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4章 久違的好消息
第1314章 久違的好消息
灰原哀和降谷零默契地無視了松田陣平的疑問。
這讓他不得不開始懷疑:「Zero,該不會是你瞞著我告訴她的吧?景光說他不想讓妹妹知道這件事,你怎麼能告訴她?」
降谷零挑眉:「如果我跟你一樣傻,今天能得到這麼好的消息嗎?」
松田陣平:「……」
灰原哀已經穿戴整齊,站在玄關門口換鞋了:「具體的情況等我見到姐姐才知道。」
「我們就在這裡等你。」降谷零和松田陣平異口同聲地說。
話音剛落,他們又互相對視,毫不掩飾眼中的鄙夷。
阿笠博士在一旁不停地笑。
就這樣,灰原哀踏上了尋覓真相找求破解之法的艱苦道路。
宮野明美熱情地歡迎了妹妹的到來。
不過灰原哀剛踏進花店,就敏銳地察覺到空氣中多了一種不和諧的氣息,這氣息雖然很淡薄,不過它確實存在著,而且破壞了和諧的氣氛。
灰原哀沉著臉問:「他又來找你了?」
可惡的赤井秀一,他現在不是組織北歐地區的負責人嗎?為什麼可以光明正大地待在日本還不被組織懲罰啊!
被發現后,宮野明美倒是顯得很坦然:「大君幫了我很多,這次的事情如果不是他,也許我不會那麼快就發現端倪。」
聽姐姐這麼說,灰原哀只好把注意力從赤井秀一的身上轉向自己的哥哥。
她連忙問:「你說的可能對抗黑暗男爵的東西是什麼?」
「還記得你之前十分困惑的那些研究資料嗎?」宮野明美沒有賣關子,她拿出筆記本電腦,將父母留下的資料打開,放在妹妹面前。
「你找到違和的地方了?」
「嗯。」宮野明美笑著點頭,「這些資料里有一些錯誤的數據,將這些數據以二進位的形式表示出來后,就能得到指向錄音的線索。」
灰原哀皺眉:「這就是你說的諸星大幫忙的地方??」
「呃……因為我一個人沒辦法做這些工作,剛好大君又……」
灰原哀額頭上的青筋開始微微抽搐。
她從來都拿一根筋的姐姐沒辦法,但是赤井秀一那個傢伙怎麼可以趁虛而入?!馬上就要到和組織的最終決戰了,他這個時候跳出來影響姐姐的情緒到底想幹什麼?難道兩年前的事情又要重演一次嗎?之前因為哥哥的幫助,姐姐才死里逃脫,這一次哥哥自身難保,又有誰可以幫姐姐??
灰原哀在心中說了一通繞口令,心中慢慢下定了決心。
「你確定媽媽留給我的錄音裡面有線索嗎?」灰原哀求證道,「而且是和黑暗男爵有關的線索?」
「其實我並不確定。」宮野明美誠實地搖了搖頭,「但是這個線索隱藏在研究資料一些奇怪的地方,我總覺得爸爸媽媽寫在資料里的話暗指黑暗男爵。而且大君也是這麼說的,他認為黑暗男爵是與組織抗衡的關鍵,所以支持我的決定。」
灰原哀:「……」
什麼與組織抗衡的關鍵,那可是決定哥哥是否可以平安的定時炸彈!
赤井秀一什麼都不知道,他可千萬不要害完姐姐又來害她哥哥。啊,不,其實四年前赤井秀一已經殺死過一次諸伏景光了,至少在大多數人眼裡是這樣沒錯。
灰原哀越發覺得赤井秀一生在這個世上就是來克她的!
「姐姐。」灰原哀忽然仰頭看向宮野明美。
宮野明美微愣:「怎麼了?」
「你搬來跟我一起住吧。」
「啊?為什麼?」
「那份錄音雖然是媽媽留給我的,但作為宮野家唯二的成員,我想你也應該聽一聽。」
當然,再漂亮的理由也是借口,她的真實目的其實只是……哼,赤井秀一,我是不可能將姐姐交給你的,你做夢去吧!!
