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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不過爾爾(2)

  淋兒忽然「噗通」一聲跪下,「淺月小姐,奴婢別無所求,奴婢只求太子殿下,不,世子能平安就好。請在百度搜索看書,熱門小說最新章節搶先閱讀!奴婢願意伺候世子一輩子,從來不做非分之想。」 

  「嗯,我知道!」雲淺月笑了笑,「你先起來!將你知道的關於葉倩和我哥哥的事情都告訴我。你要知道,他雖然不是我的親哥哥,但如今情形他必須是我的親哥哥。雲王府和他已經聯在了一起,我不會害他。」 

  淋兒聞言起身站了起來,點點頭,低聲道:「其實南疆王后,也就是葉公主的母后和南梁王后,也就是太子殿下的母后是雙胞姐妹。」 

  雲淺月一怔。 

  「這件事情幾乎無人知道,奴婢也是前兩日葉公主前來找世子時候知曉的。」淋兒道。 

  「所以,葉倩不會害我哥哥?」雲淺月挑眉。 

  淋兒搖搖頭,「奴婢不知道。葉公主自小就十分貪玩,每一年會去南梁一次,但和世子相處卻不怎麼好。後來去北疆一趟被王上和國師帶回去后換了一個人,葉公主到和太子殿下好了。」 

  「你是伺候南梁太子身邊的人,如何出來南梁太子府的?」雲淺月又問。 

  「是後來又一次我犯了錯,太子殿下將我趕出府的。」淋兒頓了頓,低聲道:「當時太子殿下說讓我來天聖京城,也許就能見到我要見的人。所以……」 

  「所以你就來了?」雲淺月挑眉。 

  「嗯!」淋兒點點頭。 

  雲淺月想著葉倩沒有殺淋兒,她該清楚她會問淋兒這些的,之所以沒殺,留下活口讓她盤問,是否就說明葉倩根本就是想要她知道這些。她點點頭,問道:「還有嗎?」 

  淋兒搖搖頭,「別的事情奴婢再不知曉了!」 

  「你記住,以後無論誰再問關於我哥哥和南梁太子之事,你都說不知道。」雲淺月看了淋兒一眼,按理說她是該殺了這個小丫頭,但是畢竟是一條人命。她能從南梁千里找來這裡跟在雲暮寒身邊,可見其心。世上不是只有封口才能解決事情的。 

  「奴婢知道,奴婢對天發誓,絕對不說出一個字。」淋兒堅定地道。 

  「嗯,我相信你!」雲淺月笑了笑,起身站起來,「這兩日你就守著西楓苑,就說我哥哥在養傷,由你侍候,你也不要隨意走動,不用找人。你放心,他定會安然無恙的。」 

  「奴婢也相信淺月小姐您!」淋兒乖巧地點點頭。 

  雲淺月不再多說,抬步出了西楓苑。她剛走到西楓苑門口,雲孟匆匆而來,對她道:「淺月小姐,出了大事兒了!」 

  「什麼大事兒?」雲淺月看著雲孟。 

  「皇上剛剛拿劍砍傷了太子殿下,說要廢了太子。」雲孟急聲道。 

  「廢了嗎?」雲淺月挑眉。 

  「沒有!後來秦小姐去了太子府,說太子側妃的事情她知道,因為太子側妃突然失蹤了,太子本來要稟告皇上,但是怕皇上大怒,也怕太子側妃失蹤有辱皇室和鳳老將軍府的名聲,所以這次派人假扮了太子側妃,其實暗中一直派人查找的。說太子殿下其實都是為了皇上,怕皇上憂心。他才隱瞞未報。」雲孟連忙將得到的消息敘述。 

  「然後?」雲淺月想著秦玉凝到底是有兩下子。染了紫草之毒身死的人埋在底下方圓三丈之內寸草不生,所以夜天傾定然是將太子側妃火化了,或者是秘密埋在了別處,定然不是太子府。如今只說太子側妃失蹤,那麼關乎皇室掩面,老皇帝就會被堵住了嘴。大懲也就變成了小罰。 

  「皇室派人查找太子側妃下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太子殿下廢黜之事作罷,也免除了太子殿下的緊閉之苦。讓他在府中養傷,傷好後上朝。」雲孟話落,又道:「但皇上怒氣沖沖回了宮,恐怕是要找皇後娘娘的麻煩。必定太子殿下是自小跟在娘娘身邊管教的。出了這等事情,娘娘怕是不好交代。」 

  「原來是說的大事兒就是怕皇上找姑姑麻煩?」雲淺月淡淡一笑,「你放心,如今的姑姑不是以前的姑姑了,不會有事兒的!」 

  雲孟見雲淺月面色鎮定,也寬下心,抹了抹額頭的汗道:「那是老奴多慮了!皇後娘娘無事就好!」 

  「嗯!」雲淺月點頭,不再說話,轉了路向淺月閣走去。 

  回到淺月閣,趙媽媽、彩蓮、聽雪、聽雨等人都在。見她回來,連忙迎了出來。人人不像往常一般高興,都面帶憂色。雲淺月看了彩蓮一眼,又掃過眾人,笑道:「這都做什麼?出了什麼大事兒了?」 

