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懷孕
"爸爸……"一看見自小疼愛她的父親，上午淤積在心底委屈害怕一起迸發出來，難忍酸澀感覺從心裏直衝眼眶。
"小梨怎麽了？是不是有人在學校裏欺負你？"洛乾坤撐著枯瘦的手臂坐起來。
"沒有，沒有誰欺負我。"洛小梨慌忙拭去眼角溢出的淚痕，向爸爸露出一個明媚燦爛的笑。
她做的事情一定不能讓家裏的人知道，爸爸這麽疼愛她，又好麵子，知道了會承受不住的！
粗糙的大手握住洛小梨微涼的小手，眼神黯然的歎息著說道；"原本是準備等你十八歲的時候，邀請所有親朋好友幫你開一個熱熱鬧鬧的生日會。唉，生日會是沒法替你辦了……等一下讓紅雨帶著你去挑一件像樣的首飾。"
"我不要首飾，我隻想要爸爸趕快好起來。"
爸爸不說她都忘記了，今天是她十八歲的生日。今年她送給自己生日禮物，注定是畢生難忘了。
洛小梨撲倒找父親的病床前，控製不住的放聲痛哭。
幽冷奢華的總統套房裏經曆的一切，又一次清晰的出現在她眼前。
陌生男人毫不憐惜的衝撞，冰冷淡漠的沒有絲毫溫度不屑眼神。他炙熱的氣息，低沉冷厲不容有一絲反抗的嗓音……
"鬼哭狼嚎什麽？我爸還沒死了你就急著哭喪？"隨著囂張稚嫩的嗓音，病房的門砰的一聲從外麵推開。
一個背著亮片雙肩包，穿著大紅色蝙蝠衫的少女隨著聲音走了進來。
五官明豔動人，像極了餘紅雨。
"驕陽……"洛小梨抬起眼淚婆娑的小臉，哽咽著出聲。
"我馬上就要過生日了，爸爸你不是答應我請同學們來嗎？你們連舉辦patient的錢都沒有給我！"比洛小梨小了四歲的洛驕陽不屑的瞟了姐姐一眼，隨手將書包到床頭，
"給你給你，你爸答應你的怎麽會反悔！"餘紅雨最怕的就是寶貝女兒發飆，急忙從錢包裏拿出一疊嶄新的人民幣。
"謝謝媽，我先出去和同學們吃飯了！"洛驕陽立刻把錢奪過去裝進包裏，臉上的表情立刻由陰轉晴。
"那是給小梨買生日禮物的錢。"洛乾坤把一切都看在眼裏，忍不住用責備的眼神看向妻子餘紅雨。
"洛乾坤你個沒良心的，我累死累活照顧你們父女倆。討不到一句好話不說，反倒是招你埋怨。要不是你做生意失敗欠下一屁股債，我放的著為幾千塊錢斤斤計較嗎……"隨著繼母尖利的嗓音，父親無力招架的歎息，還有來來去去不過這幾句的埋怨吵鬧，洛小梨著幾天已經聽到麻木了。
沉默的將父親冰涼的手放進被子裏，洛小梨起身走出病房，任由臉上的淚痕隨著時間的流逝風幹。
路過爸爸主治醫師的值班室時，她握緊拳頭。輕輕眨了一下明亮的眼睛，故作輕鬆的笑了一下。
幾個月後，一切都會恢複原來的樣子！
……
兩個星期後，和負責聯絡的中年女人一起去指定的醫院檢查。
白紗裙勾勒出她姣好的曲線，海藻般濃鬱墨黑的長發梳了個利落的馬尾。清麗秀雅的五官洋溢著青春的氣息，氣質幹淨恬然。
醫院大廳裏人來人往，洛小梨站在偏僻的角落，手指顫動了一下，臉上滑過一絲蒼白。
一切都像做夢一般，沒想到和那個男人隻有一次，竟然真的成功了。
修長白淨的指尖滑過腹部，她臉上的神情有一瞬間的恍惚。這裏麵，真的有一個小生命了入駐嗎？
"我，我什麽時候能拿到錢？"她顫抖著發白的唇瓣，艱澀無比的問出這句話。
心裏的愧疚宛如黑色的浪潮，鋪天蓋地將她整個人淹沒。她的手被針紮了似的飛快的從小腹上移開，嗓音幹澀哽咽得幾乎說不出話。
"預付款已經打給醫院了，隻要孩子一生下來，剩下的錢也會打進你的賬戶。"中年女人小心的收好化驗單，冷冷的勾勾唇角，語氣更是不屑。
“這是哪裏？”感覺蒙在眼睛上的黑布被人解開，懵懂的洛小梨轉眼看向四周。
寬敞豪華的套房，複古的裝修極盡奢華。
設備先進的醫學儀器運作著，代表各色數據的開關閃著藍紅不定的光，幾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不由分說的將她扶過去，進行又一輪的檢查。
“蘭家古宅。”解開她眼睛上黑紗的淡漠女孩回答。
蘭家古宅是哪兒？
洛小梨心頭惴惴，任由一名醫生拿著叫不出名字的高端儀器在她小腹上檢測。
從醫院出來，她就被代孕機構的聯絡人送上一輛車，不由分說的蒙上眼睛給帶到了這裏。
“我，我能不能給家裏打個電話？”她每天下午都會抽時間去醫院照顧爸爸的，她突然不見蹤影，爸爸會擔心的。
“不行，今後的九個月你都必須住在先生安排好的住處，直到孩子降生。期間你不能私自行動，更不能聯係外人。”
女孩子表情淡淡的說道，之後不管洛小梨如何請求，她都淡漠的不在開口。
沒有人在乎她焦急忐忑的心情。
檢查完畢之後，她就被女孩兒帶了出去，安排在一個更加豪華舒適的套房裏休息。
……
九個月後。
豪華的產房裏，氣氛一片緊張。
“啊……”洛小梨平躺在產床上，清麗秀雅的臉上滿是晶瑩的汗珠，素白的小手因為用力而攥破了白色的床單。
“不要慌，按照我的節奏，吸氣……呼氣……”負責幫她接生的女醫生瑟琳娜有條不紊的忙碌。
“好痛…”每呼吸一口氣都感覺身體要裂開了一般，她咬緊了牙，痛苦的呻吟。
洛小梨臉色蒼白的喘息，身上的衣服全部濕透了。
她從來沒想過，生孩子會這麽痛！
“我看見寶寶的頭了，來，在一次用力！”瑟琳娜觀察了一下生產的情況，欣喜的說道。
“啊啊……”又是一陣徹骨的劇痛，洛小梨控製不住的在一次大叫出聲。
九個月的時間，算不上愉悅的懷孕過程。從一開始愧疚不安到後來的憐惜不舍，讓她對肚子裏的寶寶充滿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