於是在妹妹的勸說之下,這間和律楓音樂教室開辦時間相差無幾的花店,也於一個晴朗的早晨關上了店門。門口貼著一張紙,上面寫著因為店主家裡有急事,歇業一段時間。
偽裝成普通路人的赤井秀一站在街對面,與緊閉的店門相顧無言。
不用猜他也知道這是那個叫宮野志保的小姑娘乾的。
不過……就像五年前一樣,這次赤井秀一重新接觸宮野明美,除了失而復得的喜悅和流淌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外,他也有自己的目的。
赤井秀一從來不是一個被戀愛沖昏頭腦的人,對待自己的交往對象,他展露出的理智常常讓人心寒。
所以他才能在下定決心進入組織卧底時,毫不留情地向茱蒂提出分手,他才能沒有心理負擔地利用宮野明美的善意,他才能在兩年前身份暴露時決然地獨自撤離。
但赤井秀一併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渣男。
因為他除了戀愛之外還承擔著過於沉重的責任,那些責任註定他無法像普通人一樣戀愛。
如果他不和茱蒂分手,他就無法沒有後顧之憂地卧底組織;如果不利用宮野明美,他就無法迅速接觸組織核心;如果不獨自撤離,憑他當時的危險境地,很有可能會連累宮野明美跟他一起死。
赤井秀一與渣男的區別是他正視了自己的內心和責任。
他與茱蒂分手是在雙方都對對方失去了最初的感覺之後,要知道美國人的戀愛觀本身就與傳統保守的日本人不同,他們可以在互不了解的時候就來場曖昧的date,稍微產生好感就乾柴烈火地碰撞在一起,也可以在逐漸失去激情后坦然地分開。
不同於他和茱蒂的愛情,宮野明美的感情來得更平淡也更持久。她就像是一株在野外靜靜盛放的夜來香,散發著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卻如附骨之疽讓人著魔。
儘管最初的相遇沒有任何情感,完全出於利用。不過赤井秀一還是得承認,那些封存在他心底的愧疚,不知不覺中已經壯大到他無法忽視的地步,並且逐步轉變成愛意。
愛情有時候就是這麼不講道理。
望著沉靜死寂的花店,赤井秀一恍惚間彷彿在窗邊又看到了那個坐在陽光下讀書的女子。他的心臟驟然騰升起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一如當初他得知宮野明美死在了梅斯卡爾的槍下。
他是一個理智的男人。
所以他不會在得知女友死訊后不理智地找梅斯卡爾報仇,也不會在這麼敏感的時期毫無顧忌地跑去阿笠博士家要人。
赤井秀一再次深深地望了花店一眼,然後便決然地轉身離去,沒有絲毫留戀。
他終究是赤井秀一,FBI的探員赤井秀一。
……
宮野明美對赤井秀一艱難的心路歷程毫不知情,彼時她正坐在阿笠博士家的窗邊,坐在暖陽里看書。
她對那些過於專業的東西是不太懂啦,反正在志保播放錄音片段的時候,那個叫松田陣平的年輕男人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然後就抱著錄音帶躲到地下室去了。
這個時候志保他們應該都在地下室吧?
唔,大君在幹什麼呢?
宮野明美很有自知之明,受到能力限制,她不應該參與太多機密,不管是對組織還是對降谷零他們來說。可是現在因為志保的緣故,她已經得知了太多機密,那些人是不會放她離開的。
宮野明美對她現在的境遇還蠻滿意的,她一向是既來之則安之的性格,而且很容易滿足。大君的利用清清楚楚,但是她可以毫不在乎,同樣她對妹妹的選擇以及紅方的決定也完全沒意見。
說不定這樣的人才是大智若愚。
……
組織的計劃正在按部就班的進行中,某些小股勢力自以為是的行為在他們看來只是負隅頑抗。
信繁如今的身份地位讓他得以接觸到組織幾乎全部的行動和情報,不過心臟上那顆定時炸彈卻常常讓他深更半夜從噩夢中驚醒。
每次醒來,後背都已經被冷汗浸濕,而他眼前似乎還徘徊著紅衣小女孩的身影。
「真是的。」信繁低低地自嘲了一聲。
東京市中心的高樓,聽不到一點噪音,一室寂靜,只有他的心跳咚咚咚咚地敲擊著沉悶的氣氛。
信繁抬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翻身下床。
他需要去浴室洗個冷水澡清醒清醒。
打開花灑,冰涼的水流衝擊在他緊緻有力的胸膛之上,胸前靠著心臟的位置,那道手術造成的傷疤已經趨於淡化,只留下淡淡的深粉色的痕迹。
冷水打在身上果然很有效,沒多久信繁就徹底清醒過來了。
他關掉花灑,在腦門上隨意地搭了條毛巾,然後去酒櫃挑了瓶蘇格蘭威士忌,獨自一人坐在大大的落地窗前,欣賞著東京絢爛耀眼的夜景。
真漂亮啊。
他在心中暗暗感嘆著。
如果阿笠栗介的計劃成功,這麼漂亮的景色大概就永遠都看不到了吧?
