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第186章 溪水有異
拓禹還是第一次這麼直白的對梓苓說出在乎。就算梓苓一向不懂兒女情意,不知曉男女的愛意,可是也能夠明白拓禹這是在乎自己的意思。
但又覺得拓禹真是小題大做了。不由得捏了捏拓禹一隻握著自己的手,笑道:「你還好意思說我?也不用那溪水照照,你這張臉真是美的連女人都及不上的,誰看了不會動心呢。」
「梓苓,你也動心嗎?」拓禹立刻眼光閃閃,一副滿心期待的模樣。
「也動心過呀。」梓苓微微一笑,笑容溫暖燦爛,比之天上的艷陽也毫不遜色了。
拓禹最愛梓苓陽光燦美的樣子,也喜歡她嬌俏可人的模樣,如今看來更是心中歡喜無盡。將梓苓的手握緊了,朝自己懷裡拉過來道:「喜歡就好,心動更是應該的。誰讓我就是這樣傾城俊美的一副好模樣呢。」
「是啊,真是俊美無限呢。美到我都心中嫉妒,更是不想別人多看了一分。」說到這裡,梓苓在拓禹的臉上重重的擰了一把。
拓禹吃疼,就要閃開。卻被梓苓一把抓緊了,反手在另一邊臉頰也是一擰過去。
拓禹的臉色本就蒼白,皮膚更是嫩滑的比女人更細膩。如今被梓苓重手一擰,兩邊臉頓時都紅了一塊。
遠看起來,好似是塗抹了一塊粉紅色的胭脂;可是近來看,指印清晰、分明,正是梓苓的傑作。
拓禹雙手托腮,一副委屈的模樣,無奈道:「梓苓,你若是喜歡看就多看看吧,怎地還這麼的重手掐我?是要給我毀容嗎?」
「是啊。你長得這麼美,比我還要好看。我這麼平凡的長相都讓你如此的緊張,你這張惹禍的臉不如就毀了去吧,也省得我擔心別的女人打你的主意。」
說到這裡,梓苓又一副恍然的模樣,雙手一拍道:「我記起來了,在你府上的時候,還有兩個姑娘為了你來找我打架呢。我那時候就覺得紅顏禍水,害人不淺呢。如今不如在你臉上划幾刀吧。」
說著,梓苓作勢就要去摸出匕首來。這下拓禹真是急了,一把攥住梓苓的手道:「行了行了,我知曉了。你這是怨我管著你了。以後我不管就是了。」
梓苓好像仍然不肯饒他,和拓禹你爭我搶的一路嬉鬧。直鬧到了溪邊,才停了下來。
「好啦,這裡歇歇,我們就往源頭去了。這西山書院畢竟也算是武林聖地,雖然不在江湖之中,可是多年來只憑著一部《至尊帖》就揚名立萬了,也確實有些手段。不可怠慢了。」
拓禹拉著梓苓坐到了溪邊,一邊撩起溪水幫梓苓洗手,一邊叮囑著。
拓禹倒不是怕梓苓失禮,而是怕西山書院的長老們都是老頑固,對於梓苓這等小輩不放在眼裡。
倒不是怕了那些長老,拓禹是怕氣急了梓苓,將這西山書院都連窩端了。
若是別人拓禹不信,可是梓苓那般的大膽,且無所顧忌,倒是可能做出這等事來的。
以梓苓的性子,誰能欺負的她?誰又敢去欺負她?
「好啦,我知道。你怎地像個老媽子似的?就連師父都沒有你這般交代的仔細。」梓苓朝拓禹努努嘴,可心裡卻是暖烘烘的。
畢竟拓禹關心自己是真的,他也是真的了解自己的性子,知道自己是大大咧咧的又不肯吃虧,在江湖上行走難免會得罪人的。
雖然心裡暖,可梓苓還是甩開拓禹的手,自己蹲下身去溪水裡洗凈了一路的風塵。
只是梓苓捧起水想要再洗洗臉的時候,不由得手下一頓,似乎是覺察到了什麼。
拓禹也俯身洗手,見梓苓的動作便問道:「怎麼了,梓苓,難道這水裡還有鱷魚不成?咬了你的指頭尖嗎?」
拓禹本來是一句玩笑的話,這麼淺淺的溪水,最深的地方才兩尺多深,又怎麼會有鱷魚呢。
但梓苓的眉頭卻越皺越緊,顯然是發現了什麼。
梓苓又捧起一捧水,湊到面前仔細的嗅嗅,然後抬起頭來向著溪水的源頭看過去。
「這水有什麼問題?」拓禹也發現梓苓是因為這水而起疑了,但他卻看不出溪水有何不同啊。
「水裡有腥氣,血腥味兒。」梓苓甩了甩手,又將手上的水珠在衣襟兒上擦凈了,補充道:「我懷疑這上游有死屍。」
「噗。」拓禹差點噁心吐了。也連忙甩凈了手上的水道:「梓苓你怎麼不早說?再晚一點,我差點就洗臉了呢。」
梓苓白了拓禹一眼,道:「那個將軍冢下面的地坑你都敢鑽,還在乎這溪水裡有死屍?」
「那不一樣嘛。那是死了幾百、上千年的死人墓。這上游附近有死屍,被溪水衝過了還能讓你嗅到血腥氣,肯定不是一、兩個死人那麼簡單啊。而且還可能是新鮮的死屍,我還不噁心啊?」
拓禹又在衣服上反覆的蹭著手上早就幹了的水,好像打算著連這件衣服都不能要了。
「走吧,我們還是要去看看的。希望不是……那邊。」梓苓搖著頭,鮮少有這樣鄭重的時候。
倒不是梓苓不靠譜,其實是她一直都以快樂、單純的模樣出現。即使遇到再艱難的事情,也極少會如此這般的冷靜、漠然。
拓禹蹙了蹙好看的眉頭,攥住了梓苓的手。他與梓苓心意相通,又怎麼能想不到梓苓是為了什麼擔心呢。
梓苓是恐怕出事的是西山書院啊。而偏偏的他們到來,這裡就有了問題,這千絲萬縷的聯繫又掙脫不開,又是什麼陰謀呢。
原本是輕鬆的心境,現在順著溪水逆流而上,也越發的沉重了。
溪水一如既往的清澈,看不到有血色沾染。但是那溪水中隱隱的血腥和腐臭,卻是不容忽視的。
因為越向上,經過正午的陽光一照,那蒸騰瀰漫的淡淡水霧就更為腥臭。
此時拓禹也是真正相信了梓苓的嗅覺異乎尋常的靈敏,真的是有死屍的味道啊。
「拓禹,你說西山書院並沒有真正的融入江湖,又是因何能夠獨善其身的呢?還是說,他們隱藏的太好?」梓苓抬頭遙望,提出了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