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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太愛(1)

  雲淺月覺得她的肺在這一刻要氣炸了,她轉過頭森然地看著容景,「我能用這雙鋒利的爪子撓死你,你信不信?」 

  「哦?那就試試吧!」容景語氣忽然輕描淡寫。 

  「你走!現在就走!我當你沒回來過!」雲淺月忽然鬆開手,猛地推了容景一把,轉身大踏步向屋內走去。她走得太急,腳步有些踉蹌,踩在院中的地面上,地面發出咯吱地響聲,彰顯她心中已經氣急怒極。 

  容景並沒有拉住雲淺月,而是看著她走進屋。 

  房門「砰」地一聲被從裡面關上,力氣巨大,響聲巨大,將房檐上的燕子嚇得竄出暖巢飛上了房頂,門框劇烈地顫了顫。 

  容景收回目光,看了那隻燕子一眼,忽然足尖輕點,離開了淺月閣。 

  雲淺月忽然推開門,看著容景離開的方向,張了張口,最後化為恨恨的怒意,「我讓你走你就走,你……你有本事你走了就別再回來!」 

  容景月牙白錦袍的身影離開得太快,不過是轉瞬間的事情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空氣中只有細微的風聲刮來,都難以辨別是不是他帶走的風。自然沒有聲音傳回,更不能分辨出他有沒有聽到了雲淺月那句話。 

  雲淺月眼淚忽然就那麼流了出來,一滴兩滴,最後無數滴落下。 

  「小……小姐?」凌蓮和伊雪本來躲進了屋中,此時見容景和雲淺月居然又鬧得如此嚴重,連忙驚慌地從屋內跑了出來。見雲淺月站在門口哭,她們頓時心疼地走上前。 

  「混蛋!徹頭徹尾的大混蛋!」雲淺月氣怒地跺了一腳門檻,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 

  凌蓮和伊雪哪裡見過雲淺月如此,都慌得不知所措,凌蓮連忙勸說,「小姐,景世子千里迢迢回來,就為了和您過中秋節,您……」 

  「他千里迢迢回來就是為了不講理氣我……」雲淺月用手抹眼淚,委屈地像個孩子。 

  「這……都怪奴婢二人不好,奴婢二人應該跟著小姐進屋,不應該看著那蒼少主沒有惡意就放任他和小姐在一起,讓景世子居然給撞見了……」伊雪自責地道。 

  「我又沒做對不起他的事情?他撞見又怎麼了?」雲淺月一隻手被眼淚浸染,又用另一隻手去抹,才發現另一隻手居然還攥著容景給她從桂樹下折下的那株桂花,一時間又是氣又是苦,怒道:「給我折一隻破花,還是我院子里的,他這是想告訴我水性楊花嗎?混蛋!」 

  「小姐,桂花香滿天下,代表的是美好的意思,也是吉祥如意的象徵。景世子送您桂花,說明在他心裡你是美好的,他希望您吉祥如意。」凌蓮嚇得臉一白,連忙解釋。 

  「屁個我美好!他就是在諷刺我!」雲淺月甩手將那一株桂花枝扔了出去,恨恨地道:「誰會臉色冷得和冰塊似的送給人花?代表美好?我喜歡的是紫竹,他怎麼就不送我一株紫竹?」 

  伊雪無奈,這一刻忽然感覺雲淺月像個孩子,連忙道:「小姐,景世子剛回京城大約就急急來看您了,根本就沒有回紫竹院,咱們這淺月閣也沒有紫竹啊,他怎麼送您?」 

  「他沒有不會別送!居然折了一株桂花枝給我!」雲淺月恨怒道:「還說走就走了!千里迢迢回來就是為了氣我一頓就走了,我都軟下臉皮和他好好說了,他卻冷言冷語傷我……如今居然還一走了之……」 

  「小姐,中秋正是桂花盛開,折桂相贈,代表了景世子和你一起過中秋了!」凌蓮心疼地看著雲淺月,勸說道:「景世子為了給您個驚喜,匆匆趕了回來,後來見您和蒼少主……定然也傷心,才走了,您想想景世子是又離開了京城,還是回了榮王府……趕緊將景世子找回來吧?」 

  「愛去哪裡去哪裡!不找!」雲淺月轉身回了房。 

  凌蓮和伊雪對看一眼,連忙跟了進去。 

  「你們出去吧!讓我靜靜。」雲淺月聽到身後腳步聲,不回頭,對二人擺擺手。 

  凌蓮和伊雪齊齊停住腳步,退出了門外。凌蓮見那隻桂花枝躺在院中,連忙走過去彎腰撿起來,又走回門口,走進去將那株桂花放在桌案上,又悄悄退了出去。 

  雲淺月此時也不哭了,冷靜下來,雙手捂著額頭有些頹然地坐在床榻上。關於她心裡關心那麼多人來說,她知道容景是一直在意的。比起她來,他的確滿心滿眼都是她,可是她不是,她有很多可以當做朋友的人。也許是那一世自己只有小七一個朋友,更像是親人,過得太過清冷,所以這一世,她想要過得溫暖一些,別人對她好,她也如數還回去,一來一往,常了便是親朋了。比如夜輕染,比如容楓,比如風燼,比如……改過自新想和她做朋友的冷邵卓。她都可以接受。 