不過到了那時候,東京、日本甚至是整個地球的命運都已經跟他無關了。
突然……有點想回家了呢——那個他早已遺忘在記憶角落的真正的家。
信繁伸手按住了微微刺痛的心臟,感受著掌心有力的心跳。
如果是你的話……如果是真正的諸伏景光,你會怎麼處理眼前的絕境呢?你會做出跟我一樣的選擇嗎?
真是的……
信繁很快又搖了搖腦袋,將亂七八糟的思緒和想法全部清除乾淨。
現在可不是怨天尤人的時候,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呢。
信繁將杯中的蘇格蘭威士忌一飲而盡,乾脆直接躺在在沙發上睡完今夜剩下的時間。
天邊漸漸泛起魚肚白,陽光透過薄薄的白色紗簾灑落進帶著淡淡酒氣的房間,灑落在男人堅實卻略顯慘白的肌膚上,溫暖的陽光將他襯得越發冰冷,通身沒有絲毫生機,彷彿一具早已踏入地獄的屍體。
用行屍走肉來形容現在的淺野信繁再合適不過了。
……
越來越多的人接受了組織的諾亞方舟計劃,體現在大多數普通人眼中,就是莫名其妙的事故變多了。
最初還只是交通事故,後來逐漸演變成正在給學生上課的教授突然昏迷;負責項目的總工程師差點從大樓上墜落;華爾街的高級會議上一倒一大片;拉丁美洲某國總統因病取消國事訪問等等。
越來越多的奇怪事件終於引起了普通人的注意,許多民眾圍聚在警視廳外,高舉著旗子和橫幅,喊著「警視廳不作為」的口號。
類似的民眾示威遊行活動在世界各地都在發生。
而騷亂的核心,TENSE集團依然籠罩在井然有序的秩序中,上到社長領導層,下到印刷室普通的文員,每個員工都拿出一百二十分的用心認真工作。
只有TENSE集團十九樓仍然是一片凈土,大門緊閉,紅外線監控設備二十四小時工作,一看就不好惹還配著槍的安保牢牢把手著門口,只有拿著社長手令的人才能接近這裡。
「機密重地,請立即離開!」
在陌生人接近十九樓的剎那,安保已經抽出手槍對準那個人了。
不過那人似乎一點都不緊張的樣子,他從口袋裡翻了半天,在安保人員即將耐心告罄的時候終於翻出了一份文件。
「給你,是社長讓我過來的。」男人笑眯眯地說。
他看上去實在是普通,除了一看就是日本人外再沒有任何顯眼的特徵。不過他胸口別著的TENSE集團的徽章似乎證明了他集團員工的身份。
「社長讓你來的?」安保將信將疑地接過文件。
文件的確是進入十九樓的許可,上面有淺野信繁的印章。這種印章可以用特殊的方法辨認真假,而經過檢查,這份文件的真實性得到了確認。
不過安保還是有些奇怪,因為即便淺野信繁有派人進入十九樓的許可權,他也從來沒有使用過。十九樓明面上是TENSE集團的部門,實際上只歸BOSS所管。
「你進去吧。」畢竟文件是真的,安保沒有再阻攔。
男人朝他們點頭哈腰地道謝,隨後穿過厚厚的金屬門,踏入了十九樓的地盤。
十九樓已經投入使用,這裡看上去和其他樓層沒什麼不同,只是安保等級驟升了好幾個檔次罷了。
信繁悠然自得地穿梭期間,尋找著自己的目標。
是的,信繁,他一個堂堂TENSE集團亞太地區總裁,去自己的地盤居然還要喬裝打扮偽造文件。說出去估計會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