇過度的我一個勁地按著自己的胸口,張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往肺腔裏吸氣。
渾身上下都冷得厲害,身下的被褥更是被冷汗沾濕了一大片。
我緊攥著拳頭,試圖讓自己的情緒更平靜些。腦子裏卻不斷地回想著夢裏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
她望著我的眼神,是那麽的冷漠,好似我是草芥、是螞蟻、是世界上最容易被忽視的東西。這種憑空而來的壓抑感實在是太可怕了。
不過現在我什麽事都沒有,是不是就可以證明這隻是一個普通的噩夢而已。
畢竟如果真的有鬼想要殺死我,估計不會這麽輕易地就讓我醒來。
對對對,一定是這樣的。肯定是因為白天我盯著那幅畫看了太久,而且心裏一直想著鵬鵬爺爺那些奇怪的舉動和眼神。以至於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可是,夢裏那個和我長得一樣的女子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算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也不至於夢到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冷漠地看著自己死。
更何況,還有剛才的鬼壓床又是怎麽回事?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下意識地伸手想叫醒身旁的骨馭炎。
可我摸了幾下,身旁卻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
扭頭一看,身旁哪裏還有骨馭炎的影子,就連他掛在一旁的黑袍都已經不見了蹤影。
牆上的時針落在數字“4”的上麵,窗外的天空還僅僅是灰蒙蒙亮而已。這麽大清早的,骨馭炎到底去了哪裏?
“馭炎,馭炎……”
我不停地呼喊著骨馭炎的名字,可偌大的房間內除了我的呼喚聲以外就沒有別的聲響。
慘淡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床邊,冷風呼呼地往裏吹著,整個房間寂靜的可怕。
我不安地拽了拽身上的被子,又害怕地往房間四處掃去。
房間裏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或許是剛才做了噩夢的原因,我總覺得渾身冷得厲害,心裏更是忐忑。
看著這空蕩蕩的房間,潛意識裏總認為會突然蹦出什麽恐怖的東西來奪了我的命似地。
這種念頭一旦冒出來,就像是瘋長的蘆葦一般怎麽也止不住。越想我越不安,索性披上一件衣服便往房間外走去。
酒店的套間很大,臨睡前骨馭炎將廳子外的燈全都熄滅了,此時就隻剩下隱約透進來的月光能夠勉強視物。
“啪嗒--”
我似乎撞倒了什麽東西,正準備彎腰下去撿的時候,屋內忽然吹過一陣陰風。
瞬即,我便覺得渾身一陣毛骨悚然,整個房間都透露著一種陰森的氣息。
“馭炎,是你嗎?不要嚇我,快點出來?”
我站在黑暗中害怕地呼喊著,可沒有任何的回音,整個房間裏除了我之外再也沒有別人。
此時,我真的已經怕得不行,腳板底一陣發滑,整個人更是顫抖得厲害。
我不想再客廳裏繼續待下去了,我必須現在就回房間去,躲在被子裏。
立刻,馬上!
當即我便轉身往房間光亮處走去。
“哢吱--”
忽然身後突然一陣開門的聲響。
我頓時一驚,忽然又撞倒了一個東西。
借著從窗外折射進來的月光低頭往下看,撞倒的原來是一盞台燈。
當即我便彎腰把台燈撿起,在我抬頭的一瞬間,正好對上一道黑影。
嚇得我連忙後退。
等我再次定睛一看,眼前那道黑影似乎是骨馭炎。他身上穿著的黑袍,在月光的照射下,還隱隱地反射著耀眼的金色暗紋。
看到是骨馭炎,我隨即鬆了口氣,輕拍著自己的胸口道:“你進屋怎麽也不吱個聲,想嚇死我嗎?”
說著,我便彎腰將手上的台燈擺在了一旁的圓桌子上,按下了點燈開關。
等我再次轉過身去,卻看到骨馭炎殺氣騰騰的臉以及那雙似乎能掉出冰刀子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