  以前容景不以為意,從來沒對她說過這等話。她便也覺得無所謂,她只要心裡愛的人是他就夠了。可是今日偏偏被蒼亭打開了這個缺口,那句心思細膩均勻讓她聽了惱怒,讓容景聽了自然戮到了他的心口。將他那小小的在意無限擴大了。 

  容景對人對事從來都是從容優雅,淡薄高遠,站在雲端。可是一旦遇到她和她有關的人和事兒,便敏感異常。也許因為太愛,所以才更會在意。今日之事,她低估了蒼亭的傷害力和能力,他生氣也是正常。 

  可是哪怕站在她身邊發怒,恨不得給她一巴掌,也比就這麼走了強吧? 

  若是早知道蒼亭給她惹了這麼大的麻煩,她會在推開門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將他趕出去,趕不出去就讓雲王府的三千隱衛一起將他拿劍砍出去,也絕對不讓容景後來看到她和他那一番較勁。世界上哪裡有如果? 

  她一時間對容景的惱恨轉為對蒼亭的,恨得要死。想著若是蒼亭要得就是這個效果的話,這樣才能報復因她殺了他的爺爺的話,那麼目的達到了!至少成功了一半。 

  大腦中的東西不停地轉,轉得雲淺月頭疼,她不再想,將整個身子往後一仰,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有些昏昏沉沉。 

  「月兒?」容楓的聲音忽然響起,有些輕。 

  雲淺月聽到聲音這才想起剛剛容楓在的,後來她進屋沒看到他的影子,她睜開眼睛,果然見容楓不知何時進了屋,站在窗前擔憂地看著她,她有氣無力地問,「你剛剛去哪了?」 

  「我剛剛回府了!回去之後不太放心,便又回來看看!」容楓看著雲淺月通紅的眼圈,瞭然地問,「景世子生氣了?」 

  「嗯!」 

  「如今景世子哪裡去了?」容楓擔憂地又問。 

  「走了!」雲淺月聲音有些悶悶的,像是用鼻音發出。 

  「怎麼能就這麼走了?我去將他追回來。」容楓皺眉,轉身向外走去。 

  雲淺月一把拉住容楓,對他搖頭,「別去!」 

  容楓停住腳步,看著雲淺月,輕輕一嘆,「月兒,那種情況景世子生氣很正常。你可知道當時我從榮王府回來時候看到你和蒼家少主的情形有多……這雲王府有三千隱衛,淺月閣內外更是布置了無數隱衛,你還有兩個貼身婢女,只要陌生人進來,你雖然沒有武功,你也會第一時間發覺,根本不該隻身一人在房間,將自己處於被動。這麼許多人,只要你喊一聲,蒼家少主奈何不得你。可是你……」 

  雲淺月咬著唇瓣,不出聲,但沒鬆開容楓的手。 

  「歸根究底你是太自信,太要強,太相信你的眼睛了,覺得他溫潤無害,或者說蒼家少主其實有些像景世子,所以你對他少了防範,以至於被他拿住……月兒,你……哎,讓我說你什麼好。」容楓似乎有些頭疼,無奈一嘆。 

  雲淺月想起當時她推開門,一眼見到屋中的男子,優雅而坐,在喝茶。沒有登堂入室的生疏和尷尬,有的只是雅緻。他淺淺一笑,說「在下蒼家蒼亭。」,她便心生好感,想起遠在千裡外的那一個人,也是這般的從容優雅。那一瞬間就大意失荊州了。 

  的確是她的錯,容楓說得沒錯。 

  任何事情都怕換個角度想,換成她站在容景的角度去想的話,她怕是也會如此生氣。 

  「月兒,鬆手吧!我去找他。」容楓撤出被雲淺月拉住的手。 

  「別去了吧!讓他靜靜。我們兩個人似乎從來就是有無數矛盾,先撿大的不能忍受的化解了,那麼第二的矛盾又會變成最大的矛盾,矛盾因為累積的事情漸漸擴大,大到一件小的事情就會成為引線,不能忍受,變成膿包,將之擠出,化解,才能和好。和好了之後又會有第三、第四、第五的矛盾在等著我們。周次反覆。」雲淺月有些無力地道:「容楓,換做是你,你覺得累嗎?」 

  容楓目光有些疼惜地看著雲淺月,「月兒,景世子太愛你了。」 

  「是啊,容景太愛我了!」雲淺月嘆了口氣,「他其實自小就心高氣傲,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傲氣。可是自小又生逢大變,讓他十年困苦。想近我卻近不得,默默忍受十年,壓抑不能自己。如今一朝解脫隱疾,他將他的愛全部給了我。而我……我對他的確及不上他對我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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