  「小姐,您還說呢!您將我們大家都嚇死了!居然敢違抗聖旨,這可是滿門抄斬的大罪。幸好皇上網開一面。」彩蓮看著雲淺月,埋怨地道。 

  「原來是這件事情!哥哥沒錯,我也不算是違抗聖旨,所以皇上姑父才不會怪罪。」雲淺月一邊說著一邊向屋內走去,走到門口,她看了一眼天色,打了個哈欠,「每日都有事情折騰人,累都累死了。你們都別吵我,我好好睡一覺。」 

  「是!」彩蓮等人應聲,齊齊停住了腳步。 

  雲淺月進了房間,關上房門。回頭向窗外看了一眼,見彩蓮等人走了下去,她走到窗前伸手拉上簾幕,屋中剎那暗了下來。她將袖中的那副圖畫拿出來走到桌前展開,靜靜看著那副圖畫,看了片刻,她將中指和食指按在畫紙上一寸寸輕輕拂過,許久,她皺起眉頭,仔細回想初喜畫的那副圖,閉上眼睛,將中指和食指按在了那副圖中間的那株紫竹上,又細細摸索,須臾,她手一顫,猛地睜開眼睛。 

  靈台似乎一瞬間通透清明,所有事情突然之間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雲淺月目光凝在畫卷上久久不動,許久后,她忽然將畫卷捲起,鋪開畫紙,磨墨,不出片刻,一幅和桌案上紫竹林圖一模一樣的圖畫一揮而就。畫畢,她又從壁櫥里找出幾種色料,將那色料調和在一起,提筆沾染了色料,又在中間那株紫竹上落下了一個淺淺的圈點,須臾,她放下筆,看著兩幅畫,唇瓣緊緊抿起,重新閉上眼睛。 

  屋中靜靜,幾乎聽不到她的呼吸聲。 

  不知過了多久,院外忽然有一絲異樣的風絲飄落,雲淺月閉著的眼睛睜開,將兩幅畫卷齊齊塞進袖中,將桌子上的紙張色料都收起,她轉身靠在軟榻上重新閉上了眼睛。 

  「小丫頭,如今天還沒黑你就睡覺?」夜輕染順著窗子飄入,站在雲淺月面前看著她。 

  雲淺月懶洋洋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夜輕染,對他道:「如今天還沒黑就不能睡覺了?我今日被你嚇壞了,如今累著呢!」 

  夜輕染聞言一屁股坐在雲淺月身邊,對他道:「我今日是迫不得已。」 

  「怎麼回事兒?如今你該說了吧?」雲淺月看著夜輕染,見他臉色昏暗,她笑了笑,「算了,你不說我也能猜出幾分。你姓夜嘛!」 

  夜輕染忽然一把扣住雲淺月手腕,認真地看著她,「小丫頭,我是姓夜沒錯。但是我永遠不會同他們一樣,無論是皇伯伯,還是我父王,或者是我爺爺,或者是夜天傾、夜天逸、夜天煜等夜氏的所有人,我和他們都不會一樣。」 

  雲淺月歪著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是嗎?」「自然是!難道你不相信?」夜輕染眉頭豎起。 

  「你將我的手攥疼了!」雲淺月提醒。 

  「我問你,你相信不相信?」夜輕染固執地問,目光緊緊盯著雲淺月的眼睛。 

  「我相信,若是不相信的話,今日在湖底我定然殺了你。」雲淺月一笑。 

  夜輕染忽然放開雲淺月的手,將她抱進懷裡,聲音微微暗啞地道:「小丫頭,若我不是生在德親王府,不是流著夜氏的血脈,你自小是不是就不會對我一直疏遠?」 

  「也許是!」雲淺月點頭,她似乎能體會夜輕染的心情。忘情是什麼樣的情形下被他服用的?服用之後他又是經歷了何種痛苦和掙扎才抵抗住忘情的藥效?德親老王爺和德親王就這麼一個孫子,當真狠得下心下得去手? 

  「一個姓氏而已,對你來說真那麼重要?」夜輕染又問,「重要到那麼小你見到我就不喜?後來幾次遇見,你居然都躲開我?」 

  雲淺月眸光閃了閃,笑道:「原來你知道我遇到過你幾次都躲開了你?」 

  「自然知道!」夜輕染道。 

  「我失憶之事呢?」雲淺月又問。 

  「也知道!」夜輕染道。 

  「我偽裝之事呢?」雲淺月又問。 

  「也知道!」夜輕染又道。話落,沒聽到雲淺月再問,他放開她,抿了抿唇,低聲道:「十年前我為什麼會跟著你和容景去了鴛鴦池?那是因為我也看到是你動手將夜天傾和夜天逸的府邸調換了。想看看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沒想到就看到了那麼一樁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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