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子
“用力！用力！寶寶馬上就要出來了！”瑟琳娜興奮的聲音感染了她。
洛小梨顫抖著，清麗秀雅的小臉痛到扭曲。“啊……”
“嗚啊……”一聲清脆洪亮的嬰兒啼哭，劃破了產房的上空。
“生了生了！”瑟琳娜欣喜的笑聲，從她腿間抱出哇哇大哭的小嬰兒。
洛小梨臉色慘白，渾身脫力連轉頭看一眼寶寶的力氣都沒有。
“瑟琳娜，讓，讓我看看寶寶……”聽見寶寶洪亮有力的哭聲，她的眼淚唰的就下來了。
那是她的孩子，九個月的時間，她和它早已建立了難以割舍的母子親緣。
“瑟琳娜，把孩子交給我們！”產房的門大開，兩個打扮嚴密的護工走進來，語氣冰冷。
“不要！”洛小梨呼吸一窒，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那是她的孩子！正在距離她不足一米的地方哭喊！
她用盡力氣抬起頭，隻能勉強看到一枚揮舞在繈褓外的小小拳頭，紅通通的，皺巴巴的……
“洛小姐，您是簽了合同的。孩子是先生的，和您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冰冷的，不容反駁的聲音。
兩名護工走過來，一把抱過了瑟琳娜手裏的小嬰兒。
“讓我看看孩子，我就看一眼！”洛小梨眼淚婆娑的看向門口的護工，掙紮著想要爬下病床。
雖然早就知道孩子不會屬於她，但真要正式麵對時，心會這麽痛！
“以其給洛小姐留下不切實際的念想，到不如不見。”兩名護工一邊說著，一邊抱著小嬰兒放進準備好的無菌搖籃裏。
“我求求你們！我就看他一眼……”洛小梨無力的伏在床沿上，淚流滿麵。
“抱歉，這是先生的意思。洛小姐父親的欠債和醫藥費都已到賬，從此以後，孩子和你再無瓜葛。”
兩個護工不在囉嗦一句，一前一後抱著孩子大步離開。
“孩子……”
洛小梨眼睜睜的看著孩子被帶走。
她都來不及知道它是男孩還是女孩兒，她都沒能摸一摸它紅通通的小手掌。
真的，好舍不得啊！
……
三天後，天氣晴朗。
洛小梨十個月來第一次走出這棟豪華到極致的建築。
一切都結束了！
心中如釋重負的同時，心底那一絲隱藏的酸澀和疼痛，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一直照顧她的女孩兒九曲拿出黑色絲巾，正要蒙住她的眼睛……她突然抬手握住九曲瘦而冰涼的手，眼神執拗。
“你能不能告訴我，抱走孩子的先生是誰？”
“這……”九曲麵露難色，猶豫。
“嗬，你不過是個代孕的工具！也配知道我家先生的名姓？”跟在九曲身後的另一個女孩出聲，語氣嘲諷而鄙夷。
“我就是……想知道孩子到底是被誰抱走了？抱走他的人，會不會好好對待他？”
洛小梨慌亂的解釋，聲音細弱無力。
“孩子自然會生活的很好！你少癡心妄想！像你這樣的女人，給先生提鞋都不配！快走！”
……
頂樓，豪華套房裏。
偌大的房間暖氣打得很足，溫暖的空間裏卻彌漫著死一樣的寂靜。
蘭斯睿沉默的端坐在黑金色天然大理石辦公桌前，玉色的指尖夾著未點燃的香煙，淡淡的煙草味道混合著他身上的清幽的龍涎香水味，散發出無盡的神秘氣息。
銳利如鷹的墨色雙眸緊盯著桌上的電腦屏幕，畫麵上，恰好是洛小梨離開的一幕。
灰色寬大的連帽衛衣將她襯托的愈發單薄瘦小。
她最後回眸看了一眼身後恢弘的建築群，像是在努力尋找著什麽……
他側眸看了一眼套房的隔間，那裏散發著屬於孩子的淡淡奶香味。
尋找的結果注定的失望的。
燦爛的陽光照在她清秀幹淨的小臉上，無端的帶起一絲暖光後的薄涼。一顆剔透的淚珠從她睜得大大的杏眼中悄然滑落，在陽光下折射出哀愁的微光。
捕捉到那絲微光的他心中突然一動，這個為了孩子傷心欲絕的女人，好似和以往想要上爬他的床不惜一切代價的女人不一樣。
注視著她漸行漸遠單薄背影，男人幽深如黑夜的眼眸微眯。
若有所思的神情宛如準備獵食的獵豹，讓人看不出端倪。
在做一次吧五年後，S市。
早上六點半，晨風徐徐。
一道靚麗的身影旋風般的刮進BQL化妝品公司，素白的小手快速的在打卡機上一刷——
滴！
聽見打卡成功的聲音，洛小梨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還好沒遲到，這個月全勤算是保住了。
洛小梨前腳走進財務辦公桌，經理後腳就跟了進來。
四處的閑聊的聲音瞬間結束。
“洛小梨，幫我複印一下文件，然後送到經理辦辦公室。”
“洛小梨，幫我把上個季度的分析表找出來，我要核對數據。”
……
隨著同事們此起彼伏的叫喊聲，洛小梨開始了一天忙碌的工作。
因為五年的變故，中途休學沒有拿到畢業證書。她隻能在公司裏的從事文員類的基礎工作。
雖然被父親誤解，也時常被繼母諷刺，但洛小梨還是盡最大的能力努力賺錢。
五年前代孕的那筆錢雖然讓家庭擺脫了窘境，爸爸的病情也得到了緩解，但畢竟沒有痊愈。日常的藥費也不是個小數目。
繼母餘紅雨在家當全職太太，負責照顧爸爸，還有被嬌慣壞了的妹妹……
一個上午就在洛小梨腳不沾地的忙碌中過去了，吃過了簡單的工作餐，大家都聚在茶水間裏。
“我姐從法國代購的唇膏，又便宜又好用，大家都來一隻！”
洛小梨拿著水杯走進去，坐在她隔間的同事小麗拿出幾支唇膏，挨個發過去。
“哇，小麗的姐姐又幫我們代購新產品啦，快給我一支！”
“法國的護膚品就是好用，上個月的麵膜也很好呢，大家看看我的皮膚最近是不是水嫩了很多？”
女同事爭先恐後找小麗要唇膏，小麗挨個發過去，很快就發到洛小梨麵前。
“喏，你也來一隻。”
洛小梨看著小麗手中包裝精致的唇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遲疑著問：“看起來很高檔，多少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