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34章 上趕著不是買賣
「傷?什麼傷?那兩個盜賊打的?」梓苓立刻翻身起來,一把將拓禹拉到床邊坐下,將他才解了一半的衣服直接脫了下來。心裡也在想著:剛才出手還是輕了,應該將那兩個盜賊打到生活不能自理。
「就是前胸、後背都疼。好像要死了似的。」拓禹說著,又使勁兒的咳嗽兩下。身子一軟,直接倒在了梓苓的床上。
「這裡?」梓苓沒理會拓禹倒在了哪裡,借著月光已經看到他胸前一個青紫發黑的巴掌印了。
只是,那巴掌印很小,不像是男人的手掌印,反而像是……她的?
梓苓將自己的手按了上去,呵呵,不大不小、嚴絲合縫、正正好好的。
「梓苓,心疼我吧,這就是你打的。你要負責。咳咳,我要死了。」拓禹說完,雙手都抱住了梓苓的胳膊,扭著、賴著,好像一隻撒嬌的貓。
「我……我打的又怎麼啦?還不是你,你,你……」梓苓說了半天,嘴角抽了抽,後面的話說不出口了。
「我不怪你,我就是被打怕了,一個人住著害怕。」拓禹說完,貓一樣的縮上床去,縮到了一角還捲起了被子,一雙清澈乾淨的眼睛緊緊的瞧著梓苓,幽幽的道:「我就在這兒給你守夜好不?要是那兩個盜賊來報復,我給你提個醒。」
梓苓撇了撇嘴,一把將拓禹卷在身上的被子扯過來,摺疊成一個細長條往小床的中央一放,指了指裡面,道:「算了,那兩個盜賊不會來。睡吧。」
拓禹頓時一喜,一翻身就躺了過去。和梓苓中間只隔著一床被子。
靜靜的躺下來,梓苓不說話,呼吸漸漸平穩、舒緩,心情也放鬆下來。
拓禹也是規矩的躺著,眼睛盯著棚頂問道:「好像有個故事,說是一個和尚在山上獨自修行,有天夜裡就來了一位迷路的姑娘。那和尚好心留姑娘住了一晚,好像也是睡在一張床上,和尚在外面幫那姑娘擋住門口的風。一晚上平安無事,第二天早上姑娘說她其實是佛祖派來考驗那和尚的,和尚通過了考驗可以成佛了。你要學那個和尚?」
梓苓「嗯」了一聲,再沒說話。
拓禹又道:「可我不是那個姑娘,也不是佛祖派來考驗你的。你和我再怎麼平安無事的,你也不能成佛。」
「嗯。」梓苓還是隨口一答。
「梓苓,那你就還俗吧。跟著我啊?」
「……」
靜靜無聲,拓禹等了很久之後都沒有得到迴音。本來他還打算著說出這番話之後會被梓苓扔下床,或是直接就扔到江里去呢。卻沒有想到一轉頭,身側的梓苓已經熟睡了。
「躺在我身邊還能睡的這麼熟?」拓禹的俊臉誇了下來,失去魅力就等於是丟失了男人的自尊,他頓時覺得生無可戀啊。
他本來對自己一張俊臉很有自信的;雖然現在銀子、銀票都沒了,可是他還有京城的大宅子和一庫的銀子呢。怎麼她就不能多聽一會兒,就這麼安安靜靜的睡著了呢?
她,她就對自己沒有點別的心思?上趕著不是買賣是吧?
月光從窗縫裡透進來,拓禹看著梓苓那靜靜的睡顏,還有那光溜溜的小腦瓜,心裡毛毛躁躁的,說不出的一種難受。
手指頭悄悄的動著,將兩個人中間摺疊整齊的長條被子一點點的摳散,他就小蟲子一般慢慢的擠了過來。
挨著梓苓越近,就能夠嗅到她身上淡淡的甜香。不是女子用的胭脂、香粉,也不是廟裡燒的黃香味兒,就是一股子如芝如蘭的香氣,引得他總想要靠近點、再近點。
梓苓這一覺睡的很香,早上醒來的時候自己先是一個激靈,然後就想起昨天晚上竟然留拓禹睡在身邊?而且她還無知無覺的就那樣睡著了!
只是一翻身,床上被褥凌亂一片,拓禹卻不在床裡面了。
梓苓撓了撓光溜溜的小腦瓜,記憶里找不到半點睡熟之後的片段,可她明明記得昨晚中間有隔著被子的。而她自己睡覺很老實,從來不會亂折騰的。
「拓禹?」梓苓叫了一聲。
「來了,給你打洗臉水去了。」拓禹笑眯眯的從外面進來,手裡真的端著一隻洗臉盆。
「你……你什麼時候起來的?」梓苓詫異,她的功力什麼時候退步了,竟然拓禹起來她都不知道?
「剛起來不一會兒啊。昨晚我們……咳咳。」拓禹那眼神朝床鋪飄過去,還擠擠眼睛,暗示的非常明顯。
梓苓也是囧了一下,撓撓頭,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確定自己睡覺很老實。不老實、睡相不好的是端著臉盆的那個。只是他起來的早,把那賴床的證據扔給自己了。
但留下他也是自己同意的,梓苓沒有矯情到翻臉不認賬,因為害羞就發威的地步。
「要開船了,現在不洗臉,一會兒船一晃你站在盆子旁邊,水自己濺出來潑你一臉。」拓禹放下臉盆,走到床邊將梓苓拉了起來,催著她去洗臉,自己就在那開始疊被子。
洗臉水應該就是江里打上來的,還帶著點江水的土腥味兒。
梓苓洗著臉,就想起拓禹說他也是很精緻的男人。梓苓手下頓了頓,就把自己的小臉也洗得很仔細、很乾凈。然後又到桌邊倒了一杯冷茶漱口。
拓禹疊好被子,靠在桌邊道:「梓苓,你挺好看的,要不,你今天找船家大嫂借件衣服換上?」
「不用了,我習慣這樣。」梓苓說著,揉了揉小光頭。忽然想起昨天晚上這個傢伙嘟嘟囔囔的好像說了讓自己還俗。那後面還有什麼話來著?沒聽清就睡著了。
這個早上算是幾日來最為平和的一個早晨了。吃過飯之後開船,梓苓就坐在船頭看著浪濤滾滾的河水。
拓禹又借了船家的釣竿,就坐在梓苓身旁,還是裝模作樣的釣著魚。不過他握著魚竿的樣子很差勁兒,坐了好半天也沒有魚上鉤。
梓苓看看水,又看看拓禹,忽然就意識到什麼地方不對勁兒了。問他道:「你不會釣魚,那之前你烤的